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結局篇:今晚上,怎麽這麽動情?


    “最近你不要過來了,萬一被她發現,我們就功虧一簣了……我知道,你這兩年對四爺的好,四爺怎麽會忘記?等到事情辦成,四爺就會娶你……是的,他親口對我說的……你放心好了,不要胡思亂想,記住,這段時間千萬別再過來……”


    纖塵不染的大理石地磚上,有這個男人落下來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直接拉到了對麵的牆壁上。


    他穿著拖鞋沙沙的走了幾步,似是那端人在說話,他在聽,暫時沒有出聲。


    深深閉上眼睛又睜開,臉色很難看,但沒有時間多想。


    望了望對麵那間敞開房門的房間,她扭頭朝客廳地磚上的影子看了看,聽他腳步聲去了廚房,深深像一道閃電似的瞬間移到了對麵那間房裏。


    她握著門把就將門輕輕掩上。


    靠在門邊,才發現自己心跳嚇死人。


    剛才沒有來得及發泄的情緒,現在在她身上表現了出來。


    雖然自己也是這樣猜測的,但這話從文非凡口中說出來,還是不敢相信的。


    深深靠著門閉著眼睛,房間一片黢黑,黑暗中她放空自己,心很難受。


    ……


    這是間書房,擺設簡約奢華,書櫃占據一整幅牆壁,層層壘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種,中央放置著一組沙發和茶幾,窗下是辦公桌椅,布局幹淨,顏色僅限黑白兩色。


    一門之隔之外,沙沙的腳步很單調,亦很沉悶,去了洗手間。


    水流聲傳入耳中。


    深深靠在黑暗中的門後,一語不發,耳畔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舉目四望,這間書房可以提供給人躲藏的地方,似乎隻有書桌。


    她想,如果文非凡進來,她就在書桌下藏身。


    把這些想好,便靜靜貼著門壁,傾聽外間的動靜,好在那道步履緩慢的腳步並沒有到書房來。


    似是公寓防盜門開,沙沙的腳步聲走過去,傳出低低徐徐的談話聲。


    兩男人講話細微,難以讓她聽見。


    似是文非凡走了,公寓防盜門砰的闔上。


    ……


    四爺手中提著一瓶紅酒,在玄關處將車鑰匙放下,一麵換鞋一麵轉臉,朝客廳張望。


    豪奢的客廳空無一人,其餘房間也聽不見腳步聲,於是四爺唇邊噙起淡淡微笑,嗓音磁厚:“深深。”


    書房門在幾秒鍾後緩緩打開,深深站在門口,身後是暖色的光束,將她輪廓勾勒了一筆,很是苗條。


    “這麽快就迴來啦。”


    深深笑著步出書房,朝他走來。


    四爺踩著棉拖,沙沙走進開放式廚房,將紅酒放在料理台上,轉身走去身後的廚櫃取兩隻高腳杯。


    “非凡過來了,沒見著麵麽?”


    高腳杯放置在頭頂抽屜中,四爺挺身昂頭,抬起手臂,取到一隻的時候,轉臉噙著笑,對她說了這麽一句。


    深深站在料理台外,平坦的小腹倚著台邊,聞言,有點意外,挑挑眉問道:“文先生來了?”


    四爺轉身,將兩隻高腳杯擺放在料理台上,便雙臂撐住,上身前傾。


    深深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嘴角含笑,發出一聲嚶嚀。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卻有著火一般的溫度,在唇齒間研磨,等她打開眼睛,四爺已經揉過她的發頂,對她說:“把菜擺上桌,我們開飯。”


    四爺今晚做的是中式料理,餐碟精致,擺樣小巧,食物看起來特別可愛,且分量少,不會浪費。


    深深端起一碟菜,轉身去餐桌,麵上笑容寂靜了下來,雙眸沉定,透露著一股尋思琢磨。


    “為什麽不留文先生吃飯?”


    將菜擺放在桌上,深深轉身,笑眯眯的隨意提到。


    四爺輕輕“嗯”一聲,在料理台邊醒酒,沒有抬頭,但薄唇處淡淡的溫柔微笑,滲透在吊燈的夢幻光線中。


    “二人世界,就沒必要找個人來打擾了,是不是?”


