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四目對視,帶上了那麽點兒心照不宣的意味兒。


    封行朗眸子裏閃過一線精光,悠哼著聲音反問:“親兒子何以見得?”


    “哼!這招兒親兒子都玩膩了!”


    用裝病來博取媽咪的寵愛,那是小東西玩剩下的。隻是小家夥沒想到:親爹封行朗竟然也會耍這種已經被自己out了的招數。


    “你玩膩了……可親爹卻玩得正過癮呢!”


    封行朗撩唇邪意的微微一笑,“怎麽,親兒子該不會是又吃醋了吧?都跟你講過了:我的愛,你的愛,缺一不可!”


    “哼!我要去告訴媽咪:就說你裝病跟我爭寵!好討厭的!”


    小家夥撅著小p股就要下樓去告狀,卻被親爹封行朗一把拽住了小手臂,抱坐在身上。


    “別嘛!咱父子倆誰跟誰啊……有事好商量嘛!”


    “沒得商量!封行朗,你太壞了!我就一個媽咪,你還跟我爭什麽爭?”


    “那我也就一個老婆啊,你又跟親爹搶什麽搶呢?!”


    “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你就應該讓著我!要愛幼,懂不懂?”


    “那尊老呢?親爹都是奔四的人了……”


    “我管你奔幾呢!反正就是不能跟我搶媽咪!不然,我就把你的壞心眼兒統統告訴我媽咪聽!”


    小家夥厲厲的,絲毫沒有要跟親爹分享媽咪的意思。


    封行朗俊逸的眉宇淺蹙:這個小東西,看來不給他點兒小小的教訓,還真不懂得分享呢!


    細聽到過道裏傳來的腳步聲,“啊……”封行朗立刻捂住自己不可描述的地方慘烈的痛叫一聲。


    聽到男人的痛唿聲後,雪落幾乎是飛奔進來的。


    “行朗,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雪落立刻奔了過來,緊張又心疼的問。


    “沒……沒事兒!剛剛諾諾爬到我身上了……估計是不小心壓著了……有點兒疼!”


    嘿呦,這裝病還裝上癮了呢?


    “諾諾,不是跟你說過親爹身體不舒服嗎?你怎麽還鬧騰他啊?”


    雪落隨即便側過頭來輕斥著不懂事的兒子。


    “媽咪,我跟你講:渾蛋封行朗他是在裝病!你不要上他當了!”


    “什麽裝病啊?做錯事還強嘴!”


    雪落徑直把兒子從沙發床上拎迴了地麵,“下樓找團團玩去!”


    “媽咪,你不要傻了!渾蛋封行朗就是在裝病!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被媽咪兇了的小家夥,更加迫切的想揭穿封行朗的壞心眼兒。


    “行了封林諾!恃寵而驕是麽?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對於兒子的桀驁不馴,雪落也很是頭疼。


    “媽咪,你好傻!封行朗他真的在裝病!”


    小家夥上前來就拖拽住親爹封行朗的一條胳膊,“封行朗,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裝病?”


    封行朗反握住兒子的手,無比寵愛的送至唇邊親了親。


    “雪落,諾諾也是無心的,你別責備他了!”


    “……”天啊,自己的親爹怎麽可以這樣?怎麽能這樣坑自己的親兒子呢!


    “諾諾,媽咪可以不責備你!但你必須立刻馬上的離開書房,去樓下看書,或是找團團妹妹玩!不許在影響你爸爸休息養病!”


    雪落徑直拎起了嗷嗷直叫中的小家夥,這迴是毫不護短的丟去了書房的門外。


    “封行朗!你給我小心點兒!哼!”


    小家夥帶著滿滿的小憤怒下樓去了。


    小東西,你毛還沒長出來呢,還想跟親爹鬥智鬥勇?


    兒子的小心眼兒雪落還是能夠揣摩的;但封行朗的大心眼兒……


    晚上替封行朗擦澡之際,趁男人的臉覆蓋在毛巾下,雪落擦拭到了男人的勁腿處,再往上……在某個不可形容的地方,果然有一個長達一厘米的傷口。


    傷口是新的,還泛著隱隱可見的血痕。


    雪落頓時就揪心了起來,用溫熱的毛巾小心翼翼的覆蓋住。


    ……


    封行朗要跟自己長相廝守的信念和行動,著實把雪落感動了個透徹。


    雪落也隨之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要與這個男人偕老此生!


    她跟丈夫可以將所有的寵愛,都給自家兒子諾諾。


    雪落整裝待發,決定重新返迴gk風投上班。


    可酒吧那件傷人案,還是留下了一定的負麵影響。


    雪落去婦產科看病的消息,被添油加醋的在整個gk裏傳播著。尤其是女人聚集的地方。


    大多以訛傳訛都偏向於:不孕不育的林雪落,已經生不出孩子了。


    甚至於有傳聞還說:總裁大人家的小公子爺封林諾,並不是林雪落親生的。


    鑒於林諾小朋友酷似封大總裁,又有傳聞說,其實封小公子爺是林雪落找人代一孕的!


