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間,就吊起了男人的保護欲。


    葉時年實在是受不了藍悠悠那淚水唿之欲出的楚楚可憐模樣。


    好像自己要是不肯幫她,就是大逆不道!


    “行,行,姑奶奶,我這就給你打!”葉時年再次掏出手機,往封家老宅撥打過去。


    藍悠悠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這才陰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看得出,她並不開心。到不是因為自己被人軟禁了自由,而是那個叫‘封行朗’的男人不在!


    有他的任何地獄,對於藍悠悠來說,都是天堂!


    而沒有他的任何天堂,對於藍悠悠來說,都將是地獄!


    所以,在藍悠悠得知封行朗的行蹤之後,她想盡一切辦法逃離了那個宮殿般的城堡,趕來追尋封行朗蛛絲馬跡的行蹤。


    淩晨兩點,突然在封家乍響起來的座機,幾乎將整個別墅喧鬧而起。但除了封立昕的醫療室。


    或許是座機多響了幾次後才被人接聽,雪落從朦朧的睡意中艱難的睜開了雙眼,“這麽晚了,誰打的電話?應該是有什麽急事兒。”


    身側的封行朗‘嗯’了一聲,他要比雪落睡得晚,本想尋思著某種運動的,或許是累了倦了,看著懷中的睡美人,封行朗竟然也能安然入睡。


    一種居家的溫馨和閑適。這四個多月來,幾乎從沒出現在封行朗的生活中!


    感覺到那隻環在自己腰上的有力臂膀,雪落這才意識以自己昨晚是跟‘封立昕’一同入睡的。


    “立昕……”雪落本能的伸手去開床頭的台燈。


    “別開燈!”封行朗沉聲一句。因為沒了頸脖間的變聲器,他的聲音清晰而渾厚。


    雖說,封行朗有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可這聲音雖說低沉,卻不是封立昕那般的蒼老,亦不是封行朗那般的磁性。一種介於封立昕和封行朗之間的男人聲音。


    “立昕?”雪落疑惑的喃了一聲,想去觸碰身旁的封立昕。


    因為緊貼著的彼此之間的皮膚反饋給雪落一個信息:男人的皮膚很光滑,很健康。


    在台燈亮起的那一瞬間,封行朗一個眼疾手快,用整條絨毯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從頭到腳。


    “立昕,你裹著自己幹什麽啊?”雪落微微一怔。


    “我怕嚇著你。”封行朗的聲音壓得沉之又沉。


    “我已經不害怕了……”雪落心間微微一揪。


    似乎沒想到‘封立昕’竟會如此的體貼:害怕半夜三更自己燒殘的容顏嚇到她。


    “別裹了,我不怕了。”雪落朝封行朗走近過來。


    丈夫越是對她這個妻子體貼,她心裏就越是難過。兩天前,自己還跟封行朗睡在了一起……


    這麽一聯想,雪落感覺自己真心愧對自己的丈夫。


    “二少爺……二少爺……”樓下傳來了莫管家急切的叫聲。尋著這叫聲,似乎他已經朝二樓飛奔上來了。


    絨毯中的封行朗微微蹙眉:這個莫管家,八成是老糊塗了,難道不知道自己正玩著狸貓扮太子的遊戲麽?


    “雪落,你快出去看看。”封行朗睿厲的想支走雪落。


    “哦,好。”雪落一邊應好,一邊已經拔腿朝門外走去。畢竟莫管家的叫聲很急切,應該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大事兒。


    走廊裏,雪落差點撞上了急急火火跑上樓來的莫管家。


    “太太,二少爺呢?還睡著呢?”莫管家焦急道。


    雪落著實一怔:她怎麽會知道封行朗究竟有沒有睡著?


    或許在莫管家看來:有關藍悠悠的消息,要比二少爺玩老婆來得重要許多。


    “我,我沒見著封行朗啊……他晚上不是出門了麽?又迴來了?”雪落疑惑一聲。


    “唉,這個二少爺,都什麽時候了還玩心這麽重!”


    莫管家一邊說著讓雪落雲裏霧裏的話,一邊朝著二樓的主臥室,也就著婚房衝了過來。


    “莫管家,封行朗不在房間裏……立昕睡著呢。”雪落好意的提醒著莽撞的莫管家。


    等雪落和莫管家一同走進婚房時,臥室裏早已經空無一人。隻有封立昕的輪椅空蕩蕩的留在原地。


    封立昕走了?走到哪裏去了?他行動不便,能去哪兒呢?


