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四爺滿頭大汗的樣子,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麵如冠玉的男子英氣勃發,膚如白雪,唇色嫣紅,深邃的眼睛幽沉的盯著她,不動聲色,身穿黑色騎馬裝,手裏握著一截馬鞭,脊椎90度挺立,氣質冷豔,堪稱玉質金相!


    馬蹄“嘚嘚”的響動,騎馬人英眉壓下,抬首向前,筆直的兩腿一夾馬腹,高大英俊的馬駒邁開長蹄,朝前英姿颯爽的奔去。


    耳畔掠過的風,將深深的頭發吹亂,她抿住唇,壓製著跳動不安的心律,低頭勾了勾頭發。


    再抬頭,已不見剛才男子的去向,曠野的馬道上風聲穿梭,前方馬蹄聲此起彼伏,像在比賽追趕。


    過來了一位馬場工作人員,對她講道:“深深小姐,馬道上不能散步,您想散步,可以去這一邊。”


    深深臉色紅中泛白,隨著工作人員的示意,看向那片綠蔭草地。


    特意過來請她離開馬道,想來看見了方才差點被馬駒踢到的事,於是深深問他:“剛才那位騎馬的客人,你知道是誰麽?”


    工作人員朝前看,視線不久又迴到深深臉上,有了絲微笑:“深深小姐不認識他嗎?”


    深深心裏急迫,說道:“他是誰?”


    工作人員展露美好笑容,說:“洪家八爺,洪兆熙。”


    “……,好。”


    深深微頓後,愣在當場。


    ……


    她在劉冬冬迴來的地方等他。


    22歲的小男人,貪玩是最大的個性,先前說騎馬無聊,現在騎著馬看不見影子。


    深深等了有一陣子,直到現在,心情都沒完全平靜下來。


    一個多月前在衡山路遇見的男人,時隔一個月後,與他在馬場重逢,她暗戀他,被他的相貌迷的神魂顛倒,即便已經跟了四爺,再見到他,心髒還是免不了跳成那樣。


    他叫洪兆熙。


    那日在那邊吃飯,洪兆琳父母也在,洪太太提起過“兆熙”這個名字。


    洪兆熙應該是洪兆琳和洪兆南的弟弟,洪家最小的兒子。


    深深轉身,閉著眼睛捂住了自己心口,不知道作何感受。


    劉冬冬20分鍾後騎著馬駒返迴,在她麵前勒住韁繩。


    馬夫上前牽馬,他從馬背上下來,一頭大汗,對深深挑了挑下巴,說道:“叫我來馬場的是你,怎麽我跑去騎馬了,你在這傻站著?逗我玩呢?”


    深深抿住唇,不知道要不要和劉冬冬打聽洪兆熙,按照關係看,洪兆熙是劉冬冬的表哥,劉冬冬肯定知道洪兆熙許多事情。


    但深深怕劉冬冬這個性格,迴家全都倒出來。


    “走啊。”劉冬冬推了深深一下。


    深深“嗯”了一聲,跟劉冬冬走進麵前這幢小白樓,三層有洗浴間,騎馬後,客人都會去那裏洗澡。


    “我去二樓茶餐廳等你吧。”


    劉冬冬轉身,自己聞見一身臭汗,就對深深點頭。


    剛轉身,又想起什麽迴了頭,說道:“對了,我剛才碰到我小表哥了,中午找他蹭個飯吧,下午我送你迴家。”


    深深捏著皮包帶,悶著頭沒迴話,等抬頭再一看,劉冬冬已經跑上樓梯了。


    12點左右,陽光很強,站在開闊草地上,深深被曬的有些頭暈,她提著包走進了白樓。


    電梯正在上行,所以劉冬冬剛才直接上樓梯,深深站在原地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現在走來得及,可以在路上給劉冬冬發條短信,反正他早說過她無趣,她幹出什麽事情劉冬冬都不會奇怪。


