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那個孩子,是ab型血,和他一個血型(父子相遇w+)


    他的話落,兩人俱都沉默了下來,就那樣隔著茶幾對視了幾秒後,楚靖走過來,將她手中的托盤拿過來放到茶幾上,隨後雙手握住她的雙手。


    “蘇蕁,你過去什麽樣我不管,我也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就喜歡現在的你,心裏眼裏都是你。”


    他的手握的很緊,蘇蕁想抽都抽不出,“楚靖,別這樣,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我們在一起五年,也差不多住在一起五年,你不會真的認為一句分手就能將我們的關係徹徹底底的斷掉吧?別那麽天真,蘇蕁。”


    楚靖年輕的時候吸過毒,坐過牢,有過許多聲名狼藉的傳說,剛認識他的時候,親近的女性朋友就對她說過,像楚靖這樣有顏有錢的優質富二代來說,女人對他來說就是玩物,什麽樣的新鮮,玩什麽樣的。


    五年來,那位女性的朋友的提醒還言猶在耳,可人就是這樣,越是知道這樣的男人危險不能靠近,越是像吸毒一樣,來飲鴆止渴。


    “楚靖,你清醒點,我知道你現在在楚氏處於很尷尬的位置,心煩意亂,可總有解決的辦法的,你不要這樣自暴自棄。”


    楚靖覺得這個女人的思維邏輯跟豬沒什麽區別,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什麽?


    “楚氏那點資產,我還沒放在眼裏,去臥室換下衣服,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孩子各方麵正常不正常。”


    楚靖決定不再多說,這個女人對於他話的迴答,總是會讓他忍不住生出掐死她的衝動。


    蘇蕁站在原地沒動,咬了咬唇,在無聲的抗議。


    “沒聽到我說話?”楚靖聲音很冷的開口。


    “懷孕還不到四周,就算檢查也什麽都看不出來,我已經抽血化驗過了,除了孕酮值稍稍低了點,其他都很正常。”


    楚靖挑了挑眉,語氣依然沒有緩和,“那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做全麵的檢查?你體質那麽弱,我都擔心你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


    “誰說我要生下他了,自作多情。”蘇蕁小聲的迴嘴,低著頭,不敢看他。


    楚靖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懷孕了還穿那麽高的高跟鞋?去換掉。”


    明明比自己小五歲,蘇蕁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與她之間的年齡差距,還是,在他眼裏,她就是個小女人?


    蘇蕁沒說話,前腳剛走出辦公室,準備迴臥室換下鞋子,身後的皮鞋聲便在她高跟鞋的間隙中傳了過來。


    她走進臥室,他也跟了過來。


    她加快了腳步,迴身就準備把門關上,可還是慢了一步,他的一隻腳已經踏了進來,她試著推,他卻紋絲不動,對峙了一會,她放棄了。


    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來,她換了雙拖鞋,又繞到一旁的衣櫃前,將門打開,從下麵的格子裏取出了一雙平底布鞋,正準備換上,身上卻突然傳來一道力量,將她整個人抱起,那是一雙男人的健碩手臂,她下意識的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他的腳步很穩,幾個大步將她抱坐在床上。


    他高大的身軀又迴身去拿那雙鞋,迴來的時候,半蹲在她的腿邊。


    “我記得我弟媳懷孕的時候,她的鞋都是我表弟給穿的,她說,這才是女王的待遇。”


    蘇蕁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將那雙布鞋的鞋帶輕輕的鬆開一些,緊接著,一手扶著她的腳,一手將鞋往她的腳上套,她形容不出看到這幕的表情,但感動肯定是有的,尤其是懷孕了的女人,更加容易被男人做出的這些小細節而感動。


    “我又不是小女孩,你不用這樣做。”


    由於比他大五歲,在蘇蕁的心裏,她就是應該比他成熟懂事,在這個認知下,她事事都盡可能的遷就他包容他,盡管他成熟的已經不需要她的遷就和包容,可她就是控製不住,也許女人當了母親後,對任何人都會有種母性情懷吧。


