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厲承驍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勾起薄唇,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是夢。


    的確,如果不是夢的話,陸小陸又怎麽可能那麽溫柔地叫他驍哥?


    捂住了眼睛,厲承驍想要再次睡過去,但是卻怎麽也睡不著。


    終於還是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


    雖然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但是因為臥病在床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手腳還是有點不太聽使喚。


    但是厲承驍還是緩緩地來到了床邊,將厚重的窗簾拉開。


    外麵的天色是黑的,男人就靜靜地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


    天還沒亮。


    但是他的夢卻該醒了。


    *


    陸家。


    偌大的別墅冷冷清清的。


    仆人基本上都已經遣散了。


    偌大的餐桌上麵正坐著三個人,陸思佳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飯菜,說:“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厲承驍那邊……”


    顧舒雅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有什麽過分的?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厲承驍這個男人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你不要再對他抱有絲毫的妄想了。現在趁著他還病著,我們得趕快把之前的那些企業全部都收迴來,不然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陸思佳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對他抱有妄想……”


    自從她和厲承驍舉辦婚禮之後,她叫他‘老公’,被男人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


    而後去陸小陸的別墅挑釁,卻差點沒被男人直接掐死的時候,她就知道,厲承驍不是她能夠hold住的男人。


    “沒有就好。”顧舒雅說著給陸思佳夾了一筷子的菜。


    陸海成靜靜地吃著飯,什麽都沒有說。


    顧舒雅看了他一眼,帶著點譏諷地說:“怎麽,還在想你的好侄女?別忘了陸氏麵臨破產的時候,她連你的電話都懶得接一個。”


    “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了,那些資金,那些人脈,你都是從哪裏來的?”陸海成卻沒有迴應顧舒雅的那句諷刺的話,隻是打開了另外一個話匣子。


    眸子裏麵也閃爍著思考的光點。


    顧舒雅正在盛飯的手頓了頓,說:“資金和人脈,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哥那邊幫忙了,還有我認識的幾個老朋友……”


    “我問的是四年前,那個時候你哥也不過是經營著一家普通的上市公司而已,怎麽可能挪動那麽多資金給我們?舒雅,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陸海成說著,雙眼緊緊地盯著顧舒雅的臉。


    三年,陸氏這三年的飛速發展,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隻是他向來不喜歡插手這些事情,之前也一直沉浸在弟弟陸風城的死裏麵無法自拔,這才一直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經過了厲承驍收購陸氏的事情之後,陸海成越發覺得想要將一個家族發展壯大,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要是真的如此簡單的話,在麵對厲承驍的雷霆攻勢的時候,陸氏不至於被打得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你這是在質問我?這麽多年來我為了陸氏付出了多少的精力,你現在居然還來質問我?我就算和你說了那些事情你會聽嗎?三年了你有聽過我哪怕一句話嗎,我要你迴公司,你就推脫陸風城那邊走不開,非要我打無數個電話要你迴來,你才迴來。你現在還好意思質問我?”顧舒雅說著,狠狠地將筷子拍在桌上。


    陸海成的眸光暗了暗,帶著點解釋地說:“我不是在質問,隻是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沒什麽好奇怪的,時勢造英雄,我就是在三年的時間內讓陸氏崛起了。不僅如此,我現在也正在讓陸氏第二次崛起,厲承驍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個二十七歲的毛頭小子而已,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麽翻盤。”說完冷冷笑了起來。


    輿論很多時候可以成為最尖銳的刀。


    在人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性的時候,給人致命一擊。


    想著,顧舒雅笑了笑,另外拿了一雙筷子之後,坐下繼續吃飯。


    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愉快都沒有發生一般。


    陸海成歎了口氣,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


    坐在一邊的陸思佳這才終於敢鬆了口氣。


    顧舒雅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自從陸小陸二十歲生日之後,陸思佳越發覺得生氣時候的顧舒雅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反而像是一個怪物。


    一頓飯在三人的食不知味中度過。


    吩咐了陸思佳要她收拾碗碟之後,顧舒雅就要去公司,但是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臉色變了變,顧舒雅質問道:“你說什麽?”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顧舒雅就趕快掛斷了電話,打開了電視,去看厲承驍即將要發布的記者招待會。


