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哥……”她的聲音仿佛清泉裏揉進甜甜的蜜糖,讓他的心都酥了。


    他細心又耐心地吻著那處的紅痕,仿佛對著一件稀世珍寶。


    這麽在榻上親熱,就沒有不著火的道理。男人的鼻息忽然落在她耳側,“我的寶貝兒,你要我怎麽表揚你,嗯?”


    還不待她迴答,他已經將自己的火熱緊緊貼著她,還很下/流地朝她撞了幾下,“就用這個表揚你如何?”


    什麽呀……他這是表揚自己才對吧?


    阿凝不依,嘴上連連道:“昨日在街上擠了那麽久,我還未曾沐浴呢。而且,我餓了,想吃飯啦!”


    “餓了?現在就喂你。”他低低說著,就把她牢牢壓在身下,吻上了她的身體。


    女子的抵抗沒有任何作用。他現在急切地想要她,她便隻能折著身子在他身下嗚咽。


    不管要過多少次,她的身子仍然讓他著迷。那極盡柔軟嬌嫩的蜜處,是他的*之鄉。


    他雖是富有四海的天子,天下之大,卻隻有這裏,是他真正的心之歸處。


    “寶貝兒……謝謝你……”


    謝謝你自己逃出來了,謝謝……


    若是她當真受到什麽傷害,他不知會如何……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雙眸癡狂地盯著她。深入的結合讓她顫抖,男子濃烈而炙熱的目光讓她羞紅了臉,偏過頭去不敢看。


    他強硬地握住她的下巴,轉過來正對著他,低頭吻住她的唇,仿佛獸一般不停吸取她的芬芳……


    雖然激烈,但好歹他並沒有隱忍,很快就結束了。末了,他摸了摸她柔軟的小腹,意有所指道:“寶貝兒,喂飽了沒有?”


    迴給他的,是阿凝似嬌似嗔的一記粉拳。


    趙琰笑著親了她的臉蛋一口,這邊幫她穿上衣裳,起身用飯。


    這頓飯排場很大,無數道菜肴流水似的往裏送。趙琰小口小口地喂她,她吃了一會兒,忽然道:“皇上已經處置了袁府了?”


    一頓飯弄得這麽張揚,定然是身份已經曝光了。以趙琰的性格,又怎麽會放過袁府?


    趙琰點點頭,阿凝立刻連送到嘴邊的菜都不吃了,偏頭道:“找到馥兒沒有?”


    男子微微一頓,執著地把勺子送進她嘴裏,皺眉道:“乖乖吃。吃完帶你去看她。”


    阿凝吃得嘴巴鼓鼓的,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急忙問道:“皇上處置袁欽沒有?”


    趙琰淡淡道:“我已經讓魏京去查了,若是袁欽與昌興記的事情有關,我也斷不能饒了他。”


    用過飯後,阿凝還是鬧著沐浴了一迴,換上一身幹爽清冽的翠綠煙紗碧羅衫,讓錦青給她挽了個流雲髻,簪了幾朵新開的粉色木芙蓉,走出來時,那嬌豔粉嫩的模樣,瞬間點亮了整個院子。


    她本就天生麗質,一張臉怎麽看怎麽好看,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一雙眼睛璀璨若星辰。趙琰走上去,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在她欲說話時,低頭吻住了她。


    錦青、陳勻以及一係列隨侍,都紛紛低下了頭。


    趙琰有點後悔,今日憐惜她,隻要了她一迴。這會兒……他又想把她抱迴房去了……


    阿凝退了幾步,嘟了嘟水色光亮的唇,“快點出發啦,我等不及了!”


    趙琰歎口氣,想到即將要見到的人和事,隻怕他家寶貝要不開心了。馬車上,趙琰略略跟阿凝說了袁府的事情,說了孫仁心,也說了秦晚馥。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馬車一路到了知州府,秦晚馥和孫仁心都被轉移到了這裏。據說,禁軍過去孤雲山拿人時,孫仁心已經騎馬逃跑了兩裏路,但最終還是被抓了迴來。


    昌興記名義上的老板就是孫仁心,事實上卻是屬於袁英的財產。老頭子一把年紀了,被個小妮子哄得團團轉,終是把整個袁府都搭進去了。


    阿凝下了馬車,推開緊閉的房門時,隻覺裏麵陰寒森冷。日光透過緊閉的窗子照進來,顯得幾分黯淡,也映照出一個歪在榻上的人影,瘦削而羸弱。


    阿凝心頭一顫,忽然想起當日在孤雲山下看見的那個婦人的身影。


    “馥兒!”


    她輕喚了聲。秦晚馥迴過頭,逆著光線,看見來人的身影。


    一身的光鮮妍媚。這麽多年的光陰,似乎從未在阿凝身上留下什麽痕跡。同小時候相比,如今的她仿佛一株絢爛的海棠花,越開越盛了。


    “你來了。”她輕輕迴了一聲,接著又是密集的咳嗽。


    阿凝大步走進去,隻見榻上婦人臉色蠟黃如紙,握住帕子的手幹枯如柴,若非五官輪廓的相似,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年那個和她同吃同睡、活潑開朗的小姑娘!


