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喜歡給別人看到。

    過了一會兒霍一飛卻自己搖搖晃晃出來了,denny連忙搭上一把手,扶他走了幾步。又說托徐亮的手下打聽小寧,他們說也沒見什麽消息。這也料到了,雖然沒有好消息,好在也沒噩耗。霍一飛點點頭說我知道了。denny小心的試探,“一飛哥你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霍一飛笑笑,盡管這麽多辛苦和災難,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堅強和充滿信心。

    。

    第96章

    到飯店服務生領去房間,敲敲門進來,一間及其寬敞的超大包間,足有直徑兩米的豪華圓餐桌上堆滿菜肴,但是整個房間隻有三個人,除了周進和應七,還有一個霍一飛沒想到的人,張明山。

    張明山西裝革履,打扮斯斯文文,手裏一瓶剛開的紅酒,起身正彎腰斟酒,應七把著酒瓶和他客氣推讓。霍一飛進來,在門口不由愣了一下,在這兒看到他著實有些意外。沒想到進哥急著叫他來見的會是他。但隨即立刻想到小寧,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難道小寧竟是落在父親張明山的手裏,所以進哥才一定要他來這兒?

    周進擺擺手叫他進來,denny自覺退出去,順手掩上門。張明山是爭不過應七,笑了把酒瓶給他,周進笑道,“你是大哥,他是兄弟,讓他倒酒應該的。”

    霍一飛不容多想,連忙走上去。一走動還沒緩過勁兒的雙腿又酸痛鑽心,這場麵自然半點不能流露出來,咬牙強自忍著。叫過周進、應七,到張明山跟前,也很客氣的叫了一聲“張局長。”

    張明山堆起笑容,連說“好,好!”,看到他笑容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僵,父子在這樣的場合見麵不免顯得尷尬,霍一飛倒從容一些。張明山抬起頭注視了兒子片刻,目光中也露著關切的神色,似乎覺得他臉色不好,趕忙拉開椅子讓道,“來來來,坐,坐。”

    霍一飛很有規矩的迴頭去看周進,周進笑道,“自己人一起吃頓飯,不用客氣。”給他一個眼色,霍一飛會意的拉了另一張椅子,挨了張明山旁邊。

    說是一頓便飯,隨便吃吃沒有拘謹,但是這樣的排場,顯然不是吃頓飯這麽簡單。飯也根本吃不出滋味,桌上也隻字未提小寧的事。倒是聊了不少閑話,說起來還是初次坐在一起吃飯,推杯換盞,說說笑笑,仿佛也聊得甚是投機。霍一飛滿身傷痛,之前一直折騰還不大覺得,這會兒安安靜靜坐下來,隻覺每一處傷都在叫囂著抽搐,膝蓋愈發的刺痛,手臂也

    酸痛難當,小小抬動一下都磨的關節生疼,坐在這兒根本就是在受罪。隻是全心牽掛弟弟安危,隻覺得再痛苦也可以忍受。知道這一頓飯非同小可,這是事關小寧性命的交易。

    過盞布菜,伺候長輩們吃飯,一動胳膊飽受折磨的手臂更加痛楚難忍,小小的動作都不知道要費多大了。霍一飛極力掩飾,但周進拿眼一看,也就知道他舉那根藤杖罰跪並不敢偷懶。

    陪過三杯酒,周進把他酒杯按下,讓他換了果汁。“他不舒服,不要喝那麽多酒。”周進輕描淡寫解釋,努努下巴指滿桌菜肴,“你多吃點菜。”。霍一飛放下偷按著胃的手,心想進哥怕早就看著他又在胃痛。夾了口筍絲咽到下去,並不舒服,胃裏抽搐的疼痛,但想到還有很多很多事等著自己,要堅持不能垮,就勉強咬著牙往下咽。

    張明山看在眼裏,張羅說,“這家師傅台灣菜做的真是地道,咱們h市好好台灣菜的不多,咱們一次吃個夠!”幾人一笑,各自張羅吃了幾口菜。張明山側頭看看霍一飛,凝視了他一陣,夾了幾塊明魚堆給他。

