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巴頌這麽一說,封行朗也覺得自己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叔爸一直抱著封團團的確不妥;斜了巴頌一眼後,便鬆開了懷裏嗚嗚咽咽的侄女兒。


    “團團,我讓巴頌送你迴去吧……諾諾不會有事兒的。我向你保證!”


    封團團的身上還套著封行朗的外衣。見從領口露出不少的肉來,封行朗替她緊緊了外套。一個叔爸的細致和溫情。


    “不……叔爸我不迴去!我要跟諾諾哥哥在一起!諾諾哥要是醒來見不到我……他肯定會難過的!我不想讓諾諾可再為我難過了……”


    封團團依舊沉浸在封林諾是為了她而殉情服毒的痛苦之中。


    “團團……”


    封行朗話聲剛出,巴頌便上前一步直接一手刀擊打在封團團的頸脖處,再次把她給打暈了過去。


    “巴頌,你打團團幹什麽?”封行朗怒聲。


    “她吧吧個沒完沒了,你聽著不煩,諾公子聽著也煩啊!”


    巴頌這迴不但說話直接,動作也很直接。應該是領悟到了老大那犀利眼眸的內涵所在。


    要他再由著封團團在監護室裏唧唧歪歪、哭哭啼啼,估計老大會親自動手了。


    當然,有封行朗在,老大是不會、也不方便當著他的麵兒對封團團動手的;但對他施暴根本不用商量的。


    “那你動作輕點兒,別磕著傷著團團!要平平安安的將她送迴封家!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當巴頌將封團團抱起時,封行朗再次給她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在確定不露之後,才讓巴頌將她抱離。


    “對了,別讓雪落知道諾諾的事!”


    封行朗又追聲吩咐上一句,“等團團醒了,你也叮囑她一聲!”


    “知道的封總!”


    巴頌帶著封團團離開之後,監護室裏又恢複了安靜。隻有監測儀器的嘀咚作響。


    沉默不語了良久,封行朗看向一旁安靜坐著的叢剛,“你餓了吧?我讓秘書送點兒東西過來?”


    平靜下來的封行朗,也察覺到自己剛剛對叢剛的態度有些過分了。


    “嗯,好。”叢剛並不餓,但他卻應允了封行朗的提議。


    他可以餓著,但封行朗卻扛不住。想必他是從gk風投直接趕來醫院的。


    等封行朗在監護室門外打完電話走進來時,看到叢剛正在研究一個金屬球。


    “你先休息會兒吧。等夜宵到了我叫你。”


    封行朗以為叢剛隻是在把玩一個金屬的玩具。


    “剛剛我去追人了!”叢剛淡聲。


    “追人?追什麽人?”封行朗隨口問。


    “給你兒子下毒的人!”叢剛淺應。


    “啊?給諾諾下毒的人?那追到了沒有啊?”封行朗緊張起來。


    “讓她溜了!”叢剛如實迴答著封行朗。


    “究竟是什麽人?他剛才來醫院了?”封行朗朝叢剛走近過來。


    “嗯。剛剛她就站在諾諾的病床邊。還替諾諾把被子給掀開了一部分。”


    竟然敢進來監護室?而且還觸碰到了諾諾?


    聽到叢剛的這番話時,封行朗整個人都震驚了,“那人是想繼續加害諾諾的嗎?你怎麽沒叫醒我一起抓住他啊?”


    “我想,她應該是來查看諾諾的病情的!她在空氣裏噴了一些東西,你跟巴頌睡得都很死!等我叫醒你,她早跑了!”


    叢剛似乎找到了金屬球的開關,正嚐試著打開它。


    “究竟是什麽人?我們要不要報警?”封行朗追問。


    “要不要報警……還是等諾諾醒來之後再說吧!她沒想弄死你兒子,隻是給他注入了一種疫苗!還說三天後諾諾會自行醒過來,五天後能恢複正常!”


    ‘哢噠’一聲,叢剛打開了那個金屬球。從微眯的眼眸來看,應該是在感歎金屬球內部結構的精致和精良。


    “究竟是什麽疫苗?他為什麽要給諾諾注射疫苗?”


    封行朗急聲連問,“究竟是什麽人?他想幹什麽?”


    “應該不會是仇殺……至於具體的原因,還是等你兒子醒了再問吧!”


    叢剛將那個金屬球藏在了自己的口袋中,“至於究竟是什麽人……我覺得一定是你兒子認識的人!”


    “叢剛,你它媽別故弄玄虛了好嗎?”


    封行朗也感覺到了叢剛似乎有話沒肯實言而告,“你究竟追查出了什麽,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嗎?跟我賣關子有意思嗎?”


    “封行朗,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


    叢剛看向一臉急躁的封行朗,“你的智商呢?竟然會認為自己的兒子是為愛殉情服毒?你覺得一個封團團,有這麽大的魅力麽?”


    看著叢剛那張平靜的臉龐,封行朗燥意的撥弄亂自己的頭發。


    “我這不是關心諾諾的安全嗎……關心則亂你懂嗎?”


