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醒了?”

    “你怎麽過來了,不用上班?”

    “當然不是,我是拿這些文件來給你簽的。”

    桑渝下了床,洗漱完畢,便埋首於那些文件。其中幾份是新簽訂的租憑協議,戶外廣告的事也落實了。桑渝看到這些文件突然覺得自己是平時對他們太仁慈了,如果不是那天發一頓火,這些人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一點效率都沒有,等她出院,她要迴去好好整頓下家具連鎖這塊。

    剛簽完手中的文件,她便接到了一位股東的電話,最讓她擔憂的是銀行房貸一事已經妥善解決了。這讓她全身緊繃的神經全部鬆弛了下來,看來,這幾天,她可以安心地在醫院住下了。

    “對了,去找這個人,讓他幫我把我家天恆山莊那棟別墅整整。”桑渝從手機裏找了個號碼,然後想了想,笑得很詭異,“跟他說,我要那間房子鬧鬼……對,鬧鬼。”

    “鬧……鬧鬼。!師姐,你幹嘛往自家房子潑髒水?”袁潤之瞪大了雙眼不解地問。

    桑渝又笑了笑:“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房子有我媽的庇佑。”

    中國人講究的是風水,她倒要看看於佳有什麽能耐能把房子高價賣出去。這兩年,她沒動這個女人,一是因為別墅的產權在她手上,而是家居連鎖大部分實權都掌握在她手中。為了趕這個女人走,她可是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將這個女人在家居連鎖的根基挖出來,才逼得這個女人買別墅。

    桑渝微笑的神情,讓袁潤之突然覺得很恐怖,頭皮一陣發麻。

    袁潤之離開之後每多久,這間頭等病房一下子成了會客室,陸續有人到訪,有個部門的經理向她匯報工作的,有來探望她病情的,甚至還有混進來采訪的記者,沒完沒了的人來訪,嚴重影響了醫院的正常工作和秩序。在其他病人接二連三的投訴下,醫院給桑渝發了通知,在其住院期間,除了家人陪護,一律禁止客人探病。

    因為太多的公事要處理,折中了一下,醫院才勉強同意袁潤之可以出入她的病房。

    每天一下班,沈先非會帶著母親熬好的粥或營養湯去醫院陪著桑渝,這時候,吳媽就會自動消失,直至第二天早上七點鍾才會再出現。

    隻是短短的三天,沈先非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桑渝的內心起了翻天地覆變化。她甚至從一開始的視而不見,到後來期待著他出現在病房。午睡的時候,沒有像夜晚一樣他抱著她入睡,她起碼要等上一刻鍾

    ,甚至半小時才能進入夢鄉,有時侯還要默默地背著泰戈爾的《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在醫院待了四天又三夜,她終於出院了,又開始了以往忙碌不堪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又迴到了之前的狀態。

    經過這件事之後,業內傳開,皇庭的沈總為桑氏集團桑總這種堅韌不屈的精神更加癡迷,都在傳,兩人的好事將近。

    小小的仙人掌,改在每天中午十一點準時送達,卡片上的留言變成“記得按時吃午餐,不準抽煙,不準喝咖啡”諸如此類管家婆一樣的話語。

    不知不覺間,桑渝養成了一個,沒事就喜歡看看仙人掌的習慣,然後看著看著,就變成了她在想念那個可惡的男人。

    扒了扒頭發,桑渝起身,打算去商場內轉轉,出了辦公室門,便看到袁潤之埋頭對著垃圾簍在削什麽東西。走過去,她便看到她在削蘋果。

    “你削蘋果的技術怎麽這麽差?皮都斷了。”桑渝很嫌棄地說。

    袁潤之沒有發現是桑渝,依舊埋著頭:“啊,皮斷很正常啊,自己吃嘛,又不是雕花送給情人。”

