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之德。這,果真不假!可,事實往往很難預料!

    眨眼間,走出一抹白色。薇夫人依舊是一身雪白長袍,猶如青蓮而直立,含著沉靜內斂的笑意,靜靜地站立一旁。頭頂一株珍珠鏈,在額間晃蕩不止.顯得猶如仙女一般。

    張蝶舞火紅的落地長袍上點綴著粉色蝴蝶,時大時小,隨著步蓮輕移,長袍上的蝴蝶欲要振翅高飛。三女子當中,一次數來,趙後猶如高貴的牡丹,薇夫人則如清荷婉轉,張蝶舞猶如火熱的薔薇,含苞欲放。各個美麗傾城!

    大齊陛下的後宮女子,哪是平凡人家的兒女?那個不是姿色超卓?

    劉紊朝三女不漏痕跡的看一眼,揚才問立即機靈上前附耳道:“已經派人去請娘娘,估摸著馬上就到。”揚才問話音剛落,就見綰綰一身黃色抹胸長袍款款而來。麵容姣好,灼灼生輝!連帶耳旁那朵嬌豔的花雜亦是嫩黃之色。稍塗抹了些胭脂,看上去同伯子相差無疑。

    趙鳳儀與她對麵,帶著皇後儀態朝她笑了笑。薇夫人,張蝶舞亦是如此。

    易嘉朝大殿的人群中看去,眼裏閃過失望。那個儒雅到極致的男子未見有期身影!按皇宮中的品級,他雖能參加,卻無任何資曆,隨後,見一熟悉身影,左君抬頭與她視線相觸。她嫣然一笑!

    這樣的女子,這般的從容談談,是昔日的廢黜之後麽?顯然同一人,卻又不是。一個人,無論改變如何,潛意識裏,都會殘留一些本能才是。可是,眼前的女子,她沒有!除了那模樣,昔日的廢後已不同今日。在此女子身上,絲毫沒有綰綰的身影,就連她的眼神,也開始陌生起來。

    大殿文武百官見人已到齊,嘩啦一聲,齊唿:“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趙後眼光一凝,笑容依舊。

    易嘉心中嗤笑,這皇後娘娘眼下可有二位,也不知參見的是誰。她倒無所謂,隻怕趙鳳儀心中不平罷了。這些百官,一語雙關,二麵互不得罪。

    劉紊袖袍一揮.道:“起吧。”看似他今日裏心情不錯。

    眾人紛紛落坐,此刻,場麵有些尷尬。隻瞧劉紊右手旁隻有一張鳳椅,這椅自然是趙鳳儀落座。掃視全場,除了劉鳳身旁有一張空椅之外,其餘的早已經安排的滿滿。這國宴,通常一般由趙鳳儀支持布置,如今她隻留下一張空椅。。。。眾人朝趙鳳儀看去,見她麵色城然,絲毫未覺出任何異樣,含笑不語。薇夫人和張蝶舞紛紛以此坐下。此刻,易嘉獨自一人站在

    大殿上,顯得有些突兀。

    揚才問腦子一熱,接觸劉紊皺眉的神色,立即喚來一宮女,叫她趕緊搬來一椅子,可。。。這鳳椅全天下隻有一張啊!他即便有再大的能力,如何尋來第二張來?心下一咬牙,依舊叫宮女找來一張貴氣的椅子來,雖不及那張,好歹除那張,這張是最好的吧。

    對於趙鳳儀的安之若素,揚才問不得不讚歎,趙鳳儀,果真是趙鳳儀。她這樣算不算是公然給程後難堪?帶著隱約的挑釁?揚才問是旁人,這點心思還是有的。他朝易嘉拱手道:“娘娘,稍等片刻。”

    滿朝文武,見二後無聲對決。看著這個,看看那個,最後的目光落在易嘉黃色身上。隻瞧她佇立一旁,紋絲不動,帶著麵不改色的笑意看著大家。看著自己的孩子!