    剛剛打開電視,就剛好看到了發布會的現場直播。


    許久沒有出現在公眾的麵前,鏡頭裏麵的男人像是清瘦了不少,但是眼神卻越發的淩厲起來。


    要是說之前的厲承驍的眼神隻是冷漠的話,現在的厲承驍的眼神就是冷血。


    明明看著的是台下無數的人,他卻仿佛在看著一櫃子沒有生命的玩偶。


    他的睥睨生命讓人從骨子裏麵覺得不舒服。


    但是卻不由自主地臣服。


    “關於這段時間在網絡上發生的事情,我在這裏代表我個人正式發出聲明……”男人緩緩地說著,聲音裏麵像是沒有絲毫的感情,卻又像是冰冷到了極致之後的平靜。


    顧舒雅每聽到男人說一個字,臉色就要難看一分。


    明明得到的消息是說厲承驍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為什麽現在卻直接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男人說了幾句開場的話之後,就直接放出了一份錄音。


    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顧舒雅才算是真正的麵無人色,“厲少,我手上有一樣東西,想必你很感興趣。”


    男人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說:“本少不感興趣,你走吧。”


    “厲少先別急著拒絕,看完再決定也不遲。”錄音裏麵的顧舒雅說著,像是將什麽放到了桌子上。


    滋滋的電流聲幹擾著錄音筆的頻率。


    應該是在看著什麽文件抑或是視頻,音頻裏麵的男人和顧舒雅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隻剩下電流滋滋的聲音。


    顧舒雅的心髒狠狠地糾結在了一起。


    他怎麽可能會有錄音?


    而與此同時,在發布會現場。


    聽到這裏,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台下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音頻裏麵爆料的大新聞。


    像是無聲的視頻已經放完了,音頻裏麵顧舒雅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厲少還是覺得對這份東西不感興趣嗎?”


    音頻裏麵的厲承驍沉默了瞬間,才問:“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我的女兒,陸思佳成為你的厲太太,我要你的這個盛世婚禮的女主人換成陸思佳。等到婚禮結束之後,我就會將這份文件交給你。怎麽樣,厲少覺得這筆交易很公平吧?”顧舒雅說著笑了笑。


    台下的記者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卻聽見音頻裏麵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像是帶著無邊的寒涼,道:“我可以答應,但是惹怒本少的後果,你們做好承受的準備了嗎?”


    “厲少沒有對我發火的機會,我保證。”伴隨著顧舒雅最後的這聲滿是篤定的話,音頻到此戛然而止。


    高台之上的男人這才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錄音筆,再次對著下麵的媒體說:“正如各位所見,本少和陸思佳小姐之間並沒有絲毫的感情,而是某些人捏著我心愛女人的把柄,逼著我將婚禮的女主人公換了人而已。”


    說著,男人再次亮出一個紅色的本子。


    正是一本結婚證。


    在電子屏的投影之下,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女方那欄寫著的名字是:


    ——陸小陸。


    “這是我和陸小陸的結婚證,我厲承驍這輩子隻娶過陸小陸一個女人,哪怕有了那場荒唐的婚禮,也不過是某些人算計本少的把戲罷了。本少醜話早就說在了前頭。在算計本少之前,就要做好承受本少怒火的準備。”厲承驍說著,陰鷙的眸光看向鏡頭。


    電視這邊的顧舒雅卻覺得對方的目光就像是投過了鏡頭,直直地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讓她本能地顫抖起來。


    她從小是鬥到大的,什麽場麵都見過,也遇到過很多擋了自己路的人,但是她都是最終的勝者。


    然而這次,在對上厲承驍的時候,顧舒雅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絕望。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大了,甚至強大到了可怕的地步。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她就不應該打厲承驍的主意。


    “舒雅,厲承驍說的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拿了六六的什麽東西去威脅他,逼著他娶思佳的?”陸海成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難以置信地看著同樣站著的顧舒雅。


    顧舒雅半晌才迴神,愣愣地看了一眼陸海成之後,才恍然迴神,惱怒地說:“是啊,我就是這樣做了怎麽樣?我就是見不得陸小陸有絲毫的好,她就和她的那個狐狸精母親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說著,顧舒雅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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