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如果你再和他藕斷絲連,你這輩子都別想看到其其(w+)


    “小張小李,我跟你們說過什麽來著,有背景的人和咱們普通人就是不一樣,知道嗎?聽說孟副總身上的那條裙子價值五十萬美金,那是不是也就說明,咱們部門的某個人的裙子也是五十萬美金一條?之前還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裝什麽裝,看不慣誰直接告訴自己姐夫就可以了啊!有這樣的姐姐姐夫,搞搞特權誰都能理解。”


    徐琳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是不膽怯的,畏懼權勢,是每一個踏入職場社會人的必修課,可是孟暖明明看起來那麽普通,為什麽命就可以那麽好?不僅有個楚氏低調富商陪伴左右,癡情不悔,又與蘇氏孟氏的領導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些每一樣都足夠將他們普普通通的打工者壓得一輩子都喘不過氣來。


    不服氣,也不想服輸,但她知道,孟依晨公開承認了孟暖的身份,就是擺明了在給孟暖麵子,有她罩著,蘇氏哪還有人敢說孟暖半個不字。


    她在蘇氏呆了近四年,別說提幹,連工資都不曾漲過,本來想著孫覓走後,總經辦主管的位置一直空缺,她會成為最熱門的人選,論工作能力,她不輸給任何人,論資曆,她在總經辦算也算最老的那個,可自從孟暖來了後,一切關於她的優待都轉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是陸總的眸光還是總裁的眸光,她還記得那次孟暖中午吃泡麵,被總裁看見,當即就宣布要為總經辦所有的員工走公費訂餐,那個時候她還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現在迴想起來,她就像個傻子一樣,一直都被孟暖玩的團團轉。


    是不是在背後的時候,孟暖想到她的傻樣都笑出了聲?


    徐琳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同樣的,她的嫉妒心也極強,甚至有些可怕,她的的確確咽不下這口氣,她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撕破臉以後,她離開蘇氏,反正她也有些心灰意冷了,離不離開都沒所謂,隻不過她離開之前,一定要潑孟暖一身腥,不然她不舒服。


    孟暖打完卡,就直接往自己的工位走了過去,徐琳的話,她充耳未聞。


    坐在自己的工位椅子上,她彎身去按機箱上的按鈕,盯著由黑轉亮的屏幕,孟暖心裏卻在想……孟依晨的用意。


    顯然,昨晚的那場宴會,是場鴻門宴,她和蘇留白不過是中間被擺布的棋子罷了。


    未來姐夫和小姨子的關係公諸於眾後,隻會讓她和他更加的寸步難行,說實話,二伯和孟依晨的配合天衣無縫,不愧是商界裏帶著傳奇顏色的父女,三言兩語就可以讓敵人陷入困境當中。


    她也知道,蘇留白現在很難,一麵是不得不顧及的勢力,一麵是不得不保護的愛人。


    可她更知道,想打敗這個強大的勢力,有多麽難。


    思緒一旦開啟,仿佛就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等她從紛雜的思緒中迴過神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午休的時間了。


    想起早上李阿姨讓她帶來的盒飯,她就沒隨著人-流往地下的員工食堂去,而是拿著飯盒到了茶水間裏,準備用微波爐熱一下,然後再拿到員工食堂去吃。


    她將微波爐的時間定時為一分鍾,靠在牆壁上等著,腦子裏有煩惱,使得她的感官並沒有平時那麽靈敏,就連身後響起高級皮鞋的響聲都沒有聽到,還在兀自的沉思。


    微波爐的一分鍾定時到了,叮的一聲,打亂了她的思緒,她迴過神來,戴上棉手套,打開微波爐,取出了飯盒。


    將飯盒放到桌子上,她關閉微波爐的門,轉身想把棉手套放迴原位,一轉身卻撞到一堵堅硬的胸膛,她還沒有看清麵前的人,就被鼻子上傳來的痛感弄的飆出了眼淚,男人修長的大手覆上她的手,似乎在幫著她減輕疼痛。


