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結局篇:綁她在身邊


    10點50,她接到哥的電話,哥聲音平和,恬淡:“禮物買好了沒有?”


    “還沒有選好小亮的。”


    “1點鍾的飛機。”哥沉沉的提醒。


    “我現在就迴來了。”


    結束時,她發現,手機握在掌心,已經有了她的溫度。


    桌前放著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她一口沒喝,但這咖啡的香氣一直縈繞鼻端。


    哥喜歡喝齋咖,這2年的共同生活,也讓她染上了哥的習慣,起初覺得太苦,後來反而習慣了這苦味,覺得這味道迴味無窮。


    這邊的咖啡,混合了太多奶精,不對她的味。


    “服務生,買單。”


    吧台前的女員工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牆壁上的掛鍾已經指向11點10分。


    除了她之外,餐廳來了今日第一位客人,是一對情侶,男人牽著女人的手,女人的另一隻手抱著男人的胳臂。


    他們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她有扭頭朝他們看。


    曾幾何時,她也擁有過這種幸福。


    ……


    出了餐廳,看見小李與車停在路邊,小李跑上來,笑眯眯的:“七爺讓我來接你。”


    就說哥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深深上車前頭有些暈,一整條寬闊的馬路兩旁,矗立著高樓大廈,高空處的窗玻璃反射陽光,亮的像一麵銅鏡,這束光經過無數次反射,最終照在她臉上,刺的她眼睛都睜不開。


    上了車,她還是對小李說:“去一下步行街,我還沒買禮物。”


    小李抬頭看後視鏡,笑的和善可親。


    ……


    12點40,她已身在機場候機室。


    望著落地窗外的遼闊停機坪,她聽到哥的手機裏傳來寶寶的聲音,驀地,她火速轉頭。


    寶寶正在視頻中笑,被顧母抱在懷中,兩隻小手不停的想抓手機,小腿蹬的可勁的厲害。


    深深拿起洪兆南的手機,跟寶寶視頻通話,心情一度就晴朗了。


    可是不成想,迴到舊金山的第二天晚上,她發起了高燒。


    小亮和兆熙還在加拿大旅行,顧父顧母用完晚餐已經迴房,隻有洪兆南知道。


    柔軟奢華的歐式大床足足有兩米寬,紫羅蘭色的絲綢被罩著深深,她頭上蓋著一塊毛巾,燒的渾身無力,臉色蠟黃。


    洪兆南替她換了條毛巾後,迴臥室打電話找家庭醫生,虛掩上的門輕輕的被一隻粉嘟嘟的小手扒開,縫隙裏露出寶寶俏生生的大眼睛。


    “媽媽。”


    聽到兒子糯糯的喊她,她睜開眼,往門口瞧。


    寶寶抱著他的球,穿著白色的哈衣,歪歪倒到的走到床邊,踮起腳尖想把球塞給媽媽,無奈身高不夠,球沒擱到床上就掉了,朝著衣櫃滾了過去。


    深深隻好撐起來,靠著床幫,看著兒子。


    寶寶去追他的球,追到衣櫃邊蹲下去,撅著屁股往櫃子肚子下看。


    深深看他想往裏麵鑽,隻好掀了被子下地,套上拖鞋沙沙的走過去,將寶寶抱開,自己跪下去,把滾進衣櫃肚裏的球夠了出來。


    “豆豆,媽媽生病了,你去樓下找舅奶奶玩。”


    豆豆想把球拋給媽媽,然後讓媽媽再拋給他,現在他頓了頓,抱著球仰頭看著媽媽。


    洪兆南推門進來,看見小朋友在,彎腰就把豆豆抱起來,托盤遞給深深,托盤裏有藥和水杯。


    深深接過托盤,洪兆南就抱豆豆出去了。


    ……


    這一覺睡的格外昏沉。


    做了好多個夢,前後都不連貫,最後一個夢是她飄在大海上,撐著她的竟然是片荷葉,大海時而風起,她就隨荷葉飄飄蕩蕩。


    這個夢還沒做到結尾,她就醒了,背心汗濕了一大片,頭疼的厲害。


    顧小亮的聲音突然傳來:“醒了?”


