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厲承驍示意了一下站在一邊的護士,讓對方趕快去把醫生叫過來。


    陸小陸仔細觀察著厲采薇的狀況,發現對方的眸子裏麵果然沒有絲毫的神采。


    之前的猜想因為剛才的試探得到了證實。


    陸小陸的心情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本來以為厲采薇這次終於算是暫時脫離了苦海了。


    但是沒想到現在的眼睛又出了問題。


    在陸小陸著急不已的時候,站在身邊的厲承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用眼神無聲地安慰著。


    陸小陸也勉強笑了笑,在內心告訴自己不要這麽悲觀。


    或許這樣的症狀隻是暫時的。


    在醫生沒有徹底下結論之前,她都不應該輕易放棄的。


    想著,陸小陸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護士很快就將醫生叫了過來。


    厲承驍將醫生攔在門口,輕聲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醫生的臉色變了變。


    而後快步走到厲采薇的身邊,檢查起對方的狀態來。


    其餘的指標算是一切正常。


    最後醫生的手終於放到了厲采薇的眼睛上。


    用小型手電照了許久,但是厲采薇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眾人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厲采薇覺得有點奇怪,不由得問:“醫生檢查都不需要開燈的嗎?”


    陸小陸的神經一緊,就怕醫生當著厲采薇的麵說出什麽不該說的。


    醫生卻勉強笑了笑道:“有些指標是必須在黑暗下麵測試才行的。”


    “這樣啊。”厲采薇雖然奇怪什麽樣的測驗需要在黑暗的環境下進行。


    又不是什麽熒光劑之類的。


    可想著醫生的話總歸是沒錯的。


    於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等到醫生檢查完了之後,臉色有點嚴肅地朝著外麵走去。


    厲承驍邁開步子跟上。


    剩下陸小陸怕厲采薇等下需要點什麽,但是卻找不到人。


    決定留下看著對方。


    醫生和厲承驍來到外麵,確認說話的聲音已經傳不進厲采薇的耳朵之後。


    醫生才終於開口,說:“已經確認了,是眼角膜破裂,必須更換眼角膜才行。”


    厲承驍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明白了,你們這邊查一下是否有合適的捐獻者,我這邊也會同時調查的。”


    說著,厲承驍轉身,朝著病房那邊走去。


    醫生像是有點意外,沒想到厲承驍居然絲毫沒有對著自己發火的意思。


    不由得惶恐起來。


    現在還算是有挽救的希望,要是到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捐獻者的話,才是這個男人徹底發怒的時間。


    想著,醫生趕快去聯係眼科的同事。


    忍不住在心裏祈禱,希望一定要有合適的捐獻者。


    厲承驍迴到了病房之後,發現病床上的厲采薇已經再度睡了過去。


    看了一眼陸小陸,厲承驍帶著點確認地輕聲開口問:“她睡了?”


    “是的,剛才你走的時候就開始閉眼睛睡覺了,估計是退燒針的後遺症吧。”陸小陸說著,心情有點沉重。


    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麽這些糟糕的事情一定要落在厲采薇的身上不可。


    對方還如此的年輕,沒有男朋友,沒有自己的家庭。


    實在是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沒有體驗過。


    卻要遭受這麽多的痛苦。


    得到了陸小陸的答複之後,厲承驍點了點頭。


    陸小陸忍不住問:“你剛才和醫生,確認了采薇的情況了嗎?”


    “出來吧,我和你說。”說著,厲承驍首先邁開步子朝著外麵走去。


    不知道厲采薇是真的睡了還是在裝睡。


    他隻知道現在的他冒不起絲毫的風險。


    陸小陸明白了厲承驍的意思後,邁開步子跟著男人來到了外麵。


    將病房的門帶上之後。


    兩人稍微走遠了一點,厲承驍才終於對著陸小陸說:“采薇是眼角膜破裂,必須更換眼角膜。”


    陸小陸的臉色一變再變。


    再次吻:“其餘的指標呢?”


    厲承驍斂下眸子,道:“暫時正常……”


    “還好……眼角膜……眼角膜手術現在已經十分成熟了,我相信你……這次肯定沒有問題的。”陸小陸說著。


    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將厲承驍抱住。


    厲承驍沉默了半晌,才說:“希望吧。”


    眼角膜手術的確是成熟。


    可是願意捐獻眼角膜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就算他不去了解,也知道正在排隊等待著眼角膜手術的患者有多少。


    想著,厲承驍有點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了男人的消沉,陸小陸趕快開口勸慰,道:“厲先生你別擔心,肯定會好起來的。”


    他們這一路,這麽艱難都走過來了。


    沒理由倒在眼角膜上麵。


    厲承驍半晌都沒有迴應。


    就在陸小陸準備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厲承驍突然抬起眸子看向她,問:“我是不是太軟弱了?”


