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這個問題上豁達的囡囡聽了倒是笑了,話說她家公公和首長大人就常常為了遺傳性皮膚黑而起爭論……


    她才不介意寶寶的皮膚是什麽顏色,在她眼裏,她家首長就是黑得有性格,那才是男人的顏色!假如當初寧子白白嫩嫩的,說不定她還看不上了呢!所以,就算生個女兒黑一點,那也是黑玫瑰一朵,而如果是男孩……她可以預見,若幹年後又是男神一枚了……


    囡囡這個首長控,自六歲開始,首長就是她心尖尖上的人,才不舍得首長被人“欺負”,兄弟也不可以!


    她馬上狗腿地挽著自家首長的胳膊,貼在他肩膀上,一臉崇拜,“染色好啊!我不知道多懷念高原的陽光呢,我還想著等女兒出來了,就把她送去高原,讓她體驗體驗爸爸曾經的生活,順便曬成高原色迴來才好呢,我們家女兒,一定會是高原上最美的格桑花!孤”


    她才不怕在他兄弟們麵前秀恩愛呢,反正當初在雲南,全團都知道她有多麽狗腿她首長,當著官兵們的麵,她還偷親首長成功呢,現在這場麵算什麽……


    “嘖嘖,嘖嘖……”蕭伊庭無言以對,想把自己老婆摟過來也在自己肩膀上靠一靠,可是很沒麵子地被清禾給推開了……


    至於寧震謙,很享受媳婦兒這種以他為天,小鳥依人的感覺,靠在椅子上,愜意地微笑,美美地任媳婦兒挽著。


    囡囡還不罷休,用牙簽簽了一塊水果,喂進寧震謙嘴裏,還說著,“首長,多吃水果,嘴唇都幹得起皮了……”


    嘖嘖……


    這迴,是所有男人心裏都在發出這樣的聲音了,看完寧震謙享受的表情,不約而同迴頭看看自己身邊的女人,可是沒有人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啊……


    最不甘心的是蕭伊庭,撒嬌賣萌一貫是他的拿手好戲,馬上對葉清禾說,“寶寶,我想吃火龍果……”


    每次一叫寶寶,葉清禾都是先抖一抖,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後才把火龍果盤子一推,“這兒不是有嗎?”


    “……”他眼神暗了暗,“算了,不吃了……”到底是他暗示得不夠明顯,還是妹妹笨啊?!她不是學霸嗎?她不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嗎?


    其他幾位男士,見了他的遭遇之後頓時爆笑,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不像他那麽賤賤地去自討沒趣……


    話說在座的諸位女人當中,的確隻有陶子最能用溫柔似水四個字來形容,她跟寧震謙兩人是性格上反差最大的一對,打個比方,寧震謙就好比一座山,而陶子則就是繞山而行的水,纏著他,繞著他,以他為尊,終將他一個鐵血男兒化作繞指柔。


    話說,男人們倒並不是羨慕寧震謙有這麽個老婆,在他們眼裏,當然自己的女人是最好的,隻不過,有那麽一些些看不慣某人的得瑟而已,好像就隻有他有媳婦兒一樣……


    而這其中,最不服的,當然依然是在清禾那裏吃癟的某二貨,哼了哼,嘀咕出老大的經典語錄,“秀恩愛,那啥快……”


    他是真的顧忌到在場的未成年,才沒有把那個字說出來的……話說他從辰安那裏聽來這個笑話以後就一直覺得很奇怪,老大怎麽也能說出這麽才氣縱橫的詞呢?


    而後,有人笑場了,正是之前這句話的承受者——小三子左辰安。


    當年那句話,雖然他聽見了,隻不過,沒那個閑心跟他理論,現在是該宣布結果的時候了……


    左辰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對蕭伊庭說,“二子,從前有個人,咒我秀恩愛,那啥快,後來……”


    “後來怎樣?被說中了?”他嘿嘿一聲,如果詛咒這麽靈的話,今天正好把這句話還給老大……


    “後來……”他又清了清嗓子,詭異一笑,“太high了,野外作戰,你懂的……戰鬥持久力前所未有……”


    夏晚露原本沒覺得他們說的事兒跟自己有關,聽到這裏忽而轉念一想,再往深了一想,頓時明白了,縱然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還是羞紅了臉,“你們男人在一塊,就沒別的話題聊!”


