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嚴邦,無疑讓河屯更加的反感!


    嚴邦越是對封行朗表現出奮不顧身、不顧一切,河屯就越發的憎惡。


    封行朗可是他河屯唯一親生的兒子,是他河屯生命的延續;他怎麽能容許自己生命的延續被一個男人給汙濁了呢?


    河屯理解不了嚴邦對封行朗的感情,更加的接受不了!


    也就更加堅定了河屯想把嚴邦除而之寬心!


    “嚴邦,你非要上杆子去死,那我就隻能成全你了!”


    河屯的眉宇深蹙了一下,“要是你實在喜歡男人,下輩子就投胎去做個女人得了!”


    換而言之,他河屯的親兒子,你嚴邦是喜歡不得的!


    或許是嚴邦為封行朗一而再的赴湯蹈火過,所以河屯才會多說了這麽一句。


    河屯的太過淡定,讓嚴邦很不爽,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想引爆自己身上的炸彈。


    速度的最快的,動作最為狠厲的,下手最為嫻熟的,是邢二的近身保鏢;


    一個比鬼魅還鬼魅的清瘦男人。還沒看清他具體的長相,他已經飄身到了嚴邦的身後,一枚萃取了藥液的鋼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釘在了嚴邦的右頸動脈中。


    隨著心髒的泵血,將藥液快速的傳導致了嚴邦的四肢百骸,去引爆腰際炸彈的手,連同整條手臂都瞬間一軟。


    幾許是與此同時,嚴邦腰際的一圈兒炸彈便被那個近身保鏢用刀尖挑開,丟給了一旁的邢老四去處理。


    嚴邦越是掙紮著想用力,那也藥液在他身體之中就傳導得更快。一個趔趄,他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動手吧!止好血丟出去!”


    看到嚴邦那張視死如歸的臉,河屯還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因為沒有嚴邦的幾次‘幫助’,或許親兒子封行朗早就死在了自己的暴戾之下了。也算是為封行朗償還嚴邦的人情。


    有邢二的人在,邢十二他們自然不要親自出手;隻是靜默無聲的看著邢二的人將健碩的嚴邦像隻拔去利齒的老虎一樣捆綁在了別墅客廳裏的承重柱上。


    刺啦一聲,隨著刀刃將嚴邦的皮帶挑開,似乎嚴邦才意識到:河屯口中所謂留下一件東西,是指什麽了。


    嚴邦並不知道河屯為什麽會要他的那東西,或許唯一的解釋,就是河屯想狠狠的羞辱一下他!


    讓他失去男人的尊嚴,便如同生不如死!


    這要比直接要了他嚴邦的性命來得更加的殘忍!


    “河屯……你敢動我……老子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嚴邦奮力的將自己的後腦勺朝承重柱上撞去,要不是藥液消減去了他大部分的體力,估計這拚盡全力的磕砸,真會要了嚴邦的命。


    河屯看得出來,嚴邦是想自殺!


    幾乎沒有哪個男人在麵對這種時候時還能無動於衷!


    鮮血從嚴邦的後頸上蜿蜒而下;應該是磕破頭皮了。


    “砰!砰!”


    就在刀手將嚴邦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挑開時,連續的兩聲槍響逼停了刀手的動作。


    當河屯看到開槍的人時,整個頭瞬間變大了好幾倍。


    朝刀手開槍的竟然是封行朗!


    他……他不是在總統套房裏睡覺的麽?怎麽突然空降到這裏了?


    很顯然,門外的邢老五他們沒能守得住硬生生闖進來的封行朗。


    開槍也不是,不開槍封行朗他又不領情;在邢老五吃了封行朗一子彈之後,隻能任由封行朗這麽肆無忌憚的闖了進去。


    “阿朗,你來這裏幹什麽?快走!”


    在看到活著的封行朗時,嚴邦的眼眸瞬間放亮了起來。可與此同時,他又意識到封行朗所麵臨的危險。


    “河屯,如果嚴邦死了,我一定會替他向你索命!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放過你!”


    封行朗的話,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戾氣的眼眸裏,滿染著對河屯的怒恨之意。


    他一步一步朝被捆綁在承重柱上的嚴邦靠了過去,一邊提防著河屯的手下會突然向他襲擊。


    “阿朗,我並沒打算要他的命!隻是想留下他身上的一樣東西!”


    對於這個三番五次跟他對著幹的親兒子,河屯的脾氣也被打磨得差不多了。


    又能怎麽著呢?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血肉;而且還僅且有他這麽一個親種!


    “嚴邦是我的人!你沒資格動他!”


    封行朗快速的砍斷捆綁在嚴邦身上的繩子,下風衣披蓋在他的身上。


    “他必須留下那樣東西,你才能帶他走!”


    河屯站了起來,執意著自己的計劃。


    封行朗越是對嚴邦表現出兄弟手足之深厚感情,河屯就越發的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正常!


    他可不想自己唯一的親兒子被嚴邦給帶歪了!


    “我用我的命換他!”


    河屯在防彈玻璃屏風後,封行朗是傷不到河屯的。


    麵對著河屯眾多的爪牙,或許封行朗手中的唯一籌碼,就是他自己了!


    “不……朗,我要你好好活著!”


    封行朗明顯的感覺到:嚴邦靠在他肩膀上的身體往下沉了幾分。嚴邦想推搡開他。


    “你明知道,我不會要你的命……”


    河屯歎息一聲。


    “河屯,放過嚴邦,也就等於放過了你自己!你也不想看到我們之間鮮血淋漓的麵對彼此吧?”


    慢慢的,封行朗手上的槍,槍口調轉了方向,抵上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不……阿朗!住手……住手!我放你們走……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在看到封行朗用槍抵著他自己的腦袋時,河屯整個人都不好了。


    哪怕封行朗用槍抵的是他河屯,他都沒這麽慌張。


    河屯知道自己的餘生都會活在對兒子邢朗的彌補之中。


    河屯發話了,當然沒有其它的義子敢違抗他的命令;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封行朗攙扶著半癱軟的嚴邦朝別墅門外走去。


    這樣戲劇化的情景,嚴邦是無法理解並消化的。


    對於封行朗的態度,怎麽河屯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見封行朗攙扶著老大嚴邦走了出來,堅虎立刻帶人迎了上前。


    將嚴邦健碩的身姿塞進越野車後,封行朗立刻叮囑道:


    “堅虎,快帶著你們老大去碼頭,那裏有艘遊艇等著你們。通行證和護照都已經替你們辦好了,你們先去新加坡,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好的二爺!”堅虎立刻將越野車啟動。


    “朗……我們一起走!”


    嚴邦一把拖拽住了準備下車的封行朗,“一起走!”


    在那些藥物的作用下,嚴邦的體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但他扣著封行朗手腕的手,卻格外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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