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男人,永遠都是~


    “其其,好些了嗎?”黎夏探了探其其的小額頭,其其睡的香甜,黎夏在她嫩臉蛋上寵溺的摩挲了兩下。


    “打了吊水,燒已經退了,不是跟你說不讓你下來了嗎?這剛下完雨,你又穿那麽少,小心著涼啊!”


    孟暖抱著其其往前走,邊走邊皺眉看著穿著單薄的黎夏,十月末了,青州已經正式進-入秋季了,由於是海濱城市,早晚溫差大,尤其秋季的雨後,就顯得更加寒冷了,孟暖調整了一下抱姿,讓其其更加貼近自己一點,防止著涼。


    “我哪有那麽嬌貴,眼眶那麽紅,又和蘇留白吵架了?”黎夏試探的問。


    孟暖聽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下,前麵就是公寓的樓口了,她沉默了幾秒,走進公寓樓道口裏才說話,聲音迴蕩在寬闊樓道裏,有些無力。


    “不是吵架,是分手,黎夏,我不想再這麽不明不白的和他糾纏下去了,其其會長大,母親會察覺,我的壓力太大,而且說實話,我和他都是成年人,除了愛情,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老人和孩子就不一樣了,她們有我且隻有我。”


    黎夏隨著孟暖的步伐邁著樓梯的台階,作為女人,她能理解孟暖的克製與為難,可作為朋友來說,她還是希望她能夠朝著幸福的方向努力,有困難不可怕,可怕的是退縮,人的一生如此短暫,哪有那麽多的時間來徘徊猶豫。


    “你要給蘇留白一些時間,興許在事情發展到無法彌補前,他就已經將一切解決了呢?還有啊,你和蘇留白曾經有夫妻關係,這是大眾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到時候你和他的事情真的被曝光到世人的眼前,你大可以拿這個說詞!”


    “孟孟,愛情有時候,就是需要兩個人齊心協力,你別忘了,其其需要爸爸,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如果她長大後知道是你剝奪了她擁有爸爸的權利,她會不會怨你?這個誰都不好說,別用你認為的為別人好的角度去想問題,要想想,其其需要的是什麽?你母親需要的是什麽?”


    “還有啊,孟孟,你母親那麽極力的撮合你和楚雲驍,你不覺得奇怪嗎?她才見過楚雲驍幾麵,對他的信任從何而來?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總感覺伯母的反應有些過激,我覺得就算他如何喜歡楚雲驍,也不會不顧你的意願。”


    “而且,你不是說過嗎?伯母過去從來沒像這次這麽逼過你,五年了,她都沒著急,怎麽偏偏楚雲驍出現,她就著急了呢?”


    樓梯通道裏的光線不足,隻有被腳步聲震亮的感應燈,黎夏從這種昏暗的燈光下看過去,孟暖的臉上也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孟孟,我絕對沒有挑唆你和伯母關係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奇怪,過去從來沒有發生的事情,為什麽會在楚雲驍出現後,就接二連三的出現,你同他十幾歲就認識,算起來,也是青梅竹馬,你對他的感情,類似哥哥,類似親人,這我都可以理解,但別因為這種感情,就錯誤判斷了他對你的勢在必得,興許他早就變了,變得你不認識,不了解了。”


    蘇留白在她麵前提醒過楚雲驍的為人,蘇蕁在她的麵前提醒過要她小心楚雲驍,現在就連黎夏也要她重新審視楚雲驍,是不是她身在局中,就真的什麽都看不清了呢?