    深深但笑不語,融入在舊金山背景中的單薄身影,看起來有點距離。


    四爺盈盈收迴目光,從料理台出來,帶著他的紅酒走向她。


    ……


    晚餐吃的不多,多半陪他喝紅酒,偌大客廳徐徐播放一首英文抒情歌,很是動人,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格外旖旎。


    窗簾剛剛被他拉開,映入繁華都市的夜景,讓人快要沉醉在現在這種快樂中。


    深深兩臂輕摟他的脖頸,仰頭凝視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情調了?”


    迴應她的是他低下來的唇,輕輕貼住她的,似是唿吸她唇齒間縈繞的酒香。


    “外國人最懂浪漫,入鄉隨俗,四爺也浪漫一下,不好麽?”


    他輕輕闔上雙眸,俯低頭,沁涼的鼻尖抵觸著她的,男人修長有力的兩條手臂擁住她的腰,一隻手捏著高腳杯,一隻手輕輕按著她的腰。


    這樣的親密,讓深深無所適從,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沉醉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溺亡,但她給不出應有的迴應。


    兩人融入了一幕璀璨的夜景中,落地窗上的美景恍如星空,男人與女人擁吻慢舞,別有情調。


    四爺喝了口酒,醇香的酒液順著他食道落下,激起喉結的小幅度起伏,性感誘人。


    他俯低頭,作勢就要與她進行一場纏綿。


    深深卻極快的用手抵住他:“四爺,送我迴醫院吧,寶寶還在那邊。”


    ……


    價值不菲的黑色越野疾馳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喝了酒的男人有點亢奮,將車開的很快。


    深深扭臉看他,燈火恍然一逝後,他的側臉在暗夜中突生一種雕塑的美感。


    眼眶深邃,鼻骨堅挺,薄唇抿如一線。


    深深在想今天晚上的他。


    很明顯,他擁抱她的時候非常動情,每一個下意識動作都在邀請她,如此這般,深深的腦海卻不斷浮起那個女人簡約高雅的打扮。


    黑風衣搭配灰西褲,平底鞋,再無任何累贅之物,看起來比香甜的少女風好看的不是一點點。


    半小時左右,黑色越野停在院門口。


    深深轉身準備打開車門,沒成想一條男人的手臂穿過她的後頸,溫熱略帶薄繭的大手攥住了她,手指的撫觸中,她的耳朵快要滴血。


    “四爺。”


    她猛一迴頭,卻被眼前巨大的黑影遮擋,男人傾身而來,落下的吻密密麻麻。


    結束時,深深問他今晚怎麽迴事。


    四爺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火星明明滅滅間,他的五官深邃立體,看不清他眼底的頭緒。


    “去把兒子帶出來,晚上去我那兒。”


    嫋嫋的青白色煙霧,徐徐的被他輕輕開啟的薄唇,噴拂到她的臉上,有點兒癢,她後知後覺的才避開,抹開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醫院門口,靜悄悄的,鐵門豎起,像個衛士保衛夜晚的安寧。


    深深轉臉迴來,對四爺平心靜氣的說道:“嫂子這幾天需要準備營養餐,叔叔阿姨忙不過來,等——”


    “去把兒子帶出來。”四爺截住她的話,順勢抬起一條手臂,隨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聽話。”