    安兒和徹兒雖小,可也能看出端倪。尤其像徹兒這樣睿智的孩子,他哪能看不見其中的描溺?心中那股無名火緩緩滋長,小小的他一改往日的沉靜,脆生生的道:“父皇,母後究竟坐哪裏?難不成讓母後站著?”私底下,他們都喚易嘉媽媽,公眾場合,都喚母後。一來,是承認他們乃皇家子嗣,二來,畢竟這是必不可少的禮數。

    趙鳳儀對女子管教甚嚴,博得了較好的名聲。如若是他們懈怠了去,恐落下廢後教子無方的話來。所以在外一再小心,顯得比較拘謹。今日,眾人詫異,徹皇子將此事拋給了劉紊。。。。

    劉紊到底如何?

    劉鳳詫異一閃而過,隨即挑眉看著劉紊。

    劉紊麵色未變,道:“你母後自然坐朕身旁才是。”朝自己兒子看過一眼,瞟眼見二個太監抬著一張寬大的朱漆紅椅走上高殿。。。。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易嘉突然走至劉鳳身旁,淡定的坐下。筆鋒一轉,她這是公然不給劉紊和趙鳳儀的麵子。

    那張空蕩的椅子依舊擺在那裏,場麵的氣氛有些尷尬局促。趙鳳儀的麵色也開始逐漸發青。趙毅看了看易嘉,見她麵色祥和,笑容依舊,仿佛方才她隻是做出平常的決定,一件日常小事而已,他微微皺眉凝視。

    劉鳳眼裏充滿笑意,麵色依舊一副清冷,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陛下可否開始呢?”沒有比劉鳳更適合此時發話之人,掄起輩分和身份,眼下,大齊誰能及她?她看了看劉紊,笑意更深了幾許,隨即半響聽劉紊道:“開始吧。”以擊掌示意。

    頓時,大殿歌舞升平。樂師齊齊奏響起悅耳之聲,蒙麵的舞姬們也開始陸續上場,各個妖豔不已。

    安兒和徹兒首次參加這樣大型的宴會,各個瞪大雙眼,看的樂不上嘴。安兒更是拍手叫道:“媽媽,你看他們跳的好好看哦。”她牽起易嘉的手,搖晃道。這樣的宴會她雖喜,不消一會也就膩煩。看自己女兒這般的高興,她不想掃興,應承道:“的確好看。”安兒依舊笑麵春風,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姬左右搖擺,樂師們低沉婉轉的聲音響起,與舞姬相互輝映。比起易嘉,這些大臣們倒顯得已經麻木,各自喝著眼前的水酒,互相交談著。

    樂師音一停,禦膳房的大廚們立即獻上佳肴,宮女太監們紛紛端上可口的飯菜。每桌五十盤,以三十人供人差遣。安兒和徹兒見後食欲大增,紛紛朝易嘉看去。易嘉笑道:“想吃什麽喚宮人們即可,莫要壞了規矩,不要不成體統!”他們畢竟還是個孩子,依舊有孩子的天性,他們好動,好喜。有著大人們沒有的真性情!作為母親的易嘉,看著孩子比往日少了些笑容,多了些嚴謹,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隻要未超出皇宮規矩,她盡量滿足他們所以的需求,給他們無盡的母愛。

    安兒和徹兒征得母親的同意,立即喚來宮人們,將自己喜歡的佳肴盡收眼底。然後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相對劉夕等人,則保持太子公主的高姿態,一舉一措盡顯皇家的尊貴得體。劉夕見徹兒唿啦唿啦的吃起來,絲毫不覺得拘泥,顯得十分的隨心,流露出來的真性情實在讓劉夕十分的妒忌。他看看徹兒,複看看安兒,最後看看自己的碗筷。他始終無法像他們那般的隨意,他是大齊的太子,是趙後的兒子。。。。他的一舉一動牽連的人何其多?

