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是第一個趕到學校的。


    在停車區沒能等到封林諾,便迴到了教室。


    昨天發生在禦龍城裏的事兒,薑酒已經從三哥迪盧卡口中得知了。


    原本三哥是不想說的,可二哥冷不丁的出現在申城,不得不讓薑酒多想了一些。


    薑酒跟二哥大吵了一架:二哥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麽,迴慕尼黑跟阿圖莫訂婚;要麽,立刻從封林諾身上取到該取的東西!總之,二哥空降到申城,就是為了帶她迴去。


    直到教授開講了,封林諾也沒出現。


    薑酒覺得,自己應該沒機會再見到封林諾了!因為她這兩天就要動身迴慕尼黑了!


    薑酒清楚的知道,隻要她迴去了,就沒機會再來申城了!


    薑酒低垂著頭,靜靜的把玩著手中的金屬球,她想把這個金屬球留給封林諾做個紀念。以感謝他曾經的誤打誤撞的相救之情。金屬球裏麵攜帶著兩種藥劑,一種是液態的,一種是固態的,觸發兩個不同的開關,可以刺出針尖並快速注入液態的藥劑;而固態的藥塊在遇到空氣之後,則會快速的霧


    化,可以當做危險時的逃命暗器!


    不同於默爾頓家族其它人使用的那種普通的金屬球,薑酒手中的這隻金屬球是大哥特意給她定製的。裏麵藏著一張照片,是薑酒的全家福。


    感覺到身側襲來一片熟悉的陰影,薑酒抬頭來看,便看到悄然著腳步遊進教室裏的封林諾。當教授掃看向學生時,封林諾立刻矮身下去,還朝薑酒做了個靜聲手勢。等教授的目光再次挪迴幻燈片上時,封林諾才坐在了薑酒的身邊。整套動作相當的嫻熟,一看就


    是個遲到的慣犯。


    薑酒握著金屬球的手微微打顫了一下。她著實沒想到封林諾今天還敢來學校!


    聽迪盧卡說,封林諾的義父和他義父的義子們都到場了。想必他們的行蹤會很快被挖掘出來的。


    “你……還敢來?”薑灑看向封林諾,淡淡一笑。


    “你都敢來……我能不敢?!”


    封林諾探過手來,輕捏了一下薑酒的耳垂。他的動作是溫情的,沒有了之前的邪惡之意。


    是把薑酒當做鄰家小妹?還是假戲真做的當她是女朋友了?


    “你沒受傷吧?”薑酒壓聲問。


    看著封林諾行動自如,且心情明媚,應該沒有受傷才對。


    “肯定受傷了!我幼小的心靈被那兩個家夥折磨得七零八散……怕是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封林諾半開玩笑半詼諧幽默的說道。他並沒有給薑酒施加任何的心理壓力。


    “你這麽脆弱呢?”薑酒斜了封林諾一眼。


    “那兩個變態是誰?”封林諾緊聲問。


    “我……二哥和三哥。”薑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誠相告了。


    “二哥三哥?同父同母的嗎?” 封林諾又問。


    “嗯!我跟三哥是……龍鳳胎!”


    薑酒想告訴封林諾的實在是太多太多。她好想跟封林諾講講她的身世和經曆。看似堅韌又跋扈的她,其實比平常人更期待聆聽者。


    隻是……她注定滿身的盔甲!


    “龍鳳胎?這就不奇怪了……難怪他那麽變態!” 封林諾自言自語著。


    “我三哥他怎麽……怎麽變態了?封林諾,你不可以當著我的麵兒對我的家人出言不遜!”薑酒微怒。


    “你那個龍鳳胎的三哥,他竟然……竟然男扮女裝成你的模樣,還誘騙我抱他、摸他……我可是一個大老爺們啊!”封林諾瞄了一眼正口若懸河的教授,“你能想像得到當我碰到他有跟我相同構造部件時的那種尷尬和驚悚的感覺嗎?我這兩隻手啊……差點兒就不想要了!你說他怎麽能這


    麽變態呢?”


    封林諾的這番誇張的說辭,逗得薑酒笑出了聲。要不是嘴巴掩得夠快,她就直接笑場了。


    “他男扮女裝也就算了,竟然還妖裏妖氣的學你說話……那娘兮兮的腔腔,我恨不得暴打了他的狗頭!”


    封林諾怒氣衝衝的。但在課堂上,他也發作不得。


    “活該他會把你紮暈!你明知道他是男扮女裝的,還抱什麽抱啊?”


    薑酒有些羞怒,“就知道耍牛氓!還不分場合的耍!!”


    “你還好意思說呢?當時我都懷疑人生了:難道我真找了個男人談戀愛的?”


    封林諾的言語有些誇張,“想想我跟你也又抱又吻過好幾次了……這萬一真是個男扮女裝的,我還不得鬱悶死?”


