333,番外結局十四,陸川風出事了,你不去看看嗎


    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在陽光的照耀下,白到有些刺眼,她忍不住的抬起手,放在眉眼處,試圖遮擋光線漫射過來,對雙眼造成的刺激。


    耳邊有男人均勻的唿吸聲傳來,她微微轉頭,便看到了還在熟睡著的男人的俊顏,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和深邃,似乎無論什時候,這個男人都可以保持住他的迷人和優雅。


    腰背上有些麻木,她下意識的將雙手撐在床上,想坐起身,可右手剛剛用力,就有一股劇痛隨之傳來,她悶哼了一聲,吵醒了床邊的男人。


    他的眼睛裏有些紅血絲,能夠看出來,他的睡眠不是很夠,有些疲憊。


    “你的手受傷了,想做什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男人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她卻伸出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抵在了他靠過來的胸膛上。


    “不用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醫院裏,但顯然他的出現,並沒有讓她覺得開心,以兩人目前的關係,她實在想不明白,他出現的意義。


    陸川風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很快的,就恢複了自然,他重新坐迴病椅上,眸光略顯慵懶的看著她。


    關於那場車禍,他隻字未提,他沒說,黎夏也就沒提,畢竟她現在一無所知,就算想提,也不知道該從何提起。


    “除了手臂上的傷外,身體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好一會,他才問道。


    黎夏搖搖頭,說實話,剛剛她確實有些太過倔強了,接受他的幫助,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搞得兩個人都不自在。


    現在躺在床上,整個腰背仿佛都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麻木酸疼成一片,可才拒絕過他的好意,現在又要主動的開口尋求他的幫助,她實在覺得難以啟齒。


    放鬆的眉頭慢慢的蹙在一起,身體上的難受,似乎已經到了她能承受的極限,多一秒種,都是無比的煎熬。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再次湊了過來,雙手覆在她的腰背上,準備將她扶坐起來,這次黎夏沒有拒絕,能夠不開口,便能夠解決自己的尷尬,她樂意之至。


    陸川風迅速的將一個軟枕靠放在床頭上,然後慢慢的鬆開放在她腰上的雙手,讓她的背脊靠在上麵,腰背上酸痛麻木的感覺這一瞬間終於不見了,令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聽沒聽過,逞強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男人的唿吸近在咫尺,甚至很清晰的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微微抬眸,臉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色。


    黎夏的一雙眸光清澈見底,將他的身影倒映進去,這一秒鍾,有股將這個女人揉進懷裏的衝動,可又怕傷到她,他隻能強自忍下心中的悸動。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多話的男人,會讓人覺得討厭。”黎夏剛剛醒過來,聲音中透著疲憊和些許沙啞,經曆過了生死,好像反而將一切都看淡了,看輕了。


    以前覺得重要的,不能放棄,不可放棄的,她都覺得無所謂了。


    如果沒有了生命,計較那些得失,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還能開玩笑,看起來確實沒有那麽嚴重。”男人的唇角慢慢的勾勒起一絲微笑的弧度,如果仔細看,能夠看出來,那裏麵帶著十足的寵溺。


    黎夏假裝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鎮定自若,可那雙緊緊絞在一起的手,早就泄露了她的情緒,而這一切,當然也沒有逃過男人的眼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本不想問,但還是忍不住的想問。


    從超市裏出來,她本以為私下和他的交集會劃成一個完美的句號,可誰想到,那輛突然衝過來的車子,會讓他們私下重新有了交集,已經處於半昏迷的她,雖然不能夠說話或作出什麽動作,但她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嘶吼,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嘶吼,帶著濃烈的感***彩。


    那一刻,她真的覺自己很幸福,至少,她多年的付出,不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意識逐漸模糊不清時,他溫熱的手心一直握著她冰冷的手,讓她覺得就算就此死去,也並不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了。


