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林月的話似乎還在她的耳邊,讓她的心髒不斷地下沉。


    就像是冬天掉進了河裏,冰冷的水全方位地侵襲了神經。


    最終她還是勾起一個難看的笑容,轉身朝著會場裏麵走去。


    現場的氛圍依舊無比熱絡,陸小陸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了。


    段雨竹感受到了陸小陸的興致缺缺,端著一杯豔麗的雞尾酒來到她的身邊。


    “怎麽了小六子,不是說今晚不醉不歸嗎,怎麽我都沒看見你沾一滴酒?”


    陸小陸無奈地笑了笑,說:“我可沒答應不醉不歸。”


    她可不想喝得爛醉。


    她明天還要做兼職呢。


    現在的她要好好地為自己活著,自己賺來的每一分錢都要投資在自己的身上。


    “由不得你,趕快給我過來。”段雨竹說著就把陸小陸往吧台那邊拉去。


    “六六啊,你要信我,酒這個東西呢,在關鍵的時刻還是很好用的。雖然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一醉解千愁,但是至少它能夠讓你弄明白自己想要的。”


    段雨竹說著,語氣裏麵滿是不正經。


    可她的雙眼卻是如此清明。


    陸小陸想要掙脫,卻被段雨竹控製著。


    無奈之下,她隻能說:“但是我已經很清楚我想要的東西了。”


    她早就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可她這輩子可能永遠都得不到。


    所以她不想喝酒,不想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明明近在咫尺,卻是她這輩子絕對得不到的。


    “我所認識的那個陸小陸去哪了啊,我實在是太想念之前的你了。”


    段雨竹哀嚎。


    三年前的陸小陸士天之驕女,無論是在名媛圈還是別的方麵都混得很開。


    之前的陸小陸個性張揚,從來不會顧忌任何的東西。


    她曾是多少人想要活成的樣子。


    段雨竹的話讓陸小陸的雙眼裏染上幾分黯然。


    之前的陸小陸早就死了。


    就在唯一的父親慘死獄中,唯一的愛人對她冷眼相加之後,曾經的那個張揚的陸小陸就已經死了。


    她的生活就像是一場噩夢,但是為了薄崢,她不得不苟延殘喘。


    可現在她活著的唯一目的也沒了。


    她甚至是有點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了。


    除了好好為自己活著,她找不到麻痹自己的理由。


    想到這裏,陸小陸的心情有點糟糕。


    正好段雨竹還唯恐天下不亂地給她遞酒。


    她幹脆來者不拒,一杯杯地喝了下去。


    兩個人在吧台旁邊喝了好多杯酒。


    很快兩人的神智就有點不太清晰了。


    段雨竹眯著雙眼,帶著點結巴地對陸小陸說:“六六啊,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你的薄崢,也是個不要,臉的。”


    說完,段雨竹再次抿了一口酒。


    陸小陸眨了眨有點模糊的雙眼,迷迷糊糊地趴在桌麵上,靜靜地聽著段雨竹的話。


    她每次喝醉了都是很安靜的,不會吵鬧,也不會發酒瘋。


    段雨竹就不一樣了。


    “男人都是賤,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啊啊啊一群賤,人!!!”


    說到後麵,她就像是抓狂一樣地尖叫了起來。


    吸引了周圍一大票人的目光。


    多數人都像是見了鬼,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其中卻有些人的雙眼裏麵閃爍著或是不善或是算計的光芒。


    作為主角的兩人渾然不覺。


    很快周圍的氣氛就恢複如常,震天響的音樂完美地遮掩了很多的東西,昏暗的燈光也給很多黑暗的東西提供了溫床。


    陸小陸迷迷糊糊的,感覺有誰拉著她的手。


    把她朝著另外的方向拉過去。


    陌生男人身上的氣味讓陸小陸有點不太舒服,皺了皺眉,卻沒力氣睜開雙眼看看究竟是誰。


    “誰?”


    她呢喃了一聲,沒有得到絲毫的迴應。


    周圍吵鬧的音樂慢慢地減小了,帶著點清涼的風讓陸小陸的神誌稍微清醒了一點。


    微微睜開雙眼,她卻看見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臉。


    周圍安靜的環境和男人帶著不善的臉讓她瞬間清醒。


    “你是誰?”陸小陸戒備地問了一聲。


    問完迅速地拉開了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的距離。


    這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陸小陸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居然被這個男人帶到了外麵。


    隻身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對麵,陸小陸的神經迅速緊繃。


    男人卻笑了。


    帶著不屑和諷刺的笑容,其間還夾雜著一點垂涎。


    對於陸小陸這個人的垂涎。


    他雙眼裏麵閃爍著的淫邪的光芒讓她一陣惡心。


    聲音裏麵戴上了嚴厲,陸小陸開口:“你想要幹什麽?”


