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驍終於看完了一份文件,看著放在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銀耳蓮子羹,他厭惡地皺起眉頭,將裴珩喊了進來。


    “把這碗東西處理掉。”厲承驍皺著眉,語氣不耐。


    裴珩端起銀耳蓮子羹,剛要出去,厲承驍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帶著點遲疑的,他終於還是開口,說:“我要知道那邊的動向,連個人都看不住,不知道本少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語氣越發糟糕了。


    厲承驍之前覺得看著陸小陸這個該死的女人折騰自己的身體會讓他怒火中燒,現在看不見了卻越發煎熬了。


    裴珩的目光挪到了厲承驍的臉上,好半晌才開口,說:“剛才有人匯報,陸今早十一點十五的機票去……”


    他的話說了一半,厲承驍淩厲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臉上。


    讓在厲承驍的身邊待了十幾年的裴珩竟然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現在的厲承驍的目光實在是可怕。


    “機票?去哪?”厲承驍說的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麵擠出來的。


    裴珩再次開口,聲音恢複了波瀾不驚,“離開,去墨爾本。”


    “離開?”厲承驍就像是重複一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本來就滿是不耐煩的鳳眼越發漆黑,就像是有著驚天的風暴正在醞釀。


    慢慢地從自己的座位上麵站了起來,厲承驍漆黑的目光放到了裴珩的身上,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誰準你不向我匯報這件事的?”


    裴珩沒有說話,厲承驍卻驀地笑了。


    冷漠殘忍的笑容讓裴珩本能地警惕了起來。


    厲承驍剛好在這個時候開口:“許九說南非那邊最近有個很難處理的案子,你明早出發,過去協助。現在,吩咐銀河機場那邊把人給我看好了!”


    最後的幾個字落下,厲承驍狠狠地將桌子上麵的東西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文件電腦砸了一地,嚇得正在打掃書架的女仆幾乎快要忍不住自己的尖叫。


    “是。”裴珩低眉順眼地說出一個字,轉身去給厲承驍準備車。


    南非現在戰火紛飛,就算三頭六臂的人過去怕也是兇多吉少。


    可沒有人膽敢違背厲承驍的命令。


    柳卿卿是的,裴珩自然也不例外。


    在裴珩開了門即將出去的瞬間,厲承驍再次開口,冷凝的聲音裏麵帶著妥協:“三年前的事情,查清楚。”


    說完,厲承驍邁開步子,走到了落地窗旁邊。


    碧水灣別墅區的白天也是靜謐的,絲毫不像是坐落在嘈雜的市中心。


    他的目光落得很遠,像是在看什麽,卻又什麽都看不到。


    陰沉的天色倒映在厲承驍的雙眼裏麵,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令人望而生畏。


    好狠心的女人,竟然想要離開?


    她怎麽敢!


    在做出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竟然想要一走了之?


    她休想!


    與此同時銀河機場。


    陸小陸拖著行李箱一步步往前走著。


    廣播裏麵甜美的女聲播報著即將起飛的航班。


    她的航班正在登機,很快就要起飛。


    隻要上了飛機,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麵,她都不會迴到這個地方了。


    ‘咚咚——’


    越是靠近登機口,她的心跳就越快。


    讓她幾乎有一種下一秒鍾就有可能因為心髒跳得太快而猝死的感覺。


    終於她還是慢慢地來到了登機口,深唿吸了一口氣。


    她微笑著朝乘務員遞出了自己的機票。


    -


    “十一點十五分了。”厲承驍的聲音無比冷凝。


    漆黑的目光落在副駕駛座上。


    裴珩如芒在背,隻能再次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瞬間,坐在駕駛座上麵的司機幾乎是瞬間屏住了唿吸。


    生怕惹怒了厲承驍這個暴君。


    “裴先生,人……跟丟了……”手機那邊的男人聲音有點氣弱。


    就算是隔著遙遠的距離,也能感受得到他聲音裏麵的懼怕。


    裴珩沒有立刻迴話,車廂瞬間陷入了死寂。


    連唿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已經確定跟丟了嗎?”裴珩的聲音冷冷的。


    也沒時間去追究為什麽,隻是直接詢問結果。


    電話的那邊的男人的聲音顫顫巍巍的,終於還是吐出兩個字:“是的……”