    她咳得厲害,阿凝走上去想幫她,可到了近前卻不知如何下手。


    秦晚馥喘著氣兒歇息時,阿凝哽咽道:“你怎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她歎口氣,縮迴了阿凝欲拉住的右手,安靜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世事無常。都是我命定的劫。”


    “袁家欺負你,孫仁心欺負你,你怎麽不早來告訴我?!我不信她就這樣手眼通天,你一絲消息都傳不出去?”阿凝氣惱地提高了聲量。


    若孫仁心真看得她這樣緊,秦弋也不會有機會時常來孤雲山照顧她,那日阿凝也不會有機會走到她的院門口。


    秦晚馥沉默片刻,道:“自從我兒死後,我已經是死了一半了。我這種半死不活的人,告訴了你們又能如何?總歸,我兒是再也迴不來了。”


    聽到這樣的話,阿凝的心都是抽痛的。她也是有兒子的,若是仹兒他們被人害死了,她也會痛不欲生,也會……發瘋吧。


    “皇後娘娘能屈駕來看我,我已經死而瞑目了。”秦晚馥又道,“娘娘也不必為我擔心什麽,我隻想在孤雲山住著,直到能早日去尋我兒的那天。”


    “你說什麽傻話!”阿凝氣得去搖她的肩膀,“你還有秦弋啊,還有我的!還有墨哥哥他們!”


    她又咳嗽起來,直接咳出一口血。阿凝嚇了一跳,立刻出去喊大夫來。


    沒有了生的意誌的人,大夫怎麽施救都無用。夜裏,阿凝讓秦弋去陪著秦晚馥,自己則氣衝衝地去問趙琰,袁欽那個混蛋現在在哪兒。


    趙琰見她哭得眼睛紅紅的,心疼得不得了,想抱她一抱,結果人姑娘黑著臉推開他,“你們這些男人就沒幾個有良心的!”


    周邊的陳勻錦青等俱低頭沉默,巴不得變出個塞子來塞住耳朵。


    趙琰卻一點都不惱,反又執著地把她抱進懷裏,笑道:“我就是那幾個有良心的之一。”


    “你走開拉!我要去找那個負心漢!”


    趙琰抱著她不放,“地牢那種地方你如何去得?”他朝陳勻看了一眼,“去把袁欽和何月梅帶上來。”


    客觀來說,袁欽此人,的確很得上天厚贈,有一副極好的皮囊。想必當初一幅畫,還是畫師功力不行,隻描出了真人的三分風采。


    他此刻雪白的囚衣,雖是一朝之間從隨駕南下的翰林院學士成為階下囚,眸中仍然頗為冷靜。


    他手裏半攙半抱著的那個女人,讓阿凝瞬間眯了眼,胸口裏仿佛瞬間燃了一團火。


    她騰起站起身,走過去把何月梅從袁欽手中一把拽出來,反手狠狠給了袁欽一巴掌。


    一直裝柔弱的何月梅嚇了一跳,立刻走過來護著丈夫,“憑什麽打我相公?!”


    “嗬嗬,看來你對他還挺關心。”阿凝冷聲道,“你的相公?你不要臉搶來的相公才對吧?”


    她朝陳勻道:“膽敢對本宮不敬,給本宮拖下去,賞她一百大板。”


    袁欽衝過去護著何月梅,“皇後娘娘,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與她無關。要打就打我吧。”


    阿凝笑道:“你以為本宮會饒過你?不過在讓你死之前,有必要讓你知道某些真相。”


    侍衛把袁欽推開,把何月梅拖了下去。


    行刑時,女人的叫喊淒厲無比,待她在酷刑下承認了是她把秦梧淹死的時候,袁欽白著臉,跪在那裏,呆呆的。


    其實這些真相很容易尋找,想要證據也不難,包括多年前那次他以為的,秦晚馥對他下藥的事情。在何氏以及袁府的幾個下人的招供下,他想懷疑阿凝屈打成招都不能。


    真相一直很明顯,隻是他一直都偏聽偏信罷了。男人有時候善於欺騙自己,那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就像當年的景元帝。


    阿凝見他沉默的模樣,心中卻生不出一絲快感。馥兒說得對啊,死了就是死了,去了就是去了,再怎麽懲罰他們也換不迴那個可憐的孩子,也換不迴過去的秦晚馥。


    阿凝想把秦晚馥和秦弋送到京城去長住,順便讓太醫院的人給她仔細瞧瞧病。秦晚馥雖然點頭答應了,卻也並未露出一絲喜悅。


    一連幾日,阿凝都日日陪著秦晚馥。趙琰沒有美人相伴,隻好乖乖處理政事。京城的快報是五日一傳的,最近一段時間改成了三日一傳。趙琰看了封剛送來的急報,目光仍然鎮定如初,沒有什麽改變,卻對陸青山開口道:“傳下去,京城的消息須得一日一報,不得有絲毫延誤。”


    陸青山心頭咯噔一聲,莫非……京城裏當真有什麽異動了?


    一日一報的消息往南傳,趙琰卻一點都不想耽誤帶嬌妻遊江南的雅興。他給了幾日功夫讓她陪秦晚馥,已經覺得很虧了。及至六月中旬,袁府的事情了得差不多了,除了袁欽被押解進京之外,其餘都是斬首的斬首,發賣的發賣。阿凝另外派了穩妥的人送秦晚馥和秦弋進京,自己則隨著禦駕啟程前往南巡的最後一站,杭州。


    馬車上,某個姑娘歪在趙琰懷裏,神態懨懨的,“我知道她還愛著她相公,所以在知道他還活著時,她才會露出笑容。這次重逢,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呢。”


    男子理了理她柔軟的劉海,輕聲嗯了一聲。


    “我告訴她孫仁心被淩遲處死的時候,她都沒有露出一絲喜色。我陪在她身邊,她似乎也並不在乎。她過去什麽話都會跟我說的,但現在,我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那種人,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她又長歎了一聲,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古人誠不欺我。”


    趙琰敲敲她的頭,“說得並不對。你看我就沒‘脫’呢!”


    阿凝抬起頭來,看著他黑沉而安靜的眸子。秦晚馥的遭遇,愈發讓她珍惜起了自己如今所擁有的幸福。她的生命裏有他一路陪著護著寵著愛著,是多麽幸運。


    小姑娘滿含深情地看著他,他心悸難耐,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吻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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