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為了薄崢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厲承驍冷不丁地開口。


    聲音波瀾不驚,雙眼裏卻醞釀著怒火。


    陸小陸沒敢說話。


    以前的她可能會這樣想,可現在不會了。


    至於為什麽不會……


    她自己都不敢深究。


    陸小陸的沉默徹底惹毛了厲承驍。


    陰沉的雙眼從陸小陸的臉上掠過,厲承驍慢慢地說:“既然陸小姐的覺悟已經如此高了,我們也就別拐彎抹角了。畢竟我願意買,你也願意賣,這樣的交易還是比較公平的。”


    說著,他轉臉對著管家開口:“把她給本少收拾幹淨!”


    說完他也不看她轉身就走了。


    要是再不走,他肯定會忍不住掐死她。


    陸小陸的雙眼裏再次蒙上了一層失望的陰影。


    買賣,交易?


    的確,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


    管家謙恭的聲音剛好響起:“陸小姐,請跟我這邊走。”


    說著,兩個女仆走到了陸小陸的身邊,對著她做出“請”的姿勢。


    陸小陸不遲疑,邁開有點凝滯的步子。


    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玩偶一樣跟在幾人的身後。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


    上次薄崢病情加重缺錢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送上門來,被這些女仆當成一個物件般洗得幹幹淨淨,然後送到厲承驍的房間裏麵去。


    他說的的確沒錯不是麽?


    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勾,引他。


    上一次厲承驍沒有動她,她以為自己擺脫了惡魔。


    可兜兜轉轉還是迴到了這裏。


    厲承驍贏得如此徹底。


    甚至贏走了她的心。


    雙眼酸澀,她不敢哭泣,隻能半斂眸子,沉默不語。


    女仆帶著陸小陸來到了上次那個房間,瓷白的浴缸裏麵放滿了水。


    氤氳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陸小姐,請。”女仆的聲音謙恭,不像是上次那般暗含諷刺。


    陸小陸邁開腿,踏進水裏。


    仔仔細細洗完了澡,她穿了一身絲緞的睡衣,被管家帶到了厲承驍的房間。


    男人的房間還是和之前那般沉靜。


    沉靜的裝潢和一絲不苟得近乎苛刻的擺設,展現著男人的性格。


    他卻不在房間裏麵。


    她慢慢地走到床邊,躺了上去。


    床上還有著男人身上專屬的氣息,她恍惚又像是迴到了那個清晨,她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厲承驍被晨曦柔化了的側臉。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笑容。


    隨即而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失落。


    溫柔的厲承驍,冷漠的厲承驍。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思索間,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陸小陸趕快從床上坐起來,剛好看見厲承驍站在門口。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這個小女人是個尤物,渾身上下的皮膚因為剛剛洗完澡而泛著嬌嫩的粉色,一雙大大的狐狸眼裏麵也像是泛著水霧,紅唇更像是櫻桃,等待著旁人的采擷。


    他邁開步子,慢慢地朝著她走去。


    緩慢的腳步,像是聲聲踏在她的心髒上。


    等到厲承驍來到床邊的時候,陸小陸整個人已經成了一根緊繃的弦。


    “看來你比較喜歡把交易放在事後?”厲承驍漫不經心地開口。


    低淳的聲音暗含諷刺。


    陸小陸尤如被人打了一巴掌。


    她始終不懂厲承驍為什麽會覺得她已經閱過無數的男人。


    明明她連初吻都是被這個該死的男人奪走的。


    這麽多年她潔身自好,在厲承驍的眼中不過一個二手貨。


    也不想多解釋什麽。


    事情已經到了這裏,她越是解釋,越像是狡辯。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希望陸小姐不要後悔才好,畢竟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怎麽可信。”厲承驍說著,在床尾坐下。


    柔軟的床因為男人的體重而下陷。


    危險的感覺瞬間瞬間灑滿了房間。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地開口:“我信你。”


    厲承驍正伸出的手一頓,漆黑的眸子也落到了她的臉上。


    小女人的臉上滿是認真,也滿是固執。


    厲承驍心頭震了震,伸手捉住了她的腳踝。


    她也許是在做戲,可還是取悅了他。


    兩個人的皮膚接觸的瞬間,像是有奇妙的電流在彼此的身體裏麵傳遞。


    她的腳很小巧,五指粉嫩。


    在他的手抓住她腳踝的瞬間,她的腳趾就下意識地微微蜷縮。


    腳被人禁錮的感覺令人不安,她想要縮迴去,卻被他大力地拉過來。


    “啊……”她忍不住驚叫。


    下一瞬全部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裏。


    男人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


    來自男人的重量和氣息無比危險,她的腦子“嗡”地響起來。


    周圍的一切都有點不太真實,隻有男人身上傳來的氣息是唯一的真實。


    他狠狠地禁錮著懷裏麵的女人,將臉埋在她的發間。


    “厲承驍?”她有點不安,喊了他一聲。


    聲音婉轉,嬌柔無比。


    “他們給你用什麽了?”厲承驍危險低沉的聲音響起。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啊……”