    “等等,等等,冤枉!太冤枉!這讓我一個純情處/男情何以堪?是他們聊得兒童不宜,不是我……”小叔叔將自己撇清。


    “我也沒有,我很正直。”付真言說著還看向蕭伊庭,一副“就你齷齪”的表情。


    王哲更是高舉了手,如念書時那樣,“報告學習委員清禾同學,我也很正直,你要管管你二哥。”


    “又告狀!”蕭伊庭拿個東西朝王哲扔過去,話說他怎麽就交了一群愛告狀的損友呢?個個都以出賣他為榮?就連他認為最老實最可信的老大,也不例外,而且,還是隱藏最深出賣最狠的那個……


    那年每天因為曖昧不明的感情而傷神,沒有時間去鬱悶這件事,可想起來葉清禾居然把他最信任的人變成了她的耳目,兩個最信任的人和他玩無間道,他很受傷,她知道嗎?他需要安撫!他們狼狽為奸的往事簡直就是毀了他的童年和少年,也毀了他對人的基本信任乃至人生觀知不知道?這是多深的陰影?這些賬,他都忘記跟他們算了!


    他還覺得,今天開業主角的風頭完全被老大給占去了,秀恩愛秀成這樣,他也真是服了……“我說你們兩個,寧子囡囡,不如你們去個單間吧,這喂來喂去的,兒童不宜啊!依宸還在這看著呢!”


    依宸本來乖乖地在吃東西,雖然自己很話嘮,但是大人之間說話的時候她不可以插嘴,這是禮貌,她還是懂的,可現在她的名字被提到了,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反問寧震謙,“寧伯伯,是不是今天起太早坐飛機很累了?”


    “唔……依寶為什麽這麽問?”寧震謙聽著依宸脆生生的童音都覺得很暖心,他真是想要一個孩子了,看來,他得繼續努力……


    隻聽依宸說,“因為爸爸也會給媽媽喂飯吃,爸爸都不喂依寶了,說依寶長大了要自己吃飯,可媽媽比依寶大,為什麽還要爸爸喂?爸爸告訴依寶,因為媽媽上班累了,沒力氣吃飯,寧伯伯現在是累了嗎?”


    依宸說話又脆又快,不留神就把他夫妻倆的料爆了出來,左辰安想攔都沒能攔住啊,隻能搖頭苦笑。


    寧震謙隻好順著依寶的話點點頭,總不能真帶壞小孩,“嗯,伯伯的確是累了……”


    “那依寶也給寧伯伯喂。”依宸拿起一塊米糕,踮著小腳伸手過去,塞進寧震謙嘴裏。


    寧震謙吃了,頓覺幸福無邊,感歎,“養個女兒就是好,囡囡,我們要加油啊!”


    囡囡紅著臉瞪他,這種話,可不可以隻在他們的二人世界說?


    鬱悶的人,是蕭伊庭,這麽多年沒看清寧震謙的“真麵目”,他這木頭一般的人物,竟然也能這麽風***地在這麽多人麵前卿卿我我,他們當兵的,不是不能和女青年在公眾場合牽手嗎?現在還搶盡他的風頭……而偏偏的,妹妹還雪上加霜,在他求寵愛的時候,把他給推開了……


    “妹妹……”他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她,可以不要再推開他了嗎?希望她透過他心靈的窗戶看到他內心的傷啊……


    葉清禾無奈,簽了一塊火龍果塞他嘴裏,拍拍他的頭,“好了,別鬧了……”


    他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尤其和這幾個哥們混到一處或者跟她在一起就返老還童了……


    他終於滿足了……


    往葉清禾肩頭一靠,笑眯了眼,“好甜……”


    他這傷也太容易治愈,顛覆了人生觀毀了少年童年的傷一塊火龍果就讓他滿血複活了……


    葉清禾無語,真是幼稚的程度節節拔高,連秀恩愛這種事也要跟老大爭個高低,難道三十歲以上的心智,還不明白恩愛這迴事跟秀出來多少毫無關係嗎?隻是個人性格的不同而已啊!難道他還認為,她不像陶子那樣時刻黏糊在寧大哥身上,她的愛就不如陶子深嗎?對於他這樣的,她還是隻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除了幼稚,還是幼稚!