    她知道楚雲驍變了,並且變了很多,但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裏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潛意識裏就覺得他不是那種卑鄙的人,所以,她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抹殺掉那個記憶中,有著溫暖爽朗笑容的鄰家哥哥。


    楚雲驍是她青春記憶中,很濃墨重彩的一筆,那時候,她的家境還算優越,對於楚雲驍那種清高傲慢的男生尤其著迷,她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用著別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去追求他。


    可他真的很難追,為了更加了解他,方便追求他,她到處打聽他的事情,輾轉才從同學那裏聽說了他的家世,孟暖才知道,他是楚氏財閥唯一的孫子,他走到哪裏,都是學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是人們追隨的璀璨星光。


    她和眾多女生一樣,將他當成了她的未來,可惜,後來他們分道揚鑣,先後出國,這場還沒開始的初戀便無疾而終。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再次麵對他的時候,還是會將過去的他代入到她的感觀中,以至於,混淆了對現在的楚雲驍的感觀。


    “我也想過,但是沒有理由,我母親她嫁給我父親的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就連媒體都很少能夠捕捉到她和我父親的身影,她幾乎沒什麽朋友,印象中,她的朋友隻有她養過的一隻蘇格蘭折耳貓,跟它說的話也最多,後來那隻貓死了,她就再也沒說過那麽多話,我總覺得她有心事,可問她,她又什麽都不說。”


    “她第一次見楚雲驍,我很確定是在醫院的病房裏,當時她見到楚雲驍的反應,就要比其他人熱絡一些,你也知道,我大伯去世後,我爺爺對我父親寄予很深的期望,可惜,他娶了我母親,爺爺不喜歡母親,曾經一度和我父親斷絕父子關係,後來,我母親生了我後,他們的關係也沒有緩和,因此,我爺爺去世後,將孟氏所有的家產,全都留給了我二伯。”


    “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些?她曾經和我說過,孟家欠我父親的,她要討迴來,她會不會糊塗的和楚雲驍做了什麽約定,然後……”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走到了黎夏租住的公寓門前,黎夏開門,孟暖跟著走進去,將其其安置在她常住的臥室床上,蓋好被子,走出來時,黎夏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思考著什麽。


    “孟孟,伯母那麽謹小慎微的人,會輕易被楚雲驍說服?而且就目前來說,楚雲驍的實力還遠不如蘇留白,如果她真的想替你父親奪迴什麽,她還不如選擇蘇留白,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孟暖覺得黎夏說的有道理,“我應該抽空和我媽好好聊聊,但她不一定會配合。”


    孟暖的腦子已經是一片亂了,還好,黎夏沒跟著她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已經走進了迷霧中,分不清方向,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而黎夏此時分析的這些,就好像是在重重的迷霧中向她伸出來的一雙手,引領她走向光明。


    黎夏晚上還沒吃飯,肚子突然叫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鍾,已經晚上七點了。


    “要不要吃火鍋,今天我買了火鍋料,和青菜,邊吃邊聊?”黎夏提議。


    孟暖點頭,剛剛在亞都,她幾乎都沒怎麽動筷子吃東西,下出租車,又抱著其其上樓,肚子裏也已經饑腸轆轆了,而且好久沒吃辣的,黎夏突然說吃火鍋,她竟然覺得饞了。


    兩人動手將冰箱裏的食材拿出來,開始洗菜,切肉片,整理火鍋料和熱水,等所有東西準備好,端上餐桌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鍋裏倒的是開水,通了電,沒一會水就沸騰了,兩人動手將肉,海鮮丸和青菜放入鍋中一些,沸騰的水冒出熱氣,嫋嫋的白霧上升,氤氳了眼前的一切。


    “孟孟,我覺得你應該找個伯母看起來相對脆弱的時候,和她談談,過幾天不就是你父親的忌日了嗎?我覺得那是個好契機。”


    黎夏伸長筷子,將鍋裏飄起的丸子和青菜往沸水裏壓了壓,抬眸,隔著升騰的白霧看著孟暖。


    迴國後,她總覺得時間過的快,一轉眼,就快到父親的忌日了,十一年前的十一月三日,孟暖的父親永遠的離開了她,病因,卻是她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的心髒猝死,因為他的父親平時的身體非常健康,每半年都會做一次健康體檢,從沒查出有任何心髒方麵的問題。


