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墨在短暫的昏迷後,意識就清醒過來了。她沒有急著控製身體,而是先安撫了焦躁不安的阿狐,然後進入識海裏反思,隻留一絲精神力關注外麵。剛剛抓她的人等階很高,剛一照麵就壓製住了阿狐,讓它一瞬間因為等階壓製無法動彈,現在緩過勁來正準備救主呢。


    現在她被人抱在天上,並且完全被包圍了,逃跑倒是可以,隻不過會付出一些代價。所以還是讓阿狐不要輕舉妄動了。


    自從重生以後,茗墨一直順風順水,除了之前被抓過一次,還真沒有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即使是她,也難免鬆懈了一些。末世的環境雖然危險,但遠遠不及那個空間。因為末世,人們還有彼此,即使互相爭鬥不斷,但總有幾個人,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形成一個合作團體。而身在一個足以交付信任的團體中,意味著,你不用時刻緊繃自己的神經。


    但是空間不一樣,空間隻有吞噬以及圈養,沒有合作。


    茗墨和南宮東兒在空間中的關係看似融洽,甚至茗墨容許南宮東兒靠近自己的精神團,都不過是因為,茗墨可以輕而易舉的吞噬她。


    從重生以後的南宮東兒,並不敢和茗墨多親密,也不尋求她的庇護,賣萌賣蠢更是沒有的表現上看,她對茗墨有著根深蒂固的恐懼和戒備。至於敵意,她是不敢有的,因為她知道,這裏不比空間,茗墨對她是不會有任何容忍的。


    說實在的,茗墨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異能種類和精神力。茗墨的體能不佳,沒有武器的作戰能力極差。本就比一般人差的身體能養成現在這樣可以靈活跳躍,閃避已經是不錯了。這樣的身體,沒有團隊是活不了多久的。


    精神力強大又如何,沒有匹配的身體,隻能像捧著裝滿水的杯子一樣,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不讓它溢出來。


    茗墨曾經思考過換個身體。但是,以她的精神力,一離開自己的皮囊,恐怕就會被這個時空的規則排斥。然後驅逐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許比這好,或許比這糟糕。權衡利弊之下,茗墨選擇了留下。倒不是舍不得,隻不過是這皮囊可以活的久一點。至於舍棄皮囊,茗墨也思考過,但是茗墨不喜歡那種除了痛就是虛無的日子。


    兩次都因為身體趕不上思維而被擒,茗墨不得不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放鬆,太自信了。自己這麽溫養身體沒有錯,畢竟她沒有更好的外物來提升身體素質。但是速度太慢了,跟不上末世的變遷。既然現在身體的基礎已經夯實,必須考慮快速提升的辦法了。


    茗墨想著想著,發現外麵出現了變故,迅速分出部分精神力探了出去。這時候,羽獸人已經將所有獸人放在了地上。獸人們也化迴了人形。失蹤的張珀臣正向她這邊走來。


    張珀臣剛靠近了一點抱著茗墨的一號,一號就迅速後退了幾步。這個舉動讓獸人們都擺出了欲攻擊的姿態。


    “一號,把人給我。”張珀臣神色不虞道。他站在離一號幾步遠的位置伸著左手,而右手則背在身後緊緊抓著博士給的控製器。要不是獸人中沒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茗墨,誰會用這個半死不活不人不獸不喪屍的東西!


    一號倔強的抱緊茗墨,聲音艱澀道:“不!救,妹妹。”


    “你的妹妹是誰?我幫你買下來。”張珀臣神色稍微好看了點。有要求就好,就怕沒要求來個魚死網破。


    “不在,實驗……冥都……病了,死。”一號抱著人就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


    “……冥都啊……這不太好辦啊。”張珀臣皺眉。


    “病了,外圍。”一號繼續艱難地表達自己想要述說的東西。


    “你是說,她被驅逐到了外圍?”張珀臣問。


    “是。”一號點頭。


    “照片。我們現在去救你妹妹!”張珀臣迅速下了決定。


    一號從懷裏摸出一張皺巴巴還帶著血跡的照片放在地上,然後後退了幾步。


    張珀臣上前拾起,看了眼後,叫來幾個得力的屬下乘著羽獸人走了。


    路上,有個獸人不明白,問為什麽不去搶。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一個快死的人,什麽都做得出來。我們賭不起。”張珀臣道,“反正是在外圍,讓小山小心點,很快就好。”“放心交給俺吧!”肖山拍拍胸脯道。他擁有土拔鼠的基因。


    “……對,不,起。”一號看著懷裏的茗墨,一字一頓小聲道。現在還是十階能力者的他,早就發現茗墨已經醒了。


    茗墨也就睜開了眼睛,直接和抓自己的人眼神對了個正著。


    一號的眼睛不是亞洲人常見的黑色,反而透著一點點紫。他的眼神很複雜,讓茗墨分析了好幾秒。


    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就是臉不敢恭維。先前看著還像人臉,現在卻是青紫色然後滿是青筋。


    茗墨轉頭看了看,四麵坐著的獸人都看了過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甚至有一些還露出了自己的異獸的特征來嚇唬她。


    茗墨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後閉目養神了。態度坦蕩自然輕鬆的就好像是窩在自己人懷裏和自己人出門郊遊一樣!


