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317,番外—《因為愛情》陸川風,你告訴我,我到底算什麽呢?


    “哪裏,哪裏,小姑娘你太客氣了,跟你說這些,是覺得你很投緣,這些不過是我人生的經曆罷了,因為經曆過,才知道那其中的痛苦和懊悔,所以,十分希望還沒有經曆過的人,不會經曆我的痛苦和懊惱。”


    話落,中年出租車司機一雙沾染了歲月的滄桑雙眸便直直的目視前方,看著風擋玻璃前的車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您是個好人。”黎夏誠懇的額說道。


    出租車司機笑了笑,“我妻子活著的時候,一直希望我做個好人,現在我成為了她口中的好人,身邊卻再沒有了她的身影,小姑娘,我活到今天,已經五十歲了,卻覺得我的整個人生不過是一場笑話。”


    一場笑話嗎?黎夏的心裏慢慢被苦澀浸染,她的人生,又何嚐不是一場笑話呢?


    到達目的地,司機大叔沒有收她的錢,說是難得碰到有緣人,就當是相識一場的紀念。


    黎夏沒有過多的與他爭執,說了聲謝謝,便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街角,夜裏的風有些涼,從身上拂過,令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


    轉過身,看向眼前的酒吧門麵,湧進腦海裏的第一個詞語,便是燈紅酒綠。


    因為曾經在這種環境下待過幾個月,日夜顛倒,毫無規律的作息,和那裏麵人們奢靡成性的狀態,讓本就不喜熱鬧墮落的她,更加的排斥和抵觸。


    離開酒吧那種嘈雜混亂的環境時,她曾在心裏暗暗的發誓,如果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踏進這裏半步,可顯然,生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走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穿刺著耳膜,正要尋找那個男人的位置,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大男孩走了過來,穿著酒吧的製服,恭敬的詢問她是不是黎夏。


    黎夏點頭,已經猜到了他就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那個服務生。


    “陸先生在三樓的包房,請跟我來。”服務生彎腰,恭敬的伸手指向前方,示意上樓的位置在那邊。


    黎夏點頭,下意識的握緊身側的挎包帶,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邁開腳步,從瘋狂舞動的人群中穿越,走到前麵相對安靜的乘電梯的區域,站在電梯口,耳旁還是不但的有音樂聲傳來,但因為有厚重的牆壁阻隔,使得音樂聲聽起來有些發悶並且空闊。


    電梯門打開,服務生再次伸手恭敬的相迎,黎夏走進去,服務生緊接著也跟著走了進去,按下3,電梯門很快閉合,幾秒種後,電梯的屏顯從數字1變成了3,並穩穩的停住。


    黎夏走出去,服務生也跟著走了出來,並左轉,引領黎夏走向廊深處的包廂。


    在包廂門口站定,服務生迴過身,“黎小姐,陸先生就在這間包房裏麵,賬目已經結清,隻需要將他帶離就可以了,祝你們生活愉快,我還有工作,就不多作陪了。”


    服務生恭敬的彎了彎腰,隨後原路返迴,黎夏看著眼前高級的木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他是徹底醉著的,還是稍有些清醒的,如果是前者,她還覺得自在些,如果是後者,說實話,會有些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分手了,就代表兩個人是獨立的個體,她可以選擇幫忙,也可以選擇不幫忙,沒有人能說出來任何埋怨亦或是抱怨的話。


    隻是,心裏會不安而已。


    閉了閉眼靖,調整好了心理狀態,她才伸出手,握住高級木門的門把手,輕輕的轉動,門隨著她手上的力度而緩緩的開啟。


    包房裏沒有開燈,隻有廊上的燈光透過門縫隙射進來,也清楚的將男人那張鬼斧神工的俊顏映照出來。


    他整個人癱坐在沙發的正中央,一雙長腿伸出來,好看的眉緊緊的皺著,犀利的雙眸緊緊的閉著,臉上有著喝酒後,明顯的潮紅,白色襯衫的領口大開,領帶也歪向了一邊,說實話,這樣的他,有著一種頹廢狼狽的俊美,一如既往的那麽吸引人。


    搖搖頭,她狠狠的甩掉腦袋裏那些不該生出的想法,走過去。


    “陸川風,陸川風……”她試圖叫醒他,可他除了眉頭皺的更緊外,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陷入了睡眠當中。


    黎夏又輕輕的推了推他,睡夢中的他感受到了驚擾,微微的動了動身子,卻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她隻好坐在他的身邊,借著大開門外的光線,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的臉上有著的倦意和疲憊,雖然平時不明顯,但喝了酒後,這種倦意和疲憊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臉上,和商場上那個有著雷霆之名的他,大相徑庭。


    每個人都有軟肋,都有不想讓別人看到的軟弱,就算拚命隱藏,也難免會讓人發現端倪。


    “陸川風,陸川風,你醒一醒……”


    已經夜裏的十一點半了,不能任由他繼續這麽睡下去,她隻好加大了音量。


    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上了一天班,下班後,又先後應付了那麽多的人,早已經筋疲力盡,也就沒有那麽多的耐心等待他自然醒來,她真的特別需要休息。


    加大音量後,徹底的將他從睡夢中拉了迴來,他睜開有些微醺雙眸,半眯著看向身邊的女人,以為是自己的夢還沒醒,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黎夏。”


    “嗯,你喝多了,服務生在你的手機裏找不到其他的號碼,就打到了我那裏,所以……”突然麵對清醒的他,她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慌張的讓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明明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卻像是賊一樣,小心翼翼,這真的讓她覺得很不公平,就因為在這段感情中,她愛的深一些嗎?


