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保持溫文爾雅氣韻的四爺,對深深瞥去一道,不鹹不淡的目光


    這話無疑是個雷,陸澤安簡直不信,他皺眉道:“燕西,深深才19,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楚燕西道:“不是我瞎編的,是老嶽自己講的,不信你們自己問他。”


    陸澤安和金亞,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三個人,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後來,三個人,又再次點上了煙,金亞吸了兩口,右臂搭著沙發背,道:“我想啊,這遲早的事。”


    楚燕西從金亞看向陸澤安,講道:“我平時口無遮攔,但這事真是老嶽自己親口跟我講的,他想跟深深做愛,並不奇怪啊,哪個男人不想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做愛?”


    陸澤安聽楚燕西一口一個“做愛”,忍不住就抬起手,皺著眉打斷了他。


    說道:“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應該這樣說,畢竟深深才19,她喊我們一聲‘叔叔’,我們是長輩,長輩能這樣講晚輩嗎?”


    一時間,氣氛又有點沉。


    楚燕西動了動坐姿,說道:“深深19,不大,但也不小了吧,看吧,就瞧老嶽這勁頭,我就覺著他繃不到明年。”


    金亞沒聽明白這話,問道:“什麽意思?”


    楚燕西彎身,彈了彈煙灰,靠迴去,才解釋道:“我跟老嶽說,深深不能這麽早跟你,最起碼要等到明年,明年,深深不就成年了麽,但老嶽未必忍的住啊。”


    三男人,都是正值男人黃金年華的年齡,在體力與精力最好的時段裏,除了事業,便就是和女人的那種事情,沒個男人不想。


    這件事情,由楚燕西攤開來提及,另外兩個,也都隻能沉默不語。


    ……


    深深一路跟著文非凡,到了四爺辦公室門口。


    文非凡周到的替深深打開辦公室的門,轉身讓道,噙著暖笑。


    對深深講:“深深小姐,四爺再有片刻功夫就能散會,您先在裏麵等一等,我去給您準備甜點。”


    深深朝文非凡道謝:“文叔叔,您不用這麽客氣,謝謝您。”


    文非凡離開後,深深進了四爺的辦公室。


    四麵透明的玻璃,圍成一間格調非常簡約的辦公室,除一副徐悲鴻的畫,再無裝飾。


    辦公桌也收拾的幹幹淨淨。


    液晶電腦與筆記本沒有開機,隻有一本文件夾,翻開了其中一頁,頁麵上,擺放著一隻,已經闔上筆帽的黑色鋼筆。


    深深放下包,在四爺辦公椅上坐下來,捧起那本文件夾。


    除了四爺的簽名能夠看的懂,其餘的,都讓她困惑。


    於是,她的視線,停留在,四爺的簽名上麵。


    四爺叫嶽名傅,三個字寫的,像山一樣氣派。


    “深深小姐。”


    她的手,剛巧碰上四爺的字,文非凡就端著香甜的蛋糕點心,走了進來。


    “文叔叔。”


    深深立刻站起來,順便將文件夾闔上,推迴它剛才擺放的位置。


    文非凡客氣而禮貌的道:“深深小姐,這是對麵大廈15樓西點屋的‘相思紅豆’,四爺先前進會議廳,交代我去買給您,您用用看,嚐嚐合不合口味。”


    說罷,就將手裏的托盤,擺放在深深的麵前。


    深深哪裏好意思,讓一位長輩這樣禮遇自己,於是說道:“文叔叔,謝謝您,我很喜歡甜甜的紅豆。”


    “那就好,深深小姐在四爺辦公室上上網,文叔叔就先出去忙別的了。”


    “噯,好的。”


    待文非凡離開後,深深就坐下來,拿起擺放在餐碟旁的精致小銀勺,朝著那名叫“相思紅豆”的甜點上,挖出一小塊來。


    放進舌尖裏,含了一下,覺得味道非常美妙,心情便就高興了起來。


    捧起餐碟,身體往後靠,準備舒舒服服的用完這塊點心。


    不料,聽見一聲,什麽東西撞在玻璃上的聲音。


    深深抬頭一看,目光旋即頓住。


    隻見正前方有門的那扇落地玻璃上,有一名頑劣的男孩,故意將自己的臉,印到了上麵。


    五官全體變形中,他咧開嘴巴,露出雪白的一排上牙,對著深深笑。


    深深兩眼一垂,又繼續低頭,挖蛋糕吃。


    玻璃幕牆外的男孩,看見深深對他沒反應,不禁有些著急,遂往旁邊走了兩步,來到門邊,直接推開門,喊道:“喂!不認識我了嗎?”


