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爛的詩,怎麽可能是國家一級詩人寫的,多半都是你胡編亂造的。”正版西施一聽完,立刻反駁道。

    這時,假憨憨站了起來說:“虧得你們還是孔中的高材生,我早在我網上看過了,網上為她的詩引起了軒然大波,鬧得沸沸揚揚,你們居然還不知道?不信,可以到網上去搜關鍵詞,趙麗華、廢話詩,保證上萬條。”幾句話,讓正版西施等人啞口無言。

    大家聽完假憨憨的話,都相信了。馬上就要上課了,全班都到齊了,後來的立刻又有人起哄,讓愣頭青再寫一首廢話詩。

    愣頭青一點也不謙讓,略一沉思,立刻又寫了一首在黑板上:愣頭青先寫出了詩的題目《上輩子我就是你的》。剛一寫完,下麵就嘩聲一片,很像流行歌曲的曲目,諸如《等一分鍾》,《下輩子》,《千年等一會》之類的。

    愣頭青很快寫出了詩的內容:

    有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也愛那個男人

    那個女人不愛那個男人了

    那男人還愛那個女人

    結果

    男人女人都很不爽

    心裏

    都在罵對方傻傻

    愣頭青一寫完,下麵哄堂大笑,隻有二老師和正版西施,神仙手和晃眼李宇春沒笑。

    正在這時,上課鈴響了,下午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千麵王走進來了,一看見黑板上愣頭青寫的廢話詩,一雙冰霜冷劍眼直刺愣頭青,愣頭青屁滾尿流地趕快把黑板擦幹淨,像一隻老鼠一樣溜迴了座位。

    “你們在鬧騰趙麗華的廢話詩?看看也沒關係,但別瞎造這些廢話情詩。”千麵王居然沒生氣?大家認定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的。

    “我們這語文單元開始學新的古詩,現在我們先來複習一下過去學的古詩有哪幾種形式?鮑斌斌你來說說。”暴斯文站起來從容不迫地說道:“我們學的古詩詞在唐代以前的稱為古風,如詩經中的詩,曹操的詩,陶淵明的詩,對押韻、平仄,對仗要求不嚴,講究的是詩味韻味。唐代以後的叫近體詩,也稱格律詩,列入了科舉考試後,嚴格講求押韻、平仄,對仗,寫詩就變複雜和高深了,所以唐代賈島才說,''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暴斯文流水飄雲式的侃侃而談,同學們都發出小聲的歎息聲。

    暴斯文頓時聲音變大了些:“唐代後詩分五言絕句,七言絕句,五言律詩,七言律詩,還有排律,樂府詩。”千麵王顯然十分滿意暴斯文的迴答,用柔美的眼神看著他又問:“我們為什麽要學古詩呢?”暴斯文答道:“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我在詩詞補習班聽課時,老師說過,寫古詩詞的可以不讀現代詩,可是,寫現代詩的人不能不看古詩詞。”千麵王很滿意地請暴斯文坐下了。又問道:“還有誰要補充嗎?羅大壯,你有什麽補充的嗎?”羅大壯站到起來說:“我對古詩理解不如鮑斌斌,他說得很好。”是呀,暴斯文答得如此之好,沒個幾斤幾兩的詩詞造詣,若不是千麵王點名發言,誰敢貿然起身?

    一會兒的沉寂後,正版西施站起來說道:“我補充一點。鮑斌斌的最後一點我不同意。學古詩的目的是更好地寫現代新詩。從唐代的格律詩,到宋詞的長短句,放開了寫詩詞的自由度,到了元曲,詩的平仄也放寬了,經過五四運動的白話文啟蒙,出了現代詩,現代詩更容易普及,可以更好地抒發個性。毛主席曾給詩人藏克家寫信說,詩要以新詩為主體,舊詩不宜在青年中提倡。”“美女救英雄啊!”全班頓時嘩然,有些比較精通時事的已經大概知曉了正版西施的動機。而那些還對正版西施抱有一線希望的人,此刻更是遭了打擊,幾欲跳樓了,反正這裏也是一樓。

    二老師聽到了同學的嘲諷,還是若無其事,埋下頭,沉默如死人無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受過良好的書法和古詩詞訓練的暴斯文心裏被刺了一下,心想:這些我也知道呀,正版西施顯然有些強詞奪理,為什麽她老是與我過不去呢?我在她心中就這麽不屑一顧嗎?暴斯文的心很痛。

    他有理由站起來反駁她,但他又不願反駁她。

    突然,愣頭青也站起來說:“文麗,那你是喜歡新詩的一派了?那為什麽你對趙麗華的新詩沒好好研究一下,她的詩個性得前不見古人,後不知道有沒有來者,很前衛的,你應該學學呀。”說完兩眼瞪天做個了怪相。

    愣頭青的強詞奪理,讓同學們想起中午的一幕,全班都哈哈大笑起來,正版西施有點下不了台。

    “安靜!我覺得鮑斯文和文麗講得都有道理。今天我們學的是古詩。學寫古詩可以從寫古風學起,有興趣的再學格律詩的平仄對仗。今天我們來做個練習,寫五言詩和七言詩,四句或八句都行,至少要二、四句押韻,最好一、二、四押韻。”暴斯文一聽完又舉手了,站起來說:“柳老,韻被分成唐代的《平水韻》,宋代的《詞韻》,元代的《曲韻》,現代的《新華韻》,押哪個韻?”千麵王對暴斯文的認真從來寵愛有嘉,此時也被他的認真弄得有點啼笑皆非,隻好再補充說:“就押新華詞典的韻吧。”暴斯文這才坐下認真地構思詩文了。

    假憨憨舉手提問:“柳老,題目不限嗎?”千麵王迴答:“任何題目都可以,但一定要有古詩的意境和詩味。”假憨憨一聽,直接說:“柳老,我想好了,我先吟一首吧。”柳老一點頭,假憨憨就引頸高吟了:

    這首詩的題目是《春熙路》

    春熙路上人很多,

    一個小攤一金窩。

    隻要生得神仙手,

    數錢數到手哆嗦。

    同學們聽完,先是一愣,後爆笑,即使傻子也聽得出來,這是一首打油詩,哪裏還有什麽古人的意境?

    老酋和愣頭青不僅沒笑,還拿眼睛死死的瞪著假憨憨。

    愣頭青心裏罵道:“這該死的,要真被這千麵王知曉了神仙手和我們一起在春熙路擺攤賺錢的事兒,那還不全掛掉?”老酋則在觀察神仙手的臉色,見神仙手並未有什麽過激反應,心裏踏實了些。

    千麵王本想教訓假憨憨一頓,但後來一想到即使教訓了也是白搭,幹脆直接點名讓暴斯文起來作詩一首。

    暴斯文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如水地說:“我寫的詩名叫《生之歎》。我用的是《詞韻》。”聽了這名子,千麵王似乎鳳眼蹙了一下眉頭,聽著暴斯文吟誦。

    暴斯文一字字抑揚頓挫地吟道:

    朝習行楷露潤衣,

    琴弦夜撥月生輝。

    詩文錦秀心無垢,

    考績優良意有違。

    事事循規誰是我,

    幽幽獨歎我為誰?

    個中甘苦無人識,

    日暮孤梅暗淚垂。

    鮑斯文吟罷坐下了,全班依舊沉寂在他的詩文氣氛中,老酋的古詩詞修養也算入了點門的,他細一品味,暴斯文的詩平仄對仗都講究,已入了寫古詩的第二重境界,開始講究格律詩的嚴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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