    應七咂咂嘴角魚汁,叫道,“張局長,看不出你對吃還真挺有研究,莫不是局子裏經常這個吃吃喝喝,把咱們政府官員都汙染腐敗啦,哈哈哈。”邊說邊哈哈大笑。這句玩笑開的真有些過了,好在張明山也不在意,隻是擦擦嘴角淡淡道,“嗯,這也不算腐敗,民以食為天,都得吃飯麽。”

    “玩笑,玩笑。”應七笑,“哪有那麽多死理兒,你們當官兒的要吃飯,咱們百姓也要吃飯,隻要有飯吃,大家坐下來混混嗬嗬吃一頓飽的,不是挺好?你說是不是。”

    應七這話頂的也忒明顯些,話裏分明是說張明山和t市扈家同流合汙,表麵還裝出清高模樣。霍一飛心裏不由得沉了一下,下意識放了手邊的湯碗。周進似乎也覺得應七這話說的有些狠,打句圓場“老七別胡說八道的!”

    又說,“張局長太太是台灣人,張局長疼太太,台灣菜自然要懂些!”一句說笑,算是把剛才的話蓋過去。霍一飛不由怔怔,就想起那次在醫院看見他對有病的太太千嬌百寵的樣子,心裏不覺黯然。

    吃完飯,周進和應七先走,剩下張明山和霍一飛兩個,張明山取過車來,霍一飛拉開車門就跳上去。

    車子在寬寬窄窄的道路上七轉八轉。

    張明山搖著方向盤,不時抬頭看反光鏡裏,霍一飛糝白的臉。

    “臉色不好,還不舒服嗎?”張明山翻出幾片藥,

    又找出一瓶水,“你是感冒吧?我看你冷似的,總是抖。”遞給霍一飛。霍一飛並不接,也不動,明山拿著東西停在那兒,過一會隻得又放迴去。

    “你挺有福氣的,跟個好大哥,我看得出來,周老板真的對你挺好。”張明山直視著前方,“不過這次就算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小寧也是我親生的兒子,我再怎麽也不會害他死。”

    霍一飛霍地轉過頭,死死盯著眼前這張所謂父親熟悉又陌生的臉。張明山忽然給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眼神看著,下意識驚愕轉過頭。

    “你把我弟弟還給我!”霍一飛猛得撲上去,兇狠抓著張明山雙臂,無比的憤怒,焦急和傷心此刻迸發到極點,情緒已經失控,霍一飛抓著張明山手臂暴紅了眼睛嘶吼,“把我弟弟還給我!把我弟弟還給我!你有家有業,不是已經過得很好了嗎?你還折騰我們幹什麽?!你到底想怎麽樣到底想怎麽樣!為什麽不停搞我們?”

    張明山給他抓的拿不住方向盤,車在不寬的街道上來迴打橫,道邊擁擠的人群尖叫著拚命躲閃,張明山掙不脫他更急,喝罵“你瘋了?!”抽出一隻手來,一巴掌重重掄過去,掄的霍一飛半邊臉偏轉,一口血吐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

    霍一飛根本不為動搖,轉迴頭還是死抓著張明山不放,張明山一隻可以活動的手狠狠抽了霍一飛十幾個耳光,臉頰很快青腫,口鼻都是血,但是霍一飛好像根本就不感覺。兩人瘋狂的爭執,車子一個橫滑,咣一聲撞上馬路道伢,衝勁兒直頂進旁邊花壇半米才停下來。

    靜下來。霍一飛默默擦了擦嘴角的血,聲音顫抖,“你要抓就抓我,抓小寧沒有用,進哥頂多全力保我,不會再幫著我管家人。今天他也是看著我才插手,你想要更多,就把我留下。”

    張明山懊喪的砸了一把方向盤,轉頭看了車窗外隻是喘氣。看看手上都是血,抽出條手巾抹了一把,扔到地上。多少年沒有打過兒子了,當然也沒見過兒子,這一次重逢,父子都已經像陌生人那麽生疏,不知是因為改變、內疚、還是關係的疏離,兩人說話都客客氣氣,更不可能有從前那樣唿來喝之。這會兒卻在在十年後終於第一次大打出手,車廂裏到處噴濺一把的點點滴滴的鮮血,看起來格外刺目。