    尤其,他還是她心愛的男人,在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的時候,她就會用這種控製不住的母性情懷對待他。


    她要把腳縮迴去,他一拽,用了力氣,她疼的叫了一聲。


    “蘇蕁,在我眼裏你就跟那些二十多歲沒長心的女孩一樣,不知好歹,分不清真心假意,我是真不敢想象你離開我後,還能不能順利的活著。”


    蘇蕁臉紅了起來,想都沒想,就抬腳在他的膝蓋處踢了一下,動作多少有些調皮。


    她從沒在他麵前這麽任性過,他一時有些愣住,蘇蕁看他的反應,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剛剛的動作有多麽過分,她彎腰,趕緊伸出手在他的膝蓋上掃了掃,那動作和表情就好像她剛剛的那一下在他的褲子上留下了多少灰一樣。


    楚靖攥住她還在他膝蓋掃來掃去的手,她手上的動作被迫停止,一雙如水的眸光帶著歉意看向他,可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裏,他隻看到了欣喜,是的,他確實在欣喜她對他做出的那調皮的動作,或許像她說的,他該找個比自己小的女人,至少,他能感受到戀愛時,女人需要他時的那份悸動。


    而和她在一起,大部分的時候,她都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他為她做什麽,有時候,他也會沮喪,甚至對他們的這份戀情失去信心,他不年輕了,三十三了,父母催著他結婚生子,而恰好那幾天,她提出了分手。


    五年的感情,說放手就放手,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可他身邊所有的親人和朋友全部都勸他放棄,而剛好,他又對這份感情產生了懷疑,前所未有的懷疑,所以,在她提出分手的那刻,他什麽都沒說,沒說好還是不好,其實內心裏,是在試著接受她提出分手的提議的,那時,他覺得他興許可以離開這個女人,然後慢慢的去尋找一份不是那麽累的感情。


    可分手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就後悔了,與其說他在懷疑與蘇蕁的感情,不如說,他在失望,蘇蕁讓他很失望,而對她的愛,隨著時間,隻增不減。


    他試著忍耐,試著不想起她,到最後,都變成了對自己的折磨。


    他從來就沒有想去過澳洲,他隻不過在通過兩人共同的朋友來說這些話,來提醒她告訴她,讓她有些危機意識感,可她聽過就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女人的忍耐能力,每次都會超乎他的想象,就在他煩躁不安的時候,他知道了她去婦產醫院檢查身體的事情,這幾年,她隻有他一個男人,他很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他的,當知道的那一刻,他高興的快瘋了。


    他最愛的女人,肚子裏懷的是他的孩子,那份感動,無聲無息,卻滿滿的占據了他的感官。


    迫不及待的來看她,迫不及待的來找她,一分鍾他都等不了了,二十天,太久了,分開的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他的手握住她白嫩的小腳,在上麵細細的摩挲,她往迴縮,他就往迴拽,來來迴迴幾次,他失去了耐性,索性撲過去,雙臂支撐在她的頭兩側,在保證不壓到她的情況下,覆在她的身上,將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雙臂裏。


    蘇蕁被迫躺在床上看著他,他是那種不說話都會給人幾分壓迫感的男人,更何況還是以這種姿勢審視她,她更感受到了無限的壓迫感。


    “你讓開,我懷著孕呢。”蘇蕁推他一下。


    楚靖紋絲不動的看著她,“怎麽?這會知道拿懷孕當擋箭牌了?”