    “噓……”男人突然伸開修長的雙臂,將身前的女人擁進了懷抱裏,“別說話,讓我抱一會,一會兒就好。”


    這個夢太真實,就連抱著她的觸感,都十分的真實,真實的讓他不想醒過來。


    如果能在這樣的夢中死去,這稍顯短暫的一聲,就真的就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你放開我。”黎夏反應了過來,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可他的懷抱,就像是一把枷鎖,將她牢牢的鎖在了其中,根本就動彈不得。


    他雖然喝了不少酒,可身上卻沒有那股令人覺得難聞的氣味,反而混著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深深的嗅下去,很難自拔。


    她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穿白襯衫的樣子很好看,以前沒有機會告訴他,以後就更沒有機會告訴他了。


    那個記憶中穿著白色襯衫的青澀少年,俊朗的模樣和迷人的一切,隻能永遠的刻在她的迴憶中。


    “陸川風,你醒一醒,我是黎夏,不是葉緹。”黎夏伸手在他的背後錘了下,大聲的提醒。


    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人,是那個叫葉緹的富家千金,而不是她黎夏。


    這句話,讓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的男人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環抱女人的雙臂變得僵硬,然後,他緩緩的將雙臂收迴來,身體後靠,雙臂搭在沙發的靠倚上,慵懶的看向她,此刻的他,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喝酒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服務生說在你的手機隻存了一個號碼,就是我的手機號碼,讓我務必來一下,說是怕你喝的爛醉如泥無法迴家,我給明遠打電話,他的手機關機,而葉緹呢,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號碼,剩下和你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了,所以隻好親自來了。”


    “這樣做,我也覺得十分唐突,但願你不要多想。”


    她的解釋,讓男人的唇角微微的彎了起來,“我會多想什麽?”


    “是啊,有什麽好多想的呢?”黎夏的唇角也跟著彎了起來,緊繃到極點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


    廊上有腳步聲傳來,路過敞開的包房門,將光線遮掩了一下,眼前一黑,隨即又恢複了明亮,然後,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像她此刻的心,越飛越遠。


    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黎夏說道,“我看陸總沒什麽事兒,就先走了,昨夜到現在還沒有閉眼,很累,想早點迴去休息了。”


    黎夏將放在身旁的挎包重新的挎在了肩膀上,正準備走,她放在沙發上的手,就突然被男人的大手覆蓋住,溫熱寬厚,一如記憶中的感覺。


    她一驚,下意識的想抽迴被他壓住的手,他卻用了力度,沒有給她一絲一毫掙紮的餘地。


    見他沒有鬆手的跡象,黎夏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陸總還有事兒?”


    陸川風沒說話,而是突然湊近她,黎夏被嚇了一跳,趕緊後仰躲避,卻由於太過慌張,沒有控製好力度,整個人摔在了長長的沙發卡座上,下一秒,男人的身子便覆了上去,帶著酒氣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還以為他沒有醉,其實,他已經徹底的醉了,不然,他絕不敢做出這個越矩的動作。


    “陸川風,你要幹什麽,有什麽話,我們起來再說。”她的雙手緊緊的抵在他寬闊的胸膛前,阻止他的繼續靠近。


    他卻沒有理會她的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整個身體緊緊的覆在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縫隙。


    女人被他高大健碩的身軀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伸手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捶打,試圖讓他清醒一些,可他非但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反而雙手越來越過分。


    黎夏的眼睛裏有晶瑩的淚花閃爍,這種像是被侮-辱的感覺,說實話,真的很難受。


    他們之間,隔著葉緹,隔著千山萬水,本應該避嫌,各自安好,可命運,非要捉弄人,而她,卻無力阻擋。


    男人的唇湊近她的耳廓,一陣過密的親吻過後,向下移去,先是臉頰,隨後是修長白皙的脖頸,那親吻的力度,讓黎夏確定,上麵會出現紅痕,而且會是十分曖昧的紅痕。


    他的力量太大,她無法撼動,隻能伸手不停的在他的身體上捶打。


    廊上再次有腳步聲傳來,她的身體一僵,生怕自己和他的這個樣子被別人看了去。


    整個人一縮,被他徹徹底底的覆蓋,路過包房門口的人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他的身底下,還有一個女人。


    廊上的那人匆匆的路過包房門口,她剛剛要鬆一口氣,陸川風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因為她真的很怕,這通電話是葉緹打來的。


    就算再喜歡,她也從沒想過要給別人當第三-者,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可這個男人,卻可以輕易的將她的驕傲和自尊踩在腳底下,讓她像過街老鼠一樣,可憐又可怖。