    那一句“聽話”,備顯寵溺,口吻如斯的醇厚磁越。


    深深還想說什麽,男人的大手已經懲罰性的勾住了她的耳垂,用微涼的指腹,輕輕撩撥。


    ……


    走在醫院內一條無人的僻靜小路上。


    這條小路能很快的通往住院部。


    夜幕下,一條女人的纖影,細細長長,又被路燈漸次拉長,投落在地上的影子很不像她。


    深深低頭,撥開衣袖,看了看表盤,時間已經是深夜9點鍾。


    沒有接到二哥的電話,應該是小亮的從旁阻攔,她比誰都清楚,她今晚出去辦的什麽事,又為什麽耽誤到現在還沒有迴醫院。


    想到她剛才對自己的熱切期盼,深深不由得有點臉熱,腰部被撫摸過的感覺現在熱乎乎的,仿佛還有那隻大手按在上麵。


    踏上住院部台階,深深沒有再多想,大步流星的搭電梯,去婦產科那一層。


    ……


    vip病房外的走廊安靜無聲,環境清幽,以至於她的腳步雖然已經很輕,可還是聽見鞋跟的啪嗒啪嗒聲。


    深深進了病房,一個小家夥的腦袋狠狠的撞在自己肚子上,她痛的皺了下眉頭,順勢把孩子的後腦勺捂住。


    “臭小子。”


    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的頭這麽硬,居然撞的自己這麽疼,深深彎腰便把笑咯咯的兒子抱起來,抖著手臂在空中逗兒子開心。


    舉了一小會兒,發現手臂酸麻,完全不能跟男人相比,於是乎,隻能把兒子放下來,雖然豆豆落地後就又抱著媽媽的腿,要媽媽帶他玩。


    顧小亮躺在床上沒好氣的說:“吵死了,趕快帶你兒子迴家。”


    深深笑,邁步走到小亮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氣血很旺,不禁感慨:“身體果真是好,才生孩子都不顯虛弱的。”


    也就是當天娩完,臉色有些蒼白。


    “我帶豆豆迴家了,明下午過來。”


    “給我帶點水果來。”


    至於能吃些什麽水果,作為過來人的深深是知道的,所以點頭答應。


    ……


    洪兆熙一麵牽著豆豆的小手,領著他慢慢走,一麵拎著車鑰匙,送他們娘兩迴家。


    這家私立醫院的院長跟洪兆南有不錯的關係,給顧小亮的是最好的vip房,顧小亮生產後,顧父顧母和洪兆熙全部陪夜,迴家也隻是在白天,醫院可以租折疊床,vip病房寬敞,足夠幾個人簡單睡一夜。


    小朋友顛兒顛兒的腳步聲很清晰,走了一段路後,站住腳步,開始耍賴。


    “抱,抱。”


    他仰頭,朝洪兆熙張開手臂。


    洪兆熙蹲下,單臂將豆豆抱起,這一下,幾個人走的就能快許多。


    沒多久,車子駛出院門口,與停放在夜幕下的那輛黑色越野不期而遇。


    深深抱著她兒子坐在後座,駕駛位的洪兆熙沒有迴頭,隻是抬眼,從後視鏡掃了眼深深。


    窗外,是濃深的夜,夜色像巨大屏障,他的車安靜的伏在下麵。


    望著那個倚著車身,正在抽煙的男子,深深心煩意亂。


    剛才分手前,她分明有告訴過他,今晚不去他那邊,而且非常直接,並沒有把話說的婉轉隱晦,不存在他沒聽懂的可能,那麽他現在還在這裏等她,就有點強迫性質了。


    這樣想著,洪兆熙卻已經把車緩緩靠邊。


    兩輛車停在一處,車頭對著車頭,四爺車沒開大燈,陷入一片漆黑,當洪兆熙的車將他的車照亮時,四爺在大燈強光中,分外修長。


    後座中的深深有點心悸。


    那個男人倚著車身,碎發偶爾會被風吹起,穿著貼身的黑色高領衫,將瘦長挺括的身軀襯托的恰到好處,他手裏夾著一根煙,抽的很是漫不經心,從洪兆熙的車駛出來後,他便眯起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那車的擋風玻璃。


    豆豆仿佛又不認識他了。


    他那一頭烏黑盈亮的黑發,造假造的太成功,讓他整個人年輕了何止是10歲。


    洪兆熙打開車門,邁步下車,輕輕關上車門,整個過程幾乎沒有製造太多響聲。


    深深從這一邊抱著兒子下車。


    小朋友被人夾著腋下,兩條小短腿懸空,正在開心的踢騰,玩心很重。


    四爺碾了煙蒂邁步走來,步履沉穩從容,走到洪兆熙麵前一臂遠處,對他露出了兄長一般的溫和微笑。


    “深深晚上去我那。”