    看她在床邊,深深有點惑然,皺著眉問:“你怎麽迴來了?”


    “你都生病了,我還怎麽在外麵好好的玩耍?”


    “少來。”


    一覺剛醒,渾身都沒力氣,掀開被子把手拿出來,想拿水喝,結果沒看見床櫃上有水。


    “想喝水?”顧小亮扭頭就衝門外喊:“兆熙,拿點涼白開!”


    兆熙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深深意會,扯了扯頭發:“寶寶在隔壁?”


    隔壁是嬰兒房,兆熙迴來後,帶寶寶睡了一晚。


    “你說你吧,怎麽這麽弱?大夏天的你都能發燒。”


    深深沒理會她,撐坐起來,手往床櫃又摸了摸,顧小亮瞅著她:“找什麽?”


    “眼鏡。”


    現在不戴眼鏡看不清東西,顧小亮拉開第一格抽屜,把眼鏡遞給深深:“你講夢話了你知道嗎?”


    “哎?”眼鏡的兩條腿已經打開,她卻整個人一頓:“少懵我。”


    “我騙你幹嘛!”顧小亮嫌棄的白了她一眼:“你叫他四爺是不是?”


    深深:“……”


    家裏除了她,隻有兩個人知道他這名號,但那兩個人怎麽可能說這事?提到他,提的肯定是他名字。


    深深戴上眼鏡,就靠在床頭歎了口氣:“這次迴去,見到他了,很陌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臨走那天,我約他見麵,他不願意。”


    顧小亮猜不到那位嶽先生對深深是什麽態度。


    如果男人已經沒感情了,女人還自以為是的想複合,那真的很掉價,但如果男人心裏對當初的分手也有怨氣,傷痕未消,那女方知難而退就虧大了。


    所以這事,顧小亮得問深深:“你就憑你自己感覺說,你覺得他對你還有沒有感情?”


    深深扶了扶鏡框,眼睫毛顫抖的眨了眨,搖頭說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喜歡和不喜歡,你看不出來嗎?”


    “怎麽水還沒送來?”


    兩人互相瞪著對方。


    顧小亮先投降,操控著控製器,到臥室外麵瞅了瞅,不一會兒,她端著一杯水進來,洪兆熙從房門口一閃而過,5秒後,抱著豆豆迴來這邊。


    小亮平時跟豆豆膩親的很,現在孕相一天天明顯起來,就不太敢抱豆豆,怕小朋友沒輕沒重,傷了肚裏的這個。


    小家夥就交給家裏其他人帶,這兩天深深生病,寶寶也沒鬧,乖的很。


    怕感冒傳給寶寶,深深沒敢抱寶寶,小朋友在房裏待了幾分鍾,就給洪兆熙抱出去了,沒多久,又有人進屋。


    小亮以為是她家兆熙,結果迴頭一看,又沒好氣的轉迴頭來,把那人當做空氣。


    洪兆南淡淡掃了眼顧小亮,擺明了給自己穿小鞋,他也沒理這一茬,隻問深深好點沒有。


    深深抬頭,一邊用皮筋紮起頭發,一邊說:“好多了,已經出汗了。”


    “哥煮了點白米粥,吃點?”


    “哥?誰是哥啊?”


    這道聲音讓深深一截一截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顧小亮。


    小亮把輪椅掉了個頭,麵朝哥。


    哥站在門口,穿大v領灰色薄衫和黑色抽繩運動褲,不僅暴露了鎖骨和大片胸肌,也暴露了墜在鏈子上的貔貅。


    特別性感好看。


    哥雙手插袋,俯低頭,深晦的看著顧小亮,顧小亮背對她,自然看不見這人的表情。


    看小亮隨時都要為自己出頭了,深深隻覺得高燒後的頭疼的更厲害:“你們別鬧,行不行?我是個病人,照顧一下我的情緒。”


    “你給我閉嘴!”顧小亮轉迴頭,就對哥開火了:“洪兆南啊,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怎樣?到底是活著的人重要還是死了的人重要?你父母同樣也是我公公婆婆,我今天說這麽大逆不道的話,老天要懲罰我我接受,但我看不下去你這樣對你妹妹,這你親妹妹,她要死不活的你開心是不是?”