    她要說她不知道,可男人竟然張嘴,濕熱的吻落在她的頸側。


    敏感的脖子瞬間變得如同桃花花瓣一般粉紅,她不安地掙紮了幾下,卻被男人狠狠禁錮,無法動彈。


    等到他從她的頸間抬起臉,她那雙大大的狐狸眼裏麵已經滿是水光。


    本來就在體內喧囂的欲,望越發猖獗,厲承驍不再壓製,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已經有點迷蒙的小女人被動地承受他近乎掠奪的親吻。


    厲承驍的薄唇帶著魔力,每掠過一寸,都要帶起燎原般的火焰。


    陸小陸不知身在何處。


    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折磨得她隻有緊緊咬著唇瓣,才能阻止自己到了嘴邊的。


    那些羞難堪聲音。


    她以為這就是全部,可到了最後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的時候,她才不得不張嘴。


    夾雜著痛苦和歡,愉的聲音讓房間更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痛……好痛……”


    她忍不住哭著求他:“厲承驍,你鬆開我……我很痛……”


    男人濕熱的吻輕輕吻走了她的眼淚,這才帶著誘哄地開口:“很快就好了,嗯?”


    說完,他纏,綿悱惻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陸小陸睜眼,迷蒙中看見了厲承驍帶著憐惜的臉色。


    心裏麵的不安像是被全部驅除殆盡。


    看著男人半斂的鳳眼,她像是受到了蠱惑,伸出手緊緊地擁抱住了他。


    厲承驍的身體僵硬了瞬間,隨即用越發熱,烈的動作迴應她的擁抱。


    她渾身酥,軟,像是被拋上雲端。


    他卻惡劣地撬開她的唇,舌,逼著她發出一聲又一聲她根本不敢去聽的聲音。


    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持續了一夜。


    迷蒙中她像是聽到厲承驍在她的耳邊呢喃。


    聲音柔和,很快消散在夜風裏麵。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陸小陸就睜開了雙眼。


    她一夜好眠,現在的狀態還是有點不佳。


    或者說是很不佳。


    一晚上的貪歡讓她整個人像是被拆了後又重組,每一個關節都叫囂著酸痛。


    身邊的男人早就不在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被窩已經涼透。


    坐在床上許久,無所適從的感覺讓陸小陸一直保持著沉默。


    腦子裏麵也亂成了一團。


    真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和厲承驍……


    可隨即她又想到,這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


    她付得起代價,他拿得出籌碼。


    無關感情。


    眼睛澀澀的,可她很快就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陸小陸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趕快給段雨竹打了一個電話。


    段雨竹之前給陸小陸打了很多電話。


    於是在陸小陸的電話打過去的瞬間,就接通了。


    “六六,你現在在哪啊,為什麽一直不接電話?”段雨竹聲音裏麵的焦急讓陸小陸差點沒哭出來。


    但她還是強忍著淚意,對著段雨竹說:“我手機靜音了,我沒注意到,雨竹,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吧……你先迴來,別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段雨竹說到這裏,聲音裏麵已經帶上了哀求。


    陸小陸笑了笑,說:“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出門了,在醫院碰麵吧。”


    說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薄崢……”


    不敢問,可不得不問。


    她甚至連聲音裏麵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段雨竹沉默了半晌,才說:“醫生說了,明天下午必須手術,而且是……最後一場手術。”


    陸小陸的心髒猛地跳動起來。


    她當然明白什麽叫做最後一場手術。


    薄崢的身體已經經不起第二場手術了。


    明天下午手術過後,薄崢要麽恢複,要麽……死。


    “六六,你別擔心,院長都說了,薑醫生是這方麵的專家。你……是怎麽說服厲承驍的?”段雨竹的聲音到了後麵。


    甚至是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陸小陸的雙眼裏染上黯然,好半晌才說:“這件事情很複雜,我以後慢慢和你說。”


    兩個再說了幾句,陸小陸才掛斷電話。


    腦子亂成一團,可她還是想到了厲承驍。


    薑醫生就是被厲承驍帶走的那個醫生,據段舒航說是這方麵的專家。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厲承驍居然已經安排薑醫生去給薄崢看病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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