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言是機智的。但他的機智,還遠不能抵禦得了封行朗的狡詐。


    十分鍾前,封行朗的確開著他招風惹眼的法拉利繞行了胡同一圈兒。並在胡同的出口處守株待兔。


    “方亦言,那這樣我們更要分頭走了。封行朗要抓的人是我,他又那麽戾氣,我真不想把你卷進來。”


    雪落擔心著方亦言的安危,她實在不想看到方亦言像上迴那樣,又被封行朗那個暴戾的男人暴打上一頓。而且從不分青紅皂白,一出就是重手。


    “不想卷也已經卷進來了。雪落,能幫到你,我真的很高興。就像當初你幫助我和我母親一樣。就許你善意,難道就不許我善行麽?”方亦言安慰著有些過意不去的雪落。


    方亦言把話都說成這樣了,雪落實在是拒絕不了他的好意。四下環顧著胡同的兩頭,潛意識裏,。雪落覺得自己跟方亦言應該從出口離開,而不是返迴去。


    “方亦言,我們從出口走吧。我有種預感,封行朗應該等在我們剛剛進來的那個地方,而不在出口處。”


    或許是跟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相處久了,雪落的第六感覺告訴她:出口應該是安全的才對。


    “好吧,那我們一起從出口走。”方亦言跨上了摩托車,雪落也跟著坐了上去。


    在離出口處還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方亦言又停下了摩托車,“雪落,你在這裏守著,我去出口處看看,看封行朗的車在不在。”


    這個未雨綢繆主意的確不錯:不但可以試探軍情,而且還退可守。要是封行朗在出口處,他再返迴來從入口處離開。反正封行朗的法拉利也開不進胡同裏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雪落下了摩托車,跟在方亦言的身後。


    他們把摩托車停在二十米開外的胡同裏,而是偷偷摸摸的步行朝胡同的出口處悄然著步伐走去。


    胡同口,方亦言將雪落藏在了身後,自己探頭出去張望了一眼。


    “是封行朗!”方亦言壓低聲音驚唿道。


    雪落也隨後探頭出去瞄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方亦言的所料,那個惡魔男人的法拉利真的停放在胡同的出口處。感情還真想對他們兩個守株待兔。


    “方亦言,那我們怎麽辦呢?”


    雪落也跟著慌神兒了一下,感覺此時此刻的封行朗就像魔鬼一樣,正張著血盆大口等著她跟方亦言自投羅網。


    “不急!我們從入口處離開。小點兒聲,別驚動了他。”


    方亦言壓低聲音說道,拉起雪落的手,便再次悄然著步伐離開了胡同口。將摩托車調過頭,一路朝胡同的入口處反其道而行之。


    方亦言本以為他的計劃萬無一失,儼然是機智過人的選擇。可哪裏會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


    封行朗的智商,又豈是他方亦言可能揣摩和駕馭的?


    摩托車的車速並不快,似乎並不想讓引擎聲驚動了停在胡同出口處守株待兔的封行朗。


    就在摩托車剛剛駛離胡同入口處時,一抹快如獵豹的身影,矯健的朝摩托車飛撲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摩托車後麵的女人一把給拖拽了下來。


    突然被襲,“啊……”雪落發出一聲驚唿,一下子倒進了一個溫厚的懷抱裏。


    等她看清把她拖拽下摩托車的人時,整個人都傻掉了,“封,封行朗?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你不是在胡同出口的嗎?”


    “怎麽樣,我這招兒聲東擊西,玩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封行朗緊勒著懷裏驚恐萬狀的女人,居高臨下著他矜貴又傲慢的姿態,滿是怒意的盯著女人。


    原來等在胡同出口處的,隻是一輛用來聲東擊西的法拉利跑車,封行朗本尊並不在裏麵。他卻等在入口處守株待兔。


    好個奸詐到極品的惡魔男人啊!


    自己跟方亦言都被他給耍了!這腦子要不要這麽好使啊!


    雪落被硬生生的讓封行朗從摩托車上給拖拽了下來,方亦言一個重心不穩,連同摩托車一起摔倒在了路邊。


    “方亦言,你沒事兒吧?”雪落擔心的詢問一聲。


    “我沒事兒。”


    幸好摩托車的車速不快,方亦言並沒有摔傷,掙紮了幾下,便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封行朗,你快放了雪落!”方亦言衝了過來,一副要跟封行朗拚命的架勢。


    “放了她?”封行朗嗤哼一聲,“你憑什麽讓我讓了她?又有什麽資格讓我放了她?”


    “憑我喜歡她!憑我愛她!”


    方亦言幾乎是以咆哮如雷的方式吼出了壓抑在心底裏兩三年的話。他一直想找機會跟雪落表白,但又害怕自己的表白會被雪落拒絕。


    這句話吼得震顫耳膜。方亦言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底氣。


    不僅僅雪落愕住了,就連封行朗也是微微一怔。


    一個男人竟然當著他這個丈夫的麵兒,在對他的妻子表白麽?


    “方亦言,你這個渣兒東西!你還真敢覬覦我的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封行朗覺得自己的拳手又開始作癢了。


    他的女人?自己什麽時候成了他封行朗的女人了?


    還沒完全從方亦言這驚天的厲吼中完全緩過神兒來,雪落又是一怔。


    隨後便羞惱的反駁道:“封行朗,我什麽時候成你的女人了?你少胡說八道!”


    顯然,雪落對於兩個男人的‘表白’,有明顯不同的情緒反應。孰輕孰重,一眼便能分辨。


    ‘口是心非’一詞,就是為此時此刻的所女人量身打造的。


    封行朗轉向懷中有些桀驁不配合的女人,邪肆著聲音作答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一會兒再討論!如果你實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成為我女人的,那我並不介意用最原始的實踐方式,重新讓你林雪落好好的體驗一下,誰才是你的男人!”


    “……”雪落啞口無言。男人浮魅的話,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而這番話落在方亦言的耳際,便成了封行朗對林雪落赤倮倮的羞辱。他細心嗬護了多年女孩兒,就這麽被封行朗給糟蹋了!


    “封行朗,你這個混蛋!你放開雪落!”


    方亦言像一頭暴怒的小獸一樣,拚盡全力朝封行朗猛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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