    袁潤之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下驚醒了桑渝。

    她會這樣嫌棄袁潤之削的蘋果皮,是因為他每天晚上會給她削一個蘋果,他削皮削得很認真很執著。她一直不喜歡吃蘋果,因為要削皮,很麻煩,就算是五年前,她也沒讓他削過蘋果給她吃。當時,她看得愣住了,他竟然能把蘋果皮削得很薄很長,薄得像紙片,並且一直削到最後蘋果皮不僅沒斷開,還完好的貼在蘋果上,當她輕輕拉開那蘋果皮,看到那光滑的蘋果,她覺得那不是一個蘋果,而是一件藝術品。

    因為那個蘋果是要削給她吃的,所以他才會花那麽多的心思。

    袁潤之削完蘋果,咬了一口,迴頭便看見桑渝站在她的麵前,顫著聲喊道:“桑總——”

    迴過神,桑渝淡淡地說:“你吃你的蘋果吧,我去商場走走。”

    袁潤之不禁被口中的那一小塊蘋果給噎住,師姐怎麽會看到她吃蘋果不訓她,真是天下紅雨。

    桑渝走在商場內,不斷有員工向她致敬。

    看看琳琅滿目的家居裝飾品,她不禁想到五年前為了追求沈先非,用了一天的時間改造那間小屋的情形。雖然隻是簡單布局,增添了些家具,就讓那個小屋看上去很有家的味道。在決

    定領證的時候,她還想把屋子給重新裝修一下。那時,他抱著她,很鬱悶地說:“不許裝修,要裝修,等我從英國迴來。我離開之後,我隻要你做一件事:不要忘記想念我,想念我的時候,不要忘記我也在想念你。”

    她做到了,沒有忘記想念他,可是他,卻是徹底地忘了她。

    選擇性失憶。

    她該怪誰?她要怪誰?

    住院三天,阿穆有事沒事就會去找她聊天。阿穆不愧是心理醫生,將她的心理洞察地徹徹底底,那天當著沈先非的麵,他揭穿了她,雖然讓她惱羞成怒,但事實卻是如此。她根本沒病,隻是因為知道沈先非迴國那麽久都不來找她,不給她解釋,她覺得心中苦悶,才會去看心理醫生,故意在配偶欄上寫著他的名字,就是希望引起阿穆的注意,希望借阿穆之口,讓他來找她。

    阿穆和她說了很多沈先非以前的事,因為家庭的緣故,他的性格一直都很沉悶,她知道的,五年前的付出,她比任何人知道得清楚。

    阿穆說,他會選擇忘了你,是因為太愛。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有點害怕,怕得到了,又怕突然失掉了。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一直在折磨著他,當遇到外界刺激後,那種從小養成的性格才會讓他選擇自我保護,選擇了逃避。如果他不愛你,他也就不會失去自信心和鬥誌,他也不會痛苦的瞬間,作了那樣一個選擇。

    阿穆說,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吧,愛情因執著而幸福,愛情也因執著而痛苦,你是要幸福還是要痛苦?

    阿穆說,你們已經錯過了一個五年,年輕的時候有多少個五年?

    原諒把你帶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來的黑夜

    發現我終於沒有再流淚

    ……

    這曲鈴聲,早已設為了他的來電專屬鈴聲。

    桑渝望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笨鳥”二字,遲遲沒有接電話。

    在醫院的那三個晚上,他抱著她的時候,是那樣的用力,就好像她隨時會飛走一樣。每天晚上,他會重複著對她說一句話:“桑渝,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在心中她也不斷地問自己:重新開始,好嗎?

    心底一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著她,五年的苦等,還有因為愛而被遺忘的見鬼理由,就像一根刺一樣梗在心頭,要怎樣才會化掉?這五年來所受的痛苦,難道就真的這樣輕輕一帶就過去了?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他了

    ?

    另一個聲音在說,她痛苦地等了多年不就是為了今天?要不然她為什麽去找阿穆?如果是因為恨他,為什麽他吻她的時候,她會熱切地迴應?看不到他的時候,她會忍不住想念著他。她還愛他的。如今沒了阻礙,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彼此折磨著雙方?

    左前方有一對正在選購家具裝飾的情侶,兩個人為男的遲到而爭執了好久,最後女的轉身就說不買了,男的急急地拉住女的說:那你要怎麽樣?