    死的那年,她的父親才隻有四十歲,他看起來還那麽年輕,那麽有活力,卻以那樣的方式,突然的與世長辭。


    她一直覺得是老天爺妒忌父親的才華,才會那麽早的讓父親離開這個世界上。


    “你說錯了,越是我父親的忌日,我母親她就越淡然,從我父親離世的那一天到現在,我從沒見過她掉過一滴淚,我的家裏甚至沒有父親的一張紀念照片,我有時候都懷疑,我母親……她到底愛沒愛過我父親。”


    這些事情,孟暖從來沒有對黎夏說過,以前,她在遙遠的澳洲,她在中國,兩人之間隔著千裏萬裏,平時的聯係幾乎全靠社交軟件,視頻聊天發短信,雖然距離十分遙遠,但是沒有隔住兩人的友誼,黎夏每年休年假的時候,都會飛去澳洲與孟暖見一麵,兩人早已認定彼此為一輩子的朋友。


    就因為認定彼此為一輩子的朋友,所以孟暖在澳洲時,對黎夏幾乎都是報喜不報憂,除了偶爾發幾句牢***,她幾乎沒聽過孟暖有什麽不開心或者不如意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在澳洲生活的還不錯呢,可黎夏知道,孟暖那幾年過得並不容易。


    “興許她隻是怕見了照片後,更加傷心了呢?”黎夏安慰孟暖。


    孟暖從沸騰的水裏撈了一筷子,蘸了點調料,吹一吹,放進嘴裏,她被燙的說不出來話,隻是豎起大拇指,黎夏做什麽像什麽,就連火鍋鍋底的調配,她都做的不輸那些連鎖的火鍋名店,跟在這樣的朋友身邊,遲早會變成一個胖子。


    孟暖在用美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父親和母親的事情,她從來不敢細想,也從來沒敢猜過,她怕結果是最壞的那種,所以她寧可維持現狀,也不想去揭露什麽,可她越逃避,就令她的生活越糟糕,有時候,她真的應該勇敢一些的,至少,該勇敢一次。


    “好吃就多吃些,看你這樣子,好像幾百年沒吃過火鍋似的,如果喜歡吃,就領著其其常來,我最近學了一種菌湯鍋的調配方法,雖然我還沒有調過,不過我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我保證會比今天的辣鍋好吃一百倍。”


    黎夏因為那個男人,而愛上了美食,雖然沒有機會給他做,但她覺得學會烹飪,對她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最起碼現在工作太累的時候,她就會想做點東西犒勞犒勞自己,而她做出來的東西,通常都會得到品嚐人的認可,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她哪天不上班了,就開家餐館,聲音肯定會很火爆。


    孟暖點頭,“好啊,一言為定,我和其其就拜托夏夏公主的照顧了。”


    黎夏笑,突然想到她昨天去超市買的那瓶紅酒還沒喝,起身走到冰箱旁,將買的紅酒拿到餐桌上,餐桌的表麵是玻璃製成的,酒瓶與餐桌表麵的玻璃發生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怎麽樣,要不要來點,今晚我們不醉不休?”黎夏知道孟暖心情不好,喝點酒興許能夠緩解一下壓力。


    孟暖點頭,忍不住調侃,“火鍋配紅酒,聽起來怎麽有些怪怪的?”