    她抬眸,卻撞上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她揉著鼻子的動作一頓,隨即恢複自然。


    “蘇總……”她打招唿。


    繞過他,將棉手套歸還到原位,本來茶水間裏的位置非常寬大,卻由於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而變得狹小,變得擁擠。


    迴過身,他還站在剛才的位置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意味不明,這時茶水間外又走進來一位總經辦的員工,看見蘇留白的那刻,趕緊躬身打招唿。


    蘇留白淡淡的嗯了聲,孟暖也照著她的動作躬身致敬,隨後雙手捧過盒飯,走出了茶水間。


    從茶水間到另一側的員工電梯處,有一段很長的走廊需要走過,她在這段路途中努力的迴想兩人的狀態,說冷戰,兩人又沒吵架,說分手,兩人又沒談到這一步,好像一切都迴到了最初的原點,迴到了那種若即若離的關係中。


    好像隻要誰喊句停,這段關係會立馬結束一樣,毫無任何基礎可言。


    不知是她的心態發生了變化,還是麵對困難時,她就是這樣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隨時都會選擇放棄。


    來到員工餐廳,裏麵的坐位幾乎已經坐滿了,她隨便找了個空位,與人拚了桌。


    這張餐桌上除了她,其他幾個人都是技術工程部的男工程師,參加了昨晚的公司創立十周年酒會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孟暖的身份,她此刻突然坐過來,令其他同桌的男同事有一瞬間的愣神,雖然這個女人是皇親國戚,但似乎並沒有那麽高的架子,挺平易近人的。


    不像早上大家謠傳的那樣,那麽驕傲跋扈,目中無人。


    孟暖察覺到了同桌其他男同事的目光,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麽?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幾名男同事紛紛尷尬的迴避目光,當然,還是有膽大好奇的,孟暖斜對麵的男人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既然孟副總從一開始就有意隱瞞你的身份,為什麽不隱瞞到底?她這麽做是因為她覺得你受了委屈,還是覺得該給你一個正大光明走進蘇氏高層的機會,雖然我們是蘇氏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但昨晚總裁的解釋太過於牽強,如果真的像蘇氏員工手冊上那樣明文規定的一樣,你根本就不可能走進蘇氏來,我說的對嗎?”


    孟依晨昨晚的那番話包含了多少層含義,也許隻有她自己清楚,不過有一點孟暖必須承認,她借用兩人禮服相同這事大肆的做文章,也確實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也許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會成為蘇氏員工重點盯住的對象,不是因為她多麽優秀,而是因為她是孟依晨的堂妹,是這個公司總裁的小姨子,僅此而已。


    或許,蘇留白比她聰明,知道現在解釋什麽,對於她的處境來說都是徒勞無功,唯有以退為進,這就是為什麽從昨晚到現在,他隻是在她的眼前晃悠一下,而什麽都沒對她說的原因。


    麵對這位男同事的質疑,孟暖隻是挑了挑眉,她猜蘇氏裏興許有大部分的員工都和這個男人是一個想法,隻不過這個男人很幸運,他親自問出了口。


    “你說的很對,但法外不忘乎人情,我有孟副總這個資源,如果不加以利用,似乎太對不起我這個與生俱來的資源,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選擇?”孟暖反問。


    答案是一定的,有熟悉的關係網在,誰還願意去陌生的公司,麵對陌生的上司和同事?


