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讓陸小陸放在被子上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你……”


    不可能。


    但是卻不得不承認。


    眼前的這個男人,和薄崢實在是太過相似。


    或許……對方就是薄崢?


    想到自己第一次見wrence先生的時候就有的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陸小陸終於緩緩控製住了自己顫抖的手。


    朝著男人笑了笑之後,陸小陸伸手接過wrence先生遞過來的筷子。


    半晌才問:wrence先生會喝酒嗎?”


    wrence先生搖了搖頭,說:“不是很會。”


    陸小陸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說:“要不要喝點?”


    說著,陸小陸深深地看進男人漆黑的桃花眼裏。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


    wrence先生卻驀地笑了。


    清越的笑聲泠泠脆脆,就像是高山流水般起起落落。


    陸小陸忘記了唿吸。


    有點不太真實了。


    好像自從自己今天醒來的時候wrence先生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就喝點吧,不過你還在生病,隻能看著我喝了。”說著wrence先生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


    轉身出去拿酒。


    陸小陸看著桌麵上的菜品,緩緩夾起一塊土豆,嚐了嚐。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化開。


    陸小陸的眼眶瞬間就熱了。


    男人很快就拿了酒進來,並且隻準備了一隻杯子。


    在陸小陸的注視之中,倒滿了一杯酒之後,隔空對著陸小陸示意了一下,而後揭開麵具,一口喝盡杯中酒。


    陸小陸忘記了說話,甚至忘記了偷偷側身一點去看wrence先生麵具下麵的臉,隻是僵直著看wrence先生喝酒的樣子。


    眼看wrence先生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氣喝完之後,陸小陸才緩緩斂下眸子。


    無wrence先生和薄崢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他都不會是他。


    薄崢這個人煙酒不碰,就算是要喝酒的話,也是一杯倒的酒量。


    絕對不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喝了兩杯還沒有絲毫動靜的男人。


    想著,陸小陸再次吃了一口味道實在是太過於熟悉的飯菜,咽下了嘴裏的苦澀。


    房間裏刹那間變得靜悄悄的。


    wrence先生喝了兩杯酒之後,就沒有再喝的意思,隻是緩緩地吃著菜。


    神色之間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在陸小陸看wrence先生伸出筷子夾住了杯子的邊緣,因為怎麽也夾不起來而徹底被杯子杠上的樣子。


    她的心髒猛地跳了跳,問:wrence先生,你醉了嗎?”


    男人抬起漆黑的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了,抑或是被人揭露了現狀而惱怒起來,桃花眼底氤氳著水光的樣子直直地撞進了陸小陸的心髒。


    她終於再也忍不住,顫抖著朝著男人的麵具伸出手。


    平常的時候肯定會出手阻止的男人到了此刻異常安靜。


    任由陸小陸將臉上的兔子麵具取了下來。


    眼前這人眉眼間一派冷漠,和薄崢的相似度就是因此而高了幾分。


    但是陸小陸看著眼前這張帥得讓人挪不開眸子,但是卻如此陌生的臉。


    內心熾熱跳動的心跳最終歸於平靜。


    不是薄崢。


    也對,薄崢已經死了,甚至連骨灰都不想讓自己看見,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陸小陸看著手上的兔子麵具,又看了看一臉冷漠,像是已經生氣了的男人,訕訕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揭開你的麵具的,就是覺得你戴麵具吃東西肯定很不方便……”


    說完,陸小陸自己都慚愧於自己的卑劣。


    wrence先生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陸小陸這句解釋的話而有著絲毫的緩和。


    就在氣氛要變得越來越尷尬的時候,男人突然拿起麵具,站起身來。


    陸小陸以為對方要被自己氣走了,沒想到男人卻突然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陸小陸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男人抬起下巴,一張帶著涼意的麵具覆在了她的臉上。


    隔著麵具的眼眶部分看著居高臨下站在自己麵前wrence先生,陸小陸猛地屏住唿吸。


    wrence先生卻緩緩地在陸小陸的麵前半跪下來,虔誠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後,說:“六六,我迴來了。”


    *


    厲采薇發現自從厲承驍知道了三年多前的那個晚上,出現在京華酒吧的女人是陸小陸之後,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雖然也是在不斷地調查著之前的資料,但是和之前工作時候的狀態不一樣。


    想到之前死氣沉沉的厲承驍,厲采薇看著眼前這個埋頭於一大堆資料卻絲毫不見心煩的男人,笑著走上前,將一杯參茶放在了桌上,說:“哥,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找吧。”


    厲承驍‘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明顯是沒有將厲采薇的話聽見去。


    厲采薇歎了口氣,卻沒有之前那樣擔心了。


    因為她知道,在查清楚這件事情之前,厲承驍一定會好好的。


    這也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但是轉念一想,她又有點擔心。


    要是查到了不是陸小陸……或者的確是是陸小陸,而陸小陸卻不願意迴來呢?


