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退下吧。”千頌兒留下話,也走了進去。


    寢殿內的氣氛,隨著千頌兒走進後,變得更加壓抑了幾分。


    百裏星辰始終拿著那束百合花在手裏打量著,看不出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是總覺得他的行為怪怪的。


    千頌兒擔心,不會是被他發現了什麽疑點,或者,他也知道楊沐郎藏著一個那樣神秘的小花園。


    不可能,她記得很清楚,楊沐郎說過,那裏除了他帶她去過以外,在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那個地方,即便是知道,也知道那裏都是生長著他精心栽培的草藥,沒有人會懷疑到那是一片花海。


    “皇上,這花嬌嫩的很,如果再不用水插起來,恐怕就要枯死了。”千頌兒走過去淡淡的說道。


    為了摘下這束花,她可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好不容易舍得摘了幾朵,可不能就這樣枯死了。


    “枯死了大不了皇後再去采迴來,反正皇後不缺那個種花的人。”百裏星辰在試探她。


    “即便不缺種花的人,但也不見得人人都能種出一樣的花朵。”千頌兒在迴嗆,反正百裏星辰都不介意有人肯為她種花,她又何必刻意去迴避。


    “照這麽說,皇後很喜歡這束花?”百裏星辰起身把花拿在他們麵對麵的中間。


    千頌兒看了眼那束花,低著眼簾,有點黯然的說道:“當然喜歡,如果不喜歡,又何必費心思去摘下來。”


    “既然喜歡,為什麽舍得去摘下它?”百裏星辰把花拿在麵前,一副漫不經心的打量著。


    千頌兒被他這句話問的有點怔住了,她去采摘的時候,也曾問過自己,既然喜歡,為什麽還能忍心去摘下它?


    “因為想擁有它。”隔了好一會,千頌兒又低沉的開口;這個答案,是她在摘花之前沒有找到的理由。因為她知道,這個答案根本不夠充分。


    百裏星辰低著的眸子,微微的怔了一下;相同之下,他也隔了幾秒後,他才說道:“摘下它,就真的能擁有嗎?”


    千頌兒長長的歎了口氣,“有些東西,不在乎能擁有多久,隻要擁有過就夠了。”


    這句話,才是她在摘花的時候,給自己找的借口。


    她把這束花比喻為楊沐郎,她明知這一生再無可能牽手共度,所以她選擇了忍痛割舍這段情感;當然,也滿足了她短暫的擁有,就當今生無憾。


    “原來你也有自私的時候。”百裏星辰看向她,其實,他問的本來就別有用意,隻是他的用意是試探千頌兒現在的性情,而非想到這束花的來曆,居然藏著這麽深的秘密。


    “臣妾這不是自私,是不想留下遺憾。”千頌兒沒有迴避他的目光,而是相視揚起了淡淡的嘴角。


    百裏星辰看著她臉上那淡淡的笑顏,卻不知該迴饋怎樣的表情給她。亦不想讓她看到自己也有斷片的時候,他隻能將目光又落在手中的花瓣上,撥弄著花瓣上的露珠,他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到最後,為什麽要輕易確定會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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