    “是有些怪,不過這才有新鮮感嘛,如果隻知道喝啤酒,那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黎夏取來開瓶器,又拿來兩隻高腳杯,將瓶塞打開後,她就將紅酒慢慢的倒入兩隻高腳杯中,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裏旋轉,在餐廳棚頂的燈光的映襯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兩人舉杯暢飲,就著火鍋,雖然看起來不太搭調,但在孟暖心煩意亂的時候,她還真需要黎夏這樣,陪她聊天散心喝酒。


    這瓶紅酒很烈,後勁很大,兩人沒喝兩杯,就已經微醺了,黎夏看孟暖已經到量了,就拉著她迴房間睡覺了。


    臨睡的時候,孟暖不知道是呢喃,還是在說夢話,她說,“我舍不得你。”


    黎夏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所以我會幫你。”


    這大雨初停的夜裏,兩個女人火鍋配紅酒,喝到了醉,試問,人生能有幾次,和最好的朋友,這麽酣暢淋漓的醉酒?


    黎夏入睡的時候想的是,她和孟暖有一輩子的時間,所以這種酣暢淋漓的醉酒感,她們會體驗更多次。


    ……


    蘇留白是六點從亞都離開的,離開時他給楚靖打了一個電話。


    “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說聲感謝。”


    楚靖正和蘇蕁迴他別墅的路上,正巧遇上紅燈,他踩刹車,語氣有些調侃,“哦,說說看,蘇大總裁都是如何感謝幫助他的人的?”


    蘇蕁聽到楚靖的說話,辨認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趕緊伸手去握楚靖放在方向盤上的大手,她覺得要感謝也應該是她感謝,她償還,而不是由阿白來。


    楚靖握住蘇蕁的手,他轉過頭,用口型說,“我在開玩笑,別當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再次傳來蘇留白的聲音,有些發空,“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顯然,蘇留白並不認為剛剛楚靖在開玩笑,同樣身為商人,沒有利益可圖的事情,誰都不會去做,楚靖愛著大姐,和幫不幫他,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分得清,不會對楚靖有任何怨言,有付出,就該得到迴報。


    信號燈轉換,楚靖重新踩住油門,單手握著方向盤開車,車速不是很快,隻維持在五十邁,旁邊和身後的車子都在鳴笛超車,他依舊不慌不忙的開車,偶爾看一下倒視鏡。


    “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你過的好,你過的好,你姐就開心,你姐開心,我就開心,你明白嗎?”


    楚靖這些話,原本可以說的更煽情,可是他不願在蘇留白麵前做煽情的人,因為愛蘇蕁,所以他也會愛她的家人,幫助她的家人,是作為她的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求任何迴報,隻是希望蘇蕁開心,而蘇蕁開不開心,完全取決他和蘇莫。


    蘇蕁坐在副駕駛座上,聽到這句話,頭趕緊偏向一側,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夜景,可看著看著,眼前就變成了模糊一片的輪廓,有溫熱的東西從她的眼眶滑落,她抬手去摸,卻發現是滿臉的淚,為他說的話感動嗎?當然感動,聽到自己愛的男人這樣毫無條件的愛護自己的家人,她不感動,那就太假了。


    大多數的時候,她更想做一個真實的人,尤其在楚靖麵前,她比任何時候都想做一個真實的人,真實的笑,真實的哭,真實的感動。


    可現在,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這種幸福的淚水應該留到確定他安全無事的時候,而不是現在。


    楚靖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通話,偏頭,他就看到了車玻璃反射的一張女人滿臉是淚的臉,他蹙眉,將車子減速,停在路邊,蘇蕁這才發現楚靖在看他,因為從玻璃的反射中,她看見了他深邃的眸光。


    她一驚,趕緊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迴過頭,朝他笑,“怎麽停車了?有需要買的東西嗎?”


    “為什麽哭?太感動了?”楚靖抬起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粗糲的手指劃過她白皙的臉,將她臉上殘留的潮濕的淚水擦幹淨。


    “這種尷尬的時刻,不是應該彼此深情的對望,一切盡在不言中嗎?為什麽要說出來?”