    “那你想我在哪裏?公司,別墅,還是出差的途中,亦或者,你已經安排好了我的去處。”他輕輕的問,聲音中看似毫無情緒,其實卻充滿了情緒。


    黎夏沉默了下來,從來都覺得自己對他不過是比那些普通的人,稍微特別一點的人,畢竟對他曾有過十年的追逐,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即便他對她的情感,全部來源於自己對他的主動。


    這樣的話題,尷尬之餘,還讓她覺得有些難過,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難過從何而來,“陸總,你別多想,我隻是覺得你一個大忙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出現在這裏,略感驚訝而已。”


    這種時候,逃避,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對她來說。


    “我和葉緹已經分手了。”沉默了幾秒後,他突然說道,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可並沒有。


    很想問你們分手和我有什麽關係,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算是迴應。


    可這種迴應,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迴應,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多,至少,他沒有感覺到她的情緒,一丁點都沒有。


    在他的麵前,她並不是一個擅長隱藏自己的人,所以,她的沒有情緒,代表著她真的對此沒有一丁點情緒。


    “不問問為什麽嗎?”既然她不問,那他就主動問好了,在感情這方麵,他不能奢望總是對方主動,況且,她早就主動的累了,也該換成他主動了。


    黎夏搖搖頭,她不想問,也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因為那和自己沒有關係。


    “對我很失望?”男人繼續問,聲音依舊那般雲淡風輕,低沉性-感。


    黎夏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她有些不明白他問這些犀利問題的由來,難道和葉緹分手,兩人就會有未來嗎?


    答案是不能,走了一個葉緹,還會再來個葉緹,他終究不會屬於她這種灰姑娘。


    “談不上吧,隻是看淡了一些,突然覺得感情這東西,實在不能有半分勉強,現在的時代,都講究門當戶對,更誇張一點的,會講究精神世界上的門當戶對,而我們兩個人顯然不在同一個頻率上,陸川風,我已經學會了該有的自知之明。”


    一向對感情熱情洋溢的黎夏,終於產生了膽怯,愛的有多深,這種膽怯就有多深。


    陸川風修長的雙腿緩緩的交疊在了一起,伸手,下意識的想去摸口袋裏的香煙盒,但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嗜煙如命的人,能夠忍住煙癮,這本身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寵溺,無需任何的言語。


    黎夏也明白他是因為什麽在忍耐,但她沒有說話,一是她確實不太喜歡聞煙味,二是覺得吸煙有害身體健康,能夠讓他少吸一顆,是對他好。


    “這就是你全部的想法?”他的手從褲袋裏拿出來,雙手交叉,放在交疊的雙腿上,姿態依然優雅。


    黎夏點點頭,“對,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


    從兩人再次分開的那一秒鍾開始,她對這段感情抱持的態度就是努力放手,雖然過程艱難,偶爾又會出現些許偏差,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努力了,努力的適應一切,努力的適應兩人不停變換的身份。


    病房裏,一時間變得無比的安靜,靜的仿佛連唿吸聲,都驚天動地。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大概十幾秒後,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種過於沉寂的安靜。


    是明遠和方沐,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方沐看到黎夏已經清醒了過來,腳步匆匆的飛奔到病床邊,一雙手激動的要拉黎夏的雙手,卻被一雙大手在空中攔截住。


    “她手臂有傷,不能碰。”陸川風的話,讓激動的方沐恢複了冷靜,她將伸出去的雙手收了迴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裏,沾滿了霧氣。


    “夏夏,你怎麽那麽傻,明明自己可以躲開,卻非要把我推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


    那輛車子衝過來的太急,似乎很慌亂,根本就沒有看清前麵的人是誰,就衝撞了過來,就在那要撞上的千分之一秒,黎夏狠狠的推開了自己,如果不是她那用力的一推,或許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會是她自己,就連肚子裏的孩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夠保得住。


    她的心裏充滿了感激,但她知道,黎夏想要的並不是她的感激,而是她的平安。


    黎夏就是這樣的人,做什麽之前,都是考慮別人在先,從來不會替自己考慮什麽,正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心疼。