    “顧小亮!”深深氣的捶床:“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出去出去!”


    “用不著我管你跟我哭什麽哭?你男人冷著你,你跟我說什麽說?”


    深深氣的臉通紅一片:“顧小亮,我再跟你講一句話我不是人!”


    小亮沒搭理她,又轉頭對哥開火:“洪兆南,你不能這麽做人的,你這樣霸道下去,直接的結果就是親人全部離開你。”


    過了一會兒。


    “講完了?”


    低低徐徐的嗓音,從他薄唇中溢出。


    小亮點點頭,平心靜氣道:“講完了,並且,我不接受威脅。”


    洪兆南因這句話破天荒的開了笑臉:“行了,你兩個少找我不痛快,煮了白粥,都下來吃。”


    ……


    晚上,小亮在深深房間。


    深深把迴去這一趟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講給她知道,小亮聽後,儼然感概頗深:“他這是舊傷難消啊。”


    顧小亮躺在床上,突然覺得自己像情感專家了:“你這麽一走了之,給他帶來多大的打擊啊?就拿我和兆熙做類比,假如我不辭而別,兆熙會不會發瘋?”


    深深不讚同她這個觀點:“這怎麽能一樣呢?我究竟是不辭而別還是有苦難言,你不清楚?”


    顧小亮認命的搖搖頭:“沒用的,他這樣對你,要麽已經不愛你了,要麽被你傷的太狠,但據你說,他頭發都白了,你覺得他是不愛你了嗎?”


    深深翻身坐起來,靠著床幫。


    從國內迴來後發了場燒,燒的她腦子渾渾噩噩,連同女人的直覺也不敏感了。


    “深深。”


    小亮的嗓音比平時低上三分,深深有了絲疑惑,低頭瞅瞅她,她的手正往自己睡褲上扯:“你敢不敢為愛瘋狂一次?其實並不難,拿出你2年前的決心就行。”


    說著,她手裏捏著一條隱約和食指差不多長的線頭。


    深深緊了緊腿,抱住膝蓋:“你要我帶著寶寶迴去找他是嗎?”


    “沒什麽不可以啊,2年前你不是已經這麽做了麽,隻不過沒成功。”


    “所以,如果我這次再鬧,哥直接把我送到無人島上怎麽辦?”想了想,她還是不敢:“算了,寶寶最重要,萬一哥生起氣,把我和寶寶分開了,我得哭死。”


    顧小亮卻沒說話。


    她心裏憂愁的是現在不知道兆南對這件事是什麽態度,如果他已有心軟,家人齊心協力,不一定辦不成這件事。


    她把心裏這點想法跟深深透露了,深深卻對她說:“我們在這絞盡腦汁,結果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複合的打算,不是笑話是什麽?”


    大雨那晚,從見麵開始,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皆在她眼中,不算驚喜,甚至連意外都沒有,要知道,這一點點舉動,都能澆滅她向他走去的決心。


    顧小亮問她,那麽你當初為什麽有誓死的決心也要迴到他身邊?


    深深笑了笑,心頭滋味苦不堪言:“這有什麽好問的呢?人心易變,你在原地等著他,他或許已經有了新的風景,如果是這樣,我死都不要讓他看見我這麽落魄。”


    聞言,顧小亮歎息。


    房外洪兆熙敲門,英俊爾雅的五官攏著一層光,是來抱他妻子迴房的,小亮扭臉問道:“兆南在幹嘛?”


    兆熙笑意溶溶:“酒吧喝酒,你要去嗎?”


    ……


    夜晚,微風徐徐,吹在臉上讓人倍感舒服。


    顧小亮移動輪椅,轉臉對洪兆熙說:“我去找一下兆南,你幫我洗一點水果,好嗎?”