    蘇蕁破涕為笑,還能開出玩笑,說明她的心情真的不錯,楚靖終於放心了。


    “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楚靖指了指車旁的大型超市方向。


    “我還沒有妊娠反應,隨便吃點就可以了,我怕現在讓你做的多了,等我真正有妊娠反應,你就已經做膩了。”蘇蕁調侃他,聲音帶著哭過後濃重的鼻音。


    “不會,永遠不會膩。”楚靖伸手去解她的安全帶,“說吧,想吃什麽,隨便點。”


    蘇蕁思來想去,“我想吃辣的,你做辣的菜,有什麽特別拿手的嗎?”


    楚靖點頭,“水煮肉片,可以嗎?”


    蘇蕁當然覺得可以,那道菜,她聽說做起來會很難。


    兩人手拉手走進了一旁的大型超市,背影在路燈的影射下,拉長成兩道細細長長的黑影,那兩隻十指緊扣的手,也被拉成了黑影。


    ……


    蘇留白掛斷電話後,就直接將電話給陸川風撥了過去,陸川風正在自己別墅的健身房裏健身,看到蘇留白的來電,他將跑步機按停,將脖頸上的毛巾扯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隨後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接起電話。


    “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要喝酒?”


    陸川風伸手撈過一旁的礦泉水瓶,側著頭,用肩膀夾住電話,喝了幾口水,他甩了甩頭,依然覺得燥熱。


    “嗯,出來喝點酒,常去的那家酒吧,等你。”


    蘇留白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情緒,可陸川風卻覺得他不對勁,好像有些空洞。


    衝了澡,換了身衣服,陸川風就開著自己那輛蓮花跑車來到了兩人經常來的那家星光酒吧,將車子停穩上鎖,他拎著車鑰匙就走了進去,有侍者過來引領,將他直接帶到了頂層的svip包房裏。


    蘇留白正坐在包房沙發的主位上,沙發前麵擺放著一張沙發幾,上麵放著一個方形的透明玻璃煙灰缸,棚頂的燈光有些暗,卻襯得那個煙灰缸十分刺眼,裏麵已經有了不少煙蒂,幾乎都是他剛剛抽的。


    煙灰缸旁邊擺著不少酒瓶,以啤酒為主,他和陸川風的胃都不是很好,啤酒相對溫和,兩人有需要喝酒的時候,一般的情況下,都會選擇喝啤酒。


    “狀態不太對啊,怎麽,和你家小孟同誌鬧別扭了?”陸川風嬉皮笑臉的走近,坐在了蘇留白的身邊。


    “為什麽這麽認為?我現在的喜怒哀樂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了嗎?”


    蘇留白的這句話明明是疑問句,卻硬生生的被他說成了陳述句,現在的他比五年前更加的對她著迷,而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讓她完全掌握了他的喜怒哀樂。


    他從小就自詡自己的自控能力很強,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不會吧,真讓我這烏鴉嘴說中了?”陸川風拿過桌上的酒瓶,與蘇留白手裏的酒瓶碰了下,仰頭喝了幾口。


    蘇留白身子前傾,將酒瓶放到沙發幾上,隨後從褲袋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陸川風,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單手拿著火機,一手護風,一手伸過去,將陸川風嘴邊的煙點燃,隨後才將自己嘴邊的煙點燃。


    兩人吞雲吐霧一番,室內瞬間充斥著煙味。


    “她說想分開,我沒同意,但也沒拒絕。”他突然說道。


    陸川風也前傾身子,與蘇留白的動作一樣,雙肘支撐在雙腿上,弓著腰,右手夾著煙卷。


    “其實她做這種選擇也無可厚非,其其這麽小,她需要父親,當然,也更需要母親,孟暖肯定會無條件的陪在她的身邊,可你呢?如果讓她知道了你就是她的爸爸,而你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這對孩子來說傷害更大,而且聽說孟暖的母親十分不好對付,她很怕她,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吧。”


