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小陸的聲音無比的輕柔。


    就像是下一瞬間就會消散在風裏。


    但是厲承驍還是將小女人耳語一樣的話收進耳底,並且伸手捧住了她的小臉。


    “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的聲音啞啞的,低沉又性感。


    這段時間的折磨讓陸小陸清瘦了不少。


    讓她那種單純中夾雜著嫵媚的矛盾感減少了幾分,卻又美得越發驚心動魄起來。


    厲承驍的雙眼漆黑得猶如化不開的濃墨。


    輕輕地吻住小女人的唇瓣,他的吻帶著憐惜和溫柔。


    讓本來已經閉上了雙眼的陸小陸忍不住睜開雙眼。


    卻看見男人皺著眉的樣子。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男人的這個動作吸引。


    等到他結束了這個滿帶著憐惜的吻,她的目光還是落在他的眉頭。


    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小陸的身體微微前傾,一個輕柔的吻印在了厲承驍的眉頭。


    本來緊皺得發疼的眉頭因為這個吻的熨帖,讓他幾乎是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暖暖的感覺在心髒裏麵蕩漾著。


    厲承驍的眸子盯著因為剛才主動的親吻而耳垂發紅,卻倔強著不肯退縮,雙眼又不敢看他的小女人,嘴角忍不住上揚。


    露出來的笑容讓窗口灑進來的金黃色陽光都為之失色。


    陸小陸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製。


    有點手足無措,她的眼神飄忽,趕快轉移了話題。


    “那個,我什麽時候才能動呀?”本來是想要轉移話題的,但是話到了這裏,竟然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但是她本身卻沒有感覺到,隻是覺得自己要是這樣窩在醫院的話肯定會變得神經衰弱的。


    厲承驍因為小女人聲音裏麵略微帶著的撒嬌的意味而心情美好。


    一如往常地撫摸著陸小陸的頭發,厲承驍說:“醫生說了,還有一周你就可以下地了,但是不能走太遠,必須有人扶著。”


    陸小陸甚至記不起來厲承驍在什麽時候開始有了摸自己頭發的習慣,她卻已經習慣了男人這樣的撫摸。


    心裏亂亂的,陸小陸的迴答有點心不在焉:“哦,這樣啊。”


    這樣的心不在焉在厲承驍的眼裏麵就成了黯然。


    想到陸小陸之前遭受的一切,厲承驍的眸子暗了暗。


    但是手下的力度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依舊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讓她有點走神的她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心理變化。


    “厲先生,我想快點好起來,離開這裏。”陸小陸突然將眸子挪到了厲承驍的臉上。


    明明應該是陳述的語氣,但是卻被她說出了一種請求的味道。


    厲承驍捏住了她的手,語氣心疼,“很快就可以了,別著急,嗯?”


    像是怕自己這句話安撫不到陸小陸,厲承驍很快再次開口:“等到你好了,我先帶你迴家一趟,見見我的家人,然後我們就去領證,我們將會有一個盛大的婚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的語氣到了後麵越發變得虔誠起來。


    陸小陸看著厲承驍的樣子,看著他雙眼裏麵的認真。


    心裏麵也生出一點向往來。


    她是真的要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嗎?


    這一切來的如此迅速,但卻也如此的真實,容不得她懷疑。


    手下的力道稍微加重,陸小陸迴握住厲承驍的手,點了點頭。


    剛要說什麽,心髒卻傳出一陣鑽心的疼痛。


    讓她不得不縮迴了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心髒,低沉地“嘶”了一聲。


    令人窒息的疼痛隻持續了瞬間,再也消失無蹤。


    緩過神來的陸小陸看著厲承驍瞬間慌亂的神色。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著急,讓陸小陸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關心,“怎麽了?哪裏難受?”


    陸小陸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地撲進了厲承驍的懷裏麵。


    剛才心髒傳來的那陣疼痛來得莫名其妙,甚至讓她音樂有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但是這都無所謂。


    隻要眼前的這個男人還在自己的身邊。


    隻要他願意娶。


    她就願意嫁。


    厲承驍也像是感受到了陸小陸現在的心情,沒有多問什麽,隻是將她狠狠地抱在懷裏。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像是要用光彼此全部的力氣。


    -


    陸小陸是疤痕體質,皮膚又天生嫩得不行。


    幾天過後,身上的傷口看上去還是無比的猙獰。


    這次來的給陸小陸換藥的護士像是新來的,有點不忍心下手。


    倒是陸小陸無所謂地開口,說:“沒關係的啦,我不痛的。”