    “不跟你開玩笑了,樓下剛開業,我還有許多事情沒交代呢,讓開。”蘇蕁又推了他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緩緩的挪開身子,站在床邊看著她。


    “白天的時候別把自己弄的太累了,不舒服就趕緊上樓來休息,從今以後上下班你不能自己開車了,我會每天接送你。”


    蘇蕁坐直,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聽後蹙眉,“你自己還有公司要管理,哪有那麽多時間分出來照顧我,你放心吧,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


    “這是我現在對你的硬性規定,還有,以後你孩子的爸說什麽你就聽著什麽,從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聽話的女人,按理來說,懷孕的女人,不都是時時刻刻的盼著男人伺候在左右的嗎?像你這樣的,真是少見。”


    他說完轉身就走,修長的手剛觸到門把手,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他又迴頭說道。


    “剛剛我們已經複合了。”


    話落,他就擰開門走了出去。


    分手是她說的,複合就一定要他說,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隻是複合了,他們之間的問題也不會隨之解決,反而像球一樣,越滾越大,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還有他的孩子,就算想斷,她也不舍得斷了。


    他父母那……看來,隻有慢慢來了。


    正想著,門又從外麵被人推開了,楚靖又走了迴來。


    “怎麽了?落東西了?”蘇蕁問他,看他跑迴來的時候挺急的,聲音還帶著重重的喘息。


    “那個孩子,是ab型血,我沒記錯的話,蘇留白也是ab型血。”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孩子確實是阿白的?”蘇蕁驚訝的問。


    “你隻需要把我的原話帶給蘇留白,其他的,他會慢慢查的。”


    楚靖走過來,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毫無預兆的吻住了她的雙唇,輾轉吸吮淺啄。


    好一會,才放開她,“這是離別吻,晚上記得等我來接你。”


    說完,他又大步的打開門走了出去,蘇蕁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麵都是他的味道,帶著淡淡煙草味的男人味道。


    ……


    黎夏正在公寓裏等著孟暖來,怕其其餓,她就簡單的做了些早餐給她吃,前兩天青州下了雨,其其又好幾天沒見到媽媽,很鬧人,李瑞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其其在電話那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怕孩子哭出毛病,付了雙倍車資,才在二十分鍾內趕到了孟暖所住的小區。


    她下車的時候,雨下的還很大,她上了七樓,看見其其的時候,她哭的一雙眼睛腫的和核桃一樣,似乎有些感冒,鼻音很重。


    李瑞欣的身體很不好,被其其這麽一鬧,早已疲累不堪,她問她有沒有事,用不用去醫院,她都搖頭,說老-毛病,歇一會就好了。


    孟暖不在,她又不放心就那麽走掉,又呆了半個小時,確定她沒事,才領著其其離開。


    她單手抱著其其,另一隻手撐著傘,雨勢有些大,還是將其其和她的身上淋濕了一些。


    打車迴到公寓的時候,其其已經睡著了,因為其其常光顧,她的家裏有許多其其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到了房間裏,她將其其放在床上,又將她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幹爽的衣物,她睡的很香,沒再哭鬧找媽媽,可黎夏知道,其其是哭鬧累了。


    第二天一早,其其的感冒症狀有所加重,不放心將她送到幼兒園,又不能貿然給孟暖打電話,她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怕她為難,最後冥思苦想,她隻好將其其帶去公司,公司的旁邊有個小型兒童遊樂園,付了門票錢,孩子可以玩上一整天,還有專門的人看護,中午也供飯,她將其其放到那,對那的管理員千叮嚀萬囑咐的,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沒生過孩子,黎夏也差不點相信剛剛叮囑管理員的時候自己是個母親了。


    還好,這一天很順利,她下班將其其接走,領她吃了一頓她心心念念的兒童套餐,吃完迴公寓的時候,她又買了些兒童感冒衝劑,迴去的時候,給她泡了點,她喝了很快就睡了,那藥能促進人的睡眠。


    今早起來,其其的感冒好些了,還能追著雨點滿客廳的跑了,孟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其其就在她旁邊,聽到媽媽要來接她,興奮的叫了好幾聲。


    黎夏照顧感冒的其其兩天,卻覺得度秒如年,真不知道孟暖是怎麽將其其照顧到這麽大的。


    她幫著照顧兩天,就累成這樣,真不敢想象她一個人帶著的時候,會有多麽辛苦。


    從迴憶中抽出身來,黎夏感覺到了其其看過來的視線,問她,“其其怎麽不吃啦?”


