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那個人就是西格蒙特……”


    等候進場的時候,陳世豪指著一個三十出頭的西方男子,對秦風說道:“看來他並非是隸屬於哪個勢力的。”


    各大勢力為了確保在決賽中的勝利,一般在正賽的淘汰賽裏麵,是不會使出殺手鐧的,西格蒙特親自上陣,說明他並不是哪個勢力培養出來的選手。


    “這人除了眼睛挺亮的,別的也看不出什麽特別……”


    秦風順著陳世豪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叫做西格蒙特的新西蘭人,也就是三十一二歲的樣子,穿了一身筆挺西裝。


    西格蒙特人倒是挺精神的,不過扔到大馬路上,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除了秦風之外,任誰也無法猜出他是用概率計算贏牌的。


    “西格蒙特在淘汰賽中以不敗戰績進入正賽的,算是一個種子選手,希望你別碰到他了……”


    看著西格蒙特,陳世豪有些迷信的雙手在胸前合十,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佛教徒,甚至還曾經去泰國拜那位白龍王為師。


    “種子選手?什麽意思?”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搖頭笑道:“賭牌什麽時候納入到體育比賽裏去了,還分什麽種子選手不種子選手的?”


    “當然要分出種子選手來了……”


    陳世豪不以為然的說道:“不然賭術高明的人都分到一張賭桌上,那豈不是無法顯示出此次賭王大賽的最高水準了嗎?”


    原來,為了避免讓一些世界排名高,或者是在淘汰賽中排名靠前的選手不在正賽第一輪相遇,主辦方借用了一些體育賽事中的辦法,用成績和以往的戰績,劃分出了一百多個種子選手。


    這一百多個種子選手。被分配在一百多個賭台上進行比賽,如此一來,就能在最大程度上確保那些賭術高明的選手,可以進入到真正的決賽中去。


    當然。種子選手陰溝裏翻船的事情也很常見,不過排名在世界前三十的選手,基本上沒有出過什麽意外,都會穩穩妥妥的進入到決賽階段。


    “亨利在淘汰賽中表現的一般。恐怕不能被列為種子選手了。”


    看著前麵進場的那些選手,陳世豪說道:“老弟,場地內隻有參賽選手才能進去的,我迴頭隻能在外麵給你加油助威了。對了,你要是實在太疲憊了,就申請換人……”


    按照大賽組委會的規定。在正賽的第一輪。是有一次換人機會的。


    不過一般而言,參賽選手都會讓自己的助手比完第一輪,因為隻有一次換人機會,換過之後就別想再換迴來了。


    當第一輪比賽結束後,就將緊接著進行決賽,中間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機會,所以一般除了到比賽尾聲的時候。才會出現一些換人的情況發生。


    “豪哥,您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眼見已經走到了入口的地方,迴頭說道:“我答應了您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你讓亨利也不必在現場等著了,直接迴去休息吧!”


    可能是昨天的比賽的確消耗了不少精力,秦風此刻才見到亨利衛匆匆忙忙的進入到賭場裏,正分開人群往自個兒這邊擠呢。


    “好,我知道了,老弟,拜托你了!”陳世豪也看見了亨利衛,當下衝著秦風點了點頭,轉身向亨利衛擺了擺手。


    在比賽區域的外圍,放置了好幾排座椅,另外賭場還臨時搭建了一個大的投影屏幕,對比賽有興趣的遊客們,都可以通過屏幕來觀察比賽的進程。


    將秦風送入到比賽場地內之後,陳世豪就和亨利衛坐在了外圍的椅子上,至於和秦風一起前來的劉子墨,則是接到了白振天的電話,並沒有跟進賭場。


    “先生們,女士們,很高興各位朋友能來參加賭王大賽的第一輪正賽……


    此次比賽賭的是梭哈,每張賭桌可以坐十個人,下麵請各位選手上前抽取號牌,抽取到號牌的選手,請前往賭桌前落座……”


    在國外,尤其是在賭場裏,那可真是時間就是金錢,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紳士拿著個話筒站到一張臨時搭建的台子上不疼不癢的說了幾句之後,就宣布抽簽開始。


    當然,這種抽簽,是在已經確定好了種子選手的情況下進行的,而那些種子選手諸如秦風剛剛看到的西格蒙特,在剛一入場,就被賭場的工作人員帶到了相應的賭桌前。


    “賭的是梭哈,還至於分成三個賭場進行嗎?”聽到那個主持人的話後,秦風往四周張望了一下。


    每年賭王大賽的正賽階段,都是從梭哈和二十一點還有百家樂這三種賭法裏任選一種,而梭哈是最上限是可以十人同時進行的。


    這樣算下來,一千人隻需要五十張賭台就足夠了。


    “一個賭台十個人,隻有一個人能夠晉級,這種玩法也真夠殘酷的!”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按照這種情況看,除卻種子選手之外,其餘的九人均是有點陪太子讀書的味道。


    “亨利,你覺得秦風能抽到第幾桌?”在場地的外圍,陳世豪有些緊張的看著場內,對亨利衛說道。


    “不是種子選手的話,抽到哪一桌情況都差不多……”


