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了鏡子裏麵的自己的瞬間,陸小陸的瞳孔瞬間緊縮。


    站在鏡子前麵的女人有點狼狽。


    但是巴掌大的小臉卻是緋紅的,就像是三月的桃花花瓣,帶著最迷人的風,情。


    她嫵媚的狐狸眼裏麵閃爍著迷蒙的水光,看上去奢,靡,迷,亂。


    鮮紅的唇瓣明顯是被人蹂,躪之後的成果。


    臉色刹那雪白。


    陸小陸終於明白了之前她抗拒著厲承驍的接近的時候,厲承驍說的那句“你的表情好像不是這樣說的”的意思了。


    忍不住咬住了唇瓣,陸小陸慌張地挪開目光,不敢再去看鏡子裏麵的自己。


    她這是怎麽了?


    隻是一個親吻,她怎麽就像是……


    實在是……太丟人了……


    -


    等到陸小陸洗完澡下樓之後,厲承驍已經坐在了餐桌上麵。


    客廳裏麵的電視上正放著財經新聞,厲承驍優雅地吃著東西,時不時地看一眼報紙。


    著這一瞬間,陸小陸就像是透過了時間和空間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陸風城。


    她很小的時候,陸風城就像是現在的厲承驍,看著財經新聞和當日晨報,優雅地吃著早餐。


    她想她終於有點明白了厲承驍為什麽能夠靠一人之力創建這樣龐大的商業帝國了。


    “不是餓了嗎?怎麽磨蹭了這麽久?”厲承驍說著,雙眼落在陸小陸身上。


    現在的陸小陸身上穿著的是他找人為她準備的衣服。


    淺淡的粉紅色最適合她的膚色,就像是她動,情時候的臉色。


    陸小陸沒有說話,隻是來到餐桌前坐下。


    厲承驍沒有得到她的迴應,眸子在她的身上凝滯了瞬間,還是挪開。


    管家很快就將陸小陸的那一份剛剛出爐的早餐送到了她的桌前。


    餐桌上麵的氣氛有點凝滯,沉默得隻剩刀叉碰撞的聲音。


    象征性地吃了幾口,陸小陸擦了擦嘴,這才抬起雙眼,看向厲承驍。


    “厲少,我吃飽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等你吃完了。”陸小陸說著禮貌地笑。


    也不等厲承驍的迴應就要站起來離開。


    厲承驍本來就稍微有點降溫的眸子落到了陸小陸的身上。


    越發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幾乎要邁不動自己的步子。


    但是她還是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絲毫不退縮。


    “晚上九點門禁。”


    厲承驍沒有因為她明顯的抗拒而發火,隻是靜靜地說了這句話。


    他的語調越是平靜,陸小陸就越是覺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她下意識地想要搖頭。


    因為她不想迴到這裏。


    而厲承驍就像是預料到了陸小陸想要說的話一樣,皺著眉語氣危險:“陸小陸,不要試圖惹怒我,後果你承受不起。”


    上迴咖啡廳的事情他還沒找她算賬。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敢做出這樣忤逆他的事情。


    陸小陸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想糾纏下去,她柔順地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還坐在椅子上的厲承驍看著陸小陸離開的背影,雙眼裏麵閃過幾分嗜血和暴戾,但是他終於還是繼續享用著自己的早餐。


    有條不紊的樣子明顯是一切盡在掌握中。


    -


    陸小陸就像是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厲承驍的別墅。


    來到外麵之後,她覺得圍繞在她頭頂的低氣壓終於消散開了。


    下意識地想要打車去醫院。


    在攔住出租車的瞬間,她又猛地想起了自己和薄崢的現狀。


    臉色有點難看,陸小陸有點抱歉地對司機說不走了。


    司機罵了幾聲“神經病”之後絕塵而去。


    陸小陸有點茫然地站在路邊上,有點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夠去哪裏。


    本來她應該迴段雨竹的別墅的。


    隻是想到了自己隻要迴去的話,肯定會被段雨竹問起薄崢的事情。


    她的內心就生出了幾分抗拒。


    對於薄崢這個傷口,陸小陸當然知道自己不能藏著掖著,因為傷口要是不徹底見光的話,隻會不斷地腐敗,一次次地讓你痛苦。


    可現在還不是正視自己傷口的時候。


    她隻是需要幾天喘息的時間。


    這樣想著,陸小陸攔了一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之後,她獨自來到了江邊。


    蘭江橫穿京城,可以說是京城的母親河。


    從小她心情不好了,就會來到蘭江江邊,隻要走完一條岸線,一切的不順心都會被濕潤的風吹走。


    想著,陸小陸的嘴角勾起笑容。


    幹脆脫了鞋子,她慢慢地走在岸邊,任由江風將她的發絲高高揚起。


    走了幾步,陸小陸嘴角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她似乎忘記了,這裏除了是她的秘密基地之外,還殘留了太多她和薄崢之間的迴憶。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陸小陸在走了短短的一段距離之後就停下了。