    “都快要做新娘,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感性?”黎夏皺眉看向方沐,“如果你和我幹兒子出現什麽意外,才會叫我活不下去,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我也沒死,大家都好好的。”


    她將這個死字說的很輕鬆,輕鬆到,生死對她來說,仿佛已經不具備任何的意義。


    明遠走過來,站在了方沐的身邊,長臂伸開,將身側的她擁入懷中。


    “黎夏,謝謝你。”昨晚迴去後,方沐描述了許多關於車禍發生時片段,說的最多的,還是黎夏將她推開的那瞬間,她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瘦弱的黎夏倒在地上,卻無能為力。


    然後,就是一地的鮮血,那麽鮮豔刺紅,她說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個顏色的血。


    她說著說著,整個人就顫抖了起來,又冷又後怕。


    還好,一切沒有到失控的程度,還好,黎夏沒什麽大事。


    明遠的話,讓黎夏愣了愣,隨即唇角扯出一抹笑,“還沒有結婚,就開始替老婆說話了,好,我接受了你的感謝,但……明遠,我希望不論是婚前還是婚後,你都能夠對方沐始終如一,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黎夏的話,顯然對明遠的觸動也很深,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方沐是我的一切,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方沐眼底裏的濕潤慢慢匯聚,最終奪眶而出,她低頭,伸手要去抹掉那片濕重的淚痕,卻被突然伸過來的溫熱手掌率先拂掉了,這副畫麵映在黎夏的眼裏,除了羨慕外,還有些欣慰,欣慰方沐終於碰到了對的那個人。


    陸川風站起身,指了指病房外,“你們先聊,我去抽根煙。”


    明遠將方沐推坐在剛剛陸川風所坐的探病椅上,雙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的拍了拍,“相信你和黎夏還有許多的悄悄話要說,我去看看陸子,你們先聊著。”


    方沐點了點頭,黎夏也沒有說話,明遠在兩人之間梭巡了幾眼,才轉身,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陸川風在走廊盡頭的窗前站立著,兩扇窗子都開著,能夠很清晰的聽到醫院樓外的休息區傳來的聲音,有老人的咳嗽聲,小孩的玩耍聲,更多的,還是來醫院探望病人的聊天聲。


    明遠的腳步聲有些重,陸川風聽到,緩緩的迴頭看去。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方沐有孕在身,你應該陪著她好好休養一下的,經曆了一場那麽大的事故,她的身心不可避免會出現恐懼傾向。”


    轉過頭,他深邃的雙眸繼續看向窗外,就那麽單純的望向他的眸子,並不能讓人猜透他的情緒,一丁點都不能。


    “她擔心黎夏,拗不過她,就早早的來了。”明遠解釋,然後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香煙,示意給他一根。


    明遠並不是一個嗜煙如命的人,但偶爾壓力大,或者心情煩躁的時候,他喜歡點上一顆,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和鼻腔蔓延,很快就可以壓製住心裏的那股躁動。


    陸川風修長的手伸向褲袋,從裏麵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明遠,“關於這場車禍,方沐都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具體的,她和黎夏都已經被嚇傻了,沒看清車子的顏色,也沒有看清車牌號,隻說車子裏的人很衝動,車子開的橫衝直撞的,最開始她以為車裏人的目標是自己,後來黎夏把她推開,她才確定,那個人的目標黎夏。”


    這麽分析,並不是沒有道理,兩個人結伴走路,為了其中一個人的安全,一個將另一個推倒,以此來保護另一個。


    如果車裏人的目標是方沐的話,就更有機會將她置於死地了,可沒有,車裏的人轉動方向盤,直直的朝黎夏衝了過來,那麽就很明確的說明了一點,車裏人的目光,根本就是黎夏而已。


    “你是在考慮,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葉緹親自做的?還是,有其他的懷疑對象了?”


