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rand莊園。


    durand夫人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裴珩,開口問:“最近感覺怎麽樣?”


    裴珩緩緩地吃著東西,道:“還不錯。”


    “眼角膜捐獻者我這邊會盡快找到,無論如何,你都得快點好起來才行。”durand夫人說著歎了口氣。


    裴珩沉默了瞬間,道:“durand家族在醫療這方麵果然是隻手遮天。”


    之前寧小薰的事情也是,現在他眼角膜的事情也是。


    隻要durand夫人一聲令下,就能有無數的資源供人挑選。


    “你可以稍微收斂一下你語氣裏麵的嘲諷,你以為我這是為了誰?”durand夫人說著冷笑起來。


    她的這個兒子天生反骨,她承認多年前是她對不起他和那個孩子。


    但是若不是這樣,他們又豈能健康活到現在?


    在durand家族的內鬥中苟延殘喘,還不如在外麵過著獨苦伶仃的生活。


    至少這樣還能活下去!


    “是,都是為了我,夫人不用提醒了。”裴珩緩聲說著。


    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durand夫人知道裴珩心有不滿,不得不轉移話題,道:“louise的生日宴,你準備好要送什麽禮物了嗎?”


    裴珩將餐具放下,臉側向durand夫人那邊。


    durand夫人凝眸。


    每次裴珩這樣看著她的時候,若不是因為對方的眼底的確沒有絲毫的神采,durand夫人丟要以為裴珩看得見了。


    被裴珩這樣盯著,durand夫人明明知道裴珩看不見,卻還是有幾分不太自在。


    “禮物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安排就好了嗎?我隻需要上門就行了。”裴珩說著,收迴自己的目光。


    durand夫人皺了皺眉,道:“你對louise多上點心,我看得出來那孩子還是很喜歡你的。”


    裴珩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道:“禮物你們準備,我現在眼睛不方便。”


    louise的生日宴這件事情,自從一個月之前durand夫人就一直在裴珩的麵前念叨了。


    但是按照louise和他現在的狀況,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不想去這個勞什子的生日宴,更別說是親自挑禮物了。


    “知道了。”durand夫人說著放下筷子。


    幾乎差點忘記自己引以為傲的家教,當場將筷子拍在桌上。


    “我吃完了,你慢用吧。”durand夫人說完,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裴珩聽著durand夫人離開的腳步聲,本來就寒涼無比的眸子更冷了。


    就是為了durand夫人的一個項目,他不得不接近louise。


    本是想著彼此不招惹,不過一場隨時可以脫身的交易。


    沒事沒想到對方竟然當了真。


    他當然知道louise現在為什麽非要招惹他,不過是身邊的人從來都是順著她的,現在突然出現了他這麽一個逆著來的,自然感興趣得不得了。


    裴珩越想越是陰鬱。


    腦子裏麵又下意識地浮現出了厲采薇的樣子。


    也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國內還好不好,眼睛有沒有恢複。


    雖然之前他早就決定了將眼角膜捐獻給厲采薇之後就消失一段時間的。


    但是沒想到卻被louise發現了。


    為了不讓厲采薇知道這件事情,他隻能答應louise的要求,在未來的一年之內不和厲采薇聯係,也不迴國。


    離開是注定的。


    可被人逼著離開的感覺,果然還是讓人有點不爽呢。


    滿臉冷冽的裴珩放下餐具,從餐桌前麵站起來。


    邁開步子上了樓。


    雖然看不見,但是整個房間在他的腦子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圖了,他隻要順著記憶,就能夠一點不差地迴到自己的房間。


    剛剛坐下,門就被人敲響。


    裴珩應了聲:“進來。”


    隨即門被人打開。


    抱著文件的副手站在門口,看了看裴珩後來到他的身邊,小聲地匯報:“厲小姐那邊已經出院了,另外厲先生那邊不知道為什麽又重新開始調查之前那個孩子的事情了,還有段小姐曾經給您在國內的手機打過電話。”


    裴珩沉默瞬間,問:“幾次?”