    女的說:把那麵鏡子給我扛迴家啦,不許打車。

    男的氣都沒吭一聲,轉身就往那家專賣店走去。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嘴角輕揚,桑渝按下接聽鍵,那個占據了她整個身心的男人聲音響起:“桑總,請問今晚有沒有空?”

    “有。”她笑應了一聲。

    那邊沉默了幾秒,聲音帶著激動的沙啞:“……桑渝。”

    “晚上六點半,正道見,不準遲到。”

    “……好。”

    掛了電話,她望著那個扛著鏡子的男人和一直在旁數落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淡淡地漾了開來。

    愛一個人很難,放棄自己心愛的人更難。

    如果可以不愛他,她早就放棄了。

    special

    如意

    不遠處,一位中年婦女叉腰對著巷口破口大罵。

    踏著一路的泥水,沈先非走在這貧民窟一樣的小巷裏,他有多少年沒有住過這樣的房子,熟悉的景象讓他感歎時間的變遷。

    抬頭望了望門派,沈先非確認應該是這一家。

    他推開那扇木門,聽到裏麵一陣麻將聲,向裏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趴在地上玩耍。

    “請問陳佳麗住這裏嗎?”他微笑著問那個小孩。

    小孩子揚起汙髒的小臉,不答話,爬起身跑進屋子,大叫著:“媽媽,外麵有人找。”

    “找他x個頭,沒看到你老娘正忙著,去去去,一邊玩去。”陳佳麗口中叼著煙,手指摳著麻將牌,“幹!三條,老娘碰!”

    沈先非走進那件屋子,屋內烏煙瘴氣,二十多平米的房間居然擺了三桌自動麻將機,一個個都專注地盯著那小小的麻將牌。

    沈先非不得不提高了聲調:“請問陳佳麗在嗎?”

    陳佳麗猛地抬起頭

    ,看著站在幾步之遙的沈先非,背著光,朦朦朧朧,找她的人一般會叫她飛嫂,很少有人直唿她名字。她招了身旁的一個人代打,起身走向沈先非:“我就是陳佳麗,你是誰?”

    “能出來談談嗎?”沈先非皺了皺眉。

    陳佳麗走出屋子,這才看清沈先非的相貌,驚唿了一聲:“是你?”

    沈先非疑惑:“陳小姐認識我?”

    “哦,有過一麵之緣吧。”陳佳麗永遠忘不掉,多年之前那個夜晚和喪狗一群人騎著艇王打劫一對情侶的事,女人都愛美,因為她稱讚了那個男生長得帥,被喪狗狠狠打了一記耳光,他居然來找她,“你找我什麽事?”

    “我姓沈。今天打擾了,我隻是想問你有沒有見過這枚戒指?”沈先非將一張戒指的電腦模擬圖展開給陳佳麗看。

    陳佳麗一看那枚戒指臉色就變了,連忙說:“沒見過。”

    陳佳麗的反應全數落在了沈先非的眼裏,他收起那張電腦圖,因為他確定他要找的如意,眼前這個女人一定見過。

    “我想……有話我就直說了,幾年前,因為一場‘意外’,我丟了這枚戒指。”沈先非刻意加重‘意外’二字,陳佳麗的臉色又變了變,他接著說:“我查過當年出事與你的丈夫王飛有關,我也去xx監獄找過你丈夫王飛,他說這枚戒指當年送給了你——”

    陳佳麗一聽到沈先非找過王飛,就嚷開了:“送給我又怎樣?這戒指早八年我就賣了,還值不了幾個破錢,要錢?老娘沒有。”

    “陳小姐,你不要激動,我並不是來找你賠錢的。這枚戒指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定情之物,因為一場誤會,我和我女朋友分開了五年,我好不容易才追迴她,但她的條件是要我找迴這枚戒指,才肯嫁我。所以……”

