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采薇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覺得門口肯定是有保鏢守著的。


    假如louise現在讓人去送手機過來,joshua搞不好馬上就迴來了。


    衡量了一下利弊。


    厲采薇還是趕緊開口阻止道:“不了不了,不需要這樣麻煩。”


    louise感受到了厲采薇的失望,不由得幹巴巴的開口問:“那厲小姐,請問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麽呢?”


    厲采薇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


    現在louise沒帶手機,也不願意帶她出去,她已經想不到別的可以求助的辦法了。


    就算當著louise的麵揭穿joshua的真麵目,louise身為joshua的親妹妹,估計也隻會站在joshua這一邊。


    這一點厲采薇十分清楚。


    一個joshua就夠了,如果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和joshua一起看著自己的話,那她想要離開的難度又要增加不少。


    現在最為穩妥的做法還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沉默了半響之後,厲采薇終於還是勉強對著louise笑了笑,說:“如果可以的話,louise小姐以後可以多來陪陪我嗎?”


    louise聽到厲采薇聲音裏麵帶著的期待,猛地點了點頭,認真道:“當然可以,我以後有空就會過來陪厲小姐的,厲小姐你一定要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快點好起來哦。”


    說著,louise的嘴角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厲采薇看著她的笑靨,眼底閃過陰霾,卻不得不點了點頭。


    伴隨著louise離開了房間,厲采薇的心髒再度沉入穀底。


    厲采薇在房間等待了許久,直到外麵的月亮都爬上了樹梢。


    joshua竟然絲毫迴來的意思都沒有。


    期間有傭人進來給她送食物,她當著傭人的麵吃了。


    但是等到對方離開後,就直接去洗手間全部吐了出來。


    畢竟她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並不是因為感冒,而是joshua這邊動了手腳。


    joshua現在對她的態度讓她不得不防。


    隻是……


    一次能防著,那麽第二次呢?


    厲采薇越想越煩,幹脆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地竟然睡了過去。


    她又開始做噩夢。


    夢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裴珩,但是地方卻當做不認識她。


    他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冬天裏的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讓厲采薇整個人都涼透了。


    想要說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裏麵,她隻能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對方的名字:“裴珩……裴珩……”


    就在此刻,一個森寒的聲音在厲采薇的耳邊響起:“你在喊誰?”


    厲采薇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


    瞪大了雙眼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joshua。


    死死咬著唇才終於止住了到了嘴邊的尖叫。


    手都在顫抖了,可是厲采薇的表情卻十分的冷靜,她看著joshua,認真地問:“請問你在做什麽?”


    “你在喊誰?”joshua卻固執著這個問題。


    眼底閃爍著的漆黑讓人膽寒。


    厲采薇幾乎不敢對上他這樣的目光,眼神飄忽道:“我哥。”


    “基礎的中文我還是知道的,‘哥’和剛才你喊的東西的發音完全不一樣,是誰的名字嗎?戀人?”joshua問著,語氣平靜。


    但是眼底閃爍著的漆黑卻展現著他現在的內心遠遠不如表麵上展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厲采薇沉默了瞬間,道:“對,就是我的戀人,我來f國裏昂就是為了他。”


    joshua靜靜地看著厲采薇,半晌才說:“你想要惹怒我?”


    厲采薇沒說話。


    joshua再度開口道:“這樣的行為十分不理智,你懂嗎?”


    說著,joshua的手撫摸上厲采薇的臉頰。


    像是在鑒賞家在鑒賞著嘴上好的藝術品一樣謹慎且小心翼翼。


    厲采薇卻感覺自己的臉頰像是被毒蛇的信子寸寸舔過。


    她幾乎快要忍不住伸出手將joshua的手拍開。


    但終於還是忍住。


    “你到底要怎麽樣?”厲采薇問完這一句,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這個joshua是個矛盾的人。


    初見的時候,隻要溫柔笑著,就能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是這一切都是對方的偽裝。


    等到獵物入網,他不屑偽裝的時候,依舊是溫和的笑意,但是卻不斷地散發著森寒的意味。


    這個男人是個變態。


    這是厲采薇在看到這個男人這樣溫柔的笑意的瞬間,就立刻得出來的結論。


    joshua的手依舊在厲采薇的臉頰上流連。


    好半晌才說:“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臉型很美?”


