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猶記得那天。


    那是一個和往常沒什麽兩樣的一天,我帶著一夥人出任務,任務過程很順利,他們很快就可以迴基地了。在迴基地前,一個團員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我帶人去勘察,雖然足夠謹慎,但是我沒想到南宮西賢這家夥居然讓所有釘子都出動了,其中有我知道的,也有我不知道的。


    我被暗算了,在經過一株不知道是什麽的草的時候,被它偷襲,它的葉子看上去十分柔軟,卻十分鋒利。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腰被重擊了,然後是劇痛,劇痛讓我腦袋一蒙,差點暈死過去。我本可以躲過的,但是後麵有人推了我一把。


    我的兄弟抬著我往迴趕,那段路程很難熬。我試圖為自己止血,雖然臨時燙過傷口止血,但是止血效果很差,畢竟創麵太大了。出血量大到都能讓我感覺到有什麽從我體內流失。我一次又一次嚐試,但是除了更痛以外沒什麽效果。


    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失,我仿佛看見了我的一生。本想感慨一句自己死的窩囊的時候,一股溫和的能量砸到了我的傷口上,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我的噩夢,結束了。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雙腿。


    我問了猴子是誰救了我,然後強撐著精神吩咐了一句廢話我就陷入了夢鄉。


    後來因為閑著無聊,加上曾經失去過雙腿的心理陰影,我就和猴子一同出門去看看那個救命恩人的情況。溜達溜達,好感覺感覺腿還在,畢竟失去的感覺實在太銘心刻骨。


    我看到了我的救命恩人,第一眼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住,那感覺我形容不來,隻知道心跳得厲害。然後整個人就像魔怔了一樣,盯著人家一動不動,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猴子將我從魔怔中喚醒,我心驚的同時,仍然忍不住多瞟了她幾眼。我看清了她的樣子,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卻也很漂亮,是那種很精致的美,還帶著她那年紀的稚嫩。


    我正琢磨著呢,猴子這不長眼的居然說要告辭,我當即就瞪了他一眼。


    迴到家以後我一直在想這感覺,我很想弄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麽,為什麽我會這麽失態。所以我再次拜訪了雲茗墨家,隻可惜,沒見到人,隻能送上水果以表心意。


    我琢磨了好幾天,在猴子的一句玩笑話下終於明白過來。


    在遇到她,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自己便已經被征服。


    因為是初戀,我無所適從。猴子他們出的都是些餿主意——什麽直接示愛,晶核攻勢……都是物質上的吸引,根本不能采納。無奈下我派人去查探她的興趣愛好,穿著吃食……一提到她我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對勁,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不過看猴子他們的眼神也知道,我是極其不對勁。


    我在探子報來的資料中發現,她是個很敏銳的人。她對視線很敏感,探子好幾次差點被發現。好在他的異能是隱藏,所以都是有驚無險。我對著她不敢表現的太過,如果被她發現了我的小心思的話,我有不好的預感。而我的預感向來很準。


    為此,我為自己的靠近找了個合理的假象。並且成功了。


    成功之後迴到家,我感覺到心情愉悅,因為和她對上了話,也拉進了一些距離。我在和猴子分享我的喜悅的時候,猴子顯然不想聽。也是,他是單身漢嘛,連喜歡的人都沒有,不想聽是正常的。我就是有點奇怪他的眼神為什麽帶著些驚恐。


    我收集了很多她的畫像,平日裏拿出來看看,心情會好很多。隻不過這時候猴子和阿運都會避開,很奇怪,我看個畫像嚇到他們了麽?我隻是看看而已,又沒做什麽奇怪猥瑣的事。


    一天我接到探子的線報,成功攔截到她,雖然有個電燈泡,但好歹沒有其他人。我們聊了幾句,我終於不用叫什麽雲團長,可以叫的更親密了。雲妹這式樣的稱唿是我家老頭稱唿我媽媽的,很中庸,有心思的人聽來會不好意思,而沒心思的就會覺得是個稱兄道弟的稱唿。但是我不喜歡這麽叫她,因為那還是不夠親密。雖然私下裏我叫她墨兒,但是我還是希望和她能擁有一個彼此之間才會叫的愛稱。想到這個,我就止不住的激動。


    我正激動的時候,猴子那小子卻和見鬼一樣往後退,真是奇怪了。


    後來我接到司徒卓那家夥的通知,他要我幫忙查探外麵的人口失蹤問題。傭兵大廳會發布任務讓我接。結果工作人員將任務等級設置錯了,還將本該限製起來的任務給發成了公共任務。最重要的是!這麽危險的任務,她居然接到了!我很不高興,也很擔憂。好在他們有自知之明,沒有去做。


    我來到她家就發現了唯一的空位,我坐下後,就好像有無數個天使在我耳邊唱聖樂一般。這是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我看著她,怎麽看怎麽稀罕,尤其是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神,扇子似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勾的我心癢癢。我勉強用一點理智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其他理智都追著她而去,圍著她跳舞蹦達。


    談完迴去的時候,猴子問我為什麽舍得帶她出任務。我雖然迴答說我能保護她,但是其實我心裏是舍不得帶她出任務的,這太危險了。我哪怕隻是想想她會受傷就感覺要窒息。但是她的眼神一開始就透露了一個信息——她不是個依靠別人的菟絲花。我不能以任何名義勸她留在基地,這是對她的侮辱。更何況,我們隻是認識的人,我如果說要她留在基地的話,她對我的印象絕對會降到負數的!


    我看上的人,我會護著。隻要有我在,她是絕對不會受傷!我是如此的自信。在出任務的時候我也這麽做了。這次任務出乎意料的簡單,就是發現的東西讓我變得很忙。我每天忙著雜七雜八的事根本不能和她交流感情。


    等我空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冬季了。或許是因為一下子空下來了吧,我開始胡思亂想。我收集了太多她的資料,她的畫像,甚至她的照片,在冬季前我偶爾會和她接觸,也會遠遠的觀察。


    我漸漸發現她,心是冷的。如果是石頭心,我還有捂熱它的信心。但是她的心,大概是冰雪做的。捂著會化,然後從指縫間溜走,了無痕跡。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明明如此靠近,卻永遠觸碰不到。


    這樣的發現,讓我很痛苦。


    一個冬天我都在思考,要不要繼續喜歡她,被她的一舉一動牽扯情緒。


    時間給了我答案。


    我不想放棄,我想拋下我大男人的性格拚一把。我決定,不再遠遠守候。而是大步的靠近。


    她的反應我在心中推算了無數次,都是讓我絕望的。


    在下定決心的這一刻我的愛是自私的……我知道她或許並不需要這份感情………


    我會堅持,堅持到自己的心化為灰燼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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