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個個都活不了,都因伺候主子不周而殺頭的,你最好閉上你的烏鴉嘴,再說,我撕破你嘴巴。”

    小青慌亂的點點頭.捂住嘴巴一聲不開。

    車內.易嘉疼痛難忍.貼身知世的宮女為她擦拭額頭的冷汗.佯裝鎮定道:“娘娘莫急,穩婆馬上就到。”隨即撩開車簾,大聲喝道:“穩婆到底來了沒有。”她麵色如紙,眼神慌亂又鎮定。

    看來娘娘這次估摸是早產了。。。。

    興許。。。

    一侍衛擰來一微胖的中年婦女,朝方才吼的宮女道:“張姐姐,這就是穩婆了。”一般年長的宮女,侍衛都稱之為“姐姐”以表示尊重。張宮女點點頭,朝穩婆道:“進來。”那其實不禁讓穩婆想一探究竟.車內的女子究竟是和人物,她身旁的下人隨從個個不凡,更有人出百兩黃金讓她等候在此,一旦有人請她接生,立即全力以赴,若出了岔子,立即人頭不保,且更吩咐她。。。。。。

    她做穩婆一輩子,不是她自誇,除非是死胎,她都能保證孩子能順利生產。(話又說話來,順利生產的肯定不是死胎,親們是不?)

    穩婆手腳並用的爬上馬車,佇立一旁的眾女心都懸起來了,這穩婆成不成啊,一宮女悄悄踱步一侍衛麵前道:“這穩婆你那裏找到的?”侍衛見那宮女麵如凝脂,心中一蕩.道:“寺下。”

    張宮女探出個腦袋來:“你們上寺裏討些熱水來。”女子生產,萬萬不得踏入寺院半步,有穢佛祖。可女子生產,無熱水該如何?沒有辦法,隻好去求寺中僧人。幾個會說話的宮女立即跑進寺中,獨留下小青一人。頗委屈不已,張宮女看她一眼.縮進馬車裏。

    不消一會,幾個宮女沒人端盆熱水來。

    “夫人,用力了。”穩婆麵色凝重,有深意的看了易嘉一眼,輕語道。依據她多年接生經臉,這位夫人定是吃了什麽藥物.才導致早產幾日。她是個心透的人.那人付她銀子就已經交待好:“這事.你隻管做,不可多問。這對你沒有好處。”她心中雖然害怕,可收了人家的銀子.不替人辦事.總說不過去。

    起先.她獨認為是家族恩怨,可現在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自她一進馬車.被車內豪華裝飾布置給震驚不已.這可不是一般有錢人家啊。可再看那產婦,她大驚。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估摸,她推上了麻煩,可,都到這一步了,那她該如何抉擇?想起委托之人,她不寒而栗。隻要

    做好她本職工作,這事算是了解了,她也會拿錢跑的遠遠的.再也不露世。

    興許是藥物.這次疼的足有半個時辰,方才緩過勁道。這孩子是第二胎,比起頭一胎來,容易了許多。二個時辰過去,易嘉才虛脫的渾身乏力,接著聽一洪亮的嬰兒啼哭聲。張宮女難掩喜色,立即找來錦布將嬰兒包好,歡喜道:“是個。。。少爺!”這可是宮外,要是讓他人聽去一後宮女子在外產子,且生下一皇子,那就麻煩大了。

    “給我看看。”易嘉輕聲道。

    “夫人請看。”穩婆接過孩子,身後張宮女看不見的神色內.她悄悄向易嘉使個眼色,並將孩子遞給她.且暗自從懷中摸出一小藥丸,微不微的.易嘉點點頭。低頭看看繈褓中的孩子.皺巴巴的,難看的要死,不過,她也能看出大概。這孩子長大後,定和他一樣的秀清。方才穩婆還誤以為是千金,好在張宮女機靈一看,才確定了是個少爺。