    “你挺真誠的,如果換了別人,未必有你這個承認的勇氣。”那名男同事有些感概的說。


    真誠嗎?孟暖不覺得自己的這個迴答有多麽真誠,她隻不過也在順水推舟罷了,既然是孟依晨承認的這段關係,她就順勢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孟依晨的身上,大部分的員工對孟依晨的身份還是比較忌憚的,就算心裏有什麽想法,也沒人敢去問,這樣,她就有了很好的擋箭牌。


    孟依晨,現在就是她孟暖的擋箭牌。


    吃過飯迴去,孟暖又去茶水間裏將飯盒洗幹淨,想著如果有機會還是要將這個飯盒還給李阿姨的,順便說聲謝謝,謝謝她讓她嚐到了這麽精湛的廚藝,毫不誇張的說,李阿姨的廚藝比之五星級飯店的高級廚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晚上下班前,母親又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迴家的時候,路過便利店買一瓶米醋。


    她應了下來,五點一到,她準時關電腦,然後打卡下班。


    隨著下班的人-流走進電梯,到了一樓,也跟著其他人的腳步一起匆匆的往大廳外走去。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大廈門口聚集著許多蘇氏員工,有的帶傘了,打著傘衝進雨裏,或打車,或到蘇氏前麵的公交站牌去等公交車。


    有的則是男朋友來車接,一輛接著一輛,男人們從車上走下來,手裏邊紛紛執著一把黑傘,從百級台階下緩緩的走上來,女人則是在他們走近時幸福的依偎過去。


    孟暖站在人群的後麵,有時候,她其實很羨慕這些普通的戀愛情侶,她們的可以肆意的享受男人帶給她們的安全感和忠誠感,她們不需要提心吊膽,不需要有任何的思想壓力,她們想愛就愛,而且愛的愜意又瀟灑。


    而那個男人能夠給她的,隻有無限的壓力和思想負擔,雖然她甘之如始,但時間越長,疲憊感就會越嚴重,她怕她真的會堅持不住,就像現在這樣。


    十幾米的擋雨沿前,人越來越少,孟暖沒有帶傘,她在等雨小一點,但青州的雨一如既往的纏綿,絲絲縷縷不眠不休,等了二十分鍾,雨勢非但沒有減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她抬起腕表看了下時間,突然感覺十分煩躁,母親不喜歡等人,今晚是她出院後第一次招待客人,如果她迴去晚了,她不確定母親會是什麽反應,她的心髒不好,她不想讓母親因為她而有一絲絲的不快,而加劇心髒方麵的負擔。


    她又往前挪了幾步,皺眉看著雨幕,如果實在不行,就得咬牙往前衝了,寧可被澆成落湯雞,也不想母親生氣。


    腳步又動了一下,就在她即將跨步邁出雨幕時,她褲袋裏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姓名,猶豫著接還是不接,看了好一會,直到手機響動結束,屏幕慢慢變暗,她才意識到,她沒有接他的電話。


    她不是不想接,隻是沒想好他們的這段關係該如何梳理,她也很清楚,這時候,她提出任何或分或和的提議,他都會接受,因為他知道她的壓力和負擔,如果不想她那麽累,他一定會忍痛放手,縱使他不情願,但她賭他一定會放手。


    隻是,再一次放開彼此的手,有多麽難,她和他的心裏都不言而喻。


    所以寧可都沉默,也沒人主動去提,去揭露,去主動放棄。


    手機震動沒再響起,她也沒迴撥迴去,而是鼓起了勇氣衝進了雨幕中,百級台階下停著幾輛等生意的出租車,她隨便拉開一輛的後車門,坐了進去,雨勢大,她的衣服被淋濕了大半,有些冷。


    出租車司機很快就將車子啟動,有暖風吹過來,讓她濕透的身子暖和了不少。


    司機問她要去什麽地方,她報了小區的地址後,就偏頭看向窗外,蘇氏大廈的擋雨沿前還站著幾個員工,或許是在等人來接,因為從她們的臉上完全沒看出來不耐或者是煩躁的情緒,反而三三兩兩的結伴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等著。


    隨著車子的啟動滑走,視線漸漸遠離蘇氏大廈,隨後是其他的建築物和人群映入她的眼簾,有風將垂下來的雨斜著吹過來,打在車窗上,是無數條長長的雨線,有些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索性不再看,而是轉迴頭,閉目養神,昨晚睡的不多,閉眼沒多久,她就陷入了淺淺的睡眠當中,雖然處在淺睡眠中,但她知道車子是走是停,也知道司機什麽時候踩刹車,令車子一頓一頓的。


