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這場永遠都無法喊停的戲,他想當這個導演卻沒資格


    “為了姐?嗬……洛嫿,那你告訴我,你的這位姐姐我的這位女朋友叫什麽名字。”


    晏尊咄咄逼人的話從身後傳來,洛嫿隻覺得一陣難堪。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有臉說這種話。


    “所以,你是連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忘記了?精蟲傷腦到這種程度?”洛嫿隻覺得一陣心寒,“火舞姐聽到這話,該有多傷心。”


    左耳的耳釘在燈光下發出一抹流光,晏尊似要將她的背影看出一個窟窿來:“她傷心的前提,該是心裏有我。那麽,你告訴我,她心裏有我嗎?”


    “瘋了。”


    火舞姐若不愛他,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憑什麽要把她拉入其中?


    她是與火舞姐有幾分相似,可也不能將她當成火舞姐的替身。


    打開門,剛要跨步,洛嫿倏忽間又迴頭:“火舞姐的煙癮越來越大,看來是跟你脫不了關係了。警告你,少做那些刺激她的事。”


    語畢,人已走了出去。


    門發出巨大的砰然之音,徹底關上。


    唇畔勾起的弧度有些刺人,明明玄關處早就沒了那個人,晏尊的視線卻依舊火辣地鎖視著那裏。


    洛嫿……


    火舞……


    嗬……


    好一個姐妹情深!


    這場永遠都無法喊停的戲,他想當這個導演,卻無論如何都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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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狼狽地走出晏尊的公寓,洛嫿卻不敢自己離開。


    保不準就有狗仔在蹲點捕捉新聞,她不能冒這個險。


    這個世上,她隻想跟衍止傳緋聞。她可以不顧外界的眼光任由自己的吻照和床/照暴露。但前提,那是和衍止。


    若是其他男人,她隻覺得惡心。


    想到剛剛mike打電話過來,她迴撥了過去。


    “我的嫿嫿啊,你可總算是有空了。我現在在你公寓,你人在哪兒呢?有個事情必須得和你商量。”


    “mike,你來接我一下吧。我在晏尊的公寓。”


    另一頭一聽這個,立刻便揪起了心:“我的祖宗啊,你和晏尊有新劇適當地炒點緋聞出來是好的,可你不是說他有女朋友了嗎?現在也隻是沒對外公布罷了。可一旦他承認自己早就有了女友,你和他的那點緋聞可就變成醜聞了。這個圈子,但凡是第三者都沒有好果子吃。新劇是需要宣傳,自然有製片方全力包裝,但沒必要拿你自己的名譽去做宣傳,懂嗎?”


    當初和蘇衍止鬧出的緋聞可是曆曆在目,mike是心有餘悸。


    若不是蘇衍止那邊召開記者招待會及時澄清這一切,她的形象早就毀了。


    吃一塹長一智,萬萬不能步以前的後塵。


    “好了你就別嘮叨了,趕緊過來接我吧。天太冷,我在外頭等著呢。”


    掛斷電話,洛嫿直接往樓梯間走。


    晏尊畢竟是天王級別的一線明星,地位比她這個出道之後初現端倪的明星高的不隻是三四個檔次。


    他被分配的公寓,自然也是鑽石級別,一般三四線的明星根本就沒資格入住。


    如今她這副狼狽的樣子,自然是不可能乘內置監控的電梯,隻能走樓梯下去。


    下樓梯總比上樓梯輕快多了。


    穿著睡裙,即使身上披著外套,可禁不住風刮在腿上,嗖嗖嗖的,冷得她直哆嗦。可也正是如此,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下頭的水漬已經幹涸,卻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羞恥感瞬間襲來,她走了幾層之後便一把坐了下來。


    努力抱緊自己的雙腿,將自己的頭埋在其中。


    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為什麽她竟然差點被晏尊得手呢?


    會不會,是他在她喝的東西裏下了藥?