    亨利衛的臉上露出了苦笑,說道:“丹尼,我也沒想到賭王大賽的水平那麽高,如果種子選手都是西格蒙特那種水平的人,我怕死連進入正賽都要憑借點運氣了……”


    亨利衛以前跟著葉漢的時候,是被禁止來參加賭王大賽的,也從來沒有到拉斯維加斯的現場觀看過,所以精通賭術的他,心裏其實對賭王大賽,並不是很瞧得上眼。


    但是參加的淘汰賽之後,亨利衛才清楚的知道,紙牌賭博在國外的興盛程度。


    別說是職業賭徒了,就是那些老外遊客們。玩的都似模似樣的,甚至有二三十個運氣不錯的遊客,還進入到了賭王大賽的正賽之中。


    現在的亨利衛,再也不敢小看這些老外們了。他今兒之所以來晚了,就是昨天夜裏一直在看那些老外們的比賽錄像,整整看了一夜。


    “亨利,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拿出你的正常水平,我想爭得一個賭王稱號問題是不大的。”


    陳世豪給亨利衛加起油來,他對此次賭王大賽準備已久,對賭王稱號是勢在必得。容不得絲毫的閃失。


    “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不過這也要秦風能進入前一百才行。”


    亨利衛也是在賭壇這圈子廝混了幾十年的老人。很快就將自己的狀態給調整了過來。這賭博如同武林高手過招,首先氣勢上就不能弱於他人的。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陳世豪點了點頭,忽然說道:“到秦老弟抽簽了,但願能抽個好簽啊……”


    陳世豪所說的好簽,指的是有那麽兩個運氣逆天的遊客,也是以全勝戰績進入到正賽裏的。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秦風抽中那兩人所在的賭桌。


    在這個場地內的參賽選手,足有五百個人,不過在賭場有序的安排下,抽簽進行的非常快,幾分鍾過後就輪到了秦風。


    “嗯,十四桌三號?”秦風從那個紙箱裏抽出了一張小紙片,上麵用英文寫著四桌三號這麽幾個字樣。


    “先生,請跟我來……”


    一個賭場侍應看了秦風抽取的紙片後,將他領入到了第一排的第十四張賭桌前,說道:“先生,三號座是您的座位,請您入座……”


    “好的。”


    秦風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張賭台前,已經坐了七個人,年齡大約都在三十歲左右,像他現在看上去隻有二十四五歲樣子的人,就秦風自個兒。


    坐在第一位上的是個高鼻梁戴眼鏡的白人,斜眼看了看秦風之後,嘴裏嘟囔道:“賭王大賽的門檻真是越來越低,什麽人都能參加了……”


    說起來秦風現在這幅尊榮,真的是不怎麽樣,他為了化妝的和“吳哲”比較相像,還特意染了黃頭發,看上去頗有點不倫不類。


    “媽的,迴頭老子把你褲子都給贏下來。”秦風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卻裝著不懂英文的樣子,左右看了起來。


    “西格蒙特就在自己隔壁啊?還好,不用去碰這個數學天才。”


    秦風這一張望,發現贏了亨利衛的那個新西蘭人,正是十三號賭台的種子選手,此時正拿了個眼鏡布在那裏擦拭著眼鏡。


    秦風雖然不怕這個會計算紙牌概率的人,但想贏這樣的人,還是比較困難的,隻能等他精神鬆懈計算錯誤的時候,才有可能贏下來,那樣估計會耗費很長的時間。


    “還好,沒和西格蒙特坐在一起……”


    和秦風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坐在場地外圍的陳世豪,開始當秦風往十三號賭台走去的時候,陳世豪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直到秦風在十四號賭台坐下後,陳世豪才鬆了口氣。


    “丹尼,秦風還不如坐在十三號賭桌上呢。”在看清楚了秦風那一桌上已經坐下的幾個人之後,亨利衛的聲音突然變得苦澀了起來。


    “為什麽?”


    陳世豪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亨利衛,說道:“亨利,每桌隻有一個出線名額啊,你能保證秦風穩贏西格蒙特?”


    “丹尼,我不敢保證秦風能贏西格蒙特。”


    看著坐在十四號賭桌第一個位置上的那人,亨利衛苦笑著說道:“但……但我敢保證,秦風在十四號桌想出線,要更加難,這……這算是個下下簽啊!”


    “這是怎麽迴事?”陳世豪聞言大驚,連忙問道:“那個大鼻子老外是誰?他就是十四號桌的種子選手?”