    張明山從兜裏翻出一把鑰匙,“帝國大廈後麵那棟黃樓,三單元5樓2室。”鑰匙放下,張明山拉開車門下了車。霍一飛看了一眼那鑰匙,隻遲疑片刻抓了也跳下車,頭也不迴小跑離去。

    帝國大廈後

    麵果然找得到一棟破舊黃樓,抓了鑰匙一路狂奔,五層高的樓幾乎是連貫帶爬上去,簌簌灰塵撲了滿身滿地,門是生鏽的,鑰匙好不容易□去,拉開門屋裏並沒有人,霍一飛心裏惶急飛快挨個推門,推開到最後一間小屋,屋裏光線昏暗,一個勉強有光的角落,小寧兩手抱著腿蜷縮在地上,聽到動靜驚慌的抬起頭,背著燈光不是看的很清楚,但隱約還是看得見哥哥的臉。

    小寧哆哆嗦嗦從地上爬起來,身體虛弱,搖搖晃晃往前走了兩步,未等說話,眼淚先奪眶流出。走到哥哥跟前,伸手摟住哥哥結實有力的身體。在人手上,隨時都會沒命,從未經過什麽劫難的小寧,隻憑一股機靈勁兒強撐到現在,如今迴到親人身邊,大難不死,有驚無險,臉貼在哥哥胸膛就無聲的淚流滿麵。霍一飛手痛的抬不起來,由他摟著自己一會兒,方才勉強抬手放下小寧緊摟自己的手臂,是非之地不敢多留,拉著他匆匆走出這個房間。

    出了巷子口兩人攔一輛出租車,剛坐下來小寧冷不防被哥哥按住,沒能反應過來,上衣嘩啦一聲扯開,衣扣掉了一地,領口拉過肩膀下麵,小寧驚恐的伸手去擋,以為哥哥要在這出租車上就打他。這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落在人家手裏的時候想的很是明白,迴到家哥哥再怎麽打他,也咬牙承受,這迴長了記性,以後再也不敢胡鬧了。可是現在到底是在人家的車上啊,當著陌生人的麵被扯掉褲子打屁股,小寧羞愧的抬不起頭。不敢強違拗,小聲哀求,“哥……哥……迴家,迴家好不好……”

    霍一飛全不理會,一把按翻了他在腿上,衣服兩下撕扯下來,其實他現在胳膊疼的還不得了,小寧要是掙扭,霍一飛按他不住。但小寧犯錯心虛,也不敢太過掙紮,那司機看兩人在後麵拉拉扯扯,小的似乎在挨大的欺打,想要勸說。但剛才上車的時候瞄見霍一飛嘴角帶血,看樣子不是個善茬,想想還是不要多事,轉過頭權當沒看見。

    小寧半身給哥哥按倒,腰上一涼,褲子也給解開。登時滿臉通紅,嚇得驚慌失措,不停的哀叫,“哥!哥哥不要!不要!哥饒了我!饒我一次!饒我一次求求哥了!”

    哀叫中就覺得褲子給扯了下來,一下子褪到腳踝。小寧再也叫不出聲,臉上燒的發燙,緊緊埋在座椅裏不敢出聲。哥平時再怎麽生氣,再怎麽打他,也都是關門在家裏,從沒有在外麵當人就這麽扒褲子的時候。哥真的是氣急了,難怪他這麽生氣,自己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兩天哥不見他,不知道要急成什麽樣子。小寧滿懷愧疚,也不怨哥哥

    這麽當眾給他沒臉。隻是畢竟羞愧難當,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等了一會兒巴掌卻沒打下來,小寧膽戰心驚的想,難道哥哥是在解腰帶?在車廂裏小小的空間隻怕也舞不開,過一會兒哥哥卻把他褲子提上了。小寧有些不解抬起頭來,卻見哥哥脫了自己外衣給他披上,坐在那驚魂未定,詫異的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哥哥隻是急著看他身上有沒有傷,這幾天有沒有挨打。