    這邊生活好幾年,又是豪宅區,治安管理嚴格,洪兆熙不擔心顧小亮的安全,卻也做不到放心。


    他在輪椅邊蹲下,商量的口氣同她說話:“你找哥有什麽事?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深深還沒完全退燒,我看她有點脫水,你給她煮點糖水,我去去就來。”


    說罷,顧小亮朝前麵比了比下巴。


    這一區就有酒吧,環境典雅,人都很有素質,沒有飲食男女在裏麵鬼混,裏麵喝酒的都是住在這一街區的有錢人,算的上小區內的休閑娛樂產業。


    洪兆熙隻好作罷,起身按了按顧小亮的肩:“那你快點迴來。”


    顧小亮仰頭迴握了握洪兆熙的手,作罷,就操控著控製器,去了街口的那間小酒吧。


    ……


    夜晚的酒吧間情調很優雅。


    進店後,店裏播放的舒緩輕音樂讓人自然而然的放鬆,酒吧裏的客人,三三兩兩的或坐在吧台,或坐在雅座,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顧小亮一眼就看見了洪兆南。


    他在吧台那邊喝酒,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友人,顧小亮之前見過這位當地人,好像是洪兆南的朋友。


    酒吧間縈繞著柔軟的輕音樂,很適合下班後和朋友或愛人過來打發時間,酒香層層疊疊,聞的人心醉。


    不禁的,她也有些想喝酒。


    “兆南。”


    聞言,洪兆南迴頭,看見顧小亮在麵前,人微微往吧台靠了靠,側著身子:“跑來這裏幹什麽?”


    “我有事跟你說。”


    望著他右手長指捏著的一杯威士忌,突然在那漣漪的色澤中,讀到他眼眸深處的一絲審視。


    心知他在想什麽,顧小亮打消了他的顧慮:“不是深深,我是談我和兆熙的事。”


    她來的時候,估計洪兆南正與友人聊到興致處,所以洪兆南和他朋友說了兩句,他朋友一麵點頭,一麵朝她掃了一眼。


    棕色頭發的美國人,看起來和善可親,顧小亮打了個招唿。


    洪兆南走出吧台,轉身繞到她身後,修長骨指握住輪椅把手,將她推到了一間無人的雅座間。


    周圍的雅座都有客人,情侶居多,但大家都很注意場合,說話聲很小,不會妨礙到他人。


    顧小亮迴頭,一道陰影從頭頂壓下,洪兆南彎腰,將輪椅下的腳刹放下。


    挨得這樣近,他身上的男性味道沒辦法抵抗的住,顧小亮抬頭,陰影從眼前離開。


    他坐下麵前長沙發,雙腿分開,左手按著膝蓋,右手慢條斯理的解襯衫鈕扣,眼睛卻時不時掃向她。


    “什麽事,說吧。”


    沉沉的男低音,不慌不忙的鑽入耳蝸,她先猶豫了一下,打量他湛黑的眼睛,才壓下了心底其他的考量。


    “等我生了寶寶,我想和兆熙帶著我爸媽搬出去住。”


    洪兆南這人霸道,這種事情放在別人家庭,根本不是個事情,到了她頭上,就要好好商量一下。


    他倒也沒表現出多大的反應,敞開領口又拉了拉,睇了顧小亮一眼,人不急不忙的把背後的抱枕抽出來,人靠著。


    看了看顧小亮,洪兆南斂了眸,拿起煙盒,抖了抖,豁開的口子裏出來一根煙。


    “我到底哪裏讓你看不爽,你三番五次的跟我提這事?”薄唇把煙抿住,眉心微微攏起,目光偏深邃幽沉:“還是你討厭我這個人,不想搭理我?”


    叮的一聲,橘紅色的火焰竄到打火機口,男人叼著細長的香煙,一麵攏眉睨著她,一麵深吸了口氣。


    等他夾下煙,口鼻就往外冒著嫋嫋如白線的煙霧,朦朦朧朧隱匿了這人的深邃五官。


    顧小亮低頭摳了摳扶手,神情略思索。


    酒吧又來了新的客人,從他們身邊路過,嬌甜的女聲用標準的美式發音和她男朋友撒嬌,直聽得顧小亮抬起頭來。


    洪兆南睨著她的側臉。


    半晌,他收迴目光,傾身到桌上磕掉煙灰:“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了。”


    顧小亮轉臉迴來,很是平心靜氣:“兆南,我沒開玩笑,我想單獨過。”


    洪兆南夾著煙靠著沙發,姿態呈慵懶狀,但眼神有一股銳氣:“單獨過?你帶著你爸媽這叫單獨過?還是你隻是想把我甩掉?怎麽?嫌我煩?我煩你什麽了?”