    深深抬眼,牙尖咬著小銀勺的邊,迴道:“我又不認識你。”


    男孩咧開嘴,露出他陽光般的年輕笑容,對深深道:“我是展望,阿爾法餐廳的廚房,拿大紅棗砸你的那個人呀。”


    深深故作不知,搖頭晃腦,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展望年幼的小臉,擠在被他自己推開的那道門縫裏,仍是不知疲倦的,對深深講道:“你肯定記得我,就是故意裝成不記得我罷了,你是大小姐,你瞧不上我的樣子。”


    本還在挖蛋糕吃的深深,擱下銀勺,鄭重的抬起頭,對門縫裏的展望道:“我沒有,我不理你,是因為我不想跟男孩子做朋友。”


    展望問她:“為什麽?”


    深深的反應,卻有點頓,後來隻好道:“家人不允許。”


    展望覺得苦惱,想了想,又問道深深:“那你在這裏幹什麽?”


    深深看著他,迴答:“我親人在這裏呀。”


    展望問:“你爸爸?”


    深深搖頭:“不是。”


    展望又問:“那你叫什麽?家住在哪裏?”


    深深這個時候,才真的有了點不愉快的情緒。


    她好想說,你這人怎麽這樣有趣,我和你都不認識,你還向我套近乎。


    可是這些話,又不免因為,剛才展望懷疑她瞧不上他的那句話,咽迴了肚中。


    深深剛抬起頭,嘴巴還沒有完全打開,卻在看見展望後麵的情形後,憋笑的抿住了嘴巴。


    展望完全沒有察覺,他身後有什麽不對勁的,隻管對深深著急上心。


    見她問話不答,追著又道:“我叫展望,你叫什麽?”


    因為看見了誰在展望身後,深深就來了點捉弄的小壞心眼。


    抬起頭,憋著笑,盡量不去看展望後麵那人,隻管對展望道:“我叫杜敏娜。”


    展望大喜,望著深深,連連道:“杜敏娜?杜敏娜,杜敏娜!杜敏娜,你家住在哪裏?我去哪裏找你?”


    深深的餘光,瞧見那個人,已經抬手,示意文非凡上前了。


    她突然放開聲音,發出一連串,屬於女孩子,特別古靈精怪的笑聲——


    “哈哈哈哈——”


    展望特別吃驚,問道:“杜敏娜,你怎麽了?你笑什麽?”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肩膀上,有人輕輕拍了拍他。


    他一迴頭,待看見誰站在他身後,瞳孔先是一頓,後是一愣,然後徹徹底底胡亂飛射。


    “嶽——先生!”


    展望對著麵前身形挺拔而修長的男人,連連躬身,雙手貼於褲縫邊。


    文非凡側身退到一邊,保持著端正嚴謹的下屬風範,不過嘴角的笑意,也快要強忍不住。


    偷偷的看著這個16歲的少年,像個掉光毛的小公仔,悶頭給四爺彎腰,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一身襯衫西褲的四爺,溫文儒雅,品貌非凡。


    他手指上並沒有夾煙,而是落入了西褲口袋,頎長的身影,英英玉立的保持著他絕佳的涵養,以及強大又沉穩的氣場,始終都沒有淡去,他唇邊溫和的微笑。


    “展望跟深深,是怎麽認識的?”


    四爺獨特的低音,詮釋著一個男人,成熟而又低調的魅力。


    展望吃驚的抬起頭,看著四爺,然後又看向,那位正在辦公室裏頭,看好戲的女孩。


    “啊!原來她叫深深啊。”


    展望困惑的撓撓頭。


    四爺低頭看著展望,謙潤又柔和的笑了笑,方才道:“她叫嶽深深。好了,展望現在告訴四爺,你和深深,是怎麽認識的?”


    辦公室內,傳出一聲,女孩子獨特的細柔嗓音,喊道:“不,我姓聶,我叫聶深深。”


    辦公室透明玻璃幕牆外的幾個男人,同時朝深深看去。


    保持溫文爾雅氣韻的四爺,緩緩側目,對深深瞥去一道,不鹹不淡的目光。


    深深不敢動了,然後抿住唇,將腦袋,掩去了電腦屏幕後頭。


    展望望著深深,卻平白地感覺到,有一隻骨節修長的男性大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


    四爺深邃的眼睛,向下俯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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