    “立昕……”雪落輕唿一聲,本能的鑽進洗手間裏尋找。


    知道是二少爺封行朗玩的空手道,莫管家歎息一聲,也沒有拆穿什麽,便轉身離開了主臥室的婚房。朝二樓的醫療室走去。不用猜,脫身後的封行朗,一定會在醫療室的門口出現。


    因為他要給自己的突然出現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在洗手間裏沒能找到封立昕,雪落難免驚慌起來,連忙追著莫管家的步伐朝醫療室走去。


    果不其然,在醫療室的門口看到剛剛打開醫療室的門,並從裏麵走出來的封行朗。


    “封行朗,你哥在裏麵嗎?”雪落急切的想擠進去張望尋覓。


    “我哥累著了,我剛把他送迴醫療室。”卻被封行朗健碩的體魄橫在了門外,不鹹不淡的嗤聲冷哼:“林雪落,你實在有某些方麵的需要,也最好能忍著點兒!我哥畢竟是病人,伺候不了你!”


    如果在三天前,雪落還是個原封未動的完璧女孩兒時,或許她還悟不出封行朗這匪氣的話。但經曆了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後,雪落便能猜測出封行朗口中的‘某些方麵的需要’指的是什麽。


    頓時,雪落的小臉羞得俏麗。著實被這個邪佞的男人給帶壞了。


    “封行朗你……你冤枉人。”雪落氣得牙癢癢,卻又發作不得。莫管家還在呢,這個男人怎麽能這樣的口無遮攔啊!丟不丟人呢!


    “難怪你老是想見我哥呢……原來你那方麵的需要這麽強烈啊!連一個病人你都不放過?”


    封行朗一直在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從而阻止林雪落老是想進去醫療室看望大哥封立昕。現在看到,這個借口渾然天成了。


    估計十天半個月,這女人也不敢嚷嚷著要見大哥封立昕了。


    “封行朗,你……你……我沒你這麽下一流!”


    雪落被封行朗這番譏諷和奚落的話擠兌得無地自容。羞得跟這個男人駁斥,雪落染著點點的淚光氣跑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惡劣了!


    看到太太被活生生的氣走之後,莫管家除了歎氣還是歎氣。不過這小夫妻鬧別扭,他們做家仆的也實在是插不上話。凡事過猶不及,莫管家隻能由著二少爺封行朗這般欺負二太太。


    不過莫管家很清楚的意識到:雖說雪落太太挨欺負了,但二少爺封行朗的心情似乎開朗了不少。不會一味的沉浸於仇恨中不能自拔。或許,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用金醫師的話說:這是太太必須經曆的。既然她選擇嫁進封家,就必須承受住這些苦楚。


    因為風雨後的彩虹,更迷人,更沁人,更值得彼此去珍愛一生!


    “二少爺,不好了,出大事兒了……”是莫管家接到剛剛葉時年打來的電話。


    “能有什麽大事兒,能讓你老莫這一驚一乍的?”


    封行朗已經看過醫療室裏的封立昕了。隻要封立昕是安好的,其它的事對他來說,都算不得什麽大事兒。


    “莫管家,您可是越老越會辦事兒了?專門趕去房間裏拆台?”封行朗慢悠的挖苦並警示。


    剛剛,差一點兒,他封行朗就不能自圓其說了。好在林雪落那個女人笨得可以,還算好糊弄。


    “有……有藍悠悠小姐的消息了。”莫管家壓低聲音,“剛剛葉助手來過電話,我聽到藍小姐在電話裏叫你的名字呢。”


    “這個白癡!”封行朗謾斥一聲:葉時年這個家夥犯癡呆麽?竟然把電話打到了封家座機上來?


    “老莫,不許任何人跟我哥提起!”封行朗叮囑一聲,便疾步朝樓下走去。


    “知道的二少爺。”莫管家緊隨其後的跟著。給封行朗拿上了風衣和車鑰匙,“要讓小錢跟著麽?”


    “不用!”封行朗套上了莫管家遞送過來的風衣,凜然一聲。


    “晚上開車小點兒。”莫管家慈聲提醒。封家大少爺已經這樣了,這二少爺千萬不能再說什麽意外。


    ***


    玄黑色的法拉利如離弦之箭一般在柏油馬路上疾馳著。深晚的冷風被刺破,刮起路邊的落葉,如枯葉蝶般在空中飛舞。


    葉時年知道:主子封行朗一定是帶著慍怒而來。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不經意間,他又抬起頭,朝板床上呆滯的女孩兒看了過去:的確美得動人心魄!即便隻是在發呆,也別有一番風情。


    ‘哐啷’一聲巨響,封行朗直接踹門而入。


    “阿朗……”藍悠悠甜甜的驚唿一聲。望穿秋水似的濃濃眷意,幾乎能軟化男人的心房。


    隻可惜,封行朗卻是免疫的。不僅僅是因為藍悠悠已經被他歸類到了大哥封立昕女人的範疇,還因為她對大哥封立昕所犯下的十惡不赦之罪行。


    “你犯癡麽?竟然把電話打到封家去了?”


    封行朗看也沒看藍悠悠一眼,徑直衝過來一把揪住了助手葉時年的衣領。


    “是我逼他打的!你要打人,就打我吧!”


    身後,傳來鐵鏈的吭啷聲,然後藍悠悠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封行朗的勁腰:


    “阿朗,你抱抱我……我就告訴你幕後主使是誰。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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