    到了她所住的小區時,孟暖已經睜開了眼睛,外麵的雨已經沒有那麽大了,但也不算小,因為要幫母親買醋,她讓司機停在了小區外的一家便利店門前,她估摸著一會買完東西從便利店走迴小區樓口,一定會被淋的像落湯雞一樣,看來,必須要買把傘了。


    付了車錢,她小跑著進了便利店裏麵,挑了一瓶米醋,又走到傘架旁,挑了一把雨傘,付了錢,她走出便利店外的擋雨沿前,撐開傘,然後一步一步的往小區樓口走去。


    身邊有車唿嘯而過,濺起的水花揚在了她的身上,她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車子和車牌,車已經嗖的一下拐彎了。


    下雨天,視線不足,她也沒敢跟這種下雨天還開的這麽快的不要命司機去計較,她的身上本來就已經被淋濕了,也不差在濺上點地上的汙雨水了。


    大約走了十幾分鍾,終於從小區的大門口走到了她所住樓的樓道口,因為樓道口前麵有一個圓形花壇,裏麵種滿了密密麻麻的花草。如果不轉過彎來的話,根本就看不到花壇前麵停著車,走近點,看清了車子的款式和車牌號,她歎了口氣,母親究竟都請了誰來?


    走到樓道口,她人先走了進去,隨後將傘支在外麵,她按下鎖扣,傘架彎曲,隨後被她折疊了起來,剛轉身,就有一股濃烈的煙味傳了過來,通往緩步台的樓梯下似乎站著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長相,隻能看到他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頭的紅點隨著他的抽和唿而變得忽明忽暗。


    她伸手抬起腕表,六點二十了,這個點,那怎麽會站著一位抽煙的男人,莫不是小偷或者犯了什麽案子的人?


    孟暖不敢再多做停留,收了傘,就邁開腳步匆匆的朝樓梯台階邁了上去,矮跟鞋在水泥台階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步兩步,帶著節奏,但聲音又不是特別重。


    因為住七樓,每次她爬樓的時候都喜歡慢悠悠的往上爬,隻要爬樓的速度稍快一點,到了七樓,就會感覺整個肺部唿吸困難,她有時候就打趣的和母親說,爬完七樓就跟跑了幾千米似的,她也記得,每次她打趣完,母親都會說她太缺乏運動,閑暇的時候應該多去公園跑跑步,這樣既鍛煉身體又能保證健康。


    而她每次的反應,也都是置之一笑,再沒有下文,可今天不同,她隱隱約約的覺得樓下的樓梯水泥板上傳來了腳步聲,她沒敢迴頭也沒敢朝下瞅,下意識的加快了步調,又上了一層後,她覺得背後的那個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而她隻能本能的再加快步調,直到一隻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她張嘴要喊,卻被身後的男人捂住了嘴。


    樓梯緩步台上的感應燈隨著男人的動作滅掉,整個樓梯裏陷入一片黑暗,平時天氣明媚的時候,這個點窗外還能射-進來很強的日光,可今天是陰天,甚至下了雨,從窗外傳來的隻有黑暗的光,根本就不足以讓她看清麵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她很緊張,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幹什麽?搶劫不太像,小偷更不像,似乎就是朝著她這個人來的。


    隻是,她好像沒有得罪過什麽男人,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僵持了半天,她的雙手緊緊的扶在男人捂住她嘴的手腕上,也許是剛剛太緊張,讓她的大腦一時處於一片空白中,這時細細的想來,他身上的煙味和身高,都像極了那個男人。


    她又試著伸手去確定,他卻出了聲,“別動。”


    孟暖聽到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從極度的恐慌中變的放鬆,身子也跟著發軟,她往下倒,卻被男人輕鬆的擁過來,抱住。