    副手愣了愣,很快意識到裴珩在問什麽,趕快應:“厲小姐一共給您打過109次電話,基本上都集中在您離開的前半個月之內,後半個月的頻率就稍微少一點了,這幾天……沒有了。段小計……就昨天打過一次。”


    裴珩‘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先生還有什麽吩咐嗎?”副手忍不住開口問。


    裴珩搖了搖頭。


    “那我就先離開了。”副手說著,尊敬地轉身離開了。


    房間裏麵的裴珩就像是被誰按下了靜止鍵一般。


    維持著之前的動作,在床邊坐了許久。


    好半天了,裴珩才緩緩地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淩空摹繪,仿佛這樣眼前就能出現一個厲采薇。


    但是無論描繪多少遍,他的世界永遠是一片漆黑。


    那個曾經給他帶來光芒的小女孩,已經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她最恨不守信用的人。


    可他卻此次違約。


    或許,她再也不會原諒他。


    *


    段雨竹感覺得到,被窺視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對麵麵館的老板和她說過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的事情之後,段雨竹就有種自己時時刻刻都在被盯著的感覺。


    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誰在盯著自己,段雨竹有點惡寒地搓了搓手。


    旁邊中學的那些中二病小孩子在知道了段雨竹可以記得住每本書的位置之後,經常帶著自己的小夥伴過來圍觀。


    一來二往的,年輕人和稍微年長一點的人也知道了段雨竹的這家書店。


    書店本來不溫不火的生意竟然莫名變得火爆起來。


    段雨竹從小就很喜歡看書,涉獵的領域也很廣。


    無論來買書的人說到什麽,段雨竹都能隨意地聊上幾句。


    小鎮之外的人都知道這裏有著一個貌美知性的老板娘。


    竟然會有城裏的人特地過來她的書店,就是為了看看她究竟是怎麽樣的三頭六臂。


    段雨竹麵對這樣的改變,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


    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是遠在京城的那幾位不去查自己的所在,她的事情也能傳到他們的耳朵裏吧?


    然而似乎並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


    忙了整天,終於將書架上麵的書都補齊了,段雨竹關了店門準備休息。


    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段雨竹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轉過臉戒備地看著身後。


    發現身後正站著一個穿著明黃色製服,製服上麵還寫著‘x團外賣’的男人。


    “你好,是段小姐吧,這是你點的外賣,麻煩簽收一下。”男人說著,朝段雨竹笑了笑。


    段雨竹稍微鬆了口氣。


    今天她實在是不想自己做飯了,所以隔著幾十公裏的距離點了一份外賣。


    沒想到這麽快就送到了。


    抿唇朝著男人笑了笑,段雨竹接過外賣,道:“謝謝了。”


    說完再也不遲疑地朝著書店後麵走去。


    鎖上門後,段雨竹才稍微鬆了口氣,站在門邊,透過貓眼看了許久外麵。


    發現那個外賣員在將食物送到她手上之後,就毫不遲疑地走了,段雨竹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在內心嘲笑自己簡直就是神經過敏。


    段雨竹將食盒打開。


    因為每次嚐試著自己做肉菜都失敗了,段雨竹這次特地點了一個魚和一個紅燒肉。


    打開紅燒肉,深深嗅了一下肉的香味。


    段雨竹的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


    掀開鯽魚豆腐的那個食盒之後,段雨竹就算不湊過去聞,魚的腥味還是傳到了鼻息間。


    段雨竹有點嫌棄地捏住了鼻子。


    意識到這個菜可能出了問題,段雨竹有點憤怒。


    這麽大老遠送來的魚竟然是不新鮮的,害她期待這麽久!


    差評,一定要差評!


    想著,段雨竹就要將冒著熱氣的魚扔到垃圾桶裏。


    剛剛拿起來,還沒來得及扔,就再度聞到了魚腥味。


    段雨竹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滾,直接將魚放下之後,跑到了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


    本來中午就沒怎麽吃東西,段雨竹這一吐簡直是將苦水都吐了出來。


    勉強漱了個口,段雨竹看著鏡子裏麵臉色蒼白的自己,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不會因為最近吃的都是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所以胃病加重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段雨竹不得不認真地思考起來自己以後是否不能自己做飯了。


    可現在就憑她身上的這一點積蓄,請阿姨做飯什麽的也實在是太奢侈了吧。


    不想去思考這樣頭大的問題,段雨竹再度來到廚房,遠遠地聞到魚腥味,段雨竹本來平靜下去的胃又有著翻滾的趨勢。


    段雨竹趕快屏住唿吸將食盒蓋上之後,對於外賣店家的嫌棄程度又高了八度。


    就著一個紅燒肉和兩個蔬菜吃完了飯,段雨竹本來要給差評的。


    但是無意中拿起了店家贈送的一杯飲料,嚐了一口之後,段雨竹的眼睛瞬間亮了。


    什麽東西這麽好喝!


    段雨竹看著包裝上麵印刷的十分劣質的‘酸梅湯’三個大字。


    忍不住感歎,現在的盜版飲料竟然都這麽好喝了。


    本來要給差評的手也停了下來。


    這次就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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