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段雨竹的別墅的。


    被段雨竹拉著手在沙發上坐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已經冰冷了。


    “六六……”段雨竹喊了她一聲。


    剛好喚迴她的神誌。


    “嗯?”陸小陸有點疑惑地看向段雨竹。


    段雨竹不知道現在的陸小陸是不是真的和表麵上一樣平靜。


    還是這一切隻是她的偽裝。


    薄崢居然死了。


    她明白這對於陸小陸來說意味著什麽。


    “你……”段雨竹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倒是陸小陸先開口:“我之前……是怎麽迴事?”


    要是她沒記錯,就在薄崢的手術剛剛結束的時候,她似乎是被人注射了鎮定劑一類的東西。


    不然的話,不會直接暈過去。


    “薑醫生和醫院方麵怕你的情緒太激動……”段雨竹說著,雙眼裏麵有點不讚同。


    陸小陸了然。


    現在想來都覺得不太能接受,要是當時她就知道了薄崢已經永遠地昏睡在了手術台上麵。


    她肯定會發瘋的。


    苦笑了一下,陸小陸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鋪天蓋地的疲憊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段雨竹不說話,隻是輕輕地抱住陸小陸。


    希望自己能夠給陸小陸帶去一點點的慰藉。


    過了好一會兒,段雨竹才慢慢地開口,說:“六六,既然現在薄崢……你也應該過上自己該有的生活了。”


    說完,她鬆開陸小陸,順手捏了捏她的臉,說:“你迴墨爾本吧。”


    因為段雨竹眸子裏麵的溫柔和不舍。


    陸小陸的眸子顫了顫。


    墨爾本,是她夢想的城市。


    當時的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的時候,就曾經在那邊待過不短的一段時間。


    之前她留在z國苟延殘喘。


    也不過是因為一個薄崢。


    既然現在薄崢已經不在了,她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斂下眸子,陸小陸陷入了沉默。


    段雨竹卻再次開口,說:“你應該去繼續自己的學業,成為一個更優秀的人。”


    說著,她的聲音裏麵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向往。


    等到陸小陸抬起眸子看她的時候。


    那一點點的向往卻消失不見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隻要你願意,我和我哥都會幫你。”段雨竹說著,站起身,將空間留給陸小陸。


    陸小陸當然明白段雨竹的意思。


    完成學業成為一個更優秀的人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還是想要她遠離這個城市,免得觸景傷情。


    這個傷心的城市,已經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氣和精力。


    她的確是應該離開。


    可是就在這個想法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裏麵的瞬間。


    本來安安靜靜躺在自己心口的那枚男士戒指就莫名發燙起來。


    折磨得她連唿吸都不太順暢。


    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陸小陸決定先把這些事情都丟開,好好地睡一覺再說。


    -


    京華888,包廂裏麵的氣氛有點冷凝。


    雙眼漆黑的男人優雅慵懶地喝著酒,坐在他對麵的幾人卻麵色難看。


    “幾位想好了嗎?本少的耐心有限。”厲承驍說著,眯起雙眼。


    那瞬間閃過的危險和暴虐讓人不敢逼視。


    對麵的幾個男人幾乎不敢對上厲承驍的目光。


    現場的氣氛凝滯了瞬間,終於還是最左邊的男人首先開口,說:“厲少,隻要你承諾不動我的位置,我以後就為你馬首是瞻。”


    厲承驍的薄唇勾起一個弧度。


    另外的兩人見狀,趕快顫巴巴地表示同意第一人的意見。


    厲承驍終於開口了。


    聲音不像是唇角的笑容那般。


    “你們似乎搞錯了什麽。”厲承驍的聲音很冷,讓幾個人的心髒迅速吊起來了。


    卻聽他繼續開口,語氣乖張,“本少隻是通知你們,並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


    他語氣裏麵的不屑一顧讓三個一直備受尊敬的男人憋紅了臉。


    惱怒瞬間淹沒了理智。


    “我們知道如今的京城,厲少隻手遮天,萬人之上。但是在這辰一集團,我們三個和段家大公子,還是可以和厲少抗爭一段時間的!”為首的男人憤怒地說著。


    言辭間已經開始威脅了。


    另外一個迅速開口,說:“想必厲少也不想和我們爭個魚死網破吧?”