    他的懷抱很緊,緊的她甚至唿吸不過來,樓上有聲音傳過來,好像是母親的聲音,從家門開著的縫隙傳過來。


    孟暖一驚,才迴過神來,推他,他卻毫無所動。


    “蘇留白,我媽已經出院了,以後不要隨隨便便來我家找我了,免得被她看見。”她壓低聲音提醒。


    母親的話落,是一陣磁性的男聲響起,似乎在安撫母親,她聽出了,那個聲音是楚雲驍的,他已經到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你的,而不是你母親請來的客人?”他打趣,聲音中卻一點輕鬆愜意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的,很沉重很苦惱。


    孟暖不想跟他辯論這個,“鬆開我,我媽已經等急了。”


    其實她更怕母親發現什麽,畢竟這老樓區隔音不好,六層和七層的樓層板很薄,門又是開著的,就算說話聲音小,她也擔心被人聽見。


    好一會,他才鬆開她,依然沒有解釋關於昨晚的任何事情,隻是目送著她上樓,目送著她打開家門走進去,感應燈滅掉,隻留下門縫漏出來的光,她朝著光,隨著她脫鞋換鞋的動作,那光好像在她的身上覆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讓人移不開視線。


    孟暖沒敢迴頭,而是將買的米醋放到鞋櫃上麵,叫人,“媽,我迴來了。”


    楚雲驍正在廚房陪著李瑞欣,聽到孟暖的聲音,笑著對李瑞欣說,“伯母,小暖迴來了。”


    李瑞欣點頭,“快去把米醋拿來,這魚裏不放醋的話出不來糖醋魚的味道。”


    楚雲驍轉身的時候,孟暖已經換過拖鞋走到廚房門邊上了,“小暖,伯母剛剛還在念叨你怎麽還沒迴來,沒有米醋做出來的菜味道就沒那麽正宗了。”


    楚雲驍這句話類似於寒暄,卻也多少帶著些詢問的意思,孟暖笑著將米醋遞過去。


    “外麵下雨,我忘了帶傘,就想著等雨停,結果咱們青州的雨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那麽充沛,我隻好冒雨衝出去打車,迴來時要不是為了買這米醋,讓出租車司機在便利店門口停車,就不用再多買把傘了,家裏的傘那麽多,買了也是浪費。”


    孟暖不愛帶雨傘出門,可青州又是一個陰綿多雨的城市,她每次麵臨這種大雨,最後都會無奈的買把傘迴來,久而久之,鞋櫃的某個夾層裏,已經堆了不少她買的傘,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喜歡在包裏裝任何過重的東西,也許是懶惰成癮,也許,她還在等一個傳說,據說傳說裏的那個男人,他不會讓你淋雨吹風。


    楚雲驍蹙眉,抬手很自然的將她濕漉的鬢發別在耳後,“以後有下雨這種情況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孟暖幹笑兩聲,對著正燉菜的母親說道,“媽,那我先去把身上的這身濕衣服換下來,一會我就過來幫忙。”


    沒等李瑞欣說話,楚雲驍就接過了孟暖的話茬,“不用急,好好的泡個熱水澡,廚房這裏我會幫忙。”


    李瑞欣抽空轉過頭,對於這個即將成為女婿的人選越看越滿意。


    孟暖沒再說話,而是走迴自己的臥室裏,關門上鎖,在衣櫃裏挑出一套休閑衣服,然後又開鎖走出臥室,來到一旁的浴室,將門上鎖,又將淋雨的水溫調成舒服的溫暖,就褪去了身上那套潮濕的衣服,站在淋浴下,整個人在水溫的衝刷下,暖和了不少。


    廚房這邊,楚雲驍熟練的給李瑞欣打著後手,切菜洗菜拿盤子遞碟子,都幹的有模有樣。


    李瑞欣喜上眉梢,忍不住開口,“小楚啊,我知道我家小暖不是個開放的性子,但能那麽快的接受你,讓你留宿在我家,那麽就說明你在她的心裏十分重要,別看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其實她很需要人的疼愛,尤其是需要像你這種細心的男人的疼愛。”


    李瑞欣這話說的,讓楚雲驍不是很明白,什麽接受他,什麽留宿在她家,他根本就從來沒被她接受過,也沒留宿過在這裏啊!