    戒備地看著男人的動向,她在心裏麵盤算著要怎麽樣才能擺脫現在的處境。


    男人的表情因為她的這句話而變得猙獰起來。


    慢慢地朝著陸小陸靠近,男人慢慢地說:“陸大小姐覺得我能幹什麽?當然是想要幫陸小姐排憂解難了。陸小姐,我和你打個商量怎麽樣?”


    陸小陸不說話。


    男人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要是今晚陸小姐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明天就陪你去搶銀行怎麽樣?”


    他的話說到這裏,陸小陸終於猛地記起了這個男人就是之前和她搭訕還被她諷刺了的男人。


    伺候他?


    陸小陸的頭頂都要冒煙了,男人帶著打量的惡心目光也讓她差點沒吐出來。


    可伴隨著他朝著自己走近的腳步,她終於沒有辦法假裝冷靜。


    沒人比她更清楚男女之間懸殊的力量。


    心髒猛烈地跳動了起來,她不再遲疑,轉過身就準備跑。


    可她還沒有跑出幾步,頭皮上麵就傳來了尖銳的疼痛。


    一把抓住了陸小陸的頭發,男人笑著說:“往哪兒跑呢?”


    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陸小陸猛地轉身,狠狠地瞪著男人,大吼:“你給我鬆手!”


    她惡狠狠的語氣讓男人的表情有著細微的凝滯。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不僅沒有鬆開她,他反而緊緊地拉扯著陸小陸的頭發,暴虐地說:“我就是不鬆手你拿我怎麽樣?”


    明顯是被陸小陸剛才的行為給惹怒了。


    頭皮上傳來的疼痛讓陸小陸眼眶一酸,可她還是強忍著淚水。


    不敢開口說話暴露了自己的哭腔,陸小陸隻是狠狠地瞪著男人,手上猛烈地掙紮起來。


    男人任由陸小陸掙紮,就像是看著自己養的寵物狗在嬉鬧。


    陸小陸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管自己的頭發,腦袋直接朝著男人的下巴撞去。


    痛苦地“嘶”了一聲,男人的手鬆了鬆。


    她剛好趁機掙脫。


    “你這小,婊,子,居然敢撞我!”男人怒吼,隨即朝著陸小陸所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跑在前麵的陸小陸慌不擇路,心跳快得就像是要飛出她的心髒。


    跑到一半,她猛地想起了段雨竹。


    她和段雨竹都喝醉了,要是她被別的男人帶出來了的話。


    那段雨竹呢?


    腳步猛地頓了一下,身後卻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怎麽,終於決定要好好伺候本少了?”


    本少?


    陸小陸在聽見這個自稱的時候,第一想起的就是厲承驍。


    厲承驍在自稱本少的時候她從來都不覺得什麽,但是這個男人這樣自稱的時候,她卻差點笑出來。


    實在是太作了。


    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很快陸小陸就意識到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再次邁開步子,她剛要繼續跑,腳下卻絆倒了一個東西。


    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朝著前麵栽倒下去。


    手掌和手肘瞬間就被堅硬的地麵磨破了。


    疼得齜牙咧嘴,陸小陸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男人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同時她的背後也被男人的腳踩住,“真是可憐,摔得很疼吧,來讓本少扶你起來。”


    聽著男人輕佻的語氣,陸小陸驀地有點絕望。


    她的人生真是糟糕透了。


    “怎麽不說話了?之前不是很伶牙俐齒的嗎?”男人像是見不了陸小陸的沉默,說話的語氣滿是諷刺。


    陸小陸的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扭過頭之後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她最恨的就是這樣的男人。


    滿腦子都是黃色的廢料。


    為了達到自己的這些惡心的目的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


    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男人卻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笑的東西。


    等到他笑完,才終於再次看向陸小陸,說:“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假裝矜持的婊,子在床上求我艸你們的樣子。”


    陸小陸的雙眼裏閃爍著不屑的光芒,狠狠地“呸”了他一聲。


    這個男人肯定是有心理上的疾病!


    男人的表情因為陸小陸的行為而瞬間猙獰,惡狠狠地踩了一腳陸小陸,男人閃爍著邪惡的目光落在陸小陸的身上。


    “媽的,你想死就直說!”


    說完,男人再次狠狠地踩了一腳陸小陸。


    被男人這樣折磨,陸小陸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


    她還來不及說什麽,早就不耐煩的男人直接朝著她伸出手——


    陸小陸猛烈地掙紮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凝的聲音在這片區域裏麵響起:


    “麻煩把你的狗腿子從我女人的身上挪開,不然本少不介意讓你再也走不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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