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要走的……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了……”


    陸小陸慢慢地說著,雙眼裏麵染上了幾分無奈。


    說出來的這句話甚至算不上迴答了厲承驍的這個問題。


    厲承驍依舊就著之前的姿勢靜靜地看著她。


    好半晌了才輕輕開口,像是自言自語:“真的是舍不得嗎?”


    心髒頓時像是被人捏住,陸小陸一愣,這才臉色難看地問:“你什麽意思?”


    厲承驍沒有立刻說話,隻是伸出手勾住了她鬢角的一縷碎發。


    “要是你真的舍不得我的話,又怎麽會三番四次想要逃離?”厲承驍說著,手下的力度緊了緊,“上次不是我去機場把你追迴來,你會自己迴來嗎?”


    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的陸小陸愣愣:“什麽?”


    厲承驍的聲音卻冷了下來:“迴答我,上次要不是我去把你追迴來,你會不會就這樣離開我?”


    想不明白什麽上次下次的,陸小陸隻記得這是自己第一次承受不了想要離開。


    “你在聯係段舒航,要他幫你安排離開的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哪一瞬間想起過我?”厲承驍感受到她的沉默,語氣越發沉靜。


    陸小陸這才猛地想到了什麽。


    “我上次不是想要走……”她下意識地解釋。


    上次去機場是為了接段雨竹的朋友顏小色啊。


    難道之前在機場,厲承驍那樣反常,還逼著自己在車上……是因為覺得自己是想要走?


    “你不想承認?”厲承驍說著,眸子越發暗沉。


    手下卻鬆開了陸小陸的頭發。


    “我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承認?”陸小陸也火了。


    厲承驍又看見陸小陸這樣豎起渾身的刺的樣子,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可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隻是失望地收迴了自己的手。


    陸小陸感受到了厲承驍的感情變化,又氣又惱。


    不想再見到之前冷漠如冰的厲承驍,她兩三步繞到厲承驍那邊。


    剛要說之前自己並不是要走。


    這才要不是因為他的冷漠真的傷透了她的心,她絕對不會選擇離開。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猛地站起的男人狠狠地抱在懷裏。


    隨即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隻要你說舍不得我,我就信。”


    他手下的力度幾乎快要將她的骨頭碾碎。


    她的心卻在瞬間柔軟起來。


    伸出手迴抱住了男人有力的背脊。


    他對她的無可奈何讓她的心都化成了一團。


    這讓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於厲承驍來說。


    是不一樣的。


    -


    段雨竹知道陸小陸沒走之後,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要陸小陸下午一定要陪她。


    陸小陸有點舍不得離開厲承驍,可不得不赴段雨竹的約。


    厲承驍開著車,將陸小陸送到國貿大廈的時候,段雨竹早就等在一邊了。


    拉風的紅色敞篷車,帶著墨鏡的段雨竹小臉被擋了大半,隻有烈焰紅唇和瓷白的下巴露在外麵。


    陸小陸大老遠地朝著段雨竹揮手。


    剛要和厲承驍說晚上見,厲承驍就主動拉起陸小陸的手朝著前麵走去。


    整個人瞬間僵硬。


    陸小陸偏過臉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莫名緊張了起來。


    他這是要幹什麽?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離,陸小陸卻感覺自己走了很久。


    終於他們兩個來到段雨竹的車子旁邊。


    段雨竹摘了墨鏡,看了一眼陸小陸之後,打量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厲承驍的身上。


    厲承驍是京城的傳奇,也正是京城幾大世家嘴裏的‘別人家的孩子’,段雨竹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厲承驍。


    卻是冷笑了一聲,段雨竹勾起唇瓣,說:“厲少,久仰大名。”


    像是感受不到段雨竹聲音裏麵的諷刺,厲承驍大方地伸出手,說:“段小姐,我才是久仰大名。”


    段雨竹在圈子裏麵是出了名的自由不羈。


    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想要馴服這匹剛烈的野馬。


    段雨竹勾著唇瓣,麵對厲承驍伸出來的手,視若無睹。


    陸小陸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趕快笑著出來打圓場,說:“好了,你們別這樣客套了……”


    說著,她趕快捏住了厲承驍的手,朝著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今天的段雨竹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居然這樣甩臉色給厲承驍看。


    厲承驍長這麽大估計沒有這麽憋屈過。


    “醜死了。”厲承驍好心情地揉了揉她蹙起來的眉頭,語氣寵溺。


    陸小陸知道厲承驍沒有生氣。


    趕快哼哼了幾聲,說:“你先迴去吧,等會兒給你打電話。”