    這是一句陳述。


    夜色下,嗚嗚的風聲有點寒瑟,兩個男人沉定如水,不偏不倚的看著對方的眼珠。


    四爺稍微比洪兆熙矮一點,加之他臉部輪廓出現一種柔和的曲線,相比洪兆熙,更顯無害。


    豆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打破這一片有些怪異的寧靜,深深牽著兒子的手走到車頭來。


    “我不去你那。”


    聽到這句話,四爺不急不忙偏頭,波瀾不興的眸子深不見底,隨著他的注視,他的唇邊泛起一絲淡淡弧度的微笑。


    “那我去你那。”


    深深往洪兆熙看,但在四爺這個視角來看,又有點像抹開脖子。


    ……


    車子奔馳在迴程的途中,行車的大馬路比來時更為寂寞。


    男人晚間喝了不少紅酒,但現在聞不到醇香的酒味,隻有他身上淡淡的煙味,而8月份在他身上聞見的那股濃烈的中藥味,也已經許久不見。


    深深抱著豆豆坐在副駕。


    豆豆是個不安分的小男人,但他的不安分每當遇到風景,就能被瞬間收服下來。


    此時此刻,小朋友依偎在媽媽的懷抱中,安安靜靜的望著窗外的街景,眼睛許久都忘記了眨動。


    深深偶爾低頭看看兒子,會被兒子這個樣子軟了心腸。


    男人安靜無聲的駕車,在孩子麵前,他一直克製著自己不要抽煙。


    到了信號燈處,車子停下,雖然大馬路上望不見什麽車輛,百米內空無一人。


    四爺騰出一隻手,越過深深的身,不期然就將小朋友的小手攥在了手中。


    豆豆驀地迴頭,那顆小腦袋像個鬼靈精似的,圓圓的,頭發在夜晚有點泛著淡棕色,軟乎乎的,全身散發著奶香味。


    溫文爾雅的男人,夜晚特別感性,有一雙彌漫著霧氣的雙眸:“兒子,叫爸爸。”


    他輕輕捏了一下小朋友的手,不料小朋友掙紮起來,哼哼唧唧的,不斷的往後抽自己的手。


    深深靠著副駕椅背,對眼前這一幕無能為力。


    豆豆的不高興,當媽的看在眼裏。


    ……


    駛到他小區外麵,令人瞠目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女人再次孤身出現在小區外那條寂靜的人行道上,黑風衣、灰西褲、平底鞋,如此單一頻繁的著裝打扮,讓深深遠遠透過擋風玻璃就看見了。


    她心跳特別快,下意識就轉臉看向他。


    駕車的男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車燈光線刺眼,且前方無人,她在人行道上單肩背著包,孤獨的行走,勢必會讓任何從後方駕車過來的人看見,但他反應也太誇張了點。


    就算是裝,可是也不能夠裝的這麽像,裝的和真的一樣逼真,要知道,如果四爺和這個女人有那種關係,今晚上的偶遇,他再鎮定,也沒辦法做到像現在這樣自然。


    這是偶遇,和商量好的偶遇不同,人的第一反應完全是心裏寫照,深深從他臉上真的沒能看出來一點點不尋常來。


    “那不是你朋友嗎?!”


    眼看車子就要拐進小區,情急下的深深,說了這番話,還指了指已經越來越近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走在人行道上,已經路過小區大門,背影特別高挑,上次偶然看見她,也是這樣低著頭,感覺人很累,很沒有力氣。


    聽聞這話的四爺立刻挑了眉,車速都降下來了,順著深深手指的方向,扭臉朝窗外望。


    那一瞬間他眯起眼睛,反問道:“你說誰?”


    “那個女的啊,穿黑風衣的。”


    四爺壓下雙眉,仔細看了一遍,轉臉望向深深:“哪是我朋友啊,當成誰了?”