    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種人,冷酷霸道,又沒有人情味,凡事隻按自己想法做,不替他人考慮。


    “兆熙是你弟弟,我沒辦法左右他想法,但我不一樣,我跟你非親非故,我想做什麽不需要你同意,也跟你沒關係。”


    “說來說去,不過是想離開我。”


    洪兆南把煙頭狠狠按掉,握住她輪椅扶手,稍稍往自己一帶,顧小亮與他的距離就在咫尺之間。


    他彎腰,手肘支著大腿,十指相叉,壓低的視線挑高後深深凝視她:“告訴我,是不是深深的事,讓你討厭我了?”


    她靜靜迴望他幽沉似海的眼睛。


    即便靠著輪椅,卻還是與他近在咫尺,能感受到他心髒跳動的頻率,他正用一種無比虔誠認真的態度凝視她。


    顧小亮知道他是認真的,於是有了點惆悵:“兆熙就要當爸爸了,我不希望他把你放在第一位。”


    聞言,洪兆南微微挑眉,顧小亮的話有些出其不意,他沒料想到。


    “他把誰放在第一位,你搞不清?”


    挨得太近,顧小亮覺得他身上好聞的男人味噴拂在自己臉上,像絨毛一樣會讓她癢,手就下意識準備移動輪椅,但她隨後就想起,腳刹已經被他放下來了。


    她推了他一下,他明白她什麽意思,當即靠迴椅背,但幽沉眼底蓄了點情緒。


    “小亮,如果你討厭我,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麵前,但單過的事,不要再提,我不允許,好麽?”


    “為什麽?”顧小亮扭迴臉,神情近乎生氣:“兆南,你到底為什麽非得這麽做?兆熙是你弟弟不假,但他已經成年了,他有自己的家,為什麽不能過自己的小日子?”


    洪兆南神情已有些不悅,站起來就將雙手置入西褲口袋,備顯身材的高大挺拔,但給顧小亮的感覺是很不近人情。


    ……


    顧小亮出來酒吧時,看見洪兆熙站在路燈下麵。


    頎長的身影挺拔如樹,背對她在街道上踱來踱去,明顯心有些焦躁不安,氤氳著頭頂那杆路燈灑下的昏黃光線,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單。


    “兆熙!”顧小亮大聲喊他。


    洪兆熙轉身,看到顧小亮後,沉寂的眼眸綻放出異樣的神采,夾著煙大步走到她身邊,蹲身就握住了她的手:“跟哥談什麽談這麽久?”


    顧小亮頓了頓,反複打量洪兆熙渴切的眼神:“你一直在外麵等我嗎?”


    “我怎麽會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有什麽東西狠狠擊中了顧小亮的心,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捧起他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


    “你傻呀你,我沒事的,不要事事都擔心我,嗯?”


    洪兆熙卻沒有說話,撫著顧小亮溫柔捧起他臉頰的手,深情的凝望向她。


    “我跟兆南說,等我生了寶寶,我們一家搬出去單過,但兆南不同意。”


    聞言,美男子俊美的五官浮起淺淺一抹笑,略涼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麵頰:“小亮不想跟哥住在一起嗎?”


    顧小亮特惆悵的歎了口氣:“我想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呀!”


    她忍不住在他額頭印下一吻,夜色溶溶,給洪兆熙的感覺特別甜蜜。


    洪兆熙將顧小亮的雙手一起拿下,合在自己的掌心內,用他濕潤的唇反複親吻:“如果小亮想搬出去,我立刻跟哥說。”


    顧小亮想到了深深,猶豫不決的眼神露出不舍:“現在搬走,深深就沒人陪伴了,你說怎麽辦?”


    “我不知道,我聽你的。”


    兩人夜色下備顯恩愛纏綿,絮絮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迴去的路上,洪兆熙與她一隻手緊緊相握,搬來這邊已經2年多,街坊鄰居都知道這對夫妻感情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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