    “沒錯,那人叫克裏奧.沃什伯恩……”


    亨利衛臉上苦笑之色更甚,“他在五年前的時候,就曾經奪得過賭王稱號,這人的賭法詭詐多變,在賭壇素有魔術手的稱號……


    這幾年沃什伯恩的狀態有些下滑,但世界排名一直都在前十五左右,我……我沒想到他竟然會以別人助手的身份。來參加這次比賽……”


    亨利衛雖然沒來現場看過賭王大賽的比賽,但是作為賭業的從業者,他對每年公布的賭壇世界排名還是很關注的。


    而在四年前的時候,亨利衛陪同葉漢來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賭錢。就曾經和沃什伯恩有過短暫的交手。


    亨利衛不得不承認,在諸如骰子、輪盤等別的賭法上,他不弱於沃什伯恩。


    但是賭牌,尤其是梭哈。他和沃什伯恩是在伯仲之間的,至於誰能贏,則是要看臨場發揮和雙方的運氣了。


    眼下這個足以作為決賽種子選手的人,居然坐到了正賽淘汰賽的賭桌上。不能不讓亨利衛心驚。


    “丹尼,恐怕沃什伯恩所代表的,就是麵前的米高梅賭場。”


    亨利衛歎了口氣。能讓一個曾經的賭王來做另外一個人的助手。怕是也隻有拉斯維加斯的三大賭場有這種底氣和底蘊。


    “媽的,黑幕,一定有黑幕!”


    陳世豪的臉上露出了驚怒,他雖然知道秦風賭術不在亨利衛之下,也親眼見識過秦風玩骰子和詐金花,但那都是用手在洗牌,人為因素占據的成分很大。


    不過現在是用發牌機發牌。洗牌的過程都是在機器裏的,所以在陳世豪想來,秦風的那些手段完全就用不上了,恐怕再遇到沃什伯恩這樣的高手,就要兇多吉少了。


    “媽的,一定是米高梅的人也想競爭澳島賭牌,把你的號牌給分到這一組去的。”


    陳世豪嘴裏罵罵咧咧了起來,他對此次賭王大賽報以了很高的希望,在得知了沃什伯恩的排名後,這會卻是有點失態了。


    其實陳世豪還真是冤枉了賭場,所有的抽簽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的,要怪隻能怪秦風手氣不好,就抽中了沃什伯恩所在的這個賭桌。


    “丹尼,你也別急。”亨利衛想了一下,說道:“如果秦風形勢不好,我會提前換他的!”


    亨利衛雖然知道秦風的賭術高過自己,但那都是些技術性的,諸如偷牌換牌聽骰子,而這些手段,在此次比賽裏基本上是用不到的。


    所以亨利衛也不是很看好秦風能贏,畢竟這種長時間拉鋸性質的比賽裏,經驗和耐心往往是最重要的。


    “亨利,你有把握贏那個沃什伯恩?”


    陳世豪聞言愣了一下,在昨兒見到亨利衛的比賽之後,他對自己這位老朋友的信心,也有那麽一點兒不足了。


    “丹尼,我要是連贏沃什伯恩的信心都沒有,怎麽去參加下麵的決賽啊。”陳世豪的話讓亨利衛苦笑不已,看來自己昨天的表現真的很令人失望。


    不過對於接下來的比賽,亨利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和葡京賭場的技術總監喬治水平相當,而喬治在去年的世界排名,是第六位。


    所以隻要不碰到那個會計算概率的新西蘭數學天才,麵對與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沃什伯恩,亨利還是有幾分把握能贏下他的。


    “那就好,不過亨利,這趟怕是要辛苦你了。”


    聽到亨利的話後,陳世豪長長的舒了口氣,同時在心裏責怪起了自己,之前不應該見了秦風的賭術之後,就給他開出了那麽高的價碼。


    “各位先生,賭局馬上就要就開始了。”


    就在陳世豪忐忑不安的時候,五百個參賽選手都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整個賭場的一樓也變得安靜了下來,隻有司儀的聲音在迴蕩著。


    “請大家再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手表以及各種電子設備,請主動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如果一經查出,將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為了防止作弊,主辦方規定,所有的參賽選手,都不能戴有手表或者手機這些物品進行比賽,因為這會影響到比賽的公平性。


    要知道,現在的電子設備更新很快,在去年的時候,就曾經有選手在耳朵皮層下麵植入過微型耳機。


    如果不是調頻的時候出現了問題,耳機突然爆發出來的高音,使得那個選手當場大叫了出來,主辦方還真的沒法發現這種設備。


    在場內司儀聲音響起的時候,坐在秦風左手側相隔一個座位處的沃什伯恩忽然笑了起來,一臉嘲諷的對秦風說道:“喂,菜鳥,把你手上的手表摘下來吧,我們都知道那是勞力士……”


    “嗯?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秦風這會剛好把頭轉向了沃什伯恩,但是他不確定這個老外是在對自己說話,而秦風的手上,還真是戴了一塊陳世豪送給他的勞力士金表。


    “菜鳥,比賽不能戴手表,這一點你不知道嗎?”


    沃什伯恩有些不耐煩了,被賭場方麵安排參加正賽的淘汰賽而不是決賽,他原本心裏就憋著一股子火氣,哪裏會給秦風好臉色看?


    “哎呦,我忘了給秦風說了,比賽不能戴手表的。”


    在場外的陳世豪聽到場內司儀的聲音後,屁股忽然著了火一般的跳了起來,如果秦風因為這個原因被取消了參賽資格,那他可真能哭死掉了。


    ps:


    燒退了,頭還有點沉,今天五千字,明兒爭取再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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