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的話讓我陷入沉默,我和小峰也接觸了有一段日子,讓他感到害怕的中年婦女,我怎麽想不起來還有這樣的人呢?


    我問小護士:“那個中年婦女長什麽樣?”


    她告訴我是一個中等身高,褐色卷發的人,身體看上去雖然瘦小,長得卻很兇,臉上最明顯的特征,是下巴上有一顆痣。


    我又仔細迴想了一下自己跟小峰見過的所有人,基本上可以斷定,自己應該是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同時我也很奇怪,小峰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麽看到那個女人還會害怕,難道他當時恢複記憶了?


    小護士見我不說話,主動開口說道:“你要真想知道那女人長什麽樣,可以去我們醫院的監控室看昨天晚上7點多時的錄像。”


    我詫異的瞅向她:“你他媽在逗我嗎?我要能隨便進入你們這的監控室,還用得著把你綁在這兒打聽事?”


    “哦,也對!”小護士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已經徹底消失了剛才那股反抗勁兒,對我和耿樂也沒了任何警惕,這親和力都快趕上二哈了!


    我突然想起小龍說的,七樓以上是封閉式病房,能進去的都是院長的批準的家屬或者精神病院內部的人,就繼續問小護士:“那個中年婦女是怎麽進到九樓的,她得到院長的批準了嗎?”


    小護士搖搖頭:“不,她是李廣峰的爸爸帶進來的!”


    我低頭陷入沉思:小峰是因為看到他爸大禿瓢的紋身,才犯病的,事後大禿瓢特意找來一個小峰害怕的女人去看他,然後在當晚小峰病情就嚴重了!這麽看來,導致小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大禿瓢。


    病房的牆上掛著一個表,我想這些的時候,無意間掃到,發現已經四點多了,感覺再不抓緊時間迴去,楚雅可能就下班迴家了。


    我跟耿樂說:“我差不多已經了解是怎麽迴事了,走吧!”


    耿樂卻直勾勾的盯著小護士的胸,一動不動。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瞅啥呢,沒事吧?”


    耿樂打了激靈,笑道:“沒事沒事,問完就走吧。”


    我轉過身來,將小護士身上的膠布全部揭下來,並告訴她:“我現在履行約定把你放了,希望你不許聲張,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護士倒是很爽快就答應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拿走了她的眼鏡,放在了一旁床底下,讓她自己去找,然後趁著她找眼鏡的功夫,我和耿樂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樓梯口,坐電梯下到了一樓。


    從精神病院出來,我跟耿樂抱怨:“兄弟,你平時不挺機靈的嘛,剛才咋傻了?”


    耿樂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沒有啦,我隻是比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所以一時間沒控製住。”


    我撇了撇嘴:“啥喜歡她那種類型,你就是喜歡她胸大,你剛才一直盯著她胸看,我可都看到了。”


    耿樂臉一紅:“哪有一直盯著啊,淨胡說,你叫我那會兒,我隻是在瞅她胸前的胸牌兒罷了,相遇就是緣分嘛,總的知道她叫什麽!”


    我剛才一直關係小峰的事,並沒有發現小護士的胸前還戴著胸牌兒,就問耿樂:“她有胸牌嗎,那她叫什麽,你看到了?”


    耿樂陰沉著臉:“不是吧,那麽大的字你都沒看見?她叫孫琳琳啊!”


    我搖搖頭說“沒看見”,心裏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路上,我看到一家銀行,就在裏麵取了兩百塊錢,等到了小區以後,我將兩百塊錢遞給耿樂,跟他說,自己是偷跑出來的,現在還得趕緊趕迴去,所以都不能親自請他們吃飯,感謝他們了,讓他們拿著這錢去附近隨便吃點。


    耿樂開始並不願意收我的錢,但因為我態度比較堅決,再加上那三個小鬼也都餓了,所以他隻好收下了,並問我,還有沒有其他什麽事需要他幫忙的,都可以跟他說。


    我剛想說沒有,突然想起了從白龍馬那裏偷來的黑色手機,心想這手機想自己出來修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倒不如交給耿樂,讓他幫我去修一下,反正也跟他辦了幾迴事了,感覺他挺靠譜的。


    我將手機拿出來,遞給耿樂,跟他說這個手機掉水裏開不開機了,裏麵的密碼也都忘了,讓他幫我去修一下,順便將密碼解開。


    離開的時候,我怕他可能沒那麽多錢去修,還特意又去銀行取了一千給他,然後我們就分別了,他們迴向自己的住所,我也小跑迴到了楚家。


    往迴跑的路上,我的身後突然開來一輛車,差點兒把我碰到,我迴頭怒視了一眼司機,想看看是誰這麽不睜眼,沒想到竟然是楚雅。


    我嚇得心髒差點沒跳出來,急忙將頭轉了過來,幸好自己帶個口罩遮臉,楚雅也不是那種東張西望的人,所以並沒有被她發現。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感到自己有些危機,因為楚雅迴到家以後,第一件事都是先迴屋,如果她先迴到家,發現我沒在屋,那我偷跑出來的事可就暴露了?。


    我急忙加快速度,往楚家跑,鞋都差點跑丟。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翻過楚家圍牆走到別墅樓底的時候,我清晰的聽到從我住的臥室裏傳來楚雅的聲音:“傻子,你跑哪兒去了,出來!”


    隨後又傳來福美娜的聲音:“哎,你這屋窗戶怎麽開了,是你走的時候開的嗎?”


    楚雅迴道:“不是啊,我沒有開窗戶!”


    福美娜驚唿:“哎呀,那傻子該不會是從這掉下去了吧!”


    然後兩個人就都沒有了聲音,好像正在往窗口這邊走。


    我當時本來都已經懵了,覺得自己這迴肯定是被發現了,可我聽到福美娜的那句“該不會是掉下去了吧”,突然覺得這個理由也挺合理。


    我靈機一動,立刻坐在,我和楚雅那間臥室的樓底,呲著牙,捂著腿,表現出一幅特別痛苦的樣子,一直等到楚雅的頭從窗戶探出來,我才可憐兮兮地衝她喊道:“老婆,好疼,嗚嗚嗚,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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