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城市繁華中心的一座氣勢不凡的高樓裏。一個麵容冷峻的男人靠在五十八樓的大大落地窗前,深邃的眸子望著樓下的車如流水馬如龍,行人如織的景象靜靜的出神。

    靜悄悄的室內,男人長指間夾著一支燃未盡的煙,輕輕的搭在一邊,青煙嫋嫋中,男人俊逸非凡的臉顯得神色未明,似在思念,又似在後悔……千般萬般,讓旁人看著不由得心痛綿綿。

    “砰砰……”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秘書五月在外畢恭畢敬的說道:“葉總,你要的東西來了。”

    男人一聽,終於有了動作,他轉身坐迴桌後的位置,滅掉手中的煙,又拿著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才開口說話:“進來。”

    五月推門而入,呈上手中的牛皮紙袋,站在一旁。

    男人打開紙袋,輕輕的瞄了一眼,看著麵前的秘書還在原地,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有事?”

    五月看了麵前自己一直尊敬崇拜的男主人一眼,猶豫的說道:“淩先生早上打來電話讓我轉告您,他要去玫瑰山莊尋寶。因為——”

    “好了,你先下去吧。”好像這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男人揮手讓秘書五月退下。

    五月略略一愣,但是依著一個高級秘書的本色還是聽話的退出門去,轉眼這裏又恢複了一室寂靜。

    這時,男人抽出紙袋裏的一遝東西,冷傲的臉色終於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

    “小圓球,真是想你!”

    沒錯,這個有著冷峻氣質的男人就是阮氏的總裁葉軒轅。

    葉軒轅扔開桌上的文件,小心翼翼的把那遝東西慢慢的鋪在桌麵上。原來居然是一疊一疊的照片,照片上的景物萬變,但每張照片上的人兒卻是一成不變,赫然是那個離家出走已經一年的阮氏小公主阮棉棉。

    葉軒轅輕柔的拿起其中幾張照片,看著上麵的人兒柔嫩的手兒抱起一堆堆美麗的鮮花跑在晚風中,不由得寵溺一笑。那可愛的容顏半掩在一大束盛開的鮮花中,別樣的勾人魂魄,讓人心醉不已。

    看到這裏,葉軒轅隻覺得渾身一緊,身下的某個部分又是不安分的抬起了頭。放下照片,葉軒轅垂頭看了看跨間高高的隆起,又是一陣苦笑。

    什麽時候,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變得這樣不堪一擊,一張小小的照片都能讓自己勃發欲起。

    這小圓球,真是自己一生的魔障。

    葉軒轅

    永遠也還記得那日訂婚宴後,接到了秦日初的電話。

    “棉棉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了,沒有人……”

    記得當時自己是不以為然的,自己太了解那個孩子,她是沒有能力一個人生活在外的,可能隻是躲在哪個零食櫃前眼巴巴的捂著肚子舔著嘴角呢。

    沒關係,隻要稍微的動一下手腳,他可愛的孩子就會乖乖的迴到自己身邊。

    沒關係的,那時的自己是那麽的安慰著自己,努力說服著自己。

    可是當淩晟怒氣衝衝的殺到自己麵前,赤紅著眼時,葉軒轅突然有了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沒找到?”那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沒找到!”記憶裏,淩晟從來都是一副任何事情也不放在心上的沒心沒肺樣,但是那一天,他惡狠狠的揪著葉軒轅的衣領,冷聲道:“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麽?我告訴你,我搜遍全城也沒找到,你最好祈禱棉花糖不會做傻事,不然我們兄弟都沒得做!”

    是啊,自己隻是想到了棉棉活著不可能自己獨立生活,但是卻沒有考慮到她可能會……

    不,不可能,棉棉說過不會扔下自己一個人的,但是……今天的事情,讓人看來,明明就是自己先不要了她,她會傷心,會絕望嗎?

    心中翻轉千萬遍,越想心是越往下沉。

    這時後麵的秦日初也一臉頹廢的走上前來,“我隻是看她好冷的樣子就下車給她買杯熱奶茶,但是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你沒想到就可以了嗎?秦日初,你這個窩囊廢,連個小孩子都看不住!”葉軒轅怒急攻心,大手一揮,拳頭就招唿在秦日初那張俊秀淡雅的臉蛋上。

    秦日初被葉軒轅的鐵拳打倒在地,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嘴角的血跡,冷笑出聲:“我是窩囊廢,連個小孩子都看不住!那你葉軒轅有什麽資格說我,如果不是你那麽傷她的心,她能絕望的離家出走麽?”