    裴珩再沒有說話,隻是將電話掛斷。


    車廂裏麵的死寂因為厲承驍的冷哼而被打破。


    嘴角勾起乖張的笑容,厲承驍的雙眼漆黑,像是可以毀滅天地。


    “好,好得很!看來本少還真是養了一群飯桶!”這句從牙縫中間咬出來的話展現著厲承驍現在暴怒的心情。


    裴珩斂著眸子,沒有說話,司機更是大氣不敢出。


    甚至有原地消失的衝動。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


    “厲先生,是否還要去……機場?”裴珩好半晌才終於問出聲。


    雖然聲音裏麵還是沒有什麽波瀾,但是眼底卻彌漫上了幾分不確定和緊張。


    “停車!”厲承驍氣到極致,就像是發怒的獅子,讓人不敢逼視。


    司機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腳,將刹車踩成油門。


    ‘吱——’地一聲刺耳的刹車聲之後。


    黑色的路虎在高速上麵停了下來。


    隨即裴珩和司機被厲承驍趕下車,站在路中央大眼瞪小眼。


    自己坐到了駕駛座上麵的厲承驍一路紅燈地來到了銀河機場。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二十幾分。


    銀河機場依舊人來人往,厲承驍站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第一次生出無力的感覺來。


    他手下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的確就是消失了。


    就這樣消失在了京城,消失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怎麽敢?


    “陸小陸!你怎麽敢!”厲承驍忍不大喊了一聲。


    讓周圍的路人都對他投來或是疑惑或是不悅的目光。


    但是因為厲承驍的氣度,卻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指責。


    雙眼不斷地在人群裏麵搜索著,厲承驍明明知道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女人早就不在這些人裏麵了。


    他還是徒勞地搜索著。


    可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越發憤怒,他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因為他森寒的雙眼和臉上冷硬的線條,周圍的路人都自動對他退避三舍。


    而他就像是失了心的人在人群中穿梭著,卻又無力著。


    終於在一番搜尋之下,厲承驍不得不承認,陸小陸的確是離開了。


    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他的眼底浮現出了幾分痛苦。


    她居然真的走了?


    她是有多狠心才會這樣一走了之?


    之前陸小陸來到別墅,雙眼裏麵的絕望,現在是如此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因為痛苦,他不得不閉上了雙眼。


    也許他的確是做錯了。


    就算那是她的演技,他也不該如此決絕的。


    他就應該把那個該死的女人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再狠狠地折磨她!


    再次睜開雙眼,厲承驍的雙眼裏麵鋒芒畢露。


    她想逃?


    那就讓她試試看,究竟能不能逃離他的手掌心!


    拿出手機,厲承驍再也不留戀地朝著銀河機場外麵走去。


    “接下來你有12個小時的時間將功贖罪,要是今晚十二點之前,你沒有將陸小陸帶迴來,你就再也不用來見我了。”厲承驍的聲音冷凝。


    雙眼裏麵也是冷漠如冰的。


    還不等手機那邊的裴珩有絲毫的迴應,厲承驍直接掛斷了電話。


    胡亂停放在大門口的車子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交警看見車主人居然是厲承驍之後。


    滿臉的不耐瞬間轉換成了諂媚。


    “厲……”


    可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厲承驍就已經冷著臉開了門。


    車子揚長而去。


    沒有絲毫的停留。


    厲承驍在一路狂飆,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裏,隻能直直往前開,要是沒有路了,就再換一條路。


    直到車子的汽油耗盡,他才停了車。


    狠狠地捶了捶方向盤,他低沉地咒罵:“該死的!”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厲承驍的雙眼裏麵浮現出幾分希望。


    迅速拿起手機。


    雙眼裏麵的希望瞬間變成失望。


    沒有接電話的心思,厲承驍直接將手機丟在了中控台上麵。


    但是手機還是鍥而不舍地響著,本來優美的鈴聲到了這個時候都變得刺耳無比。


    火越燒越大,厲承驍拿起手機接通,低沉地開口:“你最好祈禱你現在要說的事情很重要!”


    麵對厲承驍的威脅,手機裏麵的許九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


    隻是笑了笑,他說:“我這邊有好玩的,你來不來?”


    “單單就是好玩的?我看你是覺得太無聊了,要不明早你和裴珩一起去南非開發那幾個新項目吧。”厲承驍笑了起來。


    語氣也舒緩了不少。


    可雙眼裏麵的漆黑卻絲毫沒有減少。


    嘴角的笑容看上去也有幾分詭異。


    許九笑了笑,說:“可憐的裴珩,又要被發配了。但是南非那個地方實在是太貧瘠了,不是本大爺的菜啊。”


    厲承驍沒有和許九開玩笑的心思。


    就要掛斷電話。


    許九也像是料到了厲承驍已經沒有了耐心。


    趕快收斂了玩笑,認真地說:“關於你那個小女友的,你來還是不來?”


    本來要掛電話的厲承驍收斂了雙眼裏麵的不悅,好半晌才開口:“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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