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陸一路跌跌撞撞來到直升機前麵的時候,紅黑相間的直升機剛好停穩。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機艙的門緩緩打開。


    有人首先跳了下來。


    看著滿臉冷漠的裴珩,陸小陸整個人就像是被定在原地。


    雙眼也緊緊鎖著裴珩的身後。


    在陸小陸的翹首期盼中,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的臉龐,陸小陸再也沒有辦法克製自己的思念,眼前瞬間模糊。


    她也不管前麵的路況如何,跌跌撞撞地朝著前麵跑去。


    前腳剛剛踏上堅實的土地,厲承驍剛剛抬眼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幾個月沒見了,她像是瘦了很多,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看著對方流著眼淚朝著自己跑過來的時候,厲承驍的心髒忘記了跳動。


    他仿佛和美杜莎對上眼睛的水手,不過瞬間就被僵化在原地。


    陸小陸本來身體情況就不是很好,更別說是今早起來早餐都沒吃。


    現在不管不顧地跑在鄉間起伏不平的地麵上,沒跑幾步,腳下就絆到了東西。


    眼看著陸小陸就要摔在地上。


    厲承驍和薄崢的臉色皆是瞬間煞白。


    “陸小陸!”薄崢喊了一聲,因為距離近的原因,眼疾手快地將陸小陸抱住,這才避免了陸小陸和大地母親的親密接觸。


    陸小陸被人抱著,半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臉色煞白地說了聲‘謝謝’之後,她揉了揉眼睛。


    而後從薄崢的懷裏麵站好,視野變得清晰,陸小陸靜靜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三四米遠的厲承驍。


    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沒見了,眼前的男人眉宇間的戾氣好像更重了。


    就像是一把剛剛出鞘的寶刀,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淩厲的味道。


    海島上的人們因為厲承驍身上傳來的不善,都自覺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可是陸小陸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就算是渾身尖刺,也肯定會克製著不會傷害自己分毫。


    邁開步子,緩慢又堅定地朝著男人的身邊走去。


    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中,陸小陸終於來到了男人的麵前,站定。


    勾起紅唇,陸小陸笑彎了眉眼。


    一如以往的無數次,開口軟綿綿地喊他:“驍哥,你來了。”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厲承驍再也忍不住,伸手將人狠狠地抱進懷裏。


    鼻息間滿是小女人身上的馨香,厲承驍暴亂的內心幾乎是瞬間安定。


    他緩緩地閉上眼,手裏的力度加大。


    像是再也不會放開陸小陸一般。


    他可以不在乎她不顧一切地離他而去。


    也不在乎她不想要他們的孩子。


    甚至不在乎隻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她的身邊又有了別的護花使者。


    隻要能像現在這樣將她擁入懷中,他就能夠拋開之前的一切。


    “跟我迴去好不好?”厲承驍說著,聲音裏麵滿是心碎和沙啞。


    陸小陸本來控製的很好的情緒在瞬間爆發。


    三個月來的思念在聽到男人的聲音,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味道的瞬間,徹底爆發。


    她嚎啕大哭起來,就像是要將全部的委屈都哭出來,“為什麽你不能快點來找我?我等你等了三個月……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三個月來,她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甚至給厲承驍的不出現找借口。


    也許是他的身體原因,也許是這邊實在是太偏僻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陸小陸卻知道,其實在內心深處,她從來沒有哪一刻放鬆過。


    厲承驍的不出現就像是魔咒一般縈繞著。


    每每想起,都能讓她無法唿吸。


    無數次從夢裏驚醒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想,為什麽厲承驍還沒找到自己?


    為什麽在自己這麽痛苦的時候,他卻不能陪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在,厲承驍終於出現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怪他,但是在問完了這句話之後,她卻像是徹底釋然。


    好像是隻要這一刻厲承驍還在,她就可以什麽都不管。


    “別哭了,你要心疼死我嗎……”厲承驍沙啞地說著,冰涼的唇吻落她的眼淚。


    就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娃娃。


    因為男人聲音裏麵的沙啞和心疼,陸小陸本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還心疼呢……你怎麽這麽瘦了,是不是又不好好睡覺,不好好吃飯了?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麽你忘了嗎?”