    對於他賤賤地靠在葉清禾肩膀的行為,其他人也有意見好不好?你秀恩愛也就罷了,畢竟別人沒辦法是不是?可是,難道不是女人倒在男人肩頭嗎?你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倒在清禾瘦小的身上,怎麽看也不協調啊……


    “蕭伊庭,你真是夠了!沒意思!”王哲惡寒,這死性不改的,簡直就是清禾的拖油瓶,從清禾十六歲拖到現在,還在這撒嬌,真是看不下去!


    蕭伊庭嘿嘿一笑,既然討到了寵愛,心滿意足地從葉清禾肩膀上起來了,“沒意思?那不如我們來玩玩吧,寧子,辰安,我們三個,再來一位,我們湊一桌,其他人再玩一桌,怎麽樣?”他不由想起了當年和辰安合夥坑老大的事,不知道現在和辰安還有沒有這樣的默契……


    誰知寧震謙聽了以後卻道,“不玩了,錢全部交給囡囡管了,沒錢再讓你和辰安算計。”


    “……”這迴,可真讓他和辰安麵麵相覷了……


    “寧子,你知道?”蕭


    伊庭忍不住問。


    “嗯。”寧震謙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倆玩什麽花樣是我不知道的?知道你們花錢的地方多,追女孩,玩遊戲,哪樣不是大花費?我反正不需要花什麽錢……”


    蕭伊庭心裏一暖,有擁抱寧震謙的衝動啊,原來老大這麽好……


    可是,另一邊卻起火了……


    “啊?你還有花錢追女孩的曆史?我怎麽不知道?”夏晚露轉頭問左辰安。


    “……”這舊賬真不是那麽好翻的……沒事提這些幹什麽啊?左辰安討好地給老婆把茶遞到手裏,笑,“喝茶,先喝茶,老二家最好的茶也浪費了,再聽我說,幹那事的是老二,我沒有,真沒有……”


    夏晚露把茶杯放下,美目圓睜,“再收拾你!”


    “對了,店小二,你不打算給我們準備午飯嗎?趕緊做飯去,我們幾個自己玩!”左辰安趕緊把話題岔開。


    蕭伊庭樂嗬嗬的,“我馬上就去……我啊,隻是替某人擔心……今天晚上,我家鍵盤要倒黴了……露露,免費出租啊,絕對免費……”


    “你以為你很清白?”左辰安恨恨地道。


    蕭伊庭卻完全一副不要臉的厚臉皮樣子,“我不清白啊!可是我誠實啊!我從幼兒園開始的曆史我早就跟妹妹坦白得清清楚楚了!辰安,別說兄弟我沒提醒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而後,在左辰安如刺的目光裏,嗬嗬笑著下樓張羅飯菜去了。


    “我也去,你們玩吧。”葉清禾笑著說。


    “別啊!”喬思拉住了她,“多久沒在一起說說話了,我們看他們玩,順便聊聊,讓你家二哥去弄吧!據他吹牛,他現在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了!”


    “……”她真要慶幸,他在外麵吹牛還有點度,沒把後麵那句說出來……


    一眾朋友,一直玩到半夜,聊天逗趣,偶爾鬥嘴,這樣的氛圍總是讓人/流連不舍,蘇蘇和喬思去客棧休息之前,都拉著葉清禾的手感慨,他夫妻倆在這小鎮的生活太怡人了,如果不是彼此都還有放不下的人和事,真想遷到這裏來和他們當鄰居。


    葉清禾卻笑著道,“沒關係啊,有時間你們就來看我,免費食宿,隨來隨住,你們留在北京打好基礎,等我們來北京的時候就輪到你們招待我們了。”


    蘇蘇大喜,“你們還會迴北京去嗎?”


    葉清禾笑,“那是根之所在,斷不了的啊,他家人全在北京呢……”


    “也對……”蘇蘇竟然激動地抱了抱她,“真好,我們在北京等你,還以為你們不會再迴去了呢……”


    她搖搖頭,微笑,蘇蘇她們應該隻知道蕭伊庭為了愛情遠來江南尋她,而不知道蕭家發生的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和蕭伊庭把朋友們全送去客棧休息以後,才迴去找蕭城興。


    今天大多的時間都陪朋友去了,和蕭城興說話的時間很少,就吃飯的時候說了些話,也不知道蕭城興是不是覺得無聊了,這時候,他睡了嗎?