    易嘉蹭蹭那汗毛都清晰可見的嬌嫩肌膚.易嘉忍不住淚流滿.也不知是喜是憂,心中疼痛的厲害。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個苦命的人.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好苦好苦。這個孩子,她注定無法親手撫養,無法看他長大成人。。。。

    “哎呀.你這是做什麽,剛生完孩子,哪能哭啊.對眼睛不好。”穩婆將孩子抱起.不漏痕跡的喂下手中的藥丸,那藥丸無須哽咽,直接可滑入腹中。看的易嘉又是痛苦起來,她的孩子。。。。

    文成宮,劉紊放下手中的文書道:“綰綰去了多久了?怎麽這麽晚了還不迴來?”

    揚才問看看天色,黃昏過後.再過些時辰就晚膳了。這娘娘早日一走.到現在也未見身影,也沒有人迴來通傳一聲,瞧這事。。。。

    見劉紊麵色難得露出焦急之色,揚才問寬慰道:“興許娘娘久未出宮,貪戀宮外生活,一時忘了時辰也是有可能的。”劉紊思量片刻,道:“等綰綰待產完後.朕就陪她一同。。。。”眼神一眯,隨即起身朝外走去。揚才問疑惑的跟隨其後。

    遠遠的就見一侍衛快步朝這裏趕來。

    “跑過來。”劉紊突然沉聲喝道。著實把揚才問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拂塵給摔了去。那侍衛聽到命令,撒丫子果然跑了起來。

    “報——陛下,程娘娘在南苑寺生下一小皇子。。。。”侍衛道。

    劉紊麵露喜色,揚才問也露出少有的笑容。不過.他心中疑惑.陛下在宮內怎麽就知道有急報?且是和娘娘有關?

    “可。。。可剛生下不久就夭折了。。。。。”侍衛將頭一低,牙咬道。侍衛頭頂傳來一聲驚唿.忙抬頭,見向來穩若泰山的陛下身子晃動幾下.似要倒下來一般。有些錯愕,直至揚才問瞪他一眼,道:“下去。”侍衛有些惶恐的行禮。欲轉身離開.劉紊微微沙啞的嗓音帶著傷感道:“娘娘呢?”

    侍衛這下眼觀鼻,鼻觀心.道:“娘娘傷心過度,暈了過去,正在迴宮的路上。”

    揚才問支撐劉紊靠身過來的所有的重量,不安的喚一聲:“陛下?”伺候劉紊至今.他從未見過劉紊這樣的神情。。。仿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使得他突然一蹶不振。他知道,劉紊是堅強的,即便是麵對任何挫折和磨難,他也不曾被打擊到.看似是個冷麵人心的,其實他的心腸啊。。。。

    程娘娘腹中的孩子,隻有他知道,陛下看的有多麽重要。自打知曉程娘娘懷有身孕後.向來察言觀色的他,可以覺察劉紊平靜容顏下的喜悅.即使不是初未人父,那喜悅也勝如此。可這消息就連他也頗為震驚.皇子。。。。。。夭折?

    劉紊即位起,風調雨順,皇室子孫都未出現過夭折這種跡象,可今日。。。。。

    揮揮手.劉紊轉身朝室內走去。揚才問扶起他,心中那同情來的如此的緩慢,細如流水!帝王有一種悲哀,那是無人能夠體會.即便是作為奴才的他,也無法體會,為何向來強悍的帝王.突然間頹廢不堪。

    與此同時,張蝶舞入文成宮.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劉紊淡淡看她一眼,以神試問。

    張蝶舞起身,而後緩緩道:“陛下,根據臣妾的查證.程娘娘腹中的胎兒並非是皇嗣,而是同他人生下的賤種。”她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文成宮迴聲不斷。

    “大膽.張娘娘.你可是你在說什麽?”揚才問率先迴神過來.喝道。卻見那張蝶舞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眼.頓時大驚.首先想到的是那日程後睡夢中的,口口聲聲喚的,思太醫。揚才問不敢置信的看向劉紊。“陛下!”