    陸川風試著站在孟暖的角度思考問題,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知道孟暖的想法。


    陸川風說的這些,他也考慮過,隻是如果她對他沒有信心的話,就算他們之間隻有微小的阻力的話,到最後也不可能在一起。


    “這種時候,你千萬不要因為孟暖的退縮而亂了陣腳,許多事情,你和她都是當局者迷,可我卻看得清楚,現在有一張巨大的網正在向你們移動,如果你們堅持不住,最後就會被這張網徹底的纏繞住,楚雲驍和孟依晨共同發力,他們的發力點在誰的身上,你想想。”


    這些事情,蘇留白已經想過了,可他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去阻止孟暖,可能是她的一再退縮讓他失望了吧,畢竟,她的退縮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有些累的感覺了。


    ……


    和陸川風喝酒聊天直到深夜才離開,酒吧為兩人找了代駕,到了居住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時,蘇留白的酒醒了一些。


    給代駕付了錢,他就乘電梯上了樓,剛從電梯走出來拐彎,就看到了他公寓門前站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正是孟依晨。


    他雖然喝了酒,但走路卻很穩健,走近她,孟依晨聽到男士皮鞋的響聲迴蕩,看過來時,露出了笑臉,小碎步走過來,挽住他的臂彎。


    “我等你一個晚上了,怎麽才迴來?”孟依晨的聲音很甜膩,在闊大的廊上響起時,顯得更加甜膩。


    “有事?”他輕輕的掙脫了她玉臂,背部靠在牆上的大理石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還是第一次來!”孟依晨看著他,眼睛裏微波粼粼。


    “第一次嗎?我以為你在照片上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去裏麵不太方便。”


    蘇留白這話聽似無心,卻仿佛在暗指什麽?


    “有什麽不方便的?難道藏女人啦?”孟依晨笑著緩解尷尬,想去挽他的臂彎,又被他輕輕一躲。


    她有沒有跟他說過他蹙眉的樣子很好看,可通常他蹙眉的時候,都是他不耐煩的時候,她喜歡看他蹙眉的樣子,卻不希望蹙眉是因為她。


    “說吧,什麽事情?”


    孟依晨沒再試著靠近他,而是隔著距離說道,“爸爸讓我叫你明天去家裏吃晚飯,你好久沒去孟宅吃飯了。”


    “好,明天我會準時過去。”蘇留白點頭,隨後拿起電話,給她的專屬司機打了電話,“過來接一下孟小姐。”


    “他五分鍾後會到,走吧,我送你到樓下!”


    孟依晨咬唇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一樣,他就非要這麽對她唯恐避之而不及嗎?這讓她很受傷,非常受傷。


    就算他們從一開始是利益結合,可她這幾年對他的好,都快超越她對她的父母了,他難道感受不到嗎?她覺得她努力這麽久,就算是塊冰也該融化了,她不明白,她哪裏不如孟暖,真的不明白。


    “好”


    她隻是點頭,率先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高跟鞋在理石地麵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很有節奏感。


    蘇留白跟在她的身後,高級皮鞋和她高跟鞋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迴蕩在深夜的廊上,聽在孟依晨的耳朵裏,十分美妙。


    進了電梯,孟依晨才說,“青州這些天的天氣都反複無常,導致蘇辛病了,有些感冒發燒,抽空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小孩子時間長不見父母,很容易生病的。”


    蘇留白點頭,沒再說什麽。


    到了地下停車場,有些陰冷,孟依晨穿著無袖洋裝,冷的發抖,她看了看蘇留白的西裝外套,說道。


    “能不能把衣服借我,我穿的太少了,好冷。”


    蘇留白是個非常紳士的男人,他對孟依晨雖然不是愛,但是在她眼中也是弱小的女性,弱小的人向他求助時,他通常都不會拒絕,更何況隻是一件外套。


    他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她,孟依晨接過,披在了肩上,他十分高大,西服外套披在她嬌小的身上十分不協調,上麵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味道,她忍不住輕輕的嗅了下。


    這是停車場入口有車燈亮起,直射過來,兩人往路邊站了站,直到車停下來,確定是她的司機來了,他才紳士的替她打開後側的車門,等她坐進去,他將車門關閉。


    孟依晨朝她揮手,有些戀戀不舍,蘇留白隻當沒看見,轉身便往電梯口走去。


    孟依晨的司機跟在孟依晨的身邊已經有五六年了,見狀,有些氣不過,“孟小姐,蘇先生真是越來越不把咱們孟氏放在眼裏了!”