    兩人牽著手來到蕭城興所在的小間,說是小間,其實算是蕭伊庭在這邊茶館的書房,想著和葉清禾兩人閑著的時候在這邊泡杯香茗,看看書,寫寫字,也是極享受的一件事。


    小間裏還亮著燈,蕭城興並沒有睡。


    蕭伊庭敲了敲門,輕喚,“爸爸。”


    “嗯。”裏麵傳來蕭城興的應答,而後,門開了。


    “他們都走了?”蕭城興笑問,轉身往內,讓他們進來。


    “嗯,剛走。”蕭伊庭答道。


    葉清禾眼見蕭城興有讓他們進門的勢頭,便想起了昨晚薑漁晚的到來,覺得此時此刻或者他們父子有話要講,而她的存在,反而是不合適的,於是對蕭城興道,“爸,門忘記反鎖了,我再下去看看,您今天累了不?”


    蕭城興迴身笑道,“我不累,你們累著了,你啊,先休息吧,一會兒不用上來了,你完全恢複行走了,爸爸還來不及恭喜你呢,應該再準備一份禮物才是。”


    “謝謝爸爸。”葉清禾看著蕭城興慈祥的笑容,心中的溫暖踏踏實實的,再也沒有當初離開美國之時的忐忑之情了,那種渴望卻害怕,抵觸卻不忍的複雜情感,再也不會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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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蕭城興說完,卻又補充,“對了,這茶館雖然是爸爸給你的,但是,是要你當老板娘,你可別把自己累著了,老板娘娘的職責就是坐著等收錢,其它跑腿打雜操心的事全都讓店小二去做,我剛剛聽你們幾個在說店小二什麽的,這個職務和稱唿的確都很適合伊庭。”


    “……”蕭伊庭失笑,卻故意裝作苦逼的樣子,“爸爸,我是您親兒子嗎?這麽著,我這店小二的名號就算被坐實了?”


    “難道你不願意?”蕭城興反問。


    “願意!我願意啊!”蕭伊庭忙急著爭取,他不願意可有人還排著隊的願意呢,比如吳潮……


    “那就行!清禾去吧。”蕭城興笑著揮手。


    “是,爸爸。”葉清禾轉身下樓,眼眶卻熱熱的。蕭城興給她的這份厚重而無私的愛,她要怎樣才能迴報?


    並沒有反鎖門之說,她下樓後,就在店裏睡下了。


    茶樓裏有他們的新房,隻是,蕭伊庭布置的時候,她的腿還沒好,所以設在一樓,方便她輪椅進出。


    她躺在他們的婚床上,想著樓上兩個人可能的談話,一點睡意也沒有。


    蕭城興讓兒子坐下,父子倆相對沉默了一陣,心中裝著同一件事。


    良久,蕭城興才說,“你媽媽到這裏?”


    “嗯……”他不知道,父親究竟知道多少……


    蕭城興歎了口氣,“兒子,你媽媽對清禾所做的事,隻有你才能補償了,你要好好待清禾,千萬不能負了她……”


    蕭伊庭眼皮一跳,原來,父親已經知道了……


    “爸,你怎麽……?”他反問父親,這件事除了他,沒有會主動告訴父親吧?


    蕭城興卻答非所問,“我要在你們這住一陣了……”


    “……”蕭伊庭沒有迴應,父母之間的事,不是他能指點的,隻是,這話聽在耳裏,心中還是揪著一般,很是不適。


    蕭城興苦笑,“你舅舅上個月被抓,爆出來很多的事情,走私,清禾父親的車禍,陷害等等,還爆出來好幾個情/婦,你舅媽受了刺激,在家裏大鬧,鬧離婚,鬧財產,你舅舅的財產已經被凍結了,她就在我們家鬧,鬧你媽,你媽見她這樣,不願意給她錢,她就把你媽和你舅舅對清禾做的事告訴我了……”


    “所以……”他以為是父親盛怒,才打算在江南居住。


    “所以……你媽走了……”蕭城興說。


    “……”這可真讓蕭伊庭意外……


    “你媽一直對我有怨言。你大舅的事一出來,你媽就讓我把他弄出來。我理解她的心情,你姥姥姥爺才去世,現在她大哥又這樣,她心裏焦急是肯定的,我給她找了最好的律師,可是你媽不滿意,說是我沒盡到力。”蕭城興搖搖頭,何止說了這些呢?以這件事為中心點,無限發散,斥責他把薑家當外人,更把她當外人……


    “後來,你舅媽捅出清禾的事之後,你媽就走了,迴了薑家,留了張條,要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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