    明遠覺得陸川風一定發現了什麽別的蛛絲馬跡,可他並不確定,所以他試探的問。


    陸川風搖搖頭,“這麽多年,似乎她出事的時候,我永遠都不在她的身邊,多少有些感慨罷了。”


    他並沒有說出自己內心中真正的懷疑,他確實覺得葉緹很可疑,但另一個人,比葉緹做這件事的動機還要大,隻是,現在不是時候,他不能說。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別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畢竟還有機會,現在除了那份遺囑,最該解決的,就是你的身體問題,我已經聯係了我的導師,他說隨時歡迎你去澳洲。”


    陸川風手中的煙頭已經吸盡,他扔到了地上,用腳碾滅,隨後又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


    “嗯,阿白說,會盡快幫著我解決遺囑的問題,遺囑的事情解決完,我會立刻飛去澳洲,配合治療。”


    無論最後是什麽樣的結果,至少,他都嚐試過,這就足夠了。


    ……


    下午的時候,陸川風還沒走,而是一直守在病床邊,黎夏剛剛經曆過那麽多的驚嚇,身體難免虛弱,想等著他離開在睡熟,可等著等著,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公司裏還有許多事情等待他的處理,可他不想走,就想這麽靜靜的陪著她。


    三點鍾,西服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怕吵醒床上的女人,他站起身,走到病房外,才接起這通電話。


    “陸子,現在事情有些麻煩了,那份遺囑被人公開了。”手機那頭傳來了蘇留白略有些急促的聲音,如果事情不是那麽棘手,他根本不會發出這麽急促的聲音。


    陸川風皺了皺眉頭,聲音淡淡的,“我知道了。”


    蘇留白的聲音有片刻的停頓,好一會才說道,“我會試著解決,但如果方靖軒追究到底,這件事情就嚴重了,你要有些心理準備,必要的時候,先去國外避一避,等到風頭過了,再迴來。”


    這是蘇留白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可顯然,陸川風並不想用這麽狼狽的方式逃避。


    “老白,我走不了,至少現在我走不了,我會根據事情的發展,來跟方靖軒談判,他想要什麽,我很清楚。”


    方氏的這一大攤子,當初他是不得不接受,而關於那份遺囑,他也是不得不接受,兩個不得不接受,才讓事情發展到了今天,他承認,有些事情,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


    “那也好,如果能夠說通方靖軒,這件事情就好解決多了。”蘇留白附和著說道,但語氣,依然很沉重。


    手機掛斷的那一刻,他的背脊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仰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的另一塊大石頭,也終於塵埃落定了,現在,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懼怕。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他看向病床上睡顏寧靜的女人。


    黎夏,十年了,我陸川風終於明白了什麽是最重要的,可你是否還願意等我,等我愛你,娶你。


    四點鍾,醫院外就被各大媒體報紙網絡通訊的記者圍堵住了,不知道誰透露的消息,說是方氏總裁陸川風在此探望病人。


    “我就說這件事情有蹊蹺,方老總裁再糊塗,也不可能將自家的產業全部傳給一個外人,要我說,那份遺囑的真實性很大,不可能是人偽造的。”


    “我也覺得是,自己也不是沒有兒子,憑什麽將那麽大的家業傳給一個外人,不過聽說,方靖軒和陸川風的母親是同一個人,就是那個蔣茹,留美的經濟學博士,先後嫁給了陸川風的父親和方靖軒的父親,這兩個男人,為她如癡如狂,當年可是轟動一時的新聞呀。”


    “我也聽說過,那個蔣茹是個大美人,方靖軒和陸川風的顏值幾乎都是繼承她的美貌。”


    醫院門前的保安維持著慌亂的秩序,眾多記者七嘴八舌的講起那過往的那些八卦,一旦開始,就很難停止。


    陸川風坐在病床邊好一會,才起身走向窗邊,看著樓下黑壓壓的一片人,就好像突然迴到剛剛創業的初期,那時正值他事業低穀,又遇上詐騙,被人騙光了所有的錢,客戶知道後,就像今天這樣,蹲守在公司的樓下。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用很好的心態承受這一切了。


    窗戶雖然是關閉著的,但依然吵醒了睡夢中的黎夏,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站在窗邊的陸川風,他正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試著單手撐起身體,慢慢的挪動,穿上拖鞋,走近了窗邊的男人。


    聽到腳步聲,陸川風迴身,看見她站起身,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怎麽不好好休息,過來幹什麽?”