    劉紊胸口起伏,踱步走到張蝶舞跟前,每一步似要將地麵踏破才甘心。張蝶舞心中升起驚懼.慌忙跪道:“陛下聖明,臣妾不敢口出半句假話,此事關係皇家血脈,臣妾萬萬不敢欺瞞陛下。”

    “蝶舞,你可知,你口中的那個賤種,方才已經夭折了?”閉上眼,劉紊不想再看張蝶舞那青春的容顏,猝然睜眼:“來人,將張娘娘送迴宮去。”

    渾

    身置身於冰窖中.張蝶舞的心髒都已經麻木.不知跳動。麵色從未有過的害怕.尖叫道:“不會夭折的.定不會夭折的。”看著劉紊.張蝶舞無比堅定道:“陛下,臣妾拿項上人頭做擔保,這個孩子仍然活在這個世上。”

    揚才問的佛塵掉地。這後宮,大亂了。

    第四章

    易嘉迴宮時,天已全黑。

    入宮正門處.揚才問出手將車駕攔了下來。揮退眾人道:“我有幾句話要和娘娘說,你們暫且迴避。”

    宮人們紛紛退後遠處,揚才問走進車架旁,低聲輕喚道:“娘娘醒著麽?”

    月白色馬車內,傳來輕恩一聲,嗓子有說不出的沙啞。“揚公公有事麽?”低低的,不細聽,怎麽也聽不大清楚,好在揚才問靠的近。

    “娘娘.奴才說得此事,還望娘娘早做準備,此事非大非小.不可兒戲。”揚才問正色道。

    馬車內的易嘉睜開假寐的雙眼.聲音清朗道:“公公請說無妨。”能讓揚才問親自傳話的事.豈能是小事?聽簾外聲音.易嘉隱約感覺大事不妙。忍不住掀開簾子.見夜色中,揚才問立於車駕旁.看不清楚神色.手中提起宮燈,明亮的燭光跳躍.閃爍。揚才問那老成的眸子微微發出亮光來。

    “還請公公指點一二。”易嘉心中覺察,揚才問怕是未奉劉紊之命,單獨跑出來約見自己。又聽揚才問剛才沉重的語氣,固有大事發生。她雖不知揚才問這般精明的人為何會有如此舉措,心下卻十分感激這個平日謙和的老奴。

    揚才問侍奉劉紊多年,在深宮中,也是能說出分量話來的人。為人處事捏拿得當不說,更是圓滑,從不驕傲自滿,也從不當自己是個老奴。劉紊能寵信他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易嘉入宮以來,不禁對揚才問刻目相看。

    文成宮.易嘉還未到.徹兒和安兒下課後.都紛紛趕來。心思活潑.深的劉紊寵愛的安兒上前拉住劉紊的袖袍.軟軟道:“父皇.安兒可以問你一件事麽?”年一過,安兒開始突飛猛長,不但個子長高了不少,麵容也更勝先前的絕色。劉紊每每看到她,總會想到綰綰。安兒,越來越像綰綰了。看著嬌憨的女兒,劉紊心中一柔.道:“安兒所問何事?”

    安兒偏頭看徹兒一眼.迴頭就見劉紊盯著哥哥.神色不悅。安兒心中一冷,道:“父皇?”

    理了理安兒齊眉的劉海,劉紊聲音少了之前的柔和,淡淡道:“說吧。”

    安兒咬咬唇

    ,不敢看劉紊,躊躇了半晌,最後咬牙道:“父皇,弟弟真的死了麽?”她的頭頂,劉紊的手僵在半空,頭一次,他有些困惑不知如何迴答這個問題。他沒有忘記.安兒多麽希望能有個弟弟,她說:“安兒要是有弟弟了.安兒也可以學哥哥那樣保護安兒了。”帶著喜悅期盼的神情.劉紊的心沒來得,很痛起來。