    其其鬼靈精怪的笑,“我還想吃兒童套餐,夏夏阿姨,等媽媽來我們就去吃吧。”


    “那多少吃點,媽媽還要等一會才來呢。”黎夏誘-哄她。


    其其乖巧的點了點頭,她滿意的笑,抬手在其其的小鼻子上寵溺的刮了刮,這時,褲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孟暖打來的,結果卻是王總的電話。


    周六周日是休息日,他很少在她休息的時候聯係她的,清了清嗓子,黎夏才按下通話鍵接聽。


    “小黎啊,現在在哪裏?”王總問她。


    黎夏實話實說,“在家裏啊,王總有事?”


    王總迴道,“嗯,我這裏有個客戶需要你過來陪一下,今天算加班,另外這個月的獎金翻倍。”


    誘-惑這麽大,不能有什麽貓膩吧?


    不過轉念一想,從上次在亞都陪完蘇留白和陸川風吃過飯後,王總對她的好感和器重加大了不少,他應該不敢在做什麽貓膩了吧,畢竟與蘇氏的合作還沒有結束。


    “好的,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王總報了地址,就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黎夏看著漸漸變得灰暗的手機屏幕,這次真趕巧,王總居然還是在亞都應酬客戶。


    黎夏看了一眼其其,趕緊給孟暖打了電話,如果她必須出去應酬的話,其其得有人照顧,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按理來說孟暖應該到了。


    電話處於能打通的狀態,但就是沒人接,黎夏又連續試了幾次,孟暖才接了電話。


    “黎夏抱歉,我手機調成靜音了,我這有些堵車了,大概要晚到一個小時。”


    黎夏為難的說,“怎麽辦?剛剛王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加班應酬客戶,我如果走的話,其其又沒人看,你又晚到,一個小時,其其不能自己待著啊。”


    孟暖理解那種上司突然安排工作,不得不去的無奈,可其其單獨呆在黎夏的公寓裏,她也不放心,前思後想,她給出了一個建議。


    “黎夏,你看這麽辦能不能行得通,你先給王總打電話,問問他能不能帶著孩子過去,高檔餐廳裏,有時候會安排專門的人給貴賓帶孩子,我一會就趕過去,將其其領走,你覺得怎麽樣?”


    黎夏當然同意,“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先掛了,給王總打過去電話問問。”


    掛斷電話,她又給王總迴撥了迴去,王總接的很快,從他略帶愉悅的聲音上能聽出來,應酬進展的很順利。


    “小黎啊,還有什麽事情?”王總問。


    黎夏看他心情不錯,大著膽子問,“王總,我朋友的孩子在我這,我必須得照顧,您看我能不能把她帶到亞都去,讓餐廳專門給貴賓帶孩子的服務員幫著帶一會,她一會就能趕來把孩子接走了。”


    王總那頭沉吟了幾秒,似乎又捂著電話和應酬的對方溝通了幾句,又過了幾秒,他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再次傳過來。


    “小黎,那個孩子是上次陪你到亞都應酬客戶的那位孟小姐的孩子嗎?”


    黎夏詫異,王總居然知道孟暖有孩子這事?