    她就這樣站在原地,直到渾身的溫度都被江風帶走。


    她才終於動了動自己有點酸疼的手腳。


    朝著水更深的地方走去。


    今天的風很大,因為有了風的推動,水似乎也有點焦躁不安。


    陸小陸穿著一身粉色的裙子,纖細的身形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一樣。


    她的背影帶著脆弱和絕望,讓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甚至有人要衝上去救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出現在了人群後麵。


    要是陸小陸現在往這邊看的話,肯定能認出這就是一直在照顧薄崢的李姐。


    但是昨天晚上的時候,薄崢就給她打了電話,說以後不用去醫院照顧她了。


    她還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準備早上的時候去看看的。


    但是沒有想到在這裏看見了陸小陸。


    因為隔得太遠,她隻能看見陸小陸小半的側臉,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陸小陸沒錯。


    這三年來,她把陸小陸的掙紮看在眼裏。


    她很佩服陸小陸的勇敢。


    “陸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麽啊!”李姐大喊了一聲,丟下手上的的飯菜,就朝著陸小陸所在的方向跑去。


    而陸小陸那邊,水已經沒到了她的小腿,隻要再往上一點就能夠淹沒她的膝蓋。


    聽著耳邊“唿唿”的風聲,她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李姐的大喊。


    陸小陸聽得有點不太真切,幹脆轉過臉去。


    沒想到李姐居然真的在自己的不遠處,正快速地朝著這邊靠近。


    陸小陸有點驚訝李姐為什麽這麽晚了還沒有去醫院照顧薄崢。


    就在她準備走迴去問問李姐這是怎麽迴事的時候。


    李姐就已經跑到了她的身邊。


    狠狠地拉著她的手把她往迴拽。


    一邊拉著陸小陸的手,把她往岸邊拽,李姐還不斷地勸說著:“陸小姐啊,你可千萬不要尋短見啊,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薄先生該怎麽辦啊……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陸小陸一方麵想要笑,她根本沒有尋短見的意思。


    一方麵又覺得無比心涼。


    薄崢早就不需要她了。


    或者說是薄崢從來沒有需要過陸小陸。


    從來都是她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他早就不需要我了……”陸小陸忍不住低聲說。


    也不知道是在迴應李姐的話,還是在警告自己。


    她的聲音很低,可李姐還是聽到了。


    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李姐苦口婆心地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男女朋友之間哪有不鬧矛盾的,你們這麽苦的三年都過來了,還有什麽坎是你們過不去的,你說是吧?”


    陸小陸很感謝李姐的勸慰,但是李姐很明顯是不知道她和薄崢複雜的情況。


    “我說陸小姐啊,薄先生雖然身體不太好,但是是真的在乎你的啊,上次你很晚了給他打電話,他還……”


    李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小陸打斷。


    有點艱難地笑了笑,陸小陸不想聽到有關於薄崢的事情。


    隻能說:“李姐,謝謝你的安慰,但是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要隨便走走,沒有尋短見的意思。”


    剛才她是真的隻是想要往前麵走走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


    對於陸小陸的說辭,李姐明顯是不相信,嘴裏還不斷地念叨著。


    陸小陸心裏暖暖的,任由李姐在自己的耳邊嘮叨。


    李姐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母親。


    要是她也能有這樣關心自己,願意對著自己嘮叨的母親就好了。


    隻是自從她記事起,她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人了。


    後來陸風城將她帶迴陸家,她這才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隻是這樣的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太快。


    不想沉溺在過去的痛苦裏麵,陸小陸勉強地笑了笑。


    李姐想要她和她一起去醫院,但是卻被她拒絕。


    感受到了陸小陸的堅決,勸了很久的李姐也不再糾纏,隻是把薄崢要她別再去了的消息告訴陸小陸。


    薄崢辭退了李姐?


    要是李姐不在的話,有誰能夠照顧他?


    直到李姐都走了很久了,陸小陸還神色複雜地站在原地。


    最後她還是苦笑了一下。


    薄崢是不是沒有人照顧,似乎都已經不是她可以管的問題了。


    -


    陸小陸迴到段玉竹的別墅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在開了門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陸小陸的表情瞬間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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