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總統臥房內,偶有磨刀的聲響一下接一下的此起彼伏。


    陸自衡迴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道進錯了房間。


    “你不是說在姬先生那裏休息?”


    倚靠在床頭的女人身上灑了一層朦朧的月光,她手裏的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晃來晃去。


    徑自走到衣帽間,脫了外套去衝了澡,陸自衡這才爬上床,對上她冷然的眼,不急不緩道,“被他趕出來了。”


    他是真的被姬先生給趕出來了,真是的,往常還說什麽他想在那裏住多久都可以,怎麽現在連一個夜晚都不肯借給他?真是小氣的男人,不就是毀了他一麵窗戶嘛。


    龍騰當鋪,姬先生看著那搖搖欲墜的落地窗戶,一口血噴了出來。


    “就一扇窗戶?一扇窗戶?”白皙的手指觸摸著窗戶碎片,像是撫摸憐愛自己的孩子,姬先生俊美無鑄的臉頰上,毅然流下麵條寬的眼淚。


    池勝歌把匕首放在枕頭下,看向他,“唉,你這樣做,萬一你家晚晚沒死,來懟我怎麽辦?”


    她不想成為什麽插足別人幸福的第三者,然目前的情況在眾人眼中就是那麽一迴事。


    更不知道現在過去了多久,她什麽時候才能迴家。


    陸自衡蓋好被子,窩在被窩裏,眉頭都懶得抬,在姬先生那裏經曆了一番搏鬥,現在躺在被窩裏一點都不想動。


    “陸自衡。”


    女人涼涼的聲音傳來,窸窣間剛才的匕首已經橫在他脖子上,“我們談談吧。”


    “以你現在的體力,是打不過我的。”


    池勝歌胸口上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很晚了,明天再鬧。”


    “陸自衡!啊!”


    池勝歌手腕,一痛天旋地轉間已經被他健碩的身軀壓在軟軟的床中心,本是她自衛的匕首現在架在她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好似死神在慢悠磨刀。


    “我說了,別鬧。”


    唉?看樣子不是很累嗎?怎麽還有力氣?


    池勝歌艱難地挪動身軀,皮笑肉不笑的投降,“我不鬧……不鬧。”


    她還要留著命迴家呢,好女不跟惡男鬥,他陸自衡早晚有一天會栽在我手上!嚶嚶嚶……


    “滾下去。”


    他又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池勝歌就眼看著他一腳把自己踢下了床。


    不睡就不睡嘛。


    隨手拿起枕頭,嘀咕兩句後看那個男人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池勝歌撇撇嘴,打開門出去找房間睡覺。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大晚上的連個好覺都睡不成。


    “夫人。”


    一身黑的保鏢站在大殿門口,看到穿著睡衣的女人出來,先是愣了些許才恭敬地行禮而後給她找房間。


    “因為這是總統的獨院,幾乎沒有客人會來這裏,所以能用的房間不多,夫人不嫌棄的話,這裏如何?”


    保鏢推開厚重的大門,摧枯拉朽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響亮,隨著大門推開,一抹月光透過縫隙照在走廊上。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我自己來就好。”池勝歌擺擺手,讓這兩個帶路的保鏢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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