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芽芽……你幹什麽啊?快把瓷片放下……快放下!”


    跟在封行朗身後跑上樓來的袁朵朵,在看到女兒拿碎瓷片抵著自己的手腕時,急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白芽芽的小宇宙是徹底的爆發了。


    隨著房間的人越湧越多,封林諾眉頭直蹙:這下有好戲看了!


    “白芽芽你瘋了嗎?竟然為了這小子拿瓷片要割自己的手腕?”


    白默是真真的想不通,女兒為什麽為什麽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來。


    “爸,我真的受夠你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圈養的寵物!”


    白芽芽怒聲泣述,“我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每天都要以你認可的方式而活著!我連喜歡一個人都不可以……”


    “芽芽……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爹地……爹地是在保護你,愛你……”


    說真的,當白默聽到女兒的這番抱怨時,他整個人都是懵證的。


    白默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女兒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存在。兩個女兒,可是他拚盡生命想要保護的人!


    “你這樣的保護,是我需要的嗎?”白芽芽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諾諾哥並沒有欺負我……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呢?諾諾哥哥做錯什麽了,你要打他?是因為他跟我說話了嗎?


    還是因為我差點兒摔跤他扶住了我?”


    “芽芽……芽芽!你先冷靜點兒……這碎瓷片很鋒利的,千萬別劃傷自己!”


    雪落緩步挪上前來想奪下白芽芽手中的瓷片,卻被丈夫拉住了。


    封行朗清楚,一個處在叛逆期的女孩兒,一個不小心,就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可我……可我剛才看到諾小子在……在穿衣服……我以為他……他欺負你了!”


    白默努力的想跟女兒說清楚自己對她的關愛之意,卻又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便越描越黑了起來。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你以為你看到的,聽到的,才是真實的!一直用自己的行為方式來處理問題,還想當然的認為那是為我跟豆豆好……”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白芽芽手裏的瓷片隨著她氣息的起伏而上下輕晃著,鋒利的邊口已經劃破了手腕上的表皮,溢出了點點血痕。


    “芽芽……芽芽……你手臂流血了……流血了!爹地錯了……爹地錯了……爹地再也不魯莽行事了……你快把瓷片放下吧,以後爹地什麽都聽你的!”


    見到女兒白淨瑩潤的手臂上溢出了點點的血珠,白默心疼到不行,一個勁兒的認錯著。生怕女兒走極端繼續傷害自己。


    “晚了……太晚了!我要離開這個家……離開你給我編織的牢籠……我要找迴屬於我自己的自由!我不想再過被你安排的生活了……”


    白芽芽泣不成聲的嚷叫著;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一樣,直紮白默的心髒。


    “芽芽……你不能這樣……”白默跟著女兒一起痛哭流涕了起來。


    封林諾是離白芽芽最近的;耐心的等著她們父女倆吵得差不多了,一個傾身快速的扣住了白芽芽的手腕,將手裏的瓷片抖落在地。


    “諾諾哥……”


    白芽芽委屈萬分的撲進封林諾的懷裏失聲痛哭,“諾諾哥,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在那個牢籠一樣的家裏呆下去了……求你帶我走吧!”


    “你傻了?我能帶你去哪兒?”


    封林諾推開了懷裏嗚嗚咽咽的白芽芽,“放著你的公主不當,想跟我去流浪?缺心眼呢!”


    “芽芽……芽芽……你的手臂沒事兒吧?疼不疼?”


    白默立刻奔過來護住女兒白芽芽,“都流血了……你怎麽這麽傻呢!爹地都要心疼死了!”


    目睹著白默和女兒的這通鬧劇,林雪落黯然的歎息一聲:一想到自己幾天前也相信了大兒子為愛殉情,就後怕得渾身泛冷。


    把孩子視為自己生命的日子,果然煎熬的最終還是自己!可又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或深或淺吧!


    “行了,行了,大家都出去吧。”


    封行朗驅趕著兒子房間裏的眾人,順手將女兒撈抱了起來,“房間裏有玻璃碎片,大家小心點兒,別紮著!”


    “芽芽啊……你這死孩子怎麽這麽倔強呢?還能瓷片要割腕?你傻不傻啊?缺心眼呢你!”袁朵朵驚魂未定的埋怨起了衝動的女兒。


    封家樓下客廳,大家都在勸說安慰白芽芽。


    十分鍾後,封林諾才從樓上下來,手裏還拿著一個背包。


    “諾諾,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林雪落追著問。


    “還能去哪兒……去我義父家避難去唄!”封林諾直接朝客廳的玄關處走來。


    “這麽晚了……晚餐都好了……”林雪落不放心大兒子離開。


    封林諾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正垂頭喪氣的白默,“都被人追到家裏來打了……我冤不冤呢,哪還有什麽心情吃飯呢!撤了!”