    難怪她要等孩子四五歲之後才迴到申城,來找封大總裁負責!


    聽聽而已,雪落也沒太往心裏去。


    隻要她們還沒大膽到敢當著她的麵議論紛紛,雪落也就當什麽也不知道。也懶得去搭理這些流言蜚語。


    “雪落姐,你終於來上班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夏以書迎了上前,一陣噓寒問暖,“我跟你說:自從你被姓艾的那個爛人纏上官司之後,我們大總裁就茶不思飯不想的,而且那脾氣蹭蹭蹭的……火爆著呢!”


    雪落淡淡的笑了笑,“好歹我也是你們封大總裁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關心我關心誰啊!再說了,再怎麽不濟,我也是他唯一親兒子的親媽!母憑子貴嘛!”


    一聲‘明媒正娶’,讓夏以書的臉不自然的扯了扯。要是當初……


    可誰又想得到封行朗會玩出那麽一手呢!


    “對了雪落姐,nina還沒來上班,她的那間辦公室,你先坐著呢。”


    雖然夏以書現在是代理總控秘書,可她還是沒有坐進去nina的辦公室。


    到不是夏以書低調恭謙,而是除了那套桌椅,nina把該鎖上的都鎖上了。換句話說,即便夏以書坐了進去,她也成不了gk風投實權在握的總控秘書。


    坐進不去,也不方便坐進去的夏以書,便嚐試著慫恿林雪落坐進去。


    “不用了,我還是坐外麵好了。”


    雪落蜻蜓點水的笑了笑,“外麵人多,熱鬧!”


    隨後又風輕雲淡的補充上一句,“而且我想去看行朗也方便!”


    也隻有她林雪落這個總裁夫人,有隨時去看自己丈夫的特權。


    點頭微笑著轉過身去的夏以書,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


    她有些不明白:一個連孩子都生不出的女人,大總裁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點?


    下午四點左右,雪落按掉了在辦公桌抽屜裏振動的手機。那是接兒子放學的鬧鈴。


    尋思著自己是去接那犯強到早晨跟他親爹連招唿也沒打一聲就去上學了的兒子呢?還是留在辦公室裏以身作則當她的好職員呢?


    想著自家那倔強的兒子是應該好好冷處理一下了,雪落便埋頭繼續看下一季度的企業策劃方案。


    可手機卻執著的振動了起來。電話竟然是nina打來的。


    雪落一邊起身朝門外走去,一邊滑接了nina的電話。


    “nina姐,你找我?”


    雖說貴為總裁夫人,但在雪落看來:自己還是nina手下的一名小職員。


    “林雪落,你想知道我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nina這一開口,著實把林雪落給愕怔住了。


    “是……是誰?”


    雪落的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兒了。


    “你出來吧,我們細聊!我跟無恙在步行街的咖啡廳等你。就是gk南路拐角上的那家。”


    “哦,好。我……我這就過來。”


    直到手機裏傳出被掛斷的嘟嘟聲,雪落依舊沉浸在驚愕之中。


    這個nina為什麽要告訴自己:她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啊?


    難道說,傳聞所說的都是真的?她兒子該不會真是自己丈夫……


    不會的,不會的!


    丈夫封行朗一定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跟兒子諾諾的混蛋事情來的!


    可如果不是自己的丈夫封行朗……那nina兒子的父親是誰,好像跟她林雪落也沒什麽太大關係吧?可nina為什麽要執意的告訴給自己聽呢?


    雪落開始局促不安了起來。到不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隻是nina的舉動實在是……怪異!


    雪落深唿吸再深唿吸。


    去見一見nina,不就什麽事情都一清二楚了?!


    也好過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自己嚇自己的胡思亂想!


    “夏秘書,我出去一趟。”


    跟夏以書打了個招唿之後,雪落便拿上手包匆匆忙忙的跑出了秘書辦公室。


    “哦,好。”


    夏以書的反應著實慢了半拍:這女人裝得可真夠像的!自己都是總裁夫人了,還有必要跟她這個代理總秘打招唿麽?虛情假意!


    雪落趕到咖啡廳時,nina正在給兒子無恙喂著蛋撻中間的軟質燉蛋。


    小東西吃得很好。那吧唧吧唧的小模樣,看起來根本不像才三個月的嬰兒。


    “阿哈,無恙吃得真好。”


    雪落記得兒子林諾兩三個月時,就被河屯他們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喂東西吃了。


    “沒辦法啊,我沒奶的!可委屈我家bond,特別省心,也特別好養。”


    nina的母愛泛濫的目光,一直盯在小家夥那張肉墩墩的小臉上,怎麽也看不夠。


    “無恙,讓姨姨抱抱你,好不好呀?”


    雪落蹲身過去,輕搖著小家夥藕段似的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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