    “誰跟你吻過了?那隻是你單方麵的非禮!‘吻’,可是因愛而生的純淨且美好的東西!你就別玷汙這個字了!”


    薑酒輕聲淺斥著封林諾,“你就是單純的耍牛氓!”


    看著被自己哄得差不多的薑酒,封林諾這才正聲問道:“說吧,你跟你那兩個變態的哥哥,究竟想對我幹什麽?”


    薑酒瞪了封林諾一眼,“請注意你對我家人的用詞!說我家人變態……你家人不也挺變態的嗎?那個河屯究竟是你親爺爺,還是你親爸爸啊?”


    “當然是我爺爺啦!”


    封林諾抬手想揍信口開河的薑酒,手是舉了,但卻沒有落在她身上。


    “那你為什麽叫他義父啊?他們都說……”薑酒欲言又止。


    “他們都說什麽了?” 封林諾緊聲問。


    “說你母親是懷著你嫁給你爺爺的!所以你才叫你爺爺義父!”


    薑酒也挺奇怪封林諾為什麽不叫河屯爺爺,而是選擇叫義父。這很讓人誤會的。


    “……”封林諾怒目圓瞪過來,薑酒這才默了聲。


    關於自己為什麽叫河屯義父,而非爺爺,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薑酒,你交待你的問題!你跟你那兩個哥哥,究竟想幹什麽?”


    封林諾重複的追問,“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究竟想達到什麽目的?”


    薑酒低垂下眼簾,“現在沒目的了!過兩天……我就要離開申城了!”


    “你要離開?嗬,撩完我就想跑?你想得挺美!”封林諾冷聲。


    薑酒沒接話,隻是把玩著手裏的金屬球。


    “怎麽,又想拿這個破金屬球紮我呢?我發現你們家一窩子的變態呢……動不動就喜歡拿個破球紮人玩?” 封林諾怒意一聲。


    “是你自己討人紮好不好!”薑酒瞪了封林諾一眼。


    “薑酒,你們一家子究竟想幹什麽?”


    封林諾眯眸追問,“該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帥,想把我弄去什麽地方當壓寨妹夫吧?”


    還壓寨……妹夫?


    封林諾的這一臆想,把情緒低落的薑酒再一次的逗樂了。


    抬眸看向封林諾:俊逸的容顏,痞意的動作,詼諧幽默的言語……薑酒的目光變得溫潤起來!


    才十九歲的她,或許不能真切的感受什麽是愛情,但在這一刻,她能感受到發自己內心的甘甜和澀意。


    為何而甜,又為何而澀……也許,這便是她品嚐到的愛情滋味兒!


    “我哥誤以為我在跟你談戀愛,所以逗你玩呢!要真想要了你的小命,你今天還能活生生的坐在這裏上課?我們家族……”


    覺得自己的用詞欠妥,薑酒又連聲改口說道,“我們家最擅長研製各式各樣的毒藥了,想讓你十秒鍾內死,就絕對活不過第十一秒!”


    “你們家搞毒藥的?”


    封林諾眼眸深沉了一些,“我那兩個大舅子……該不會是想拿我去當試驗品吧?這試驗品,難道也要挑帥的選嗎?”


    薑酒橫了封林諾一眼,哼出三個字:“自戀狂!”


    “你還沒跟我說呢,我那兩個大舅子接近我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目的?”


    封林諾緊聲問。他可不想被人紮暈第三次。狼狽不說,而且相當的丟麵子。不是讓小女生送去醫院,就是讓年邁的爺爺來善後。


    “放心吧,有我在,他們不會再傷害你了!”


    薑酒看向講台上正播放著的忽明忽暗的幻燈片,“我離開了,這一切也就結束了!你也可以跟你的大海綿妹妹愉快的談情說愛去了!”


    “撩完我就想跑……不用對我負責麽?”封林諾嗤聲問。


    “別用撩小女生的那一套來泡我!不管用!”薑酒橫了封林諾一眼。


    “那什麽才管用?直接玩生米煮成熟飯?” 封林諾含笑邪問。


    “……”薑酒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問:“你,真想跟我玩生米煮成熟飯的遊戲?”


    這一問,到是把封林諾給問愣了,“隻要你願意,我非常樂意奉陪!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半推半就也行!”


    “那萬一不小心玩出了個孩子……怎麽辦?”薑酒試探的問。


    “放心吧,我會做好保護措施的!”


    封林諾並沒有正麵迴答。又或許是覺得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還很遙遠。


    “封林諾,那你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喜歡女孩兒?”薑酒執意的又問一句。


    封林諾微眯起眼眸,笑問:“怎麽,你還真想給我生孩子呢?”


    “……”薑酒無聲的沉默了。隨之,封林諾又托腮思考了幾秒,“要不生對龍鳳胎吧!有男有女,也省得做選擇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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