    她真的很想反抗,可又無力反抗。


    一遍鈴聲結束,另一遍鈴聲接著響起,似乎沒有休止的意思。


    “陸川風,你的手機響了。”男人的手越發的不規矩,令黎夏的身體緊繃到了極致,隻能通過這種方式,提醒他,好讓他能夠清醒過來。


    “不用管。”男人的手和嘴都忙著,急切的在她身上探尋著,似乎是在沙漠裏渴了幾個月的路人,終於看見了水和綠洲。


    黎夏還想說什麽,紅唇卻被他的薄唇覆蓋住,她要說出口的話語,都變成了嗚咽,在相對寂靜的空間裏,這種嗚咽聽起來十分的曖昧,就像是火苗,將男人的心徹底的燎燒了起來。


    手機那頭的人很執著,一遍鈴聲結束,另一遍鈴聲會緊接著響起,這樣的響鈴方式,讓黎夏的心越來越亂,越來越慌。


    “陸川風,你不要這樣。”他的手靈活的探進她的衣服裏,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能這樣做。”


    他的眼睛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情動,與她如水的眸光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在我的心裏,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男人的聲音中,難得的帶著痛苦,自從兩人分手後,他一直表現的雲淡風輕,就好像那一段感情對他來說,沒有人任何的意義。


    如今他將他的痛苦徹底的暴露在她的眼前,終於讓她的心有了一絲安慰,最起碼讓她知道,在這段感情中,不是隻有自己在投入,他也有在認真的投入。


    因為男人和女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所以,他才會願意用雲淡風輕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


    “不管你現在怎麽想,我們已經分手了,這是事實。”


    如果他真的這麽痛苦,為什麽要過了幾個月,才表現出來,他知道不知道,過去的那幾個月,她是怎麽度過來的?


    睡著睡著,她便一身冷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然後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再也無法入睡,隻能睜著眼睛到天亮。


    那夜裏的每分每秒,她都是數著過來的。


    陸川風剛剛喝了不少烈酒,這陣酒意上湧,根本就聽不見身下女人說的話,隻是憑著身體的本能去索取,去占有,像是末日一般,那麽急切,那麽瘋狂。


    鈴聲斷了幾分鍾,緊接著又響了起來,男人像是被手機鈴聲煩擾到了極致,伸出長手,將沙發幾上的手機拿起來,朝著牆上扔了過去,下一秒,伴著一聲巨響,手機散落在地。


    也許是手機的質量太好,即便摔的七零八落,也沒有徹底壞掉,鈴聲繼續響起,擾的他心煩意亂。


    黎夏察覺到他的煩躁,趕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離了自己一些,“陸川風,你已經有了你的白月光,就不要三心二意了,我真的不是那種女人,可以大方到和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喜歡的男人。”


    “我現在過的很好,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旅遊,一個人逛街,雖然有些孤單,但這種狀態很好,無拘無束的,很自由,就像是飛出牢籠的小鳥。”


    “是的,你沒有聽錯,對你那十年的追逐,就是我的牢籠,現在,我走出了那個牢籠,就不想再走迴去了。”


    男人被情-欲覆蓋的雙眸漸漸被清明代替,他的雙手撐在沙發上,整個人從她的身上挪了下來,因為他的離開,黎夏憋悶的胸口終於通暢,唿吸也不再那麽憋悶。


    他高大的身影走近門口被摔的七零八落的手機,拾起來,按下了接聽鍵,包房裏很靜,能夠很清晰的將無線電波那頭的女人聲音傳過來。


    “阿風,你在哪裏?怎麽都不接電話,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今晚會在微信上給你發婚紗的照片,你陪我一起挑選款式的嗎?”


    女人的聲音委委屈屈的,有著說不出的楚楚動人,黎夏將身上被他弄亂的衣服整理好,又將挎包挎在了肩膀上,覺得自己真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難怪背地裏那麽多人取笑她,真的不怪他們,因為她確實是個笑話,也難怪他們會取笑。


    “今晚有個會議,恐怕不能陪你一起挑選了。”他轉過身,看向沙發上的女人,透過門口傳來的光,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眼底的濕潤。


    “你總是這樣,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人家重要嘛!”女人繼續撒嬌,卻遲遲沒有等來他的迴應。


    葉緹很懂事,最起碼在陸川風麵前,她一直都表現的十分大方懂事,沒有聽到他的迴應,便趕緊緩和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工作忙,我不該因為這點小事就打擾你的,等我將設計師發來的圖片存到手機上,明天到公司,我們在一起挑選好了。”


    男人揉了揉眉心,嗯了一聲,女人這才滿意的掛斷電話。


    “陸川風,你告訴我,我到底算什麽呢?”她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站在門口處的那抹高大身影。


    男人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或許是不知道如何說,總之十分的沉默。


    “我來告訴你吧,在你的心裏,我黎夏就是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你讓我往西,我就往西,因為我愛你,所以沒有選擇,沒有抱怨,可是,陸川風,剛剛你在對我做出那些親密的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知道我剛剛覺得自己像什麽嗎?像是廉價的妓-女,好不容易被恩客記起,有幸成為他的褲-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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