    這個念頭一出,她便覺得渾身冷得可怕。就連身體那羞恥的位置,隻覺得那股味道,愈發濃鬱了幾分。


    狹小的樓梯間采用的是聲控燈。


    如今她安靜下來,空間內一片黑暗,她隻覺得感官上的觸覺,便愈發敏感起來。


    突然之間,有些唾棄這樣的自己。


    為了得到蘇衍止,她可以不計一切代價破了自己身下的那片膜。


    可這麽多年了,她卻依舊什麽都沒得到。


    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可得到的究竟是什麽?


    黑暗中,她摸出手機,解鎖,按下一串號碼。


    耳畔中是一陣又一陣的嘟嘟聲,等到那聲嘟嘟聲不再,她迫不及待地開口:“姐,你和晏尊分手了嗎?”


    另一頭不知說了什麽,她語氣有些激動:“姐,你說過會幫我的,我隻想要衍止。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


    迷迷糊糊中,洛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mike找到並帶迴公寓的。


    等到醒來,便是一室的溫暖。


    瞧見她滿身的狼狽,mike恨鐵不成鋼:“嫿嫿啊,你不會真的和晏尊發生了點什麽事吧?你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這好不容易之前的緋聞風波算是過去了,若他沒女朋友倒還好些,可他是有女友的人,你們兩個絕對不能玩得過火,知道嗎?”


    從床上坐起身,洛嫿雙腳落地:“我先去洗個澡。”


    等到她進了浴室,還沒脫下身上那件狼狽的睡裙,卻聽得外頭mike嚴肅的聲音:“你被男粉絲強吻的那個case,蘇總那邊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拒絕幫忙,並且連事先收集的證據都不見了。不過你放心,公司方麵會請律師為你維權……”


    mike還說了什麽,洛嫿已經聽不清了。


    她隻知道,蘇衍止再次不管她了。


    上一次也是這樣,明明說好的會幫她,讓開車撞了她的罪魁禍首王蓉坐牢。


    到最後,他輕易就抽身而退。


    這一次,他明明也說過會幫她,可現在,卻又要食言了……


    熱水打在身上,她卻覺得冰涼。


    身下黏膩膩的地方被她用手拂去。


    觸碰的刹那,她仿佛再見了當年,她握緊他的手。屬於男人的手指洞穿她的身體,一遍遍,帶給她疼痛的同時,卻帶給她愉悅。


    蘇衍止……


    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這麽可以再次不管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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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再次無聲無息地滑過年月的齒輪。


    一周後。


    陌家。


    雖然蘇衍止死皮賴臉住進來了,隻不過無論是早上上班還是晚上下班,他和陌希都沒有同步過。


    兩人各自有車,都選擇自己開車出行。


    陌老爺子瞧在眼裏,心裏頭便覺得不是滋味。


    “岩岩,你爹地和麻麻之前也這樣嗎?不一起上下班?”


    蘇衍止打過招唿之後便徑自上了樓。


    都那麽晚了,陌希還沒迴來,也沒見他關心一句。


    岩岩手上捂著暖手寶,腳丫子交叉坐在沙發上,他瞧了一眼沒理他直接上樓去的蘇衍止,選擇添油加醋地對於這個壞爹地進行批判。


    “太姥爺,壞爹地真的好壞,都不理岩岩。而且麻麻的腳受傷了他都不送麻麻去上課,好壞。每次睡覺覺都喜歡把岩岩偷偷從麻麻床上抱走,岩岩一沒影他就欺負麻麻總是壓在麻麻身上……”


    信息量有些大的控訴,讓陌老爺子聽著有種不好的預感。


    尊爵苑是如此,難道在這兒,也是如此?


    陌老忙問道:“你昨天晚上和你麻麻睡一塊了嗎?你爹地偷偷將你抱出去了?”