    深深突然發現她沒話可說了,於是扯唇笑了笑,露出了一個合適的尷尬迴應。


    這事四爺根本沒去想,從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車子一徑行駛到車庫,停進車位,自始至終他都特別淡然,說真的,再怎麽會裝,也裝不出跟真的不認識一樣。


    人的情緒是沒法偽裝的,如果他心裏非常緊張,有東窗事發的危險,就算臉上依然微笑,但精神方麵總會露出馬腳。


    但他沒有,自始至終,他和沒遇到那個女人之前一模一樣。


    ……


    文非凡的電話有點蹊蹺。


    會不會是那通讓她暫時不要出現的電話,讓她看起來那麽疲憊,又孤單,可是既然讓她不要出現,為何她又出現在他小區外麵?


    會不會這幾天晚上,她都有偷偷跑到他小區外麵觀望?


    但是為什麽連續兩次,都那麽好巧不巧的從後麵開車遇上她這個看起來像是下夜班歸家的身影?


    某些在腦海裏形成的想法,又被那天深夜,那個女人買了藥,駕車迴他公寓的場景打消了。


    不對不對,她和他,分明是認識的,她開了他的車啊。


    就算房裏的腳步聲無從考量,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但她確實開了他的車啊,這一點深深一直想不通。


    ……


    一路沉默無語的迴到他的公寓。


    他期待的那句“爸爸”,豆豆一直沒有喊出口。


    迴到公寓的他,換上棉拖,便將豆豆抱起,往空中拋,這一幕看的深深驚心動魄。


    “別跟他玩了,放下來吧!”


    連鞋都沒換,深深跟了上去,沒忘記這個男人今晚喝了酒,萬一酒勁上來,一個沒留神把孩子摔了可怎麽辦。


    但四爺沒搭理她,像個別扭的女人一樣,當她上前時,他突然把孩子攬在懷中,用背擋住她。


    深深硬生生的愣了一下。


    她沒有想到他會對她做出這個舉動,這是一種拒絕和劃清界限的意思,她眉頭鎖的很深,心中泛起很可怕的念頭。


    “把兒子給我吧。”


    四爺大步就走了,豆豆原本會鬧,但他帶著他玩拋舉,這個不安分的小男人就開心了,誰讓他開心他就跟誰好,這是他目前的交友原則。


    深深沒有追進去,望著男人結實的身影在臥室門口消失,裏麵傳出孩童的笑聲。


    如此,客廳便安靜了下來。


    深深走迴玄關,把拖鞋換上,才提著包,沙沙的走到沙發前坐下,腦海一片散沙。


    不久,臥室房間傳出哈哈大笑的聲音,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逗得豆豆那般開心,咯咯笑個沒停,腳步聲時而咚咚的,明顯光著腳在地板上跑。


    深深心裏有氣,起身就朝臥室走去。


    站在門外,看著在房間裏麵沒下限的討好兒子的男人,深深失去了力氣,四肢百骸好像一下被抽走了血液一般。


    ……


    整整一個小時,她坐在冷沙發上,聆聽著漸漸消逝下去的歡樂聲,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男人從臥室步出,反手闔上門,邁步朝她走來。


    耳畔是沙沙的步子,沉穩的走了幾步,倏爾出現在背後,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頸子,輕輕的向鎖骨下方移去。


    深深抬手抓住那隻手,轉頭朝上看他:“兒子睡了?”


    “睡了。”


    他一邊答,一邊牽著她的手,繞過沙發扶手,坐在了她身旁。


    男人身上的味道幹淨好聞,她也就放鬆了警惕,依偎在他懷中,狀似無意的笑說了句:“看你這架勢,好像不打算把兒子還我了似的。”


    聞言,四爺唇角泛起淡淡笑意,輕擁吻她,下巴貼著她的頭皮:“兒子這麽長時間沒有跟我在一起,眼下還有點陌生,所以我突然不想等了,為了兒子,我想早點結婚,你覺得呢?”


    成年男女不一定非要一紙婚約,但有了孩子,那紙婚約顯得尤其重要。


    深深扯唇笑了笑,依偎他懷中,把玩他從她肩頭垂下來的一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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