    獸人本來看好戲的表情統統變成了囧。


    氣氛一下子凝滯了下來。而後圍過來的獸人們無趣地散開各自紮堆去了。


    “……”一號偷偷在茗墨背上寫字。


    茗墨能感覺出來,那是這樣一句話:治好我妹妹以後,我會把你送迴去。


    見茗墨沒反應,一號也不急,繼續安靜的抱著她。


    茗墨能感覺到這個禁錮自己的人的生命力在飛快的流逝。按照這個速度,這個人活不了多久。最多,也就支持到後天。


    張珀臣的速度很快,三個小時後就迴來了,似乎很怕一號絕望之下撕票。


    張珀臣將那個滿臉通紅的女孩扶了下來。自從他救到人以後,這個女孩就一直紅著臉偷看他,讓他頗為煩躁。


    這個女孩雖然瘦小,但是看上去病的不算嚴重,隻不過沒有藥物醫治,拖著拖著就棘手起來。


    “救,救,她。”一號低頭懇求茗墨。


    茗墨還沒睜開眼,那個女孩就被一號因為藥劑而青紫,滿是經脈的臉嚇得躲到了張珀臣後麵,“張哥哥,這是什麽怪物啊,好可怕!”


    “不,要,怕。是,哥,哥……”一號眼神溫柔的看著女孩。看得出,他很珍視這個妹妹,而這個妹妹,顯然並不拿他當哥哥。


    “張哥哥,你認識我哥哥呀?是他的好朋友麽?”女孩眼睛一轉,問張珀臣道,邊問還邊往張珀臣那靠。


    “你哥哥快死了。”張珀臣沒提是一號威脅的。他雖然惱怒一號威脅他,但他現在又有些可憐這家夥了。


    “是嗎……張哥哥……”女孩立刻淚眼朦朧的看著張珀臣。


    “我去。死的是你哥,和族長有什麽關係,你這個女人真惡心!”獸人因為異獸基因大多脾氣火爆,張珀臣身邊的一個人受不了了直接走過去一把拉開粘粘糊糊的女孩。


    大夥算是看出來了,這女孩就是個狼心狗肺的。


    “……”一號低下頭,他知道的,妹妹在繼母的影響下,除了用得上的時候對他好,其他時候都不會拿正眼看他。但是,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也快死了,就想最後再照顧她一次。也算對得起爸爸臨終的囑托。


    “值得嗎。”茗墨睜開眼睛冷淡道。她抬手將一號靠的太近的臉推開一些,“你有口臭。”


    “好久不見。”張珀臣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茗墨。


    “你是誰?你是哥哥的愛人麽?”女孩撐著病體滿是敵意道。顯然她很中意張珀臣。


    “……如果想活著,就閉嘴。”茗墨冷冷地看了眼女孩。


    “憑什麽……”女孩似乎被保護的太好了,一點眼色都沒有。


    “就憑,她是我們最尊敬的醫生!”張珀臣冷下臉道。女孩嚇得一噎,終於不再說話。


    “值得。”一號短暫的石化後,堅定道。


    “我從來不做沒有報酬的事。”茗墨繼續就著這尷尬的姿勢談話。


    “沒有,東西,給,你。”一號道。


    “那就把你的命給我可好。”茗墨漫不經心道。她看上這個保鏢了。獸人不好拐,畢竟不是一個物種。眼前這個大個子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正是這樣,茗墨才會放心。像一號這樣的,控製起來比較簡單。至於對妹妹的愛?洗個腦就行。


    “你這樣當著我的麵拐我買的東西,是不是不大好?”張珀臣微笑道。


    “我可以抽迴我之前留在你體內的異能。”茗墨淡淡道。


    “…………”張珀臣閉嘴了。


    雖然茗墨很囂張,但是不得不說,茗墨說的是事實。張珀臣不敢賭,茗墨會不會不顧一切地直接讓他們暴走。


    張珀臣有些後悔了,他算計了一切,卻唯獨忘記算計一件事,那就是茗墨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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