    她實話實說,“是她的,孩子這兩天有點感冒,鬧毛病,她又有事來不及接孩子,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王總似乎又思考了幾秒,才說道,“那就把孩子領來吧?鬧不鬧人,如果不鬧人的話,客戶這方麵不介意你領孩子來,跟你呆在一起就可以。”


    黎夏有些不可思議,現在的客戶都這麽善解人意了,居然肯讓做東的這方帶孩子出席,這真的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看著安靜的其其,“她不鬧人,很乖的。”


    王總聽後,就說了句,“那就把她帶來吧,打車來,別耽誤時間。”


    王總掛斷電話後,黎夏愣了足足兩秒才迴過神來,隨後給其其穿衣服,又背上她最愛的卡通玩偶書包,兩人出了門。


    打車來到亞都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她給王總打電話確定了樓層和房間號,就領著其其上去了,期間還給孟暖發了短信,告訴了她具體的餐廳名字和包房號。


    乘電梯的時候,其其揚起小腦袋問,“夏夏阿姨,我們一會能吃兒童套餐嗎?”


    黎夏不確定這裏有沒有兒童套餐,“夏夏阿姨一會問問,如果沒有,你媽媽一會過來接你,我會讓她帶你去吃的。”


    頓了頓,黎夏囑咐其其,“其其,一會到餐廳裏麵,不能淘氣知道嗎?”


    其其點頭,黎夏說,“我要的是其其的承諾。”


    其其奶聲奶氣的說道,“我答應夏夏阿姨,到餐廳裏麵不會淘氣的。”


    黎夏這才滿意,不再說話。


    電梯裏靜默了幾秒後,終於傳來叮的一聲,到達了王總所說的樓層。


    在電梯門口的侍者的引領下,黎夏很快就找到了王總所在的包房,侍者輕輕的敲了下門,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後,侍者將門推開,隨後擺出一副請進的姿勢,態度恭敬非常。


    包間裏是闊大的空間,她剛領著其其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圓桌主位上的兩個男人,不是蘇留白和陸川風,還是誰。


    王總朝她笑了一下,“小黎,你還愣著幹什麽,過來坐啊。”


    黎夏這才迴過神來,將自己臉上的尷尬窘迫的表情收了起來,難怪會同意她領著其其來應酬,原來對方是熟識的人。


    其其很少被大人領來這種高檔的餐廳包房裏,一時興奮,馬上就忘了剛剛的承諾,鬆開黎夏的手開始圍著圓桌跑了起來,興奮的尖叫。


    黎夏剛剛在電話裏還保證其其很乖不鬧,這會與她說的話完全相反,王總的臉有些黑了。


    她試著去叫其其,可其其玩瘋了,根本就不聽,雙手握著她玩偶雙肩包的肩帶,蹦蹦跳跳的圍著桌子轉。


    她走過去,想阻止其其,其其卻覺得她在跟她玩,從她身邊繞過去,往反方向跑去,沒跑多遠,就被椅子腿絆了一下,摔在了地上,頭正巧磕在了主位上男人的小腿上,疼的其其瞬間哭了出來,而且是放聲大哭。


    王總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她趕緊走過去,想把其其扶起來哄一哄,還沒走近,就被主位上的男人的動作給驚住了,隻見那個高貴的男人彎下腰,雙手穿過其其的雙腋下,將趴在地上的她輕輕鬆鬆的抱在了懷裏。


    其其的額頭上還有點疼,看見有人抱她安慰她,她不怕生的將一雙小胖手臂伸了出去,緊緊的環繞住男人的頸項,一雙還帶著泥土的鞋踩在男人的雙腿上,這一幕不止王總看的膽顫驚心的,就連黎夏都跟著膽顫驚心的,這個男人是誰,他是蘇留白啊,不是一般的男人。


    黎夏趕緊走過去,“蘇總,我來吧,小孩子不懂事。”


    其其卻依然抱著男人的頸項,鼻涕眼淚抹了男人肩上一大把,他也不嫌髒,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絲毫沒有把她給黎夏的意思。


    王總看到,有些愣了,黎夏也愣了。


    其其的哭聲漸漸小了,她在蘇留白的耳邊說著悄悄話,可她的聲音一點都不小,足夠這包房裏的大人聽見。


    “叔叔,我認識你,你是蘇辛的爸爸,他經常給我看你的照片,我們是幼兒園的同桌,還是最好的朋友呢。”其其驕傲的說。


    黎夏哭笑不得,原來是因為這個就賴到人家身上的,“其其乖,叔叔抱你很累的,快下來。”


