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讓兩個年幼的孩子親眼目睹那樣兇殘血腥的畫麵,實在是泯滅人性的。


    肯定會在兩個小東西的心靈上留下一定的陰影。怕是以後見到諾諾哥哥的爺爺都會哆嗦了!袁朵朵從女兒那裏並沒有問出太多的信息,隻知道河屯抓了他們父女三個人:打斷了白默的一條腿,餓了兩個女兒兩天時間,然後把他們父女三人關在了一個地下室的小


    黑屋裏。


    具體小黑屋的位置什麽的,豆豆根本說不清楚。也不知道她說的那個小屋子,是不是在淺水灣的地下室裏。


    但有一點是明確的:白默的一條腿被打傷了,而且還流了很多的血。


    袁朵朵真的很擔心白默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通知白老爺子豆豆芽芽已經平安,等老爺子帶人趕過來之後,袁朵朵便離開醫院。


    為了白默,她想再去找找封行朗!因為隻有封行朗才能化解這樣的恩怨。袁朵朵趕到封行朗所住的私立醫院時,天已經大亮。她身上的衣服是濕了幹,幹了又濕。在這一天裏,袁朵朵走了太多的路,哭過太多的淚。甚至於懷疑過上天為什麽會


    對她如此的不公!


    好在,她的兩個女兒已經平安迴來了。在她最無助最哀傷的時候,又給了她慰藉。


    看來老天應該是看到了她的努力,所以開眼了。將她的女兒還給了她。


    為了白默,袁朵朵決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營救!至於以後她跟白默會如何,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說真的,袁朵朵是恨白默的。恨他這般兒戲於男女關係。為了簡梅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對她兇狠的又叫又斥,把她的心傷得千瘡百孔的。


    可……可再怎麽說,自己現在也是白默掛名的妻子。自己要盡妻子最後的責任。


    焦躁轉悠了幾分鍾,袁朵朵突然眼前一亮:她看到了封行朗的秘書wendy。


    wendy是來給封大總裁送最近等著要簽署的文件的。


    “wendy……wendy……等一下!麻煩您等一下!”袁朵朵衝過來抓住了wendy的手臂。


    “白太太?你也來看封總?咱們一起進去吧。”


    wendy是認識袁朵朵的。也知道她是封總夫人的好友。


    “我……我進不去!封家人不讓我進去看封總……而且我也打不通他的電話。”


    袁朵朵緊緊拉拽著wendy的手臂,“求求你,替我給封總帶個話:就說白默現在命懸一線,求他找河屯開開恩,放白默一條生路!”


    “白先生怎麽了?” wendy緊聲問。


    “他跟封總鬧了點兒矛盾,原本也沒什麽大事兒的,可不停的被發酵,便到了現在幾乎不可挽迴的地步!”袁朵朵含淚說道。


    “這樣啊……” wendy猶豫了一下,“那好吧!如果我見到封總,我就給你帶話!但如果見不著他,那我也無能為力!”


    “怎麽會見不著呢?你不是去給他送文件的嗎?”


    袁朵朵急切起來。她要確保能將話一定帶給封行朗才行。那樣白默才有救。


    “如果那個近身保鏢在,我就不一定能見著封總的麵兒。他會替我把文件送去給封總看。”


    wendy所說的那個近身保鏢,應該指的就是叢剛。“那這樣吧……你有筆嗎?我寫個便簽夾在文件裏吧!如果你能見著封總,就勞你幫我帶話!如果你見不著封總……就隻能等他看文件了!就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看到這


    些文件。”


    “應該很快的!因為這些文件都等著簽署呢!” wendy寬慰袁朵朵一聲。


    “那就麻煩你了!”


    袁朵朵將寫好的便簽夾在了最上麵一本文件夾裏。這樣隻要封行朗翻看,他便能第一眼就看到。


    “不麻煩的。我想封總也不想白總真出事兒的。我們封總並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做為一個局外人,wendy反而能更冷靜的看清封行朗和白默的關係。不僅僅是利益上的夥伴,也是生活上的摯友。


    而且她相信袁朵朵為人,跟封總夫人一樣,是個善良且有愛心的女人。


    “謝謝,謝謝……給你添麻煩了!”袁朵朵連給wendy鞠了兩個躬。


    “白太太您別這樣!我擔當不起!”


    說真的,袁朵朵做為白家的少奶奶,能如此低姿態的給她鞠躬,wendy實在是誠惶誠恐。


    “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


    說真的,這幾天袁朵朵被太多人拒絕過,她真的很傷心很難過。wendy能幫她,她是真誠感謝的。


    或許白默還不知道:他法律上的妻子已經為他跟孩子奔波了兩天兩夜沒有合眼。


    “白太太,那你在外麵等我消息吧!封總簽署這些文件應該很快的。”


    ……


    “大蟲蟲……大蟲蟲!”


    病房裏,在見到叢剛的那一刻,一直安靜得像個小木頭人一樣封蟲蟲小朋友,立刻歡快的奔迎上來。


    要知道,小家夥為了能留在親爹的病房裏等大蟲蟲迴來,十八般武藝幾乎都用上了。


    讓親爹封行朗幾乎有種錯覺:小兒子怎麽突然變得如此之孝順,竟然死活都不肯跟河屯和邢十二走,而是要留在病房裏照顧他這個傷腿的親爹!