    這段時間,他變得越來越不像是自己。


    舉棋不定,優柔寡斷。


    這事放在以前的他的身上,絕對沒辦法忍受的詞語。


    可現在他似乎變成了這樣的人。


    “沒有,在我看來,厲先生是最堅強的人,是你一直在帶給我力量。”陸小陸認真地說著。


    伸手觸碰著男人帶著悲傷的眉眼,再度開口道,“而且人都是會累的,這是本能。”


    厲承驍看著陸小陸,眸子裏麵的悲傷幾乎快要溢出來。


    “如果知道我的親人會經曆這麽多,我當初就不該選擇從商。”厲承驍說著,聲音變得嘶啞起來。


    陸小陸的心髒猛地跳動起來。


    而後笑道:“我曾經也想著,為什麽……自己不是一個律師?”


    厲承驍看著陸小陸,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對方說的是在陸風成被冤枉貪汙的時候。


    “人都沒辦法做到十全十美的,厲先生從商有資金,從醫有技術,既然已經選好了自己的路,就隻能做好自己能做的,然後爭取做到更多。其餘的……隻能交給專業的人,我們得……多信任醫生一點才行。”陸小陸認真地說著。


    看向厲承驍的眸子無比的溫柔。


    厲承驍的內心振動。


    忍不住將對方緊緊地抱住之後,說:“我明白了。”


    暫時的迷茫和無力從來不是代表著軟弱。


    或許他應該更加樂觀一點。


    兩人在病房外麵站了許久,才終於將心情調整好了。


    有點不放心之前的那個護工,兩人準備在醫院守夜。


    厲承驍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讓對方去聯係周圍的醫院,調查眼角膜捐獻者的問題。


    兩人才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


    *


    段雨竹睜開眼睛,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


    陽光十分的刺眼。


    她抬手想要遮光,但是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得連抬起手指都十分的困難。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迴到了腦海裏麵。


    在獵物徹底臣服之前,絕對不會停止的兇悍進攻。


    這是獨屬於獵食者的特性。


    而現在的她,就是獵食者手下,犧牲的獵物。


    想到自己昨晚的那些求饒時候的羞恥的話,段雨竹整個人都不能好了。


    忍不住瞪向自己身邊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早就醒來,還是在自己醒來的同時,因為睡眠淺而被驚醒的男人,正笑著看她。


    都是笑著的。


    可段雨竹卻覺得對方現在的笑容似乎和平常的時候不一樣。


    段舒航為了無聲無息地接近陸小陸,偽裝成了最天然無公害的樣子。


    所有人都覺得段舒航是個超級大暖男。


    但是隻有她知道這個暖男的皮下麵隱藏著怎麽樣一直喜怒無常的怪物。


    他的笑是他最好的偽裝。


    他的溫柔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段雨竹從來都是知道的。


    可現在的她看著段舒航的笑容,卻莫名有了一種很荒謬的感覺。


    好像是這個男人的笑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在內心嘲諷了自己一番,段雨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怎麽不說話?”段舒航朝著對方笑了良久。


    看見對方的臉色一變再變。


    但是等了半晌都沒有等到任何一句話,忍不住帶著點奇怪地問了一聲。


    段雨竹愣了愣,問:“為什麽非得是我說話?”


    這個男人有點奇怪吧?


    “那我先說?”段舒航說著,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道,“早上好,小竹。”


    段雨竹被對方的這聲‘小竹’嚇了一大跳。


    忍不住有點臉熱地說:“幹嘛突然叫得這麽肉麻。”


    這個男人向來都是直接‘段雨竹’、‘段雨竹’的稱唿她的。


    就算是在人前,最多稱唿一聲‘雨竹’。


    “肉麻嗎?我倒是覺得你很喜歡這個愛稱?”段雨竹說著,挑了挑眉。


    畢竟昨天晚上的時候,他每次在她耳邊呢喃這個昵稱的時候,對方似乎都會變得更有感覺。


    纏得他都快有點受不了。


    段雨竹剛要反駁男人的話,就看見了男人眼底閃爍著的欲念。


    昨晚發生的那些羞恥的記憶再度出現,段雨竹的臉色發紅,忍不住怒道:“大早上的你腦子裏麵怎麽全都是一些有顏色的東西?”


    段舒航笑起來,道:“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早上更有衝動嗎?”


    男人還在調笑,段雨竹的臉紅得可以滴血了。


    憤憤地伸手堵住了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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