    厲采薇差點忍不住顫抖起來。


    白天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曾經說過她的唇很美。


    現在又是臉型。


    明明是讚美的話,可到了這個男人的嘴裏,卻怎麽聽怎麽詭異。


    厲采薇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對著joshua說:“我的唇很美,我的臉型很美,所以呢?你想要割了我的唇還是撕了我的臉皮下來做人皮麵具?”


    厲采薇起先不過是嘲諷而已,到了後麵的時候,聲音裏麵卻隱約帶上了幾分怒意。


    joshua像是絲毫未覺,或者說是就算是察覺到了,也當做自己沒聽到。


    隻是再度開口說:“很好的建議,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會傷害你。”


    至少在他膩味之前。


    他不會傷害她。


    厲采薇聽到joshua的這句話之後,就意識到了男人的潛台詞就是絕對不會放她走。


    她幹脆直接放棄了和這個蛇精病溝通。


    閉上了眼睛。


    意料之內的屈辱並沒有襲來。


    joshua就像是個紳士一樣睡在厲采薇的身邊。


    等到厲采薇本來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


    甚至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


    joshua輕柔的聲音這才再度響起,道:“今天是第一天,我給你適應的機會。明天我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到那個名字,不然的話……”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威脅的意味卻已經不加掩飾。


    驚醒的厲采薇閉著眼睛,準備當做自己沒聽到。


    沒想到joshua卻一把捏住了厲采薇的下巴,道:“我知道你醒著,迴答我,不然我不介意將明天的早安吻提前到現在。”


    男人的聲音到了後麵已經有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厲采薇猛地睜大雙眼,憤怒地看著joshua。


    joshua因為她的表情而笑起來。


    就算是厲采薇沒有迴應剛才的話,都像是無所謂了一般。


    粗糲的指腹壓過厲采薇的紅唇,joshua就顯示獎勵家裏的寵物一般,道:“真乖。”


    說完後,joshua收迴了手。


    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厲采薇看著睡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男人。


    安安靜靜的樣子,就算是說人畜無害也不為過。


    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無害的麵皮下麵隱藏著一顆暗黑的心。


    她閉著自己清醒,不想在惡魔的塌邊酣睡。


    但是在強撐了許久之後,厲采薇終於還是忍不住,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就在厲采薇的唿吸逐漸變得平緩的時候,本來早就該睡著了的joshua卻突然睜大了雙眼。


    一雙碧綠色的眸子在夜色下更像是兩團鬼火。


    無比的詭異。


    *


    雖然段舒航請了醫生,隨時觀察著段雨竹的身體狀況。


    但是b超什麽的,還是需要去醫院看。


    正好段舒航的手上有著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段雨竹幹脆約了陸小陸。


    準備讓對方陪自己去。


    沒想到陸小陸卻表示自己和厲承驍要帶著兩個孩子出去參加親子活動,所以不能陪她了。


    段雨竹忍不住怒道:“六六,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小混蛋。”


    電話那邊的小混蛋笑了笑,討好著說:“我下次陪你好不好?”


    段雨竹‘哼哼’了兩聲,說:“稀罕。行了行了你們玩兒吧,讓我一個人孤獨地去產檢。”


    段雨竹這樣說著,電話那邊的陸小陸又忍不住有點良心痛。


    遲疑了瞬間,說:“要不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那邊就安靜了下來,而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段小姐,你知不知道破壞別人的夫妻和諧是要被詛咒的?”


    段雨竹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膩歪去吧,我掛了。”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


    段雨竹想著等下要自己去產檢。


    心情就有點複雜。


    不過想著自己之前都是一個人去,這次就算是一個人也沒關係吧。


    抿了抿唇,段雨竹讓司機送自己去了醫院,掛了號之後靜靜地等待著。


    婦產科的人很多。


    許多孕婦都是在自家家屬的陪同下過來的。


    有些時時刻刻嗬護著自家的孕婦,就像是稍微多走幾步就能摔著自家的寶貝兒一樣。


    而有些人自從來了之後,就一直在椅子上坐著,不斷地刷著手機。


    就算是自家的老婆在科室裏麵唿喚著他的名字,都像是沒聽到一般。


    或者是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馬上來了,這一局馬上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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