    這兩種猜想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厲采薇所不能承受的後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厲承驍卻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捏著一張紙,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麽了?”厲采薇緊張地看著厲承驍。


    沒想到厲承驍卻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


    不是冷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珍寶失而複得的時候,發自內心的笑。


    厲采薇越發緊張了,但是臉上的笑容也根本止不住,好奇地問:“究竟是什麽好消息?”


    “之前裴珩就調查到陸小陸三年前生過一個孩子,現在要是按照時間來推算,那個孩子應該是在京華酒吧的那個晚上有的……”厲承驍說著,捏著文件的手都隱約顫抖起來。


    因為激動而顫抖著。


    “你的意思是……”厲采薇也緊張起來,幾乎不敢說出這個猜想。


    厲承驍緩慢卻堅定地開口:“那就意味著,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


    在那個晚上之前,薄崢去出任務了,陸小陸並沒有和其他任何的男人有來往。那個晚上之後,陸小陸就開始閉門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也隻有陸家的人知道。


    隻是自從陸風城落馬,陸家的仆人就全部被遣散。


    三年多將近四年的時間過去了,想要從這四五十號人的身上調查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是好歹也算是一個辦法。


    厲采薇從最初的愣怔之後,也大叫起來:“我的天啊……”


    厲承驍一目十行地看著裴珩給過來的文件,陸小陸自從京華酒吧事情發生之後的那個晚上,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中。


    但是段雨竹不一樣。


    段雨竹去了哪裏,買了什麽,又送去了哪裏,這一切都一目了然。


    防輻射服,嬰兒玩具?


    厲承驍看到這裏,冷笑了起來。


    原來三年多前,陸小陸可能不僅僅是爬了自己的床,而且還可能偷了自己的種?


    “那我們趕快去找嫂子吧。”厲采薇忍不住激動地提議。


    捏著文件的男人卻緩緩坐下,不斷地轉動著自己無名指上的男士戒指,眯著眼睛,緩緩地說:“不急。”


    厲采薇很快明白過來,厲承驍是想要萬無一失。


    隻要徹底找到三年多前的那個女人的確是陸小陸的證據,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也就能夠確定下來了。


    是或否,對立的兩個答案,對於現在的厲承驍來說,無疑於生和死。


    厲采薇看著繼續開始看文件的厲承驍,突然覺得有點不忍。


    別開眼睛之後,厲采薇說:“我好困,要先去休息了,哥你也早點睡啊。”


    厲承驍笑著應了聲。


    厲采薇這才離開了房間,出了門之後,靠在外麵的牆上閉上了雙眼。


    在內心不斷地祈禱著。


    一定要是陸小陸,一定要是陸小陸。


    牆上的石英鍾都指向了三點的時候,厲承驍才將手中的文件都整理完了,這才靠在椅子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想要得到當年的真相,最快的方法無疑是從段雨竹或者是陸家的身上下手。


    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那就要快點開始著手調查了。


    他已經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真相。


    第二天,段雨竹別墅,客廳裏麵的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段雨竹穿著一身職業套裝,正坐在沙發的主位上,冷著臉看著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麵的男人,問:“說吧,你來幹什麽?”


    “我來和段大小姐談一筆交易。”厲承驍說著,朝站在自己身後的裴珩示意了一下。


    裴珩趕快將一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


    段雨竹冷冷地看了厲承驍半晌,終於還是伸手拿過了桌麵上的文件。


    越是往後翻,臉色越是難看。


    看著最後麵附著的幾張照片,段雨竹隻感覺體內的血液翻湧,讓她的臉色瞬間就紅了。


    最為隱秘恥辱的東西暴露在了陽光下,強烈的難堪讓她渾身的血液都要逆流。


    照片上的是親吻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女主角是段雨竹,而男主角,隻要是京城的人,都認識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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