    “你結不結婚關老娘屁事?如果沒事,別妨礙老娘打麻將。”陳佳麗甩了煙頭轉身進了屋子。

    沈先非並沒有因為陳佳麗的拒絕就放棄了,幾乎隔天就會來找她,會給她的兒子小寶買好多好吃的喝的玩的,小寶漸漸喜歡纏著他。

    陳佳麗看在眼裏,什麽也不說。

    一天,他向她提到小寶該去上學了。

    “上學?他老子還在監獄裏帶著呢,老娘沒錢,拿什麽送他去上學?”陳佳麗沒好氣地說。

    第二天,沈先非就帶著入學通知來找她,說小寶可以直接入學,學費都已經交過了。

    這人心都是肉做的。

    晚上,陳佳麗從櫃子裏拿出喪狗當年搶來的那枚戒指。

    幾年前那事她知道,喪狗為此還躲了好久。當時她知道喪狗是搶了那個姓沈的帥哥的,就把戒指死磨硬泡地給要了過來。跟著喪狗身邊,整天到處混,有一段日子特別的困難,喪狗幾次要把這戒指給賣了,都被她攔了下來,說這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怎麽也不能賣,將來還要留給兒媳婦。喪狗雖然對她那樣,但兒子是心頭肉,一定是兒子的東西,就這麽也舍不得動了。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麽一直要留著這枚戒指,也許是那個晚上……

    摸出手機,按照沈先非留下的名片,她打了通電話:“姓沈的,明天早上有空來下,我有東西給你。”

    第二天,當把戒指還給沈先非,看到他走了很遠,陳佳麗又追了上去,對他說:“姓沈的,我替我老公向你說聲對不起。當年要不是因為要養小寶,我們缺錢,他也不會幹那缺德事。還有,找他打你的那個男人叫mc。”

    沈先非怔怔地看著陳佳麗,過了許久,笑了笑:“謝謝你。”

    愛你一萬年

    “師姐,開心點,既然來到這裏就開心點嘛。我跟你說這裏的台柱又帥又迷人,滄桑氣質純不輸某男。”袁潤之一邊安慰著桑渝,一邊頻頻迴頭,沈師兄怎麽還沒到啊。

    桑渝悶哼了一聲抓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她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麽缺德事,這輩子才會這麽不受老天爺待見。平白被他拋棄了五年,他說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好吧,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重新開始那麽久了,沒想起原來的事,也就算了,求婚還隻求了一次,居然就放棄了。難道要他找迴“如意”才結婚,這也有錯?他是豬啊,怎麽比以前還要笨,原來的“如意”沒了,他就不能再去買一個嗎?哪怕定做一個哄哄她也好啊,找個台階下不就得了。難道還要她和他求婚不成?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也會劈腿,有事沒事就去找那個燙著爆炸頭的女人,被人看到他還死不承認,還裝蒜。

    她決定了,今天晚上她就將他掃地出門。

    台上那個人怎麽那麽吵,抓著個話筒嘰嘰歪歪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師姐,快看,有人要求婚耶。”袁潤之碰了碰桑渝。

    “關我什麽事?”桑渝“砰”地放下啤酒瓶。

    什麽人這麽討厭?求婚還求到酒吧裏來

    ?

    驟然間,整間酒吧靜了下來,隨著一陣悠揚悅耳的鋼琴聲響起,桑渝聽到了一個深沉而富磁性的男音唱著一首很老的歌曲。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無盡的夜陪我度過。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握花的手在風中顫抖。

    ……

    為什麽這個聲音這樣的熟悉?

    這聲音……明明就是某菜鳥的聲音……

    透過酒吧內彌漫的煙霧,桑渝猛然迴頭,隻看到台上鋼琴前坐著一個身著大紅色吊帶裙的女人,披著一頭長發正專注地彈奏著,指尖舞動,那一個個音符流淌在這酒吧裏混雜的空氣裏。

    為什麽看不到那個唱歌的人?

    一道黑影擋住了桑渝的視線,皺了皺眉,她剛想請那人走開,驀地,她聽到了她正在尋找的聲音:“桑渝,嫁給我好嗎?”

    桑渝驚詫地凝望著眼前手捧著一大束玫瑰的沈先非。

    剛才她在心中咒罵的那個無聊變態竟然是他,而且那個主角還是她?

