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言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蘇牧凡守了她一晚上有些扛不住了。於是米公主就大大方方的讓蘇騎士上了床,借給他躺一會。


    蘇騎士也沒客氣,趴在床上就睡著了。


    白玉戒指的觸感很好,米小言有些恍惚地摸著,覺得有種做夢的感覺。


    低頭看看蘇牧凡,白皙的臉頰,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臉頰,薄薄的雙唇。其實蘇牧凡雖然現在仍舊是一張娃娃臉,鼓鼓的腮幫子啊,水潤的雙唇啊。就算已經冷硬了心腸,但是睡著的時候,仍舊毫無防備,仍舊是米小言以前認識的那個蘇牧凡。


    不知不覺,已經八年了。她把蘇牧凡遺忘了八年,當蘇牧凡看到自己而自己卻不認識他的時候,蘇牧凡該是怎麽樣的感受呢?


    當初她承諾過的要做他的新娘,而自己卻在幹什麽呢?米小言皺了皺眉頭,對,自己在幹什麽呢?按理說如果蘇牧凡這個條件的追她的話,她很難保證不會和他在一起。而為什麽蘇牧凡在一段時間後又消失了呢?


    腦海裏突然空出一塊很大很大的空白,米小言怎麽想也想不起來。於此同時,她感覺自己的心,好疼。


    第二天,米媽媽看到蘇牧凡在米小言的房間裏睡覺,並沒有說什麽。


    一行人收拾收拾,外麵阿二已經備好了車。


    米爸爸和小語的墓地在離著他們家很遠處的公墓,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


    米小言他們到的時候,公墓裏的人已經出來了。守墓的是個老爺爺,六十多歲的年紀,很慈祥。


    幾個人被老爺爺領著去了墓前,許久不來,墓旁被清理的很幹淨。上麵還有些點心在,米小言有些意外。


    老爺爺笑嗬嗬地說:“這些都是一個男生來給的。我以為你們知道呢。”


    男生?那是誰?她不記得有什麽男生知道她父親的墓地。


    米媽媽看了看點心,微微歎了口氣。蘇牧凡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沒有說話。


    米小言將供養的東西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父親和小語笑得很開心,米小言微微一勾唇角,也笑了。


    這是八年來,米小言第一次來到父親和小語的墓地。似乎那場火災過後,她和媽媽就開始了逃亡的生活,連父親的葬禮都是別人幫忙辦的。


    如此想想,自己還真是不孝。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蘇牧凡領著小語走了。墓地上隻剩下了米小言和米媽媽,米媽媽蹲在墓前,感慨地說:“你還記得八年前嗎?”


    “怎麽會不記得?”米小言反問道。她記得,記得每一幕,這是一場巨大的噩夢,一直追隨著米小言到現在。她根本就走不出去,走不出去這個可怕的泥沼。


    米媽媽靜靜地看著米小言,眼睛裏有著她說不出的傷痛。


    “小言,你真的記得嗎?你看看你爸爸的襯衫,是媽媽和你一起幫爸爸買的。你當時手裏拿著糖葫蘆,還在上麵沾了紅色的山楂印,你想想,你想想你爸爸最後一次穿這件衣服是什麽時候?”“轟”,米小言的腦海裏一聲巨響,然後所有的記憶碎片開始炸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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