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進元街構成一幅奇特的畫麵。


    月光下,火光熊熊,周圍有很多燈籠。


    劉家廢墟濃煙滾滾,現在還沒人救火,因為不知道打完沒有?因為這一條街都是劉家的,如果隻燒這一片,那別人還不是很急。


    武侯鋪等已經做好準備。不過他們不是主角,主要的是衛王,以及對著衛王的一群。


    一個女子便這麽站在衛王跟前,念咒語。


    邊上的人大多看不清,她臉花花綠綠的更看不清。


    但衛王離得近,可以看出,這張臉和雲章有幾分像,難為他們能找出來。


    女子念著古怪的咒語,後邊又有一群老妖用著各種邪器,比如晃著鈴鐺發出古怪的聲音。


    公然在這兒搞邪術,不是開玩笑嗎?衛王拿著刀就砍!


    女子怒喊:“放下!邪祟還不速速離去?”


    後邊的老妖上躥下跳,努力的作法。


    一個老頭嚴厲的喊道:“朗朗乾坤!”


    衛王一刀砍了。一路殺過去。


    趙風殺的比王爺還痛快,不怕王爺不高興。反正隻要他高興了。


    對麵一群賊很強,邊打邊退,還想用邪術。


    衛王停下來,看著趙風殺,神識看到街口陰影下,一個賊穿著黑色的鬥篷,用帽子擋了臉,正在詛咒。衛王扔過去幾道五雷符,劈!


    轟!那賊感應到,想跑但沒跑掉,被劈死了。


    衛王繼續安靜的看,有些賊是有神識的,但很弱。他們大概是和雲章學,想用神識控製人,但學的不到家。衛王自己悟出來的都比他們強。廢物就是廢物。


    趙風一通殺完,左右看看。


    沒人敢和他對視。一些躲著的都怕被看出來。趙風實在太猛了,砍別的高手都是一刀一個。


    趙風齜牙,他有神識,早就看到了,但不急著出手,免得太亂。


    那些賊和圍觀的混在一塊,一動的話就得全亂了。雖然圍觀的不見得是好東西,但也免不了。


    反正隻要敢來,趙風就殺,所以並不在意。


    又一個老頭到衛王跟前,跪在地上哭,爬著上前抱著衛王的腿哭,哭的好慘好慘,嗚嗚嗚嗚。


    這是劉家的女婿顧汾,前朝重臣,當今繼位就讓他迴去了,他活到現在八十多歲,白發白衣淒淒慘慘,就像大齊將亡。衛王看他挺胖,皮膚挺好,日子過得很不錯,雖然外邊的衣服拖著一地的泥,這衣服也不差,糟蹋起來不心疼,裏邊的衣服更好。


    老頭哭的太心碎,泥土、眼淚鼻涕等往王爺的身上蹭,抬起頭對著衛王哭道:“王爺就算不為劉家、不為老娘娘,也該為自己著想。”示意虎賁衛,“這也不合禮製啊。”


    衛王一腳踩死。


    老頭可能是哭噎死的。


    衛王不怕背個鍋,殺賊而已,應該是榮耀。衛王看著周圍,冷颼颼的說道:“為自己著想?怕陛下猜忌?孤和陛下是親兄弟,爾等,總是讓我們兄弟相互防著,生怕人家一家和睦!爾等,時時刻刻為自己著想,想的太多了!”


    趙風喊道:“我就是坦坦蕩蕩,要殺盡天下奸賊,死而無憾!”


    衛王怒道:“為自己著想!都下一半人,都是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爾等都死有餘辜!孤不為天下想,那是陛下的事!孤就是活個坦蕩,不像爾等,蠅營狗苟!爾等活著,已經死了!爾等顛倒黑白,不是由爾等說了算!國蠹民賊,孤見一個殺一個!”


    時間不早了。


    衛王進宮,虎賁衛迴衛王府。


    劉家門前好像一下空了,又格外的紅火起來。


    救火了!很多賊跑到劉家偷東西,很多人救火再順手牽羊。


    都下依舊亂著。但宮裏沒亂,城裏也沒因為衛王殺進城而大亂。大局依舊在控製中。


    時間不早了,紫宸門外,跪了一大群人,求皇帝賞個宵夜。


    衛王過來,便被這些餓急了的餓狼包圍。狼餓急了會吃人,人餓急了也會吃人。


    衛王手裏沒拿刀,但他一樣可以殺,一腳一個能踩死。


    周圍有不少燈籠,天上的月光清冷。


    一群老眼昏花的,總算是看清衛王白裘上的殺氣和火花,保留了一些理智。衛王白裘上的塵土,就像剛埋了誰迴來,但也可能管殺不管埋,不可能是一個人去埋了皇太後。


    皇太後崩,晚上白天都有很多人守著,不在這邊。


    衛王沒連滾帶爬的去給皇太後磕頭,也沒去哭兩聲,正好大家都在這兒。


    一個老頭先來。


    衛王認識他,杜若缺,以前是禦史大夫,後來致仕了,沒想到又爬到宮裏來了。


    杜若缺以前做的是禦史大夫,很有氣勢,即便致仕多年,即便是跪著,他屬於跪著能罵皇帝的,壓根就不怕衛王,淩厲的說道:“衛王當尊古製,依古禮!”


    衛王指著他鼻子說道:“記清楚,孤自我作古!”


    杜若缺目瞪口呆!他有素服,年紀大了,這夜裏穿的厚,挺臃腫一個,但不影響他的氣勢。但衛王的氣勢不輸他。


    一個驍果衛匆匆而來,看見衛王便向衛王迴話:“外邊有傳言,說雲三姑娘做了秦逆的國師。”


    衛王問道:“還傳什麽?”


    驍果衛不清楚,謠言四起,知道了便迴一聲。很多人是不當迴事的,就是知道賊搞了個這。


    另一個老頭大怒道:“那雲家便是禍根!”


    衛王隨手斷他的根。


    梅靈先生在這兒跪的久了,看著挺可憐,有一群護著他。


    老頭突然慘叫,把驍果衛、附近的小卒都嚇一跳,唯有太監不怕,他們都沒有。


    衛王冷颼颼的說道:“孤幫你除掉禍根。”


    杜若缺弄明白了,忙喊道:“王爺!”


    衛王應道:“你禍根要除掉嗎?”


    杜若缺張著嘴,愣是不敢吭聲。


    衛王冷颼颼的教訓道:“食古不化,抱殘守缺,殷墟稗草,居心叵測!”


    杜若缺忙瞪大眼睛,要辯解。


    這大晚上的,誰和他辯?衛王直接下令:“去將他全家都趕出去,住山洞。任何超過三百年的房子不許住。什麽古製能用到現在?現在是大齊!孤要自我作古!你們不許修新的房子,山洞都不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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