    見兒子真的走了,林雪落連忙推搡丈夫,“行朗,你快去勸勸諾諾啊!”


    封行朗也覺得兒子今天受委屈了,便沒有開口阻攔。讓兒子去河屯那裏清靜清靜也好,省得他留在這裏也是添亂。


    “勸什麽勸呢,就讓那小子去他義父家麵壁思過吧!”封行朗哼聲。


    “我家諾諾又沒做錯什麽,怎麽就要麵壁思過了啊?”


    大兒子被逼了出去,林雪落也是心疼不已。


    “他不想呆在家裏,那就讓他走唄!強留的瓜不甜!”封行朗淡聲。


    “有你這麽當爸爸的嗎?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


    林雪落埋怨一聲後,便給河屯打去了電話。


    “爸,諾諾去你那兒了,他還沒吃飯呢……你讓邢十二接他一下吧!外麵天氣不好,我不放心他一個人開車!”


    “沒事兒,我讓老十七這幾天一直跟著十五呢!一會兒我讓十七跟緊點兒!”


    想到什麽,河屯又追聲問:“十五怎麽沒吃飯就出門了?你是不是又兇他了?”


    “沒有……我沒有兇諾諾……”林雪落連聲解釋。


    “那是行朗兇的?”河屯總能這麽護孫心切。


    “行朗也沒有……”林雪落再聲解釋。


    “那肯定是你兇的無疑了!”河屯這推理也沒誰了,“林雪落啊林雪落,十五的身體才剛好一些,你們夫妻倆怎麽迴事兒啊,怎麽動不動就兇十五呢?十五這孩子你們這是有多看不順眼呢?!既然你們


    看不順眼,那就留在我這裏,我養著他!”


    “爸……我們沒有兇諾諾……是……是……是他跟他大白叔搞了點兒小誤會。”


    林雪落之所以說出白默,純屬是被河屯給逼出來的。當然,也懷著一絲對白默的不滿情緒。


    “什麽大白叔啊?現在怎麽什麽人都敢欺負我家十五了?”河屯暴怒,“敢欺負我孫子,就是不把我河屯放在眼裏!”


    “爸……爸,您息怒!沒人敢欺負您大孫子……諾諾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他去您那兒,純屬是想您了!”


    河屯的暴怒,讓林雪落這才意識到自己捅婁子了。生怕河屯遷怒到白默,便連忙解釋又解釋。


    掛斷電話時,她也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芽芽,都是爹地不對……爹地跟你道歉……跟爹地一起迴家吧!”


    白默上前來握住女兒芽芽的手,卻被芽芽給甩掉了。


    “我不迴去!你該道歉的人是諾諾哥!可他現在已經被你逼出家門了!”


    芽芽眼圈兒紅紅的,“我要是諾諾哥,我也不會娶你白默女兒的!平白無故的差點兒就被你打……多冤呢!”


    隨之,又憤憤的補充上一句:“你白默的女兒,就應該孤獨終老!一輩子都別想得到愛情!”


    “行了白芽芽,你爹地都已經給你道歉了,你可別得寸進尺!”


    袁朵朵厲吼一聲,叫停了女兒的抱怨,“別踐踏你爹地對你的愛!”


    “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就離家出走,不再需要這樣的愛了!這總可以了吧!”白芽芽直接炸毛站起身來。


    “離家出走……你要去哪兒?流落街頭?還是乞憐別人收留你?”


    封行朗腦仁是真疼。還好在叢剛那裏蹭了一碗餛飩吃,不然餓到現在,不僅是腦仁疼,這胃也得疼了!


    相比較而言,叢剛那裏簡直就是天堂。自己可以像個大爺一樣的被伺候。也沒有這些雞毛蒜皮的堵心事兒。


    “我自己住酒店!”白芽芽賭氣道。


    “那還不是花的你爹地的錢!”封行朗哼聲。


    “那我就去打工,自己養活自己!”白芽芽的氣勁是真大。


    “喲,這麽有骨氣呢!”封行朗悠哼一聲,“出了問題,迴避不是解決的辦法!你要覺得你爹地過度保護了你,你可以跟你爹地提出來!你不能用離家出走的方式,來迴報你爹地愛你們的一腔熱情


    !”


    封行朗輕籲出一口濁氣,“要傷狠了你親爹的心,你自己的心也會疼的!”上前一步輕攬過揚言要離家出走的白芽芽,“再說了,諾諾跟你爹地的感情,可鐵呢!‘大白白’就是諾諾為你爹地專門取的愛稱!我保證,不出三天,諾小子跟你爹地又能


    其樂融融的談天說地了!”“對對對,你爹地把你諾諾哥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呢!諾諾絕對不會生你爹地的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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