    深深沒再猶豫,轉身走到樓外。


    馬場種植了許多樹,空氣清新,她走在一條兩人寬的石子路上,夾道兩側是今年開春剛剛發芽的小草。


    耳畔時不時就有馬蹄聲“嘚嘚”的路過,深深目不斜視,提包往大門走,直到她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才抬頭遠視。


    與她相隔數米的另一條林蔭道上,有兩名少年,其實一個她一眼就能辨認的出,是展望,另外一個深深也認識,是那日和四爺在酒店套房看管了一個小時的小男孩。


    四爺說,他朋友家的孩子上初二,展望16歲,應該也才初中畢業,看來兩小孩在一所中學念書,並且認識。


    兩條相反方向的石子路中間有綠色植被生長,展望和他朋友隻顧著說話,沒看見她,深深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到了馬場門口。


    今天沒有騎馬,所以沒換衣服,和劉冬冬打完招唿以後,不需要麻煩,打定走的主意,直接走就可以。


    路邊沒有計程車,她得等,估計並不好等,因為來馬場消遣的,都有車,計程車難得才會跑一趟。


    深深提包淑女的站著,腰杆直直的,沒見過她駝背的樣子,外表看起來文文靜靜,是個教養很好的大家閨秀。


    但她此刻,腦海裏正在迴憶先前在馬道上,與那個男人迎麵相遇的場景。


    先是被突然朝自己抬起馬蹄的駿馬嚇到,再一抬頭,看見了騎馬人,那一霎那,心中有震撼。


    洪兆熙給她的感覺還是非常強烈,或許你在某年某月對一個人一見鍾情,幾年後見到他,還是會對他一見鍾情。


    每個人喜歡的異性類型各不相同,深深恰好會被長相俊美的男人深深吸引。


    但此時此刻的心境,又和一月前不同。


    在生命中已經有了四爺這樣溫暖的男人之後,她不會在動搖喜歡一個人的那顆心,或許看到洪兆熙,還是會抑製不住的心動,但已經沒有了想要在一起的念頭。


    當初托杜倩找她大伯打聽,為的也是跟洪兆熙認識,如果他恰好對她也有心動,深深想和他交往。


    但現在沒有了這種念頭。


    深深抿了抿唇,路上有轎車朝馬場開來,她有意往旁邊走了幾米,不去擋別人的路。


    轎車從敞開的兩道大門前駛入馬場,徑直朝車庫開去。


    深深扭迴頭,依舊亭亭玉立的提包站著,腦海中現在出現的,是昨夜和四爺做愛的場景。


    當時夜色濃深,雖離破曉隻有一個多鍾頭,可是是瞧不見人的,但她房中有睡燈,借著睡燈的光線,深深還是看見了,四爺滿頭大汗壓在她身上的樣子。


    她認為,這樣子的四爺,放在心底,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想到四爺,心底泛起柔柔的溫暖。


    身邊揚起了風,已經到了春天,氣溫會越來越高,不時,夏季就要到來了,想到那個時候,不知道她和四爺會不會還在一起。


    計程車還沒有來,但包裏的手機傳來了鈴聲,深深估計是劉冬冬打來的,翻開手機一瞧,又不免疑惑。


    最多前一刻鍾,深深給佟媽媽打過電話。


    接聽後,將手機貼到耳畔,聽筒中傳來佟媽媽的聲音,快速講道:“洪家人來家裏了,你先不要迴來,一切等我電話。”


    說完,佟媽媽就將通話掛斷了,深深大抵猜到,這通電話打的很急促。


    深深握著手機,整個脊椎骨發涼。


    四爺昨天去上海,洪家肯定知道,今早出現在老宅那邊,雖然不清楚都同嶽老夫人談了什麽,但劉冬冬說,嶽老夫人一早將洪兆琳叫到了家中,想必四爺談的,是和洪兆琳的婚事。


    能讓佟媽媽打電話叫她不要迴家,看來事態並不樂觀,有可能四爺已經拒絕了兩家聯姻。


    洪兆琳在家裏等她,是想跟她談什麽呢?知道了她和四爺的事,還是沒有?