    他有一個完美的母親,他自然要做一個完美的太子。。。。

    “這次能大勝突厥,三軍可是功不可沒。在此,朕,敬各位將士一杯。”劉紊緩緩起身,走下台階。眾人紛紛舉杯,雖與文臣無幹係,但,大齊天子邀酒,豈有坐下之理?滿朝文武官員紛紛舉杯朝劉紊看來,隻見劉紊走至司馬超群的眼前,道:“這杯酒,朕敬你。”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司馬超群慌亂道:“臣,不敢獨自邀功。”說完也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歎息道:“陛下,此仗,臣有愧於這杯酒啊。”司馬超群是個直爽之人.有理說理,是非分明。他說這話的用意,大家自然知曉。此仗,倘若不是易嘉的推動,直至那年才是個頭?頭一個劉紊敬酒之人是他,他心裏的確有些過意不去。

    劉紊淡淡一笑,道:“這酒,你當的。”一大把年級,至今能為國犧牲,他,這酒自然是當的。

    司馬超群被劉紊一道,眼眶一紅,不發一言的坐下來。

    他身旁是司馬非凡,劉紊同樣敬他一杯。這個青年才俊,他顯得有些慌張不安,麵色由緊張而顯得微紅。接下來,左君舉起酒尊,神色平靜的與劉紊對視。

    “這酒,朕,敬你,”劉紊道。

    左君點點頭,隨即昂頭而盡。

    隨後,敬了幾位立頭等功的將士,劉紊立於大典中央,沉聲音道:“突厥與大齊交戰數年,今日才得大勝,此乃大齊之幸。”眾人聞後連聲附和。就此時,一太監裝扮的男子悄悄而然的走到徹兒身旁。易嘉本是未多留意,隻是瞟眼看了看。微微覺得太監行為過於詭異,談不出所以然來。

    就在劉紊舉杯間,走至徹兒身旁的太監突然亮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手疾眼快的想要舉手刺下去!那刻,劉鳳瞪大了雙眼,尖叫道。

    同時,易嘉以閃電般的速度用手臂擋了迴去,說時遲,那時快,

    那太監似不甘心,複朝徹兒又刺迴去。易嘉咚的一聲,一隻足踏起椅凳,另隻足飛快的橫掃過去。猛然一踢,那太監一個偏身,卻未曾倒下。易嘉不得不稱讚他的體製猶如鋼鐵一般的結識。

    太監,麵色微微粗狂,卻很結實。他被易嘉狠狠的踢了一腳後,越發的狠勁起來,拿起匕首猛刺,每每對準易嘉要害。易嘉冷笑一聲,見招拆招。身手十分的敏捷!與那太監伯仲之間。

    劉鳳那一聲尖叫立即引起騷動!左君率當其衝的跑道易嘉身旁,以二對一。劉紊那刻,失神了良久,麵色如雪。隨即嗬斥道:“給朕拿下!”

    大殿上,易嘉和太監過招間也隻是瞬間的時間,眨眼的功夫!此刻眾人被劉紊的那一聲大喝給徹底驚醒過來來,隨即紛紛上前。這才製止了太監。

    易嘉微微喘息,扶住餐桌,麵色泛白。她這一舉措,驚動了多少人的心?她的身後,她的果斷,她那快速敏捷的動作,大殿上的眾人,無不歎為觀止!“啊,娘娘,你手臂受傷了。”

    方才忙應付那太監,未曾注意,現在才發現擋那一下,手臂早已劃上。看著血水流下,易嘉淡然道:“不礙事,不是什麽大傷。”的確不是什麽大傷,以往,她的腿都斷過,受過十八記刀傷。。。

    “什麽?這還不礙事?”劉鳳立即起身道,麵色心疼不已。

    第十六章

    易嘉捂住帶血的手臂退了國宴,劉鳳心疼女兒也隨之一起去了。她

    雖是廢後,卻也是千金之軀,太醫可馬虎不得。雖傷口不長,卻十分的深,一看便知那刀刺下,可用來不少的力道。倘若易嘉若不出手快,此刻傷口定延伸到手婉處。

    作為一個女子,身上任何一處留下疤痕都會心焦不已,更何況,像程後那般的絕色女子,她定是焦慮更甚才是。可是,太醫看了看眼前將傷口視而不見的女子,他十分的不明白,這麽漂亮的藕色手臂,她怎就不擔心心呢?太醫正疑惑,劉鳳則皺著眉頭道:“這麽難看的傷疤,怎麽使得。以後定要留疤。”