    她的傷口隻是看起來比較嚇人而已,其實已經沒有那麽痛了。


    不然以她怕痛的性格,現在絕對沒心思安慰別人。


    白了臉的護士這才狠下心幫陸小陸換好了藥。


    陸小陸和往常一樣說了聲‘謝謝’,卻引來了護士憐惜的目光。


    其實她不太喜歡別人用這樣帶著憐憫的目光看她,所以她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護士也沒說什麽,隻是打了個招唿之後就離開了。


    房間裏麵瞬間隻剩下了陸小陸一個人。


    有點百無聊賴的陸小陸目光轉來轉去落到了病床不遠處的一對拐杖上麵。


    為了讓她相信她是真的很快就可以恢複了,厲承驍在這之前就找人拿來了一對拐杖放在這裏,告訴陸小陸在一周後就可以下床了。


    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陸小陸才發現明天就是厲承驍嘴裏麵的‘一周後’。


    雙眼裏麵染上了幾分神采,她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拐杖上麵。


    “雖然明天才算是一周後,但是提前一天應該沒什麽的吧……”陸小陸自言自語地說著,舔了舔唇瓣。


    天知道她真的窩在床上都要長黴了好不好。


    她實在是想要走出這間病房了。


    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厲承驍離開病床一定要有人跟著的囑托,陸小陸伸手將拐杖拿了過來。


    試了一下手感之後,慢慢地從病床上麵站了起來。


    嚐試著走了幾步。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恢複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了不少。


    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是在病房裏麵走了幾步之後,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節奏。


    終於可以不躺在床上長蘑菇了,陸小陸滿臉笑容地朝著門口走去。


    可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卻頓住了。


    病房的門沒有徹底關上,所以外麵的一些聲音徹底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有錢有什麽用,還是身體平安比較好。不然就像這個病房裏的病人,傷成這樣,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恢複呢。”一個稍微年長的聲音帶著點歎息地說著。


    熟悉的聲音讓陸小陸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在說自己。


    有點哭笑不得的陸小陸沒有想到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也不好現在就這樣走出去,免得尷尬。


    陸小陸隻能轉身,放棄了出去的打算。


    另外那個新來的護士疑惑的聲音剛好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傷口是有點嚇人,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恢複吧?”


    覺得這個護士的話很有道理的陸小陸頓住了腳步,想要聽聽另外一個人的迴應。


    但是等了好半晌都沒有聽到對方說話的意思。


    笑了笑,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聊的陸小陸再次邁開了步子。


    而那個年長的護士的聲音卻傳了出來,帶著刻意的壓低,但是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陸小陸的耳朵裏麵。


    “我說的可不是身上的傷口,而是體內的那種。”


    陸小陸臉上的表情頓住。


    豎起了耳朵想要多得到一點信息,但是對方好像是有禁口的意思。


    無論新來的護士怎麽追問,都不再解釋了。


    有點糾結的陸小陸覺得自己這樣偷聽別人說話不太好,像是逃命一樣迴到了床上。


    但是腦子裏麵卻不斷地浮現出剛才那個護士的聲音:


    ——我說的可不是身上的傷口,而是體內的那種。


    體內的傷?


    她傷得有這麽嚴重嗎?


    為什麽厲承驍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意識到自己受的傷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陸小陸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臉色不自覺地白了幾分。


    等到厲承驍從公司迴來,陸小陸的臉色還是有點難看。


    伸出手摸了摸陸小陸的腦袋,厲承驍帶著點疑惑地開口:“也沒有發熱,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臉頰貼了貼陸小陸的臉頰,他再次開口,問:“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被他這樣一問,本來就知道了自己有內傷的陸小陸瞬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裏都難受。


    莫名委屈地紅了眼眶。


    陸小陸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厲承驍的臉。


    厲承驍因為她突如其來的眼淚而慌了神,著急地問:“怎麽,很難受嗎?怎麽都哭了……”


    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哭了,陸小陸趕快擦了一把眼淚。


    哽咽著問厲承驍:“我現在身體的狀況究竟怎麽樣了?不要騙我,我可以承受得住的。”


    厲承驍有著瞬間的愣怔,隨即眼神奇怪地看了看陸小陸。


    好半晌才說:“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明天就可以下床了,醫生說你這個月肯定可以恢複。”


    “真的?”陸小陸有點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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