    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原來臭小子之所以不肯跟河屯一起離開,隻是為了在等他的大蟲蟲!好吧,自己早應該想到的!


    叢剛手裏拎著一個保溫瓶和一些餐盒,應該是帶給他們父子倆的早餐。


    封某人一直在用殺傷性的目光在給叢剛行注目禮。


    “昨晚又去哪裏作妖了?”某人帶著慍怒。


    叢剛淡淡的看了一眼病床上厲聲厲氣的封行朗,放下手中的食物走近過來查看他腿部的狀況。


    “恢複得不錯!”叢剛溫清清的說道。


    “我問你:昨晚又去哪裏作妖了?!”封行朗戾氣見濃,“敢把老子丟在地板上……叢剛,你它媽夠狠的啊!”


    封行朗當然知道自己不會夢遊;更不會從病床上摔下來。如果真是摔下病床的,哪是早就要殘腿了。


    “爸爸不吵吵……煩人!”小家夥撲上前來就捂住了親爹封行朗的嘴。


    “小白眼狼,給老子一邊玩去。”


    口頭上是戾氣的,可動作上卻是溫柔的。


    “幫你撈兒媳婦去了!”叢剛悠悠一聲。


    封行朗眯起了眼眸,“還幫我撈兒媳婦?你該不會是去找那個小護士替我造兒媳婦了吧?”


    “……”神一樣的邏輯!叢剛簡直無語!


    不過,叢剛到是挺喜歡聽某人這麽瞎扯的。像平靜湖麵上時不時跳動的音符。


    不是指封行朗的聲音有多優美,而是他的話詼諧幽默到讓人愉悅。


    姑且算愉悅吧!要不是彼此熟悉的人,估計會氣得當場跳腳!


    “你敬愛的親爹,活生生餓了人家兩個才六歲的小丫頭兩天時間!而且這兩個小丫頭,還是他的準孫媳婦……你說,他是不是有點兒小殘忍?”


    叢剛一邊溫聲繼續,一邊給封行朗盛著易消化的粥類食物。


    “什麽?河屯挾持了豆豆和芽芽?”封行朗這才反應過來:叢剛所說的兒媳婦是指豆豆和芽芽。


    “嗯。”叢剛哼應,“小蟲,過來!喂你慈祥的親爹喝粥。”


    “不喂!餓他!”


    小家夥哼哼一聲。


    掛在叢剛一條勁腿上的封蟲蟲,自娛自樂的玩得好嗨。昨晚有多拒絕自己的親爺爺,現在就有多喜歡他的大蟲蟲!


    這專門唱反調的小兔崽子!!


    封行朗是打又舍不得打,隻能在嘴巴上訓斥一下。


    “那……那兩個孩子怎麽樣了?”封行朗緊聲問。


    “我撈出她們後,就交到她們的媽媽手裏了!也算是替你還了那個女人的人情!別老惦記著那女人做妹妹!”叢剛試了一下蔬菜粥的溫度。


    “這個河屯……”封行朗怒哼一聲後又問:“豆豆芽芽沒事兒吧?”


    “她們到是沒事兒!估計也就是臨時的低血糖引起的暈厥症狀!那兩丫頭的體質還可以!”


    叢剛將勺子上的粥喂去了封行朗的嘴邊,“自己喝吧!你的手……應該不殘!”


    應該不殘是麽?封行朗偏偏就殘給他看!


    “老子昨晚被你摔地板上了,渾身都疼!”


    然後就張嘴過來喝了勺子上的蔬菜粥,“你放點兒培根肉裏麵會死啊?”


    “加工類肉製品,不健康!”叢剛高頻率的連喂了好幾勺。


    “這也不健康,那也不健康,你想餓死老子麽?”


    封行朗哼聲著:“你的意思是說:老子天天就吃這些蔬菜,就它媽可以長生不老似的?”


    叢剛也沒接話,又連喂了好幾勺子,都不帶給封行朗反應時間的。他隻能機械的張嘴喝。


    等封行朗意識到什麽時,那碗蔬菜粥已經見底了。


    “大蟲蟲……吃吃!”


    就在叢剛跟封行朗鬥智鬥勇之際,封蟲蟲小朋友已經自己從保溫瓶裏倒出了蔬菜粥,並喂送到了叢剛的嘴邊。


    不高興喂自己的親爹喝粥,卻樂嗬嗬的在喂叢剛這個瓶蓋……這個混帳東西!


    “親爹想喝!快喂給親爹喝!”


    封行朗不想讓叢剛占去了本應該屬於他這個親爹的福利。


    “親爹飽飽了……大蟲蟲吃!”小家夥並不是很樂意去喂貪吃的親爹。


    “蟲蟲,喂給你親爹全吃了,一會兒大蟲蟲才能帶你出去兜風!”


    兜風風什麽的,小家夥最喜歡了。於是,他便學著大蟲蟲的樣兒,接二連三的快速喂給親爹去喝。速度快到封行朗隻剩下吞咽的時間。等喝完兩碗蔬菜粥後,封行朗才想起了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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