    易嘉淡淡道:“美麗的皮囊終究有衰老的一日。在乎它何用?”這本就不是她的身體,以往前世時,渾身上下未有一處是好的,那時候也未曾見她擔憂過。劉鳳聽了易嘉淡然的話語,微微沉默。她有絕色容顏,而綰綰更甚以往,這樣的容貌,嬌貴的身份,原本以為會得劉紊的萬般寵愛,可,依舊不遂她的願。十一年的幽閉之後,獨自帶著孩子遠去,才有這樣的性子吧。看淡了一切,她的綰綰終將認為,皮囊的美化,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聽聞易嘉這番話,太醫不僅感慨,當一個女子不在乎自己容顏那刻,也就意味著,她已經不在乎曾經愛過自己的男子。而男子,自然是劉紊。打開藥箱,拿出酒精,而後抬頭道:“娘娘你且忍一忍,一下就過去了。”

    易嘉看他一眼,道:“隨你弄就是。”這些她本自會處理,倘若無太醫跟來,她如何能退下室息的國宴?那個地方,綰綰傳遞給她的是無盡的痛楚,記憶中,滿是大臣們的廢黜之意。灼灼逼人的言語讓她看盡了人態的醜陋。

    太醫與劉鳳本意味易嘉定會吃痛,不料她麵無表情獨自想著心事。對那如火燒的灼痛,她絲毫未感覺出任何的異樣。易嘉傷到手腕上初,袖袍不慎上滑時候,一個醜陋如蜈蚣的傷口頓時出現在二人眼前。見者皆吸口涼氣。

    這傷口仿佛被什麽東西深深地刺入進去,卻遭到硬深深割肉,隻為將那此物取出。所以傷口十分的淩亂不堪。易嘉記得這傷口,當時她在死亡沼澤地時,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咬住不放,一偏頭,竟然是個醜陋認不出名字的異物,它張開大嘴就咬,易嘉吃痛,看、立即斬斷它的頭。不料,也因此,它的頭依舊撕咬不放,無賴之下,上岸的易嘉隻有使勁的扯,方才將此物的頭取下。這印記也是由此而來。

    對沼澤地那次絕處逢生的心境,她不敢再多加描述和體會,輕輕將袖袍拉下遮住傷口。她為了這雙兒女,可是連命都不要了,如今。。。。手

    悄悄撫上小腹。她黯然。如今亦是如此!

    深夜裏,劉鳳在儲秀宮歇息。母女二人相擁一起,易嘉同兒時那般抱著自己的母親,將頭枕在劉鳳的臂彎處,均露處久違的笑意。此刻,她們就同尋常母女。劉鳳看著頭頂上方,猶豫不定道:“綰綰可曾想過,長安宮那場火起,可是天災,亦是人禍。”

    易嘉睡意一掃而空,隱約覺得劉鳳這樣的女子,定有事情與自己商議。

    長安宮的那場火氣,天災亦不會。。。。人為倒是十分的有可能!當初在宮外,她早已懷疑,一入宮,方知,她這樣的廢後,即便能有這樣的懷疑,可證據不足,更不知曉兇手時候。劉紊。。。

    心中一驚,劉紊未曾找人仔細調查,心中是否隱約知曉此人,或是有意包庇此人?心雖這樣想,易嘉卻立馬否認,其他是誰暫且不論,即便劉紊知曉兇手,包庇他的可能少知又少,一來這是動靜太大,在劉紊眼皮底下發生的事,他自然會再三追究。二來,這可牽連長安宮。長安宮雖稱不上大宮殿,可裏麵的她好歹是個娘娘身份,劉紊自是要徹查的。

    劉鳳覺察懷中身軀一僵,喟歎。綰綰,此事我本不想告知於你,但。。。。以後的路,你總得提防才是!假如哪日,她不在,世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綰綰,她的女兒吃了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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