    劉紊的沉默,安兒也知曉了答案。她不再是以往單純的女孩,自趙鳳儀死後,她也從宮女哪裏知道了當年母親所受到的苦和痛。也想到了自己懂事起.為何長年未見自己的父親。

    安兒傷心的迴儲秀宮.劉紊道:“徹兒留下來.朕有話同你說。”

    兄妹二人麵麵相覷,安兒道:“那安兒先迴去了。”

    徹兒笑了笑.點點頭。

    劉紊坐在遠處,徹兒躺在宮門口的擔架上.父子二人相望一眼,劉紊淡淡道:“以後有事找朕就可以,不必托上安兒。”遠處的徹兒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父皇,為何你總這般的自負?”隨即笑容斂去,道:“兒臣遵旨。”

    這話迴蕩在劉紊耳旁良久.知道有人通報易嘉迴宮時.他才恍然明白過來,這話怎麽這般的熟悉,原來易嘉也向他說過:“陛下可真是自負的可以。”自負二字他很多年都未再聽說過了,他想,年輕時,他的確自負過,為何他現在還有人說他自負?

    易嘉被八個宮人相抬入臥榻.劉紊上前道:“朕來吧。”

    綰綰迴宮後,她不漏痕跡的躲開他的親近,無奈時,也隻好承歡。如緞的身子.輕喘的嬌吟,劉紊從未嚐過。她在他身軀下,嬌媚盡顯,事後,混沌的雙眸開始清澈如明鏡。偶爾也不會逃避他微妙的觸碰.親吻她光滑的額頭.拉起她無骨柔嫩的手.還有那纖柔的腰身。有的更勝.他喜歡她嘴角那一抹香甜的笑意。忍不住的想一親芳澤。

    可他從未抱過綰綰,不,自綰綰迴宮起,他從未抱過。

    劉紊這麽一抱.眉頭霎時緊皺,他知曉綰綰身子骨弱.可是。。。。那毫無重量的嬌軀使得他隱約覺得煩躁.綰綰.仿佛刹那間就要將這軀體化為烏有。

    手不覺自的緊了幾分.懷中的人皺了皺眉頭,微微掙紮一番.又沉沉睡了過去。

    出神的默默注視懷中人良久,綰綰比進宮時,更瘦了!一張臉兒也更小了,估摸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吧。眉眼清瘦了許多,長而濃密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淚珠,看的他心中一緊。綰綰,他曾經承諾過的,以後,朕定會護你

    一生風雨無憂的.隻要你進宮.便好。。。。

    隻要你一直在朕的身旁。。就好。。。

    “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綰綰,你和朕都有。”劉紊圈住易嘉,將她的頭靠在自己懷中.低喃:“孩子這事.就當過去了。。。朕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們日後的日子還很長。。。很長.倘若沒有綰綰。。。。”劉紊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有將易嘉的身子摟的更緊了許多。

    不知覺中,劉紊胸前一冷,低頭一眼,易嘉正無聲的哭泣,輕聲道:“陛下。。。。,”

    伸手擦了擦雙頰上的淚珠.劉紊扯出一抹笑來:“哭什麽?”可他的心此刻卻疼得使他無法唿吸,綰綰這是間接地承認了,張蝶舞所說的。。。一字不假!轟一聲,劉紊覺得,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卻少了許多。懷中的人,猛然間讓他又愛又狠.一個帝王,自己的妻子懷有別人的孩子,且將他瞞在眼裏.私自生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更加可笑的是,他將孩子視為己出,期盼他的到來.心中那種喜悅自己從未有過。

    綰綰,當你第二次入朕眼時,你已經深入朕心。一切的一切,就同他所說,他們以後還有大輩子可過,綰綰,他想試一試.和她一起到老!他年少曾至深傷害過,他犯錯.今日此事就將來做彌補。這是他最大的寬容,希望他們日後.可以真誠相待!

    劉紊的心,此刻從未有過的複雜,輕聲道:“這事就過去了吧,綰綰。。。。”闔眼,劉紊疲憊的沉沉入睡。易嘉睡在身旁,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中,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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