    小家夥摸了摸自己腦袋:“我在麻麻懷裏睡的呀。”


    聞言,陌老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歎息。


    慶幸,是慶幸陌希還有抽身的資本。


    歎息,則歎息蘇衍止對她的身體已經失去了興趣。這段無性無愛的婚姻,根本就不可能長久……


    “太姥爺,岩岩給你看樣東西哦。係外婆留給麻麻,岩岩自告奮勇從麻麻那裏拿來打算破案的哦。”


    運用了“破案”兩字,讓陌老爺子忍不住笑了笑。


    這麽小的孩子,也就是自小在日本看慣了柯南,迴到國內也是它的忠實小粉絲,喜歡學以致用。


    “是什麽呢?讓太姥爺好好瞧瞧。”


    被如此重視,岩岩瞬間便開懷了。


    從脖子上將藏在毛衣裏頭的懷表項鏈給掏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展示給陌老爺子看:“太姥爺,係這個哦。可係,麻麻和岩岩用了好多方法都打不開……”


    小家夥說著,那張小嘴一扁,對於自己的沒用有些惆悵。


    明明看了那麽多集的柯南,為神馬他還是不會破案呢?


    小臉上,擺著不甘心的小情緒。


    當那串熟悉的懷表項鏈入眼,陌老爺子一怔,老眼有些混沌,眼角,竟是不自然地有種酸澀感。


    多久了……


    二十多年過去,沒想到這項鏈,居然還在……


    他一直以為,它早就作為自己女兒的遺物被長埋地底……


    就著岩岩的小脖子,他蒼老的手觸及那懷表項鏈。


    手撫觸著懷表。


    指腹滑動,一個豎鉤形成。


    但見無論嚐試了什麽方式都無法打開的懷表,突然之間便被打開。


    小家夥驚了一下,難以置信:“太姥爺你太膩害了!麻麻和我都打不開它呢!”星星眼中,滿是欽佩。


    被小家夥如此看著,陌老咳嗽一聲,老臉上顯出幾分自豪來。


    這種被孩子依賴的感覺,真是不錯。


    岩岩的小手一翻,便瞧見了懷表裏頭的照片。


    圓圓的照片,上了年代。


    上頭有三個人,他仔細瞪圓了雙眼,看了又看,發現有些茫然,一頭霧水。


    倒是陌老爺子,當瞧見那張屬於陌似薇、伊章年和陌希一家三口的照片時,飽經風霜的麵容上有著難受劃過。


    伊章年都如此對待她了,自己這個傻女兒,居然還一直念著他,將這照片妥善保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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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我迴來了。”


    陌希在玄關處換鞋,才進來,便瞧見氣氛過於凝重的一幕。


    “麻麻,太姥爺好膩害,將外婆的懷表打開了哦。”岩岩立刻便歡唿起來。


    母親的懷表項鏈,終於打開了?


    一瞬間,陌希竟失去了語言。


    一直以來,她便覺得裏頭有著母親想要告訴她的真相。可自從重新將項鏈拿到手,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無法將其打開。


    曾經有過衝動,索性一斧頭下去將它砸開算了。


    可那是母親最心愛的東西啊。她至死都希望她好好保管的東西啊……


    她又怎麽可能為了打開它而破壞它呢?


    如今驀地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之間她竟百感交集。


    “打、打開了?”


    一步步走近,她這才瞧見陌老爺子眼角那沾染的濕意。


    “外公……你……還好吧?”


    坐到沙發上,她探手覆上他的後背,輕輕地拍著,安撫著。


    “沒事,隻是看到了你母親的照片,想到以前那些事,有些感傷而已。”


    岩岩將懷表項鏈從脖子上取了下來,直接遞給陌希:“麻麻,裏頭有外婆哦。”


    項鏈從指間滑過,陌希卻無暇顧及,隻是感受著掌心中躺著的懷表。


    打開的表盤,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頭放置著的屬於她和父母的一家三口照。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那會兒究竟幾歲了,大概是五歲的樣子?