    以深深對四爺的了解,四爺不會說,尤其不會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把她推到風口上。


    如此一來,她迴不了家。


    深深站在路邊,猶豫不決。


    ……


    而另一邊,四爺明明白白向洪兆琳以及陪她來的洪太太說明,他不會結這門親後,洪兆琳陷入了一種自我折磨的痛苦中。


    一個女人這麽多年守著一個男人,想必情懷也不假,洪兆琳是真心想和四爺結下美好姻緣的。


    十幾年前,四爺還是個毛頭小子,兩家結親時心裏沒喜歡的人,對於這段姻緣沒有拒絕。


    後來因為那件有辱男人尊嚴的事,四爺鐵了心退了婚,她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一陣子想開了些,但也沒成想,和孩子的父親也沒走到一起。


    生下孩子後,抑鬱了很久。


    這十幾年,她有接觸過其他異性,但都不叫她怎麽動心,迴頭再向人打聽到四爺,得知四爺也沒成家,不免心裏就有了奢念。


    再深的怨結,總有一天都能打開,時間越久,洪兆琳越是覺得,四爺不成家,是心裏放不下她的念頭導致。


    女人一貫在男人對自己的感情上自負,她更是如此。


    之前四爺在農曆新年遇見她時,聊到這個話題,都會對她說,他不會去成家,叫她不要耽誤自己,她不信,總歸還是覺得四爺在生當年的氣。


    可是今天四爺對她說的,是十分嚴肅認真的,洪兆琳沒辦法再去自欺欺人。


    畢竟一個男人愛不愛自己,總能感覺的到。


    四爺當時站在明亮堂屋正中,身上敞著大衣,雙手兜袋,麵容有些疲倦,但眼神犀利,聽完她的哭求後,隻對她道:“兆琳,別問我對你有沒有感覺,有感覺,我會追你。”


    這句話就像一把尖刀,頓時紮在了洪兆琳的心口,對於和四爺這種不倫不類的關係,她到今天才看清,四爺是真的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這麽多年不結婚,也絕不是因為她。


    四爺說完,沒有繼續糾結他們的事,隻對他母親說了一句:“深深結婚前,必須住在家裏,結婚以後,我不管她。”


    那個家,自然是四爺的家,但四爺的表達方式保護了深深,一句話,卻感覺他對深深隻有護犢之情。


    可是這個連夜從上海迴家的人,行為實在異常,若說不是為了他家裏的那個女人,洪兆琳不信。


    四爺離開後,洪兆琳坐在堂屋的圈椅中,虎口支著額,心亂如麻。


    嶽月靠在迴廊柱子上抽煙。


    方才聽見了屋子裏的爭執,洪兆琳為當年的事是怎麽請求四爺原諒的,她言猶在耳,心中不禁感慨,男人對待不喜歡的女人,當真是絕情的要命。


    雪亮的皮鞋踏出門檻,沒有往她這邊看。


    嶽月雙臂環抱,手中夾著煙,隻消微微側頭,就能看見四爺沿著小路離開的身影。


    她垂眸,食指點了點煙卷,一截煙灰掉了下去。


    ……


    深深還在馬場門口,計程車一直沒來,她頻繁迴頭看,怕劉冬冬突然站在麵前。


    劉冬冬大約20分鍾前進樓洗澡的,現在大約也在找她,不時,深深就接到了劉冬冬的電話。


    那端人口氣很衝,明擺著找了一段時間,不耐煩的很:“搞哪去了?”


    眼瞧著也走不掉,深深隻能據實以告:“馬場門口。”


    “……,大小姐,你又發什麽神經病?”


    深深抿住唇,沒說話。


    劉冬冬估計第一次遇上這樣難對付的女人,怎樣討好都沒用,吵也吵不起來,隻能作罷。


    既然還想來往,就隻能遷就,於是電話裏講道:“在那等著,我現在開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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