    酒吧裏立即響起了一陣陣歡唿聲:“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聽到這一聲聲“嫁給他”桑渝的臉沒來由地微微一熱,這隻笨鳥就打算這樣趁亂求婚?太過分了。憋了許久,她對他兇道:“明明是我等你等到花兒也謝了,什麽時候你等我了?”

    蹙了蹙眉,沈先非說:“對不起,那換一首,《愛你一萬年》,我重新唱。”

    “呸,愛你一萬年,這是你們男人最愛說的鬼話,你當我是烏龜啊,活一萬年?”

    驀地,沈先非彎下身貼在她的耳際說:“你說過,隻要我找到如意,你就會嫁給我。”

    為什麽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他想讓她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就這樣跟他一輩子嗎?他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迴答:“那就等你找到再說。”

    忽然間,眼前出現了一枚熟悉的黃金戒指。瞪大著雙眼,她望著那枚戒指,抬眸凝視立在麵前的沈先非,驚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手中拿著的是……如意……

    她接過那枚戒指,接著五彩的燈光,她看清了圈內正刻著一個“渝”字。

    他真的找迴了戒指……

    突然之間,兩股熱流湧上了她的眼眶,她沒想到他真的找迴了如意。他隻求過一次婚,在那次她以找迴如意為理由拒絕之後,他就真的去找如意,並且真的找了迴來。

    沈先非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貼著她的耳機說:“那個女人叫陳佳麗,就是當年打劫我們,被你狠揍一頓那個金毛喪狗的老婆,如意被喪狗搶走了之後,一直在她手上。那些天,我一直都在求她把如意還給我。因為隻有找到如意,你才肯嫁給我。”

    “女人說不要,就是說要。你真是隻笨鳥,笨死了,以前那麽笨,現在還是這麽笨……”

    “桑渝,嫁給我。”

    她點了點頭,伸出雙臂緊緊地抱著他,伏在他胸前哭了起來。

    她終於可以嫁出去了。

    設計師的天分

    某天晚上,桑渝裹著條浴巾從浴室裏急奔出來。

    躺在床上看著報紙的沈先非放下手中的報紙,一雙目光火熱地盯著妻子誘人的身材。

    “阿非,怎麽我幾套睡衣都不見了,好奇怪。”桑渝在櫃子裏翻睡衣。

    “是嗎?左邊櫃子中間第二格,你找找。”

    “沒有啊,好奇怪。算了,我先進去洗澡,你幫我找找,待會兒遞給我。”說著,桑渝又急急地閃進了浴室。

    勾了勾唇角,沈先非迅速跳下床,從第二格櫃子裏翻出了一件枚紅色的睡衣,走到浴室跟前,輕敲了敲門,將睡衣遞給了桑渝。

    約莫十五分鍾過去了,沈先非聽到浴室裏一聲尖叫。

    不一會兒,桑渝裹著浴巾出來了,一臉興師問罪地衝到床邊,羞道:“沈先非,你變態!”

    “我哪裏變態了?”揚著唇角,他俊逸的麵龐之上露出一抹壞壞的笑。

    “你……”桑渝羞紅了臉,然後叫了起來,“這件睡衣不是我的!”

    “哪件睡衣?”

    “……”

    “剛才我遞給你的那件?哦,那我看看。”沈先非一把扯了她身上的浴巾,惹得桑渝再度尖叫了起來。

    “你真是夠變態。”

    “挺好的。”沈先非滿意地看著桑渝身著那件性感又純情的細吊帶枚紅色hellokitty睡衣

    ,半透明並帶繡花,透明的部分全改用了做成hk貓頭樣式的蕾絲麵料,尤其胸前和背後的貓頭,和他想象的一樣,穿在她身上,既性感又純情。

    大力地攬過她,他的手勾起她的下巴,專注而著迷地欣賞她暈紅的臉頰,帶著滿意的笑容,將臉傾近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對著鼻尖,唇貼著唇,他輕聲低喃:“這件睡衣是我親自設計的,全球隻此一家,別無分號。桑渝,我愛你。”

    在懷中的女人尚未反應過來時,他便深深地吻住她。

    狂熱而激烈地糾纏著,桑渝的喉嚨裏隻發出小獸般滿足的嗚咽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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