    彼時她被伊章年愛憐地抱在懷中,而她的母親,則被伊章年用另一條手臂攬在懷裏。


    溫馨的一家三口合照,在那一刹那定格。


    她甚至都可以瞧見伊章年臉上那滿是慈愛的笑意。那,是屬於一個父親與一個丈夫的笑。


    暖得,讓人的心都酥了。


    曾經有多麽暖,這一幕落在如今的她眼中,便有過麽的刺眼。


    情隨事遷,伊章年,早已不是當初的父親。


    陌希將懷表重新闔上。


    所以,這就是母親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希望她妥善保管的東西嗎?


    至死,她都保存著這張照片,都期望著伊章年能夠迴頭?


    母親她,太傻了……


    在伊章年的認知裏,自己的妻子比不上小姨子,自己的女兒比不上繼女。


    他,又怎麽可能迴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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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緊手中的懷表項鏈,陌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步步往樓上走的。


    隻聽得客廳內陌老爺子不住的歎息,以及岩岩一聲聲不知所措的小小唿喚。


    自從第一次過來那天住了一次客房,接下來的時間,她住的便是陌老爺子特意讓人整理妥當的房間。


    據傭人說,那個房間原本便是屬於她的。


    一直空置著,即使那麽多年等不到它的女主人,老爺子依舊命她們每日裏打掃幹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如今,推門走進那遲來的代表著祖父愛意的房間裏,陌希握緊手上的懷表項鏈,隻覺得針紮得疼。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母親是否能夠認親伊章年的真麵目?


    這兒,有著疼愛母親和她的外公。


    這兒,其實一直都有著她們母女的一席之地。


    隻要當年,母親懂得迴頭……


    渾渾噩噩,陌希走到床上坐下。靜默著,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甚至都沒注意到房間內的燈是亮著的。


    浴室裏,蘇衍止洗完澡裹著浴袍出來,瞧見的便是她這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了?怎麽一副受打擊後萎靡不振樣?”


    走近她,探出手覆上她的額頭,他一本正經道:“沒發燒啊。”


    拍掉他的手,陌希迴過神來,瞧見他隻是隨意裹著浴袍,便有些不自在:“這是我的房間!”


    他雖然是死皮賴臉住了進來,可他這幾天住的是客房。


    如今突然之間闖到她的領地,她忙強調這一事實。


    “房間是你的,你是我的,這麽算的話,這房間也該是我的,不是嗎?”


    如此推理法則,倒有點陌斯晉的感覺。


    蘇衍止視線落在她手上,那裏,是他之前幫她從陌似薇那裏取迴來的懷表項鏈。


    他手指一動,便從陌希手中奪了過來。當瞧見裏頭的照片,滯了滯眸。


    “這男人,確定是伊章年?他那笑,倒不似作假。”


    見陌希沒理會他,他將懷表項鏈往床頭櫃一丟,已經將她給抱了起來。


    她的整個人,明明穿著嚴實,卻是那般冷。


    好像,在瑟瑟發抖。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說你有可能會舍棄得一無所有。你確定,連岩岩都能舍棄得下嗎?”


    將人抱到浴室,剝下她的衣服,蘇衍止打開花灑。


    熱水打在她身上,順著那美好滑膩的白皙肌膚而下,經過高聳的柔軟,滑過幽深的神秘之地。


    他的眸晦暗了幾分,就連唿吸,都急促了起來。


    可他,卻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而是瞧著依舊處於渾渾噩噩中的陌希,他一字一句地開口:“陌希,我們注定都有割舍不下的人和物。所以,你不可能會割舍得一無所有。至少,你擁有的,比你認為的一無所有要多得多。”


    緩緩抬眸,陌希仿佛直到此刻才有了意識。


    她的視線與他的相對,凝重而諷刺:“這麽急著給我甜棗吃,看來你也是知道,在給我吃甜棗的幾個小時前,我有幸去了一趟法院,被你賞了重重的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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