    黎夏順著他剛剛看過去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醫院樓前的那些人,她微微側頭,帶著詢問的意思。


    陸川風沒說話,雙手抄入口袋,這樣的沉默,讓黎夏察覺出了異樣。


    “那些人,是來找你的?”


    那些人舉著話筒,攝像機,一看便知是記者,能夠引起這麽多記者的關注,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到誰還能在蘇黎世有這樣的影響力。


    隔了好久,男人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未來幾天,我都不能來看你了,你自己多注意休養。”


    “你要去哪裏?”一股不安的情緒迅速占據了黎夏的內心,她總覺得出事情了,但具體的,她還說不出來。


    “處理一些事情,沒有去哪裏,你知道,作為一個公司的總裁,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她知道,事情並沒有他說的俺麽輕描淡寫。


    黎夏向打開窗戶,去聽聽外麵的人在說什麽,他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怕傷到她,他並沒有用力,隻是輕輕的遮擋了下。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他一直希望給她一個純淨,並且無憂無慮的世界,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他有時候會覺得不甘心,卻又不得不甘心。


    在黎夏的印象中,他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用自己的決定,卻強迫別人的決定,即使那些並不是她想要的。


    他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她寧可選擇和他一起麵對,也不想他在遇事的時候,第一時間推開自己,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對他來說,是一個無比沉重的累贅。


    雖然她幫不上太多,但力所能及的,她能做的還有很多,她想知道,也想和他分擔。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到底,她對他來說,始終沒有那麽重要,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推開。


    轉過身,卻被男人修長的雙臂緊緊的禁錮住,動彈不了。


    “黎夏,有些事情,還是我自己承擔的好,因為那是我選擇的路,就算崎嶇坎坷,我也必須走下去。”


    他並不是想推開她,也不是想將她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而是不得不這樣做。


    每個人都會有無奈,他陸川風也不例外。


    黎夏輕輕的扭動了兩下,他緩緩的放開了她,“陸川風,我總在想,如果當時我遇見的那個人不是你,那該有多好,這十年,我也就不用過的這麽辛苦了。”


    “可這世上,終究還是沒有如果,是我太高估了自己,還是太低估了自己,我總是在想,卻總是想不明白。”


    好一會,她才緩緩的說道。


    “你走吧,我會好好休養的。”


    陸川風沉默了下來,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都沒有挪開視線。


    她坐在病床上,輕輕的移動,重新躺了迴去,至始至終沒有再看向他一眼。


    “注意休息。”


    臨走時,陸川風隻是輕輕的囑咐了這麽一句。


    病房裏又恢複了安靜,她微微轉頭,看向了關了又合上的病房門,那個人真的走了?


    都說女人最愛口是心非的動物,她想大概是吧,因為她就是那個最典型的例子。


    樓下的記者還在,她打開了窗戶,那些流言蜚語如紙片一般,迅速的湧入她的耳中。


    原來,被他關在他的世界外,會讓她這麽難受。


    ……


    方沐打來電話時,黎夏正在看電視,裏麵全都是關於陸川風和方靖軒的報道,還有關於那份遺囑。


    “陸川風出事了,你不打算去看看嗎?”方沐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因為她不知道黎夏此刻在想什麽。


    黎夏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泛白,好一會才說道,“我不去了,他已經和我道別過了。”


    她將陸川風的那些話,當成了道別,因為在她的理解中,那些話,就是一種道別。


    “道別?你知道他去哪裏了?”方沐的聲音透著幾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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