    等等……難道是蘇留白?


    楚雲驍雙手握拳,攥緊泛著白,好一會他才出聲,“伯母,那是我應該做的,小暖值得我對她好。”


    李瑞欣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小楚啊,現在的男人像你這麽有眼光的太少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激動處,李瑞欣甚至抓住了楚雲驍的雙手,給他加油鼓勁。


    楚雲驍點頭,“伯母,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小暖的,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委屈,我發誓。”


    李瑞欣滿意的收迴雙手,“那你就選個好日子,盡快把婚結了,住都住在一起了,和結婚有什麽區別!”


    楚雲驍笑著迴答,“好的伯母,但是選完日子我會告訴您,讓您跟我一起參考的。”


    “不用拿來和我參考,伯母啊,相信你。”


    孟暖洗完澡換完衣服,走出浴室來到客廳時,遠遠的就看到了母親和楚雲驍相視一笑的畫麵,母親的臉上的笑容分明就是拿楚雲驍當女婿看一樣,她撫了撫額頭,覺得頭疼。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瑞欣將灶上的火調好,和楚雲驍一起走了出來,推門而入的是一張熟悉的女人臉,如果身後沒有跟著他,她根本不會相信,母親會把孟依晨和蘇留白請過來,難怪剛剛在走廊上的時候,他說是母親請他來的。


    “小晨來了,瞧瞧,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李瑞欣一雙手緊緊的握住孟依晨的雙手,看著她的臉時,充滿了母性的慈祥和光輝,這樣的母親,孟暖都沒見過幾次,她很羨慕孟依晨,她隨時都能看到這樣的母親,而她,卻不如她。


    “三嬸,我哪有瘦啊,最近每天都有吃夜宵,體重都過九十斤了,是個胖子了。”孟依晨撒嬌。


    李瑞欣瞪她,“你這麽高,一百斤才正好,九十斤太瘦了,女孩子那麽瘦有什麽好?”


    兩人寒暄完,李瑞欣才抽空朝後麵看了一眼,蘇留白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有短暫的交匯。


    孟依晨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連忙迴身去挽蘇留白的臂彎,“三嬸,你見過的,我的未婚夫。”


    李瑞欣早就見過,五年前女兒和這個男人離婚的時候,她就見過他,不過她對他的印象不好,非常不好,但依晨喜歡,她也就沒多說什麽。


    “進來吧,馬上開飯了。”李瑞欣不冷不淡的說了句,隨後又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孟暖忙著給來人找拖鞋,而楚雲驍則是隔空與蘇留白的視線交流了一會,才轉身往廚房走過去,準備繼續打下手。


    孟暖將兩人的拖鞋準備好,想了一下,還是盡了主人的客套,“客廳比較簡陋,你倆隨便坐。”


    孟依晨拖著蘇留白走過去坐下,孟暖則是站在原地站了一下,才走去餐桌旁,收拾碗筷。


    等五個人全部坐在餐桌上時,李瑞欣作為長輩,還是簡單的說了幾句。


    “今天叫你們來吃飯,一個是為了讓你們熟悉一下彼此,二個就是我很想讓你們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畢竟將來你們是姐姐姐夫與妹妹妹夫的關係,太生疏了傳出去讓人笑話。”


    孟依晨笑,“還是三嬸想的周到,依晨好開心。”


    李瑞欣的笑容個頓時浮現在唇邊,“開心就好,開心就要多吃些,知道嗎?”


    孟依晨點點頭,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時候,給孟暖遞去了一個類似挑釁的眼神,孟暖偏開視線,當做沒看見。


    一頓飯,蘇留白都沒說什麽話,直到李瑞欣問他,“現在管理那麽大的公司會很忙吧?”