    陸小陸緊緊地抱著男人,滿臉都是心疼。


    明明厲承驍生日那天她都叮囑過了要他好好睡覺,按時吃飯的,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將自己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


    到現在臉色變得這麽難看。


    “你不走了,留下來,我就好好睡覺,按時吃飯,你監督我,我肯定遵守的。”厲承驍卻緩緩地將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比起上次的黯然和小心翼翼,這次明顯多了幾分期待。


    陸小陸再也不需要遲疑,認真地看進男人的眼裏。


    剛剛張嘴想要說一聲‘好’,大腦深處就傳出一陣尖銳的疼痛。


    幾乎是瞬間就暈死了過去。


    厲承驍的心髒在這瞬間驟停,而冷著臉站在一邊許久的薄崢趕快來到厲承驍的身邊,伸手想要奪過陸小陸。


    卻被厲承驍躲開。


    兩個氣場不相上下的強大男人對峙了不過幾秒鍾,對於陸小陸的擔心還是讓厲承驍放棄了對眼前敵人的評判,皺著眉問:“她怎麽了?”


    “自己的女人怎麽了都不知道,還要來問我?”薄崢卻冷哼一聲,嘲諷的語氣不加掩飾。


    厲承驍皺了皺眉,眼底飛快地閃過戾氣。


    不想和薄崢浪費時間,抱著陸小陸轉身就要上飛機。


    “不想讓她死,最好鬆開她,你以為她的病是什麽人都可以治的?”薄崢的聲音冰冷,雙眼一動不動地落在厲承驍的臉上。


    厲承驍不耐地皺起眉,說:“什麽情況直說,別浪費時間。”


    明顯是已經決定了要是薄崢再不好好說話的話,就要帶著陸小陸離開了。


    薄崢看著被厲承驍抱在懷裏的陸小陸,漆黑的桃花眼裏麵滿是神傷,但是終於你還是妥協道:“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總是頭疼得厲害,現在這邊隻有一個醫生可以治,你在沒有找到更好的人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跟我來吧。”


    說完,薄崢的眸子終於從陸小陸的身上挪開,轉身朝著前麵走去。


    厲承驍沉默瞬間,終於還是抱著陸小陸跟上了薄崢的步伐。


    裴珩見狀,也趕快跟上。


    來到了陸小陸常住的房間,將人放下之後,厲承驍再次將目光落到了薄崢的臉上,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厲承驍雖然是不想承認,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那雙桃花眼,簡直像極了某個該死的人。


    “薄崢。”薄崢卻抬起雙眼,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厲承驍的鳳眸危險地眯起,打量著眼前明顯是改頭換麵了的薄崢,像是終於明白過來了,笑著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好算計。”


    用死亡在陸小陸的生命裏麵畫下了濃烈的一筆之後,變成另外的樣子,再次出現在陸小陸的身邊。


    不得不說是個很好的計謀。


    剛好可以讓陸小陸忘記了自己以前虛弱的樣子。


    薄崢明白厲承驍在說什麽,卻是扯了扯唇角,苦笑起來。


    要是可以,他寧願自己還是那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薄崢,這樣陸小陸對他就不會和現在這樣冷漠。


    厲承驍也不想和薄崢過分糾結,隻是問:“醫生呢?”


    感受到了厲承驍聲音裏麵的不耐煩,薄崢搖了搖頭,說:“去拿藥了,現在還沒迴來。”


    “聯係不上?”厲承驍像是有點難以置信。


    薄崢點頭,道:“隻能等。”


    “那還不如讓我的人來。”說著,厲承驍冷笑一聲,就要去將陸小陸抱起來。


    薄崢的聲音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你知道陸小陸被人催眠的事情嗎?”


    厲承驍正在動作的手頓了頓,他不知道陸小陸是否被人催眠,他隻知道當初陸小陸逃離自己的時候,就是用的催眠的手段。


    而後他醒來了,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找到了陸小陸,本以為她會和他迴去,沒想到到頭來卻隻找到了一枚戒指。


    想著,厲承驍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口袋裏麵的那枚女士戒指。


    逼著自己不去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厲承驍轉過臉看向薄崢。


    薄崢卻是搖著頭,自言自語一般地說:“我問你做什麽,三年前,你應該還不認識她。”


    說著,薄崢明顯是判定了厲承驍和這件事情沒有牽扯。


    厲承驍卻勾起了薄唇,露出乖張的笑容,說:“巧了,我們不僅認識,還有過一個孩子。”


    薄崢的臉色刹那煞白,難以置信地問:“孩子?不可能……”


    “看來你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事情。”厲承驍說著,心裏終於平衡了。


    原來這件事情,陸小陸也沒有和薄崢說。


    “陸小陸的主治醫生告訴我,陸小陸被人精神催眠篡改了記憶,三年前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問到這,薄崢的眼神越發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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