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迴答是這個樣子,柯媛兒聳了聳肩,繼續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背部說:“想說點什麽呢?來跟我說說吧。就算是八卦我也好,你這個樣子真讓我很擔心。我已經來過一次了,但是沒有勇氣過來跟你說話。我老覺得一過來你就飛了。”


    米小言有些動容,柯媛兒是除了蘇小西之外對她最好的朋友了。但是蘇小西是虛構的,米小言把所有的友情都給了柯媛兒。她衝著柯媛兒虛弱地笑了笑:“傻瓜,你過來抱住我不就沒事了嗎?”


    柯媛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雙手摟得更緊了,她笑眯眯地說:“摟緊了。”


    米小言趴在柯媛兒的懷裏,瞬間覺得輕飄飄的自己有了依靠。她問柯媛兒:“媛兒你有喜歡的人麽?”


    這是第一次就柯媛兒的情感問題問起,她們從來沒有討論過柯媛兒喜歡過誰。柯媛兒從來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而米小言則對自己的感情問題忙得一頭亂麻,根本無從問起。


    “他在德國。”柯媛兒說。“他是我的油畫老師,我愛上了他。但是他比我大十六歲。你要知道,如果我們兩個人相差十歲以內,或許還有可能在一起。但是如果相差十五歲以上,這在上流社會是不允許的。我無所謂,他卻走了。至今沒有給我一個完美的答複,我哥哥告訴我說他在德國。我打算在阿曼法讀完本科學曆,就去德國讀碩士。不管給我一個什麽樣的答案,我都要試一試。”


    柯媛兒說完,衝著陽光笑了笑。米小言向來很佩服柯媛兒,她身上有一股,別人無法超越的幹練和穩重。她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且破釜沉舟地去追尋。她要求自己不能讓自己有一個後悔的人生,她要求自己要過最完美的,讓自己一生無憾。


    這個事情她從來沒有對米小言提過,提完了之後,柯媛兒也不過是撅著嘴笑了笑,充滿調皮和喜悅。


    米小言說:“媛兒,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


    柯媛兒擺擺手,她說:“每個人都有這份勇氣,不過是拿出來或者是不拿出來的差別。”


    兩個人在長廊上聊了好多,關於現在,關於未來。米小言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昨天晚上她一直沒有睡著。柯媛兒抱著她,給她順著頭發。


    米小言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有些暗了。柯媛兒看著她醒過來,笑著問:“醒了?”


    米小言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問道:“手術完了麽?”


    “剛才問了,還有三分鍾大約就出來了。”柯媛兒看著表說。


    米小言從她身上坐起來,臉色慘白地說:“還有三分鍾?”


    柯媛兒:“實際上,剛才還有三分鍾,現在……”


    正在柯媛兒說話的時候,手術室門開了。剛一看到推出來的手術車,米小言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裴子桐!”


    完全是無意識地叫了這麽一句,周圍的醫護人員趕緊護住裴子桐,訓斥道:“剛做完手術呢,你怎麽能這麽叫?!”


    完全是無意識的,米小言的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柯媛兒趕緊衝上去把她樓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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