    段雨竹陰陽怪氣催促的聲音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


    陸小陸剛要轉身,就被男人抱住。


    一個清淺的吻落在她的臉頰。


    隨即她被他漆黑的目光鎖定:“晚上一起吃飯,我來接你。”


    說著,厲承驍鬆開她。


    勾起薄唇轉身。


    陸小陸好半晌都沒迴神。


    厲承驍溫柔的聲音早就消散在了風裏麵,可卻是如此清晰地落進了她的耳朵裏。


    “別戀戀不舍了成麽?姑奶奶我怎麽會有你這樣重色輕友的朋友?”段雨竹有點糟心。


    這才紅著臉轉身,陸小陸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對上段雨竹的臉。


    在看見了段雨竹臉上的不滿之後,她才吐了吐舌頭。


    開了車門,陸小陸帶著點討好地說:“姑奶奶,我錯了。”


    “現在才知錯?剛才和那個臭男人卿卿我我的時候幹什麽去了?”段雨竹絲毫不領情。


    一雙眸子斜斜地看著陸小陸。


    “你幹嘛對他那麽大的敵意啊……”陸小陸有點不明白,不由得苦了臉。


    她現在好不容易和厲承驍和好了。


    不想得不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祝福。


    “他逼得你都要用離開來逃避了,我能對他有好臉色麽?”段雨竹說著冷笑了一聲。


    陸小陸愣住。


    原來段雨竹都知道了……


    “我想要走不是他的原因……”陸小陸還是下意識地想要解釋。


    段雨竹似乎是不想聽到這個話題,隻是擺了擺手,說:“我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兒,你的事自己長點心,我可不想你以後來找我哭。”


    感受到了段雨竹不耐煩的聲音裏麵隱藏的妥協,陸小陸趕快笑嘻嘻地挽住了段雨竹的手,說:“好的姑奶奶,遵命姑奶奶!”


    段雨竹繃著臉,卻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隻能假裝冷著臉把陸小陸推開,哼了一聲說:“得了,你這撒嬌的一套對著你男人去用去吧,我可消受不了。”


    說著,她翻了一個白眼,開了車門下了車。


    陸小陸嘿嘿笑了笑。


    麵對厲承驍的時候,她可撒不了嬌。


    隨著段雨竹下了車,兩個人朝著國貿大廈進發。


    而在厲承驍這邊,他剛上車,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屏幕上麵閃爍著的‘柳卿卿’三個大字,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幾乎是沒有遲疑的,他直接掐斷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之後,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厲承驍越發不耐煩,剛要關機,卻看見顯示的是‘裴珩’的名字。


    眸子頓了頓,他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手機那邊裴珩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厲先生,三年前的事情查到了。”


    厲承驍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嗓子也緊了起來:“說。”


    簡單的一個字,卻花了他好大的力氣。


    “陸三年前的確聲過一個孩子,但是在孩子生下的第二天,她和孩子一起消失在了京城。”裴珩的語氣有點生硬,但是表達的意思卻已經足夠明顯。


    厲承驍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紮了一刀。


    刺痛的感覺傳遞出來,讓他的手指都下意識地抽了抽。


    “知道了。”厲承驍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就要掛斷電話。


    裴珩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厲先生,還有一件事情,關於柳深深小姐的。”


    厲承驍眸子裏麵的沉痛被迅速收斂。


    手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他慢慢地問:“什麽?”


    -


    厲承驍的別墅,柳卿卿在被厲承驍掛斷了電話之後,就再也打不進去了。


    想到厲承驍離開之前對待自己的態度。


    柳卿卿在心裏麵把陸小陸罵了一萬遍。


    手機裏麵厲承驍的電話還是顯示著正在通話中,她雖然無奈,卻也不得不放棄。


    歎了一口氣,她躺在了沙發上。


    無神的雙眼看著裝飾奢華的天花板。


    心裏麵的不安快要將她整個人都吞沒。


    想到隱藏在暗處的柯冬青,還有厲承驍對待自己的態度,她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捏在手裏,隨時都有可能被捏死。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自己盤算了這麽久的事情難道就要這樣放棄?


    不,不行!


    絕對不能就這樣簡單地放棄。


    不然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的。


    好半晌她的眼底才閃過一抹堅定。


    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門口,隨即邁開步子上了二樓。


    等不了了。


    她已經沒了十成把握能戰勝陸小陸。


    那個該死的女人和自己那個該死的姐姐實在是太相似了。


    要是再不出手的話,厲承驍一定會被搶走的!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垂在身側的手捏在了一起,柳卿卿的眼底閃過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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