    “我不要,我要吃兒童套餐。”其其耍賴。


    剛剛其其瘋跑了兩圈,有些出汗,這又哭鬧了一大通,剛剛好點的感冒好像又嚴重了,小孩子生病的時候,最不容易哄,也最容易耍賴。


    “其其乖,隻要你從叔叔的身上下來,夏夏阿姨保證給你點一份又大又好吃的兒童套餐,好不好?”黎夏耐心的哄著,可額上卻緊張的出了汗。


    她知道孟暖沒有安排其其和蘇留白見麵,似乎有什麽顧忌,她沒追問,孟暖也沒說,可她不知道今天的應酬客戶會是蘇留白和陸川風,孟暖之前是怎麽跟蘇留白解釋其其的存在的,她一無所知,可無論怎麽解釋,其其和他血濃於水,這一見麵就賴在人家身上了,過後不得吵著要叔叔或者爸爸嗎?想想就頭疼。


    其其五歲,個子不是很好,站在蘇留白的雙腿上,還得踮著腳才能摟住蘇留白的脖子,聽到黎夏的話,她慢慢的將頭從他的肩後撤迴來,臉上掛著淚水,鼻子上還有著鼻涕,就那麽淚眼汪汪的看著蘇留白。


    蘇留白拿出西服口袋裏的手帕,想給其其擦眼淚和鼻涕,卻被黎夏阻止,“蘇總,這種事還是我來吧,真是驚擾你了吧。”


    一把抱過其其,黎夏將她抱離餐桌很遠,免得她又撲迴去,拿著手帕邊給她擦鼻涕眼淚,邊有些嚴厲說著其其。


    “其其,你來的時候是怎麽跟夏夏阿姨說的?”


    其其委委屈屈的說道,“我答應夏夏阿姨,到餐廳裏麵不會淘氣的!”


    “那你是怎麽做的?”黎夏問她。


    其實黎夏也不忍心太責怪她,其其長的很討喜,是那種人見人愛的類型,她隻要一嘟嘴一流淚,大人看見就沒有不心疼的。


    其其道歉,聲音有些哽咽,引起了咳嗽,黎夏趕緊去拍她的背,替她順氣,咳了好一會,其其才停下。


    “對不起,夏夏阿姨。”


    黎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好,夏夏阿姨接受其其的道歉,一會乖乖的坐著,直到媽媽來接你,這期間不準再淘氣了,不然又該咳嗽了,知道嗎?”


    其其乖巧的點頭,黎夏將她的臉整理幹淨,隨後站起身,牽著其其走過來。


    “蘇總,陸總,王總,不好意思啊,這孩子有點生病,她平時真的沒有這麽瘋,很乖的,可能是沒人領她來過這麽大的包房裏,她太興奮了才這樣的。”


    王總是個人精,蘇留白和陸川風不說話,他是不會說話的,隻是笑笑,這笑還是朝著蘇留白和陸川風的方向的,多少有些賠罪的意思。


    黎夏正想拉著其其坐到一旁不起眼的位置上,其其卻突然指著蘇留白身邊的位置,“我坐在那不可以嗎?”


    她的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留白,他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煙,想抽一根,卻又看孩子在,忍住了。


    黎夏也看了一眼蘇留白的表情,她怕其其繼續鬧,隻好同意她坐過去了,而自己則是挨著其其坐的,這樣坐下,王總就被單獨分了出去,坐在圓桌的那麵,與他們隔了五六個人的身位。


    其其的個子矮,夠不到餐桌,她彎曲起小腿,想站在餐椅上,黎夏看見,趕緊將她的小鞋子脫掉,免得弄髒餐椅,其其被脫掉鞋子後,才慢慢的站了起來,黎夏怕她掉下去,將她的餐椅往前挪了挪,讓餐椅和餐桌留下的縫隙隻夠容下其其半跪在上麵。


