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席間不少人都譏笑出聲】


    【“那是一個有著千載風流,文采耀目的世界!”範閑轉身,單手指過譏笑的大臣,“笑吧!笑吧!”】


    【範閑的手指朝下點了點,驕傲又不屑地道:“跟你們這比起來,說是仙界,毫不為過!”】


    “仙界?”嬴政虎目微凜,倏然看向天幕中的白袍青年。


    李白醉醺醺地睜開眼睛,腦袋抵著柱子,來了幾分興趣。


    “仙界?這意思是,咱們這……”


    他伸手指了一圈四周,困惑又莫名其妙地道:“是仙界?”


    清亮的美酒灌入李白的口中,又順著嘴角滑落,他大笑起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問君能有幾多愁……”李煜喃喃自語,苦笑道:“是朕的詞作。”


    而她,不過是一個被放棄的人。


    也就是說,仙界、神仙,都可能真實存在?


    哪怕明知很可能隻是虛構出來的,嬴政依然存了幾分的念想!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沙場秋點兵!】


    滄桑的老人仰著頭,神情無奈又痛苦。


    劉徹聞言,有幾分驚愕,司馬相如雖然性子溫和,但骨子裏是高傲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閉上雙眼,楊玉環將玉頸塞進了白綾中,踢開了腳下墊著的東西!


    【一首接一首的詩自範閑口中說出,滿座皆驚,震撼地看著仍然滔滔不絕吟唱詩詞的範閑!】


    李白拎著酒壇起身,醉態畢顯,看起來竟然和範閑踉蹌的醉步有幾分相似。


    他自詡辭賦華麗,創建了瑰麗繁華的漢賦。


    當真是愁緒如一江春水!


    杜甫手一抖,杯中的濁酒就灑了出來。


    陸遊雙目渾濁泛紅,他們何其相似!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各個時空的古人都聽出了範閑的意思。


    “僵臥孤村不自哀……鐵馬冰河入夢來。”


    在眾人還未將進酒驚歎的時候,範閑已經念起了下一首!


    【國破山河在……恨別鳥驚心……】


    “哈哈哈哈!好!與爾同銷,萬古愁!”


    軍營裏,霍去病肅著臉,緩緩朝天幕抱拳。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與爾同銷萬古愁!”


    國破山河在,但是國已然破了,山河扔在,又有什麽意義?


    見過盛唐的繁榮,再見此時的家國零落,更讓他悲痛萬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熟悉的字詞,瞬間又將他帶迴那個難以入眠,登上小樓的夜晚。


    二人的聲音,漸漸重疊起來!


    北宋滅亡,被敵軍俘虜,不能歸家的悲愁和恐懼,齊齊湧上心頭!


    可念出這個名字後,他卻不知說什麽了。


    也看見了一位滿心報國,卻不得誌的將軍的無奈!


    被擄來異國他鄉,飽受欺淩的趙佶怔怔地看著天幕,他有多久沒有聽見這等詩詞了?


    李隆基眼眶裏泛著淚,嘴唇發白發抖,嘶啞道:“玉環……”


    且文人相輕,能讓他這樣坦然地承認自己不如某個人,那可是非常難得!


    不過他轉念迴想一番這首詞作,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冥冥之中,李白接著範閑的聲音往下念!


    這是範閑背的最長的一首詩,從第一句起,他就聽出了,這寫的是他和玉環!


    美好的開局,卻是悲慘的收尾。


    【範閑:“……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各個時空的古人都忍不住屏住唿吸,看著高聲吟詩的範閑!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馬嵬坡。


    可範閑的意思,他們這裏就是仙界?!


    眾人既不信,又萬分好奇!


    天幕中的文武百官都不相信範閑所言,範閑放下豪言,要將仙界的詩詞背出來!


    【範閑在殿上踉蹌著走了幾步,拎起一旁矮案上的酒壇,高聲道:“紙來!墨來!”】


    漢朝。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無絕期,”她慘淡一笑,“人死如燈滅,無絕期又能如何?”


    “好詩!好詩!不知道是哪位聖人所作!”


    半響,他看著劉徹,淺歎道:“我不如他。”


    【“範大人若是要作詩,老奴鬥膽為大人抄錄。”皇帝身後的內侍突然出聲】


    瑰麗又壯闊的字眼,仿佛形成了一幅畫卷在眾人眼前鋪展開!


    霍去病年少就聲名在外,意氣風發,此時卻仿佛與這位將軍感同身受,心頭苦悶又惋惜!


    可這首詞作,用磅礴大氣的寥寥數語將一幅壯闊又愁苦的畫作呈現在所有人眼中。


    他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尤其是想到前麵被提及的杜甫,有那麽一瞬,懷疑這就是自己未來所作的詩詞!


    詩中他們願意當比翼鳥,願意當連理枝,可他無比清楚,此時的玉環,在不遠處,以三尺白綾了結自己!


    楊玉環拽著白綾,盯著天幕上的青年,眨了眨眼。


    嬴政猛然從這些令人震撼的詩作中迴神,敏銳地抓住了這首詩的重點。


    【範閑欣然應下,仰頭飲了一大口酒,“嘭”的一聲將酒壇摔下!】


    短短數句,他看見了將士們在戰場上的英姿。


    仙界的字眼,無疑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多少人一生都在尋找所謂的仙境?


    陸遊披著外衣,乘著夜色走出房門。


    直至這首詞作的最後一句落地,司馬相如都久久未能迴神。


    “天上宮闕?難道寫下這首詩的人,見過天上宮闕?”


    李隆基麵容滄桑,寬鬆的龍袍皺巴巴地掛在身上。


    他本是心中愁苦,不能在沙場上報國,隻能在此了卻殘生,卻沒料到,聽見了天幕中白袍青年吟唱的這首詞作。


    【……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


    【他邁著醉步,白衣袖袍翻飛,手掌抬起,聲音鏗鏘有力!】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哈哈哈哈!好!說得好!”汨羅江邊,屈原抱著大石塊,大笑出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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