    “哼!”葉軒轅大步走到秦日初麵前,拎起秦日初的衣領,又是一拳揮過去,“你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指使那個柳陌在她耳邊吹風,她哪裏能知道這麽多,她哪能和我作對!”

    秦日初也來了脾氣,不甘示弱的反攻起來,“我不會讓你糟蹋掉棉棉的,你這樣表麵光鮮明亮實質黑暗汙垢的男人,配不上棉棉!就憑你是她的血親哥哥,你也給不了她幸福!”

    “你就表裏如一了,你就配得上棉棉了,不是秦嫣然

    ,你會看她一眼嗎!”

    就這樣,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一拳我一拳,打得虎虎生威,很快扭成一團。

    淩晟在旁邊怒氣勃發,真是幼稚!真是煩躁!真他媽的惡心!都什麽時候了,還互相推卸責任,平時精明能幹的兩個人都死哪兒去了!

    奮力隔開兩隻兇惡爭鬥的老虎,淩晟吼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給我鬆開!現在人都不見了,你們還在推脫責任互相埋怨!”

    指著一旁嘴角烏青的葉軒轅:“你口口聲聲疼她愛她,可是總是無形中傷害她。對她一點信任都沒有,她還是個孩子,你不引導她關愛她就罷了,反而利用和其他女人結婚來刺激她。她也是個人,她也會傷心會生氣會絕望,你以為她是隻貓是隻狗麽,就算怎樣踢她打她,隻要有時候給她一塊甜點,她就會乖乖的再次趴在你的腳下舔你的手心了麽?”

    “還有你,秦日初!你口口聲聲的說葉軒轅不能給棉花糖帶來幸福,可是你問過棉花糖的意見麽?你怎麽知道她和軒轅在一起不會幸福!”

    “我……”

    “我什麽我!你的一意孤行,隻會讓她受更大的傷害,你,捫心自問一下,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挑撥離間,棉棉是不是現在還生活在幸福中,不必為那些虛設的倫理道德所煩惱,軒轅也不會為了試探她的感情而痛下決心!還有這次的訂婚宴,以你的智商不會不知道這隻是一個奪得喬氏權利的幌子,我們努力的瞞住她,你為什麽要帶她來看到那一幕,讓她傷心讓她絕望!你表麵說為她好,不希望她重蹈秦嫣然的覆轍,但是你有沒想過,葉軒轅不是阮燁誠,棉花糖也不是秦嫣然!”

    說到最後,淩晟幾乎是用吼的說完,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不知道生氣的原因還是焦急導致。

    但是,淩晟的一席話無疑都說到了另外兩人的內心深處。一時間,全場一陣沉默,最後看著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異口同聲的大笑起來。

    “沒想到我們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為了個女人大打出手!”葉軒轅咧了咧嘴角,有些吃痛的說道。

    秦日初也動了動酸痛的身子,“如果說那女人是棉棉,我心甘情願!”

    互相對望了一眼,又是一陣大笑聲。

    最後,淩晟也冷靜了下來,搖搖頭,扶起兩隻傷痕累累的幼稚動物往屋內走去,“走吧,老虎a加上老虎b,讓我們冷靜下來,仔細商量對策吧!隻是希望為時未晚!”淩

    晟看了看一片漆黑無光的夜幕,臉上卻是再也維持不了那平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嬌媚的臉上滿是擔憂與不安。

    直到現在葉軒轅想到那場打得暢快淋漓的架時,嘴角還隱隱發疼。不過也是因為那次的打架後,秦日初表明了不再使詭計離間自己和棉棉,但是要求公平競爭。

    想到公平競爭,葉軒轅眼神一黯,棉棉早就是自己的人了,他還有什麽資格說公平競爭。

    棉棉失蹤了的一個月,自己簡直是坐立難安。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打開電視,打開之後想看又怕看到,隻能在電視麵前不停的徘徊……是啊,以三個人的家力財力居然一個月都還沒找到人,恐怕……

    心裏一顫,現在再想起那段不堪迴首的過去時仍是心有餘悸。不過,萬幸的是後來終於在玫瑰莊園找到了自己心心戀著的人兒,否則……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喬氏和騰雲以及旭日會變成什麽樣子,自己想都不敢想。

    摸了摸照片上那個雖然淺淺笑意但是眉宇間仍是略帶微微惆悵的女孩,葉軒轅收緊了拳心。

    “再等等,棉棉,大哥會很快的帶你迴家!”

    一想到害自己不能立即把寶貝領迴家的喬氏母子,葉軒轅麵色陰沉,一絲狠戾隱隱在微微翹起的嘴角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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