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邢十七甩掉那個黑頭套的糾纏,上前來營救封行朗時,封行朗已經被人打暈在了地上。


    封行朗是被誰打暈的,邢十七和巴頌都沒看清楚。但封行朗的的確確是被人打暈倒地的。


    或許連封行朗自己恐怕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麽就暈倒了呢?又是誰它媽的把老子打暈的?封行朗在倒地的那一刻,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的後肩好像被什麽東西紮疼了一下,等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拔除那東西時,他的四肢已經開始軟綿無力,而且腦子也不太受


    控製了。


    “封總……封總,你醒醒啊……你醒醒!”


    擺脫了兩個糾纏者的巴頌立刻撲過來查看封行朗的傷情。發現封行朗的半側臉頰上都被鮮血浸透了,連發際裏都是粘糊糊的血漬。


    “封總怎麽了?哪裏受傷了?”邢十七也跟著飛奔過來。


    “封總頭部受了重傷,必須馬上送去醫院!”巴頌推開了邢十七伸過來查看封行朗腦袋的手,多日來的體能訓練突顯出了成效,他把昏迷中的封行朗背起來時,動作是一氣嗬成的。加上邢十七的幫忙,兩人的動作快


    上加快。


    要是封行朗真出了什麽意外,怕是巴頌和邢十七也活不了的。


    載著昏迷中封行朗的賓利,朝醫院唿嘯而去。本要跟著一起上車的邢十七,卻被巴頌攔在了車外。巴頌讓他斷後,以防有尾隨者。


    半個小時後,封行朗被成功的送來了醫院;而醫生似乎早有準備,擔架車一直在門口等候著。


    邢十七的跟蹤能力還是超一流的。巴頌竟然沒能把他給甩開。但也成功的把封行朗送來了這家醫院,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邢十七趕到時,封行朗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巴頌,邢太子怎麽樣了?”邢十七顯然比巴頌要緊張多了。


    “情況真不太好說!”巴頌托著下巴,“哪兒冒出的這幫混混呢?感覺他們好像故意針對封總的。”


    “是夜莊的白默!”當時歪猴跟封行朗的叫囂,邢十七不可能聽不到。


    “夜莊的白默?靠,他不會是因為上迴去封家搶老婆孩子時,挨了封總一拳,就伺機報複吧?他哪兒來那麽大的狗膽呢?封總當他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可他卻恩將仇報?”


    巴頌瞬間就憤憤不平起來,誇張的要去找白默討迴公道。


    “白默跑不了的!我們先守著封總!”當前最重要的,當然是守好邢太子。


    “這個千刀萬剮的白默!要是我家封總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巴頌還沉浸在他的憤怒能不能自拔。


    “病人家屬,請你們保持安靜,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手術!”


    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輕嗬了巴頌和邢十七一聲。隨之兩人便都閉上了嘴。


    如果封行朗真的出事,邢十七顯然是承受不了這個嚴重後果的。他先給邢十四打去了告之電話。


    “十四,邢太子被人襲擊了。”


    “啊?是什麽人?邢太子受傷了嗎?”邢十四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是夜莊的白默!邢太子好像頭部受了傷,送來醫院時人已經昏迷了!”邢十七如實的跟邢十四匯報。


    “邢十七,你怎麽搞的啊?你怎麽能讓邢太子受傷呢?你讓我怎麽跟義父交待?又怎麽跟表姐交待!”


    邢十四火速的趕來了醫院。封行朗已經被推進手術室半個多小時。


    在同時麵對河屯的兩個義子時,巴頌還是有那麽點兒小緊張的。


    邢十四直接就要往手術室裏麵衝,被巴頌奮力的攔了下來。


    “已經在做手術了!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衝進去,會驚嚇到醫生的!”


    “你不用攔我,我知道分寸的!”


    不親眼看一下邢太子的傷情,邢十四真的很不放心。“知道你有分寸,也知道你心切封總的安危。但醫生的心理素質沒你好啊!萬一……一緊張什麽的,你們家邢太子就有可能死在手術台上了也說不定的!”巴頌當然不能讓邢


    十四衝進去。


    邢十四頓下了腳步,轉身盯向邢十七,“邢太子傷在哪裏?在送來醫院之前,你給他檢查過傷口嗎?”


    這一問,到是把一旁的巴頌給問緊張了起來。這也是他為什麽當時不讓邢十七給封行朗檢查傷口的原因。因為封行朗的傷口是經不起邢十七專業檢查的。


    “應該是傷在頭部,我看到他額頭流血了。”當時邢十七並沒能觸碰到封行朗。


    “以封總的體質,應該不會有事。我們還是想想……要不要通知林雪落?”


    情急之下,巴頌竟然忘了某人的交待。主要也是想讓邢十四和邢十七轉移注意力。


    “等做完手術。”


    到是提醒了邢十四另一個問題:要不要通知義父河屯?