    厲承驍沒有立刻說話,隻是將手上的酒杯放下。


    這才抬起雙眼,慢慢地說:“本少的目的就是毀了辰一集團,你們以為能夠威脅得到本少?還有段舒航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和本少叫囂?”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厲承驍的眼底閃過幾分不悅。


    上次在段雨竹舉辦的party上,段舒航的話似乎還在耳邊。


    手中已經抱了另外一個女人了,竟然還叫囂著要他將陸小陸放下。


    竟然敢覬覦他看上的女人。


    簡直是活膩了。


    “厲少當真要和我們撕破臉皮?”為首的男人再次開口,銳利的雙眼看著厲承驍。


    厲承驍已經不耐煩了,對著裴珩揚了揚手,說:“讓幾位看看本少準備的禮物。”


    他的語氣淡淡的,就像是真的準備了什麽禮物一樣。


    可在場的三個男人都知道厲承驍可不是什麽會給自己準備禮物的善茬兒。


    這禮物帶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嚇還有待考究。


    裴珩沒說話,隻是將手上的文件放到了桌麵上。


    三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幾乎是麵如土色。


    厲承驍這才殘忍地勾起唇瓣。


    慢慢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厲承驍說:“幾位還覺得你們加上段舒航可以和我對抗嗎?”


    為首的男人終於迴神。


    絕望的目光落在厲承驍的身上,說:“厲少既然早就成竹在胸為什麽還要把我們找出來,尋開心嗎?”


    厲承驍的眸子頓了頓。


    他從來不是這麽無聊的人。


    像是收拾辰一集團這樣小事,以前的他絕對不會參與。


    也許最近真的是無事可做吧……


    想著,厲承驍沒有說話,隻是喝了一口酒。


    深沉的眸子在酒杯裏麵落下泠泠脆脆的倒影。


    “你們的段大公子呢?”厲承驍突然問。


    段舒航的眼光也是毒辣的,知道辰一集團要垮了,趕快插一腳,想從中獲取一些利益。


    可惜這辰一是他欽點了要弄垮的。


    誰都救不過來。


    為首的男人像是放棄了掙紮,帶著點頹敗地說:“段舒航雖然是現在除了厲少之外最大的股東,但是和我們卻沒有直接的聯係。”


    厲承驍沒心思再說什麽。


    裴珩卻將一份文件送到了厲承驍的麵前。


    一目十行地看過去。


    厲承驍的目光在一行字上麵停滯。


    墨爾本?


    他怎麽記得……


    “我要知道段舒航段雨竹還有……陸小陸最近詳細的行蹤,給我查清楚。”厲承驍說著,不耐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也不管在場的幾個人了,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


    厲承驍的雙眼裏麵溢滿了漆黑的火焰。


    陸小陸,你真是好樣的!


    -


    陸小陸在家裏昏天黑地地睡了幾天。


    就在這時,段雨竹的一個發小從m國迴來了。


    陸小陸拚死拚活之下,還是被段雨竹拉著塞進了車子裏麵,準備去接機。


    銀河機場就在京城的東郊。


    在過去的路上,陸小陸不斷地打著嗬欠。


    就在這個時候,好久都沒有想起來過的手機猛地響了。


    倦倦地揉了揉眼睛,陸小陸拿過手機。


    表情卻在看見屏幕上麵顯示的名字的瞬間凝滯。


    因為屏幕上麵顯示的赫然是“厲先生”三個大字。


    厲承驍的電話。


    隻是幾天沒見而已,可陸小陸在看見這個稱唿的時候卻感覺兩個人像是分離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不想承認。


    可她的確是如此的想念厲承驍。


    思念不該觸碰,沒意識到的時候還可以假裝不知道。


    可看見了這個男人的名字,想到他的笑,他的怒。


    她就再也沒有辦法抑製自己的思念了。


    哪怕那個男人備胎無數,對待自己從來都是逢場作戲。


    “六六,怎麽不接電話?”段雨竹有點疑惑地問了一聲。


    因為前麵的路況而不能轉過臉來看陸小陸。


    也就沒有看見她滿是思念的表情。


    這才稍微迴神,陸小陸將手機靜音後,直接丟在了一邊。


    嘴裏漫不經心地迴了一句:“打廣告的,不用理。”


    說完,她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


    “我和你說你見了顏小色一定會很喜歡她的,你們是一類人。”段雨竹還在嘰嘰咕咕地說著。


    陸小陸的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喂喂,陸小陸你居然敢無視姑奶奶!”說了一大堆的段雨竹沒有得到迴應,有點不爽地用手肘戳了戳陸小陸。


    不得不轉過臉求饒,陸小陸說:“你接著說吧姑奶奶,小的聽著呢。”


    說著,她無聊地抓起手機。


    而手機屏幕也這個瞬間亮起來。


    顯示的還是厲先生的電話。


    陸小陸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機丟出去。


    神色複雜地看著一直跳動著的那個綠色的通話鍵。


    不舍的陸小陸想要伸手去掛斷,可手一抖居然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剛好傳出來。


    因為隔得遠,有點不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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