    孟依晨歎了一口氣,“這兩年全球經濟危機,孟氏又經營不善,而他卻將蘇氏的資本整合上市,身家翻了不止幾倍,絕對可以與孟氏一碗水端平了,更深點說,蘇氏的資產已經超過了孟氏的資產,他有理由不把孟氏放在眼裏了。”


    孟依晨不是小女人的類型,相反的,她很有女強人的特質,她懂得什麽時候柔弱,什麽時候堅強。


    她柔弱的時候,希望有個男人能夠對她敞開懷抱,她堅強的時候,希望有個男人比她更堅強更有手腕,而這個男人,她認定了蘇留白。


    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凡事有個例外,她很喜歡給人創造例外。


    孟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男人,永遠都是,我發誓,你永遠都不可能從我手裏將他奪走。


    ……


    蘇莫和張斐迴到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兩人剛剛在超市逛了一大圈,買了許多日用品,蔬菜和零食。


    整整兩大購物袋,她想替他分擔一個,他死活都不肯,真不知道他隨誰,有時候大男子主義很濃烈。


    將購物袋放到廚房的流理台上,蘇莫甩了甩手,剛剛購物袋太沉,勒的手有些不過血,發紫,這樣甩一甩,似乎能好些。


    張斐打開冰箱,將今晚用不上的食材紛紛拿進冰箱裏,能用上,她都留了下來。


    這時,她包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蘇莫聽到,趕過來,卻被張斐阻止了,“是我的手機響了。”


    蘇莫有時候就小孩子脾氣,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兩個是情侶,衣服要買情侶的,包要買情侶的,就連手機和手機鈴聲,都要一模一樣的,有時候,根本分不清誰的手機在響,如果不是她包裏的手機在響,她根本就不敢確定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張斐看了一眼蘇莫,走到一旁,確定距離夠遠,他聽不到後,才按了接聽鍵。


    “小斐啊,你快救救媽媽吧,你爸他又出去賭錢了,這迴也不知道他跟誰賭的,像是黑社會,把家裏砸的亂七八糟的,你快救救媽媽和弟弟吧!”


    母親的哭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張斐握緊了手機,手指用力到泛白,她朝後看了一眼,確定蘇莫沒再偷聽。


    “需要多少錢?”張斐的聲音有些啞。


    “大約十萬塊吧,小斐,你可一定要救救這個家啊,你不是說你交了男朋友嗎?讓他借你點,我們之後再還。”母親完全沒考慮她的立場,如果她和蘇莫開了口,那麽她成什麽了?


    “我會想辦法籌錢的,兩天後給你。”


    張斐有一張信用卡,十萬限額的,可以分期還款,是公司給她們員工的福利,看來她隻有用那張卡才能解救眼前的危機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蘇蕁突然走過來問。


    張斐趕緊按了結束鍵,“沒什麽事情,我媽給我打電話,說這幾天降溫,讓我這兩天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哦,你媽很少給你打這種電話,怎麽今天突然想起你了?”蘇莫奇怪。


    “拜托,我媽就我這一個女兒,不想我想誰?除了紅燒排骨,還想吃什麽?”張斐走到流理台旁,邊整理食材,邊問。


    “隨便,你做什麽我都愛吃。”蘇莫靠在冰箱前,一雙眼睛緊盯著她,他總覺得她有事瞞著他。


    張斐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推著他往廚房外走去,“出去等著吃飯吧,你在這站著,我都不會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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