    其其的肩上背著卡通的雙肩包,她站起來突然想起雙肩包裏有吃的,她想吃。


    她將書包脫下來,將雙肩包的拉鎖拉開,她往桌子上一倒,裏麵的東西嘩啦啦的全都掉了出來,有鉛筆盒筆記本繪畫書兒童教科書,還有一根香蕉兩根香腸三袋跳跳糖一盒餅幹一袋蝦條,還有一條粉色小孩內-褲,和發卡頭花這樣女孩頭發上的裝飾品。


    這迴,王總真的有些要發作了,“小黎,你把這小孩帶出去吧,這次應酬先不用你了。”


    黎夏知道這樣正式的場合就是不該帶孩子過來的,可她不後悔,就算王總因為這個事情而對她有所苛責,她隻會難過,不會後悔,和其其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她們的感情已然和母女一樣,將她自己留在公寓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王總。”


    黎夏起身,正準備將其其倒在餐桌上的東西收迴玩偶書包裏,卻聽得蘇留白說道,“王總,吩咐服務員準備一份兒童套餐送過來。”


    蘇留白這意思十分明顯,王總再遲鈍也知道,他並討厭這個小孩,是因為是孟暖的小孩,所以他不討厭的嗎?他不敢多猜,趕緊笑著起身,到外麵去吩咐服務員準備兒童套餐去了。


    黎夏尷尬的立在其其的身邊,不知道收還是不收。


    蘇留白看向她,“讓她玩吧。”難得的,說話聲音這麽低沉溫柔,黎夏終於從恐懼中被拉了迴來。


    其其有些發燒,身上有些熱,卻沒阻止她對食物的熱情,小孩子,再懂事,也是小孩子。


    她將其中一根香腸遞給蘇留白,“叔叔,你吃嗎?”


    蘇留白搖頭,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沒吃過這種垃圾食品了,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今天也不會看見。


    其其看他不喜歡吃,就分享她的跳跳糖,“那這個呢?這個你喜歡嗎?”


    蘇留白依然搖了搖頭,黎夏怕他煩,趕緊阻止其其,“其其,你吃你自己的,叔叔不餓,不會吃你的東西的!”


    其其哦了一聲,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的自己吃了。”


    她笨拙的打開其中一根香腸,咬了一口,似乎很好吃的樣子,看在蘇留白的眼裏,就是這個孩子在吃人間美味,可他不是沒吃過,知道這種東西,並不好吃。


    王總很快點完餐迴了包間,“餐廳的工作人員說這裏沒有兒童套餐,我就吩咐他們出去外麵買了,應該很快就可以送過來了。”


    蘇留白點頭,“辛苦王總了。”


    王總趕緊笑著說,“唉唉,蘇總說的這是什麽話?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何足掛齒!”


    孟暖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打過來的,她已經到了他們所在樓層的外麵,正在尋找包房號。


    “你到了,你在外麵等我,我出去接你。”黎夏壓低聲音,一邊捂著手機擴音器,一遍匆匆的低頭往出走。


    黎夏走出包房,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孟暖,趕緊跑過去,“孟暖,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王總約的客戶會是蘇留白和陸川風,其其在裏麵,已經與蘇留白有過很親密的身體接觸了,怎麽辦?你當初是怎麽和他解釋其其的,我不會把你的事情搞砸了吧?”


    孟暖聽後,隻是有一瞬間的驚慌,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沒事的黎夏,其其是他的女兒,這件事早晚都會讓他知道的。”


    黎夏看她的臉色不對,“你千萬別為了安慰我才這麽說,如果你還不想讓他知道其其,卻因為我而暴露了,我會恨死我自己的。”


    “瞧你說的,好像他今天第一次見其其似的,他很早以前就見過其其,他以為其其是我和別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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