    封行朗又斜了叢剛一眼,有些微怨的哼著聲:“誰像你那麽鐵石心腸!對什麽事都冷漠無情!”


    叢剛沒接封行朗的話,而是起身朝監護室的門口走去。


    卻被衝上來的封行朗一把給揪住了,“你要去哪兒?說你一句還不愛聽了?”


    叢剛睨著封行朗,想甩開他緊揪著自己的手,“自己的兒子自己守!我迴去繼續我的冷漠無情!”


    其實叢剛並沒想著要走,可在封行朗的激將下,便想著戲弄他解解悶兒也好。


    也因為剛剛吸入的少量氣體,讓他腦袋沉沉的。


    “你不能走!”


    封行朗直接用身體堵在了門口,“話說重了,我道歉!但你不能走!你必須跟我一起守著諾諾!他不醒,你就別想走!”


    “封行朗,你應該掂量掂量……你攔得住我麽?”叢剛有些無奈。


    “一定攔得住!也必須攔住!”


    見叢剛一本正經的想離開,封行朗立刻換了張臉,“行了毛蟲子,你就憐憫一下我這個做父親的愛子之心吧!你不忍心離開的!”


    “……無恥!”


    叢剛低聲輕哼,又不得不坐了迴去。拿出手機準備聯係衛康,讓他派人來把那個金屬球拿去做進一步的化驗和分析。


    在金屬球上,叢剛發現了一個圖騰模樣的東西,隻是暫時還推斷不出是什麽。


    “對了,你剛剛去追的人,有什麽特征嗎?”封行朗不放過任何的線索。


    叢剛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滿眸急切的封行朗。


    “你一個父親,抱著自己兒子的女朋友……當時在想什麽?”


    這話問得就有點兒跑偏了!


    如此跳躍的問話方式,到是很符合叢剛的性格。


    “有你思想這麽肮髒的嗎?團團是我侄女!我是她叔爸……這你也能亂想?”


    封行朗有些無語。當時的他,真的隻是把團團當成自己的晚輩。根本沒有任何的歪想,他能對天發誓。


    叢剛沒接封行朗的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毛蟲子,你亂想什麽呢?我拿團團當女兒的……她連臍帶都是我剪的,我能對她有什麽歪心思嗎?”封行朗急切的在解釋。


    “怎麽,心虛了?”


    叢剛淡淡的笑了笑。那模樣落在封行朗的眼裏,是真它媽的欠揍。


    其實叢剛也沒覺得封行朗會對封團團有其它的心思,他就是這麽隨口一問而已。或許他的目的隻是想提醒封行朗: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僅此而已!


    “叢剛,我x你媽的!”


    見叢剛故意抹黑且誤會自己,封行朗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撲上前就想把叢剛揍上一頓;卻沒想把叢剛反壓在了簡易的陪護床上。


    “封林晚是你的女兒……她也叫我一聲幹爹的……如果我抱著她,給她擦眼淚,又給她整理衣服……你會怎麽想?”


    叢剛按壓著封行朗的後背,“如果你沒意見,我到是可以試試!”


    “叢剛!你它媽的敢動我女兒,我殺了你!”封行朗氣喘籲籲的低嘶著。


    “所以呢……就別動不動就去抱別人家的女兒!還找著各式各樣的理由……什麽叔爸……什麽當她是女兒……”叢剛在自己的手肘上用力,故意將封行朗往下按壓著,“還是因為你覺得團團是藍悠悠的女兒,抱著她就等於抱著藍悠悠?從而能撫慰你心底對藍悠悠的那點兒愧疚?感覺


    她不該死……死得惋惜……死得可憐?”


    這番話,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


    “叢剛,我都已經把藍悠悠給徹底的忘了……你為什麽還要一遍又一遍的提起她?你究竟是什麽居心?”


    封行朗的唿吸有些不暢通,“你究竟想讓我怎麽做?把藍悠悠的屍體挖出來……然後挫骨揚灰麽?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弱女人而已……你有必要這麽恨她嗎?”


    隨著封行朗的話落,叢剛卻鬆開了對他的鉗製。等封行朗緩過氣息坐起身來時,叢剛又開始在把玩那個金屬球。


    這個話題竟然就這麽結束了嗎?


    莫名其妙的挨了打頓蹂躪!


    封行朗活動了一下被叢剛扭曲了的手臂,怒意的瞪了他一眼:打又打不過,隻能忍著了!關鍵還需要他守著兒子諾諾。


    “這什麽東西?你新發明的暗器?”封行朗想伸手來拿。


    “別碰!有毒!”


    叢剛低嗬一聲,封行朗果然聽話的把手給縮了迴去。


    “你不是也碰了麽?”


    見叢剛也用手拿著,封行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被他給耍了。


    叢剛淡眸睨著封行朗,剛毅的臉龐輕蘊著淺淺的笑意,隨之溫意的淡聲道:


    “我免疫。”“……你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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