    ……


    封行朗醒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


    這一覺睡得著實的沉。感覺自己很累很累,整個人似乎提不上一點兒力氣。


    封行朗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酒店?還是醫院?


    等緩過混沌的思緒,封行朗冷不丁的發現自己的左腿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我的腿……我的腿!”封行朗本能的驚慌了起來。


    “你的腿沒事兒!隻是動了個小手術!”


    慌張想爬起身的封行朗,而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給按壓了迴去。


    “叢剛……叢剛……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動了!也沒有知覺!我的腿怎麽了?”


    那是人的一種本能的恐懼。封行朗也會害怕,害怕自己會殘疾。


    “你的腿沒事兒!隻是做了個腿骨的矯正手術。”


    叢剛抱住了驚慌中的封行朗,“有我在,不會讓你的腿有事的!”


    在叢剛雙臂有力的禁錮之下,封行朗慢慢的在他懷裏安靜了下來。但唿吸似乎還有些不安急促。


    平靜了一兩分鍾之後,封行朗這才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叢剛,我怎麽會突然在醫院裏?又怎麽莫名其妙的做了什麽腿骨矯正手術?”聽得出來,封行朗的智商已經開始上線了。


    “哦,你被幾個小混混給打昏迷了。然後就被送來了醫院……順便做了個腿骨矯正手術!”叢剛答得風輕雲淡。


    “這麽巧呢?竟然順便給老子做了個腿骨矯正手術?你當老子小白鼠呢!萬一……萬一老子殘了呢?你它媽的養我一輩子啊!”


    封行朗頓時就暴躁了起來。叢剛的那句‘順便做了個手術’,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手術很成功!從清洗開始,到解剖、縫合、內外固定,我都一直盯著!”


    別說寸步不離了,叢剛幾乎都沒眨過眼。


    聽叢剛說得這麽認真,封行朗也氣消了不少;但心裏還是挺有怨意的。


    “叢剛,你要給老子動這個手術,總得問問老子的意見,經過老子的同意吧?”


    封行朗一邊不滿的哼聲,一邊觀察著自己被固定的左腿,看著還是挺懸心的。


    “要跟你商量……你會同意立刻做嗎?”


    叢剛輕觸一下封行朗的左腿,應該是在觀察麻醉劑的藥效,“你還不是繼續的得過且過?直到真正坐上輪椅的那一天,恐怕你才會想到要做這個手術吧!”


    “那你就越俎代庖,替我做主了?!” 封行朗的慍怒又上來了。


    “等你的腿康複了,你想怎麽報仇,我都接受!”叢剛淡淡的接話。


    看著叢剛那深沉的模樣,封行朗也發不出什麽火了。還有就是,他也挺擔心自己這條還沒有知覺的腿會不會殘廢。


    “我的腿……真沒事兒吧?”他又不放心的問上一遍。


    “以前有事兒!現在沒事兒了!”叢剛微微輕頓,“但如果你不配合休養康複……那就不好說了!”


    “你它媽嚇唬我呢?”


    封行朗低厲一聲,“那我要在醫院裏躺幾天?多久才能完全康複?”


    “估計要躺上一兩個月!三十天也能行!至於完全康複……那還得看你後期的鍛煉!”


    “三十天?你要讓老子在這破地方躺上三十天?”封行朗燥意了起來。


    “三十天而已,就當度假,醫院一月遊!”這樣的安慰,真讓人上火。


    “對了,一會兒邢十四和邢十七會進來看你。你那麽聰明……我很放心!”叢剛溫淡淡的。


    封行朗沒接話,隻是帶著怒氣一直盯看著運籌帷幄的叢剛。


    大家都是聰明人,能看破就不用說破。


    “你它媽還真接了白默的單子?”封行朗狠氣的發問。


    “我也是混口飯吃!再說了,你的醫藥費,以及那些專家,也要錢的!”叢剛輕描淡寫。


    “叢剛,老子是不是也應該擔心點兒:什麽時候你把老子給賣了?” 封行朗怒聲問。


    “賣你做什麽?你有那麽值錢嗎?要真想從你身上撈錢,我有的是其它辦法!”


    叢剛朝門口方向瞄了一眼,“我進去迴避一下。給你三分鍾的時間把他們兩個打發走!不然,我就出來替你把他們趕走!”


    邢十四和邢十七進來的時候,叢剛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封總……你怎麽樣了?傷到哪裏了?你的腿……”邢十四看到封行朗被鋼板等東西固定住的左腿。


    “應該是骨折了……不嚴重!”封行朗依舊乏力得厲害,“對了,你沒告訴你表姐吧?”“還沒……”邢十四看起來很難過,“邢太子,對不起,是我們沒能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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