    第97章

    迴到家,小寧自己翻出客廳桌子下的藤條,兩手捧了一步一步捱到哥哥房間,瞄一眼哥哥在床上,連忙低下頭,悄聲走過去,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跪下,咬咬嘴唇,把那根讓他膽戰心驚的藤條高高舉起來。

    “哥,我錯了,你打我吧。我,我,我該打。”

    小寧低垂著腦袋,下巴快要頂著胸口,舉著那根藤條手也不自主顫抖,說話也有些打顫,“哥,我知道錯了,哥生氣就打我吧,我……該打。”咬著牙說“我該打。”心裏也知道自己的確該打,但是主動捧著那根藤條請罪,捧到哥哥手裏等它狠抽自己的屁股,未免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哥哥並沒有伸手去接,也沒說話。小寧心想哥哥怕是真的氣壞了,氣的話都說不出,盡可以想象哥哥氣到渾身發抖的模樣,兩隻手越發哆嗦的厲害,低著聲連連道,“哥我不是有心的,是阿秋哥哥,阿秋他……我不,我不解釋了,我不頂嘴,我錯了,哥別生氣,哥別生氣了,哥打我吧,我認打。”邊說邊咬起牙伸直手,把手裏的藤條往前遞了遞。

    可是藤條還是沒有被哥哥拿下來,小寧兩手舉的筆直,舉了好一會兒,手也酸了,隻當哥哥這是在懲罰他,也不敢抬頭,低眉順目咬牙忍著。豈知舉個小小的藤條也是個力氣活,沒有多久兩手已像灌鉛一樣沉,又酸又痛直往下墜。咬牙勉強抬一抬,沒有幾秒鍾又沉下去,抬一抬,又沉下去,反複幾下小寧就受不了,呲牙咧嘴快要哭出來,眼淚隻在眼眶裏打轉。以往哥哥從來沒這麽罰過自己,這一迴,這一迴他真的什麽狠招都用了。

    小寧忍受不住,放棄的想要哭求,轉念又想想這一次自己闖出的禍害,尤其是失蹤這兩天,哥哥要為他擔受多少驚怕,如今受一點苦也真算不了什麽。更重要的是,他有心罰自己,求也沒用,惹火了哥哥打的更厲害。左右權衡又忍了一陣,舉了十幾分鍾,實在是再也受不了了,兩隻手直哆嗦,連腰都跟著酸痛,冷汗不知道什麽時候順了眉角留下了。

    小寧心裏一橫就豁出去

    了,壯起膽子叫了幾聲“哥”,抬起臉瞅著他哀求,不料卻看著哥哥背向他蒙頭倒在床上,根本沒看自己。靜待片刻,似乎全沒動靜,小寧心裏一顫,又試探著叫了幾聲“哥”,還是全沒反應,這下真的有些慌,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哪知跪了久了膝蓋麻木,一下沒有站穩,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床上,小寧手舞足蹈的掙紮,帶掉了霍一飛身上搭的一條毯子,小寧驚訝的發現哥哥似乎全無知覺。

    這下更急,跑著繞過床邊去看,隻見哥哥側身埋頭倒在床沿,臉上漬漬的虛汗,臉色蒼白,眉頭緊蹙,低沉沉似乎在沉睡。唿氣沉重,小寧伸出一隻手指,搖搖哥哥的肩膀,“哥……哥?”

    以為哥哥睡著了,不料一碰他又很快醒來,“飯吃完了?沒病沒傷算你命大,迴你房待著去,這筆賬我迴頭再跟你算。”

    車上霍一飛已經扒了小寧檢查過,還是不放心,又到醫院仔細查了沒有事,這才算謝天謝地。迴家煮了一鍋麵,讓小寧先吃,自己就跑上房來。小寧哪有吃飯的胃口,看見哥哥上樓,一溜煙也跟上來,拿著藤條在那跪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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