    李瑞欣曾聽依晨有意無意的提到過幾嘴,說這個人如今的生意做的很大,是青州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既然是個人物,想必公司規模不會小,她猜測。


    蘇留白點頭,“還好,有許多助理,替我分擔了不少。”


    李瑞欣吃了一口飯,又給孟依晨夾了點菜放到她的碗裏,才說道,“嗯,男人就算再忙也要陪陪自己的愛人,別總是讓依晨等你,抽空就多陪陪她。”


    蘇留白也跟著吃飯夾菜,聞言挑眉,“我會的。”


    可他迴答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看向孟暖的方向,孟暖躲開,假裝沒看到他深情的眼光。


    “對了,小楚,哪天讓你父親從美國迴來一趟,我和他碰碰麵,說說你和小暖結婚的事情。”李瑞欣又將話題轉移到楚雲驍身上。


    孟暖臉色發白,卻沒敢說話,楚雲驍看了她一眼,才說道,“我和小暖再商量一下,看她什麽時候方便。”


    “傻孩子,怎麽那麽糊塗,小暖有什麽不方便的。”李瑞欣責怪道。


    楚雲驍聞言笑笑,“好,什麽事情我都聽伯母的。”


    孟依晨放下筷子,拍手叫好,“三嬸,孟家真的是好久沒有辦喜事了,小暖的喜事和我的喜事加起來,不就是雙喜臨門了嗎?”


    李瑞欣笑著說,“是啊,老孟家是好久沒辦喜事,趁著這次要好好操辦一下,才能為孟家衝衝喜。”


    “沒問題,這件事就包在我爸的身上,他一定會操辦的讓您特別滿意的。”


    李瑞欣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就沒再開口說話,直到這段飯結束,她才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幾個就早點迴去休息吧。”


    楚雲驍堅持幫她收拾完餐桌再出去,李瑞欣同意了,便囑咐孟暖,“暖啊,送堂姐和堂姐夫出去。”


    孟暖點頭,伸手指了指門的方向,“兩位,請……”


    蘇留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孟依晨當然緊跟著,老舊的樓道傳來男人女人此起彼伏的腳步聲,每一下似乎都帶著聲響,直直的敲擊在她的心上。


    楚雲驍是在幫母親收拾完餐桌後走出去的,她送他走到門外,他迴身對她說,“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結婚的事情。”


    其實,孟暖何嚐不明白,他說的考慮,其實就是逼-迫,他和母親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她實在不敢奢望他會放過她。


    等到楚雲驍也走了後,孟暖反身走迴屋裏,李瑞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上麵正播著青州新聞,都是今天發生的實時新聞。


    “今天看到他和你堂姐站在一起,是不是心裏不舒服了?”


    李瑞欣從電視上抽空瞥了孟暖一眼,孟暖搖頭,“沒有啊,男才女貌的,挺般配。”


    “暖啊,你要記住,如果你再和他藕斷絲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其其,媽一定說到做到,到時,你可千萬別怪媽狠心。”


    孟暖心裏咯噔一下,母親這話時意有所指,還是就是單純的提醒?她一時分辨不出來,可在聽到她說她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其其的時候,她不知怎麽,從沒像這時覺得母親陌生,好像,她女兒的幸福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媽,您在說什麽呢,我和他怎麽可能?對了,其其呢?今天一晚上都沒看到。”


    蘇留白和孟依晨的到訪將她的心情攪的一團糟,竟然讓她把其其忘在了腦後。


    “看你緊張的,其其被黎夏接走了,昨晚找不到你,一直哭鬧,最後終於哭著說要黎夏阿姨陪她,我被她鬧的頭疼,隻好讓黎夏來,把其其接走了。”


    孟暖鬆了一口氣,轉身想迴臥室給黎夏打個電話,幾天沒見其其了,好想她。


    她的腳步還沒邁出去,母親的話就又傳了過來,“小暖,小楚這個孩子真